8、第八章 ...
-
最终牧审己还是没学会那套操，正式录像那天班主任让他躲到办公室自习，特写镜头则是顺延给了第一次被人压了一头的曾第一。
过去都是自己被无情的怼镜头，如今突然解脱还有些不适应，感谢解威棱放弃之恩。
印象中的周日一直都是晴空万里，可能是心情的缘故，也可能是不上学的缘故，总之每逢周日解威棱莫名轻松自在，哪怕再坏的天气解威棱的内心依旧是晴空万里，就算今天开家长会也是如此，除了一点。
牧审己今天很得瑟：“你说我待会见到你妈该怎么称呼，叫阿姨会不会显老，叫姐姐感觉又差辈儿了，你能理理我吗。”
解威棱理他就怪了，上高三的第一次月考，重要程度可见一斑，别的家长不管在哪里都强制参加家长会，只有牧审己不需要，复读生不是学生吗，第一怎么了，真希望学校可以一视同仁，这样就不用听牧审己在自己旁边像一只家雀叽叽喳喳。
“妈，这边。”
来开家长会的家长大部分早在打下课铃那一刻挤进了教学楼，解威棱的母亲算是稍晚到场，只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往这边走，不需要在人群中认人，和他守时的父亲不一样，一点都不照顾一下两米开外除了轮廓男女不分的解威棱。
周莺迈上最后一个台阶说：“不愧是高三楼，真高啊。”
周莺说的是高三楼的地基高，比隔壁的致远楼高出一个楼层，解威棱单方面认为当初建这栋楼时设计者是真的想让人腾飞，不仅名字是这样，连高度也要符合，但解威棱除了累什么感受都没有。
接到周莺后，解威棱瞪了牧审己一眼警告他不要出声，挎着自己的母亲进了教学楼：“妈，我带你去我班。”
“好。”
安排周莺到了自己座位。
“对了儿子，自行车给我留下吧，我那边一会儿还有顾客要来，等车怕来不及。”
“行。”解威棱把自行车钥匙留给她，这才下了楼。
此时楼下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牧审己还在教学楼对面通往食堂二楼的连廊那里摆pose，解威棱真害怕以他的身高会折下去，赶紧招呼牧审己下来，一起往学校大门方向走。
“不骑自行车了？”牧审己还挺期待骑自行车回去的。
解威棱：“借给我妈了，她着急回去干活。”
“那我送你回家吧。”
有自行车的时候说这句话解威棱不会说什么，这回没自行车了还要送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解威棱摸索着下巴想给牧审己的行为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牧审己停下脚步面对还在思考的解威棱说：“真的，和你对话没有耐心真的不行。”
解威棱听的莫名其妙，等牧审己接下来的话。
“还好我有的是耐心。”多亏自己过去的经验充足，不然对解威棱真的会束手无策。
解威棱本就是个抉择困难的人，思考途中被打断，懒得再继续，对牧审己说：“吃完饭再说吧。”
不过最终解威棱还是答应了牧审己送自己回家，因为牧审己说想借自行车兜兜风，不知道这是什么爱好。
吃完饭，牧审己跟解威棱坐上公交车，从东村的另一方向下了车。
牧审己打量周围环境顿觉神奇：“以前从这边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高楼。”
解威棱答：“去年刚建好。”
牧审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解威棱，想开口说些什么被不远处的一群人打断了。
“呦，这不是小解吗。”
“这家伙，今天姐妹们运气不错啊，刚见过老解，这又见小解。”
“小解几天不见又长高了，都快成窜天猴儿了。”
“看错了，什么眼神，矮的那个才是。”
解威棱脚步一顿，继而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到她们面前，微微点头面带微笑打了声招呼：“奶奶们好。”
牧审己走在后面见一众热情的老人，饶是见多识广的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装作轻松的模样环顾四周，这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拆迁的平房，那边是早已建起的高楼，明明只隔了一条马路，东西两边的景色却完全不一样。
六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太太各自带着小板凳，围坐在一家大门前的空地上，个个脸上热情洋溢，和解威棱聊得起劲儿。
“小解，你后面这是谁，你同学？”唯一一个长发的说。
解威棱：“嗯，同学。”除此之外一点不多讲。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
“长得也太高了。”
“还是个帅小伙呢。”
“没想到小解还带同学了。”
“可不，上次见他带同学回家我还在看我家孙女呢。”
“呦，这么久了，你孙女不都上初中了。”
“可不咋地。”
“小解，这回带同学回家玩可别再惹你姥姥生气了。”
“吴姐还生气了，咋回事，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我给你讲……”
解威棱赶紧打断：“那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拽着牧审己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解威棱没带牧审己回家，而是拐进了前面的胡同，都说人这一辈子不能过得太舒服，久违吃了顿麻辣烫，满足的让他忘了自行车根本不在家，刚刚的一切就是惩罚。
“去哪儿。”这条路牧审己没来过。
“啊，哦，那个，去我妈那，你不要自行车吗。”
“走去？”牧审己问。
“不远。”解威棱情绪有些低沉。
又拐了一个弯，一声狗叫给解威棱吓了一跳。
“没事儿吧。”牧审己拍拍受惊的解威棱以示安慰。
解威棱顺了顺胸口说：“呼，走神了，没事儿。”
牧审己瞪向那只狗，它已经不叫了，想着怎么威胁一下它，就见它身后有只花猫慢悠悠的走过来，从栅栏门的空隙中钻出来，“喵”一声迅速穿过两个人跳到对面墙上，跑走了。
“这猫还挺大胆，不是野猫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
解威棱：“半野猫。”
牧审己笑了：“野猫还有半的，啊，吃百家饭是不是。”
解威棱：“暑假之前它还是家养猫。”
牧审己：“被抛弃了？”
解威棱摇头：“它不愿意走，它家人把它带到新家自己跑回来了。”
“这么勇猛。”
“三次。”
牧审己更佩服了。
牧审己双手插兜：“和我家猫截然不同，它特别胆小，稍微受点惊吓都能蹦起来。”
解威棱眼睛放光：“你养猫？”
“怎么，不像能养猫的吗。”
解威棱摇头：“你家猫肯定粘你。”
牧审己惊喜的问：“你怎么知道。”
“你长得有安全感，不是脸。”
解威棱怕牧审己误会他话里的意思，特意解释一句。
“虽然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我先谢谢你。”
“不客气。”
和牧审己聊天让他放松不少。
牧审己掏出手机对解威棱说：“要看吗。”
“？”
“我家猫。”不等解威棱说话赶忙解开手机翻找照片，生怕对方拒绝。
牧审己把手机递到解威棱面前说：“你看，长得好看吧。”
牧审己一张张划过去，解威棱一张张看过去，看到最后牧审己关了手机，一脸得意冲解威棱挑了下眉。
解威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说：“波斯猫？”
“很有眼光嘛。”
“还好。”
“你喜欢猫？”
“还行。”
“怎么能是还行，你刚才看猫的表情可不像你回答的这样。”
解威棱改口：“挺喜欢。”
“我说嘛。”牧审己手机揣兜继续说：“你不考虑养一个。”
根据解威棱的话，牧审己猜测他没养猫，不然反应不能这样。
“我养过。”
“养过，怎么是过去式。”
“不重要。”解威棱打定主意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快走吧，马上到了。”
周莺还没回来，这次家长会开的时间有够长的。
“在门口等一会儿吧，应该快了。”
解威棱带牧审己远离理发店门口，把位子留给在这里等着的顾客。
牧审己止不住好奇，透过理发店另一边的玻璃窗往里瞅：“你妈是开理发店的啊，好厉害啊。”
解威棱不知道这句话是贬低还是表扬，可能是因为吴桂萍一贯瞧不起理发师这个职业，让解威棱对别人的评价有些敏感。
“没那么厉害。”解威棱没有谦虚。
牧审己打定主意：“那我以后剪头发就来你妈的店吧。”
“你这句话说的有歧义。”
“有吗？”
“很有，我不太听的惯。”
“那我换一种说法，我以后来你母亲的理发店里做头发。”
“我劝你不要。”解威棱不喜欢同学过来剪头发。
“为什么？”牧审己自信的抓了抓自己一头乱毛。
“你这么优秀的头发，应该找更适合处理的人。”解威棱用十分委婉的语言拒绝牧审己。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解威棱的母亲这些年来处理的头发八成以上是附近村里的中老年人，处理年轻人的头发绝对比不过市区那些时髦的理发店。
“那算了。”牧审己随口回答。
没等几分钟解威棱的母亲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然而她实在太忙了，刚下车没等喘口匀呼气，被等在一旁的顾客催着赶紧开门，没时间和两个人说句完整的话直接进店，解威棱也见怪不怪，让牧审己直接骑着自行车走。
牧审己也没多推辞，调好鞍座的高度，一脚跨上自行车说：“既然不用我送你回家，那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接你，它先寄存到我这儿啦。”
解威棱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对方已经骑没影儿了，转身看了眼忙碌的母亲，原路返回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