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言昔昔

23、庆功会

　　10月1日，假期。闫惜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0点多。手机在阁楼下的厅内充电，她下楼看时，已经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未读微信信息。
　　刘正明说：“放假了吗？我今晚到。还在睡觉么？”
　　丁丁说：“闫姐，咱们自助取款机卡钞了。怎么办？”
　　秦卿卿说：“今晚有好事。”
　　中层群说：“晚上付行长请客，请各位中层带家属积极参加。”
　　闫惜情愿一直睡他个七天。
　　刘正明很忙，这不是一个谈恋爱的好对象。两人重逢到现在，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间他在出差，游走在各个客户和企业之间，一部分时间在加班，忙着各种成本，利润和支出的核算。这样留给闫惜的时间就不多了。自从闫惜当上了这个主任，她也忙了起来，所以这个恋爱就几乎成了网恋。
　　两人不见面时，闫惜常常回想起在学校的日子。那个时候两人倒是常常见面，很多同学也开过类似于他们是一对的玩笑，可那时他们怎么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呢。那真是一段清淡得如同白开水一般的日子。
　　不过那个时候，刘正明比现在要体贴多了，刘正明学生时代的腊肉，估计都到了闫惜的肚子。
　　“晚上回来。”闫惜算着时间，她查了查列车时刻表，从杭州到这里，最早一班车也要晚上10点到，今天估计是见不成面了。她给刘正明发了个消息，“到家好好休息。”然后就从中层群回复了“收到”。
　　晚上的聚餐地点选在了付文博家旗下的餐饮集团，付文博熟门熟路地替自己的员工领路，满脸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看着自家的少东家驾临，饭店的经理和营业员也都热情地聚在付文博身边，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付文博笑吟吟地打发自家饭店的员工，“这是我单位的中层，今天在这里小聚一下，你们都去忙吧。先上一些水果和甜点，一会我们点菜。”
　　在包厢内，付文博热情地招呼大家就坐。他将西装上衣脱下来，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开始和众人寒暄。今天他穿的衬衣是青色，没打领带，显得整个人清爽又随意。和几年前相比，付文博有些不一样，因为发福的原因身材厚实了很多。闫惜看着他左右逢源，把每个人都照顾的妥妥贴贴的样子，心里想：“或许这就是阶层的差别吧。”同一句话在不同人说出来，连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同一件事情，不同人做出来，有的带着原生的小家子气，有的则是尽显家庭的优越。“这辈子，估计拍马也赶不上他了。”闫惜想。
　　菜品里有好几样闫惜喜欢的菜。但闫惜觉得，辣子鸡不够辣，京酱肉丝酱太稀，水煮肉油太多，对面抽烟的付文博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太犀利。同事有人劝酒，闫惜喝了好几杯，红的加白的。自己的量闫惜是知道的，到了某个点，即使再有人劝她也不会去喝。可是今天酒的度数估计有点高，她要招架不住。
　　闫惜扶着昏沉沉的脑袋，准备告辞离场，几位热心的同事也接机会想开溜。付文博按住众人，“我让经理开车把她送回去，大家继续。”说完就同闫惜一起走了出来。闫惜拼着劲维持步伐不乱，她尽量拨开脑子里的混沌说：“付行长不用送了，我打的回去就可以。”
　　付文博没有说话，他带着闫惜一直走到饭店门口，正要给经理打电话。门前的停车位上，一辆车车灯亮了，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刚才包厢里闷热，走到外面吹一吹凉风，闫惜脑子里渐渐清明起来。她借着路灯一看，来的人竟然是刘正明。这人不是十点的火车么，到的可真早。
　　“您好付行长，我来接闫惜。”刘正明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和付文博握手。
　　开始，付文博有些愣怔，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您好刘总，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一起呢，我们正在员工聚餐。”
　　“我也是刚刚到这里，很巧你们就出来了。”
　　“那下次有机会一起聚聚吧。”付文博亲切地拍拍刘正明的肩膀，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