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言昔昔

22、神秘的大客户

　　距离月末还有3天，行里的通报两个小时发一次，后头附着行长点评。“光明支行存款任务已完成，祝贺。南新支行存款任务已完成，祝贺。广场支行存款下降200万，请主任和行长说明原因。永胜支行营业厅，存款距离任务完成还有2000万差距，请主任和行长联系说明下一步计划。……”
　　马上就到国庆假期，营业厅人很多。回款汇款，存钱取钱。大厅内人手不够，闫惜出来帮忙支应。等到她看到消息，手机上已经满满的未读信息。“闫惜，来行长室。”是付文博。
　　楼下大厅热闹非凡，人声嘈杂。关上隔离门走到楼上走廊，立刻就是两个世界。楼上静悄悄地，只有些微轻轻谈话的声音。闫惜敲门走进付文博的办公室。桌子上一杯咖啡正氤氲着热气，香气四溢。“坐吧，喝杯咖啡。”付文博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并没有看她。
　　闫惜坐在客座沙发上，轻轻嘘了一口气。“营业厅存款任务还差2000万，有什么计划么？客户部已经把通报发到了群里，你没有回复，没有看到么？”付文博见闫惜已经坐好就开始问她，语气中已经带有问责的意思。
　　“我联系了网点的几位大客户，估计最近会有1000万左右回款。可是距离任务还有1000万左右的缺口。”闫惜低着头说。
　　付文博站起来点了一支烟，走到窗前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烟圈。“我在会上强调过，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完成月末任务，你没有听到？”付文博顿了一下接着说，“在你要竞聘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心里就应该有所准备的，不是么？网点主任，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这一项。”
　　“我知道，可是在我接手时，营业厅的存款就比年末负了近6000多万。而行里在月末分任务时并没有考虑这点，作为总营业厅，给我们分了3000多万的任务，我不但要将数目扶正，还要再去拉3000多万过来……”
　　“你不要强调客观理由！”闫惜还没有说完就被付文博打断，“哪个营业厅不这样，你是不是需要去打听打听。营业厅的客户总量比较下面分理处多出将近2倍，你要我怎么去分任务。执行行里决定，令出必行是你们应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抱怨。”付文博严厉地说。
　　闫惜愣住了，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付文博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语气尽量放缓，“当然你是第一次做网点主任，可能对工作还有些生疏。”
　　闫惜听了，心里要发笑，“都做了六七年，对工作还不熟悉，付文博也是够会给自己编理由的。”
　　“剩下的缺口，行里来想办法吧。”付文博说。“喝了咖啡，下去忙吧。”
　　“谢谢。”闫惜看着付文博这一番又拉又打，弄得她也是无话可说，转身出了行长室。
　　付文博看着那杯热气渐消的咖啡发了一会呆。他是知道的，现在的闫惜对他已经没有了一丝当初的情谊。这让他相当沮丧。对于闫惜他是愧疚的，情债难还，情债难还，可他不单单想还当初的债。在父母之命下，他错过了闫惜一次，他已经知道错了，一圈兜兜转转下来，他认为还是闫惜是最适合自己的女人。而闫惜心里估计已经有了别人。比如行里传闻的那个会计事务所的刘正明。
　　他又抽了一会烟，办公室内烟雾缭绕。“自己离闫惜这么近总归还是有机会的吧。”他想。
　　付文博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姐，来我们行营业厅开一张卡吧，嗯，做存款任务。1500万。我知道腾挪出来不太容易，想想办法，帮帮忙。”
　　过了两天鸡飞狗跳，提心吊胆的日子，闫惜在30号的晚上一直等到半夜。等到存款最终数据出来那一刻，她终于可以喘口气。数据终于达到了目标线。令闫惜奇怪的是，存款数据并不是如她所料想的多了3000多万，而且超乎预期的多了近5000万。“这是哪里涨出来的数呢？估计是行长的关系吧，他不是承诺要帮忙堵最后的窟窿么。”闫惜回复了付文博最后一条消息，“永胜支行营业厅，存款月末增额5200万，完成9月末存款时点任务。”闫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谢谢付行长对营业厅工作的支持。”
　　已到子夜，闫惜关了灯，外面月色如银，飘洒了满室光辉。空气清爽，墨蓝色夜空启明星和月亮交相辉映，明天估计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