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倚轩窗》栾鸢

6、册封

　　册封
　　是莲妃，还好，明昭若舒了口气，对莲妃说道：“托娘娘的福，我很好。倒是莲妃娘娘，这么晚了，不陪着皇上，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明昭若面无表情，正眼都不看莲妃一下。
　　“呵呵，这还要多谢昭儿呢，要不是你触怒了皇上，皇上怎么会独自一人，谁也不见。本宫是特来感谢你的。”
　　好一副邪恶嘴脸，明昭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忽然间又转过头，“灵龙玉爪？怎么会在你这儿？”明昭若惊诧的看着莲妃，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吗？
　　“哈哈哈哈，这灵龙玉爪乃皇室珍宝，本宫又怎会因为与你怄气就将它毁了。等皇上将你正法，我在命人交出便是。”莲妃得意的又是一笑，“这次真是多亏了曹丞相帮忙，要不是他，我又怎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成功。”
　　李潇城听莲妃提到曹振瑞，脸上露出一抹杀气，“又是那个奸贼。。。”
　　莲妃一脸厌恶的瞅了瞅满身是血的李潇城，不予理会，继续对着明昭若，她姿态万千的抬起带着灵龙玉爪的那只手腕，“怎么样？是不是很恨我啊。”
　　恨死了。明昭若死死的握住双拳，“你到底想怎么样？”事到如今，明昭若已无所畏惧了。
　　“本宫说过，要你死，你便活不过这一时三刻。怎么？”莲妃看着明昭若愤怒的脸继续说道：“又想动手打人？”
　　“我打你了又怎样。”
　　说着，明昭若抬手一剂掌掴，莲妃也不躲避，只是放声大叫：“来人啊，明家小姐要杀本宫。”
　　立刻，石门顿开，一列侍卫涌了进来，其中两个还一左一右的抓住明昭若，明昭若不甘示弱，立即扭身反抗。
　　“快，把她给我制住。”莲妃躲到一边，对一旁的侍卫下命令。
　　“娘娘，皇上下令，不得擅自。。”
　　“有本宫在，你们怕什么。”
　　其他侍卫听见莲妃发话，便一齐向明昭若靠近。
　　论武功，真刀实枪的拼命，明昭若未必打不过这些侍卫，可这些侍卫只管抓人，哪还管什么江湖道义，十几人一同持剑围攻明昭若。只见明昭若空手拆了数招，低身向右躲过左侧一剑，随即忽的高跃，一剂侧踢腿，足尖踢中一名侍卫的右腕，手中铁剑滑落。回身又是数招，明昭若几次险遭多人夹击，都一一破解。
　　不行，这样轩羽寒会暴露的，明昭若心里暗道，她已隐约感到轩羽寒拔出了佩剑。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莲妃。。明大小姐是皇上请来的。。您这样。。就不怕皇上怪罪。。”李潇城在一旁看不下去，无奈身子被捆绑的无法动弹，此时，明昭若正右手陡出，抓住一侍卫的剑柄向前一拉，随即转身一个空翻，夺下剑来。
　　“我说李大将军，您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强出头。”莲妃瞪了一眼李潇城，又看向正在挥剑的明昭若，说道：“没想到，昭儿姑娘还有这本事。你们不用手下留情，权当是陪明大小姐练功了。”
　　众人闻言更加力围攻明昭若。
　　躲在酒架后的轩羽寒看的心急如焚，身子前倾，正欲冲出，却见明昭若持剑一横扫，划破身前一侍卫的衣衫，露出一道血痕。双臂张开，上身压低，左腿水平抬起，身子微侧，一脚踹开身后一名侍卫，整个身子保持一字形，只有右腿作支撑。
　　“等等。”明昭若大喊一声，轩羽寒只好强忍着缩回身去。
　　“怎么？要投降认输？”一旁看好戏的莲妃不明所以。
　　“休想。。”明昭若喘着粗气，稍微一顿，立即并腿向右蹲身，一剑促的刺进一名侍卫的肋骨间。明昭若怔住了，她虽习武，但未曾伤人。就在明昭若瞬间呆滞时，两名侍卫从两侧刺来，明昭若不及招架，只得顺势一个后滚翻，接着又向右一翻，躲避另一侍卫的剑锋。幸而这些侍卫武功平平，明昭若趁机站起身来，手中的剑借着起势的姿势刺出，与对方双剑交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明昭若剑中带掌，一掌击退一人，又上前一人。太累了，明昭若一个不小心，便无力躲避，只得抬臂防御，臂肘处的衣袖被对方的剑划破。
　　受伤了没有，轩羽寒紧锁眉头，眼睛时刻不停的盯着明昭若。
　　明昭若还来没缓过神来，一名侍卫徒手上前。
　　“小心。”李潇城出声提醒。
　　明昭若连忙回身应对，本以为对方出的是拳，没成想半路一拳变掌，明昭若招架不住，好痛啊，明昭若以剑支撑着身体，左手捂着中掌的腹部。
　　本以虚脱的体力再也支撑不住，两名侍卫见状牢牢抓住明昭若的双臂，按在身后。
　　“不要。。”明昭若望向酒架喊道。
　　“不要什么？”莲妃走到明昭若身前，“本宫说了那么多，你都不知难而退，现在求饶，晚了。把她给我绑起来。”语闭，明昭若已被二人架起，被绑在李潇城旁边的一个十字架上。
　　“好了，给我打。”
　　明昭若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抬眼看见一名侍卫已手持鞭子，蓄势待发。是刚才要鞭打李潇城，却被明昭若拦下的侍卫，一脸“早就想打你”的表情，一边挽起右手的袖口，一边恶狠狠的向旁边啐一口痰。你是什么东西，也想打我？
　　明昭若慢慢地说道：“莲妃娘娘，你真是悲哀啊。”
　　莲妃闻言，举手示意那名侍卫退下。
　　“死到临头，本宫倒要听听，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不是吗？灵龙玉爪，我不曾想要得到，皇上却赏赐给了我，而娘娘你，一心想要得到皇上专宠，如今，还要落到去抢的地步。呵呵呵呵，我要是您，早就羞愧难当了。”明昭若嘴角撇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莲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莲妃气的浑身颤抖。
　　“我说你，恬，不，知，耻。”明昭若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莲妃气急，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鞭子，挥手一鞭。明昭若痛的张口，但却忍住不喊，她怕轩羽寒一怒冲出来，那就什么都完了。可躲在暗处的轩羽寒还是感受到了，那一鞭就如同抽在他赤裸的心口，痛得那样煎熬，那样消散不去。
　　明昭若大口喘气，试着用呼吸减轻痛楚，心想，还好是这位娇贵的娘娘执鞭，力气还小些。
　　莲妃见明昭若并没有像想象中的，痛得花容失色，心中更是愤怒，“今天，本宫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着，举手又是一鞭。
　　轩羽寒再也忍受不住了，强烈的心疼早已代替了理智，即使牺牲性命，为了她，有何不可。
　　“圣旨到。”
　　石门“嚯”的一声开启。轩羽寒顿住身形，双手保持着拔出佩剑的姿势，紧紧的注视着情况的变化，心想一有状况就冲出去带走明昭若。
　　是麦公公，明昭若泪光闪动。
　　麦穗见此阵势，心下也猜出几分。“老奴拜见莲妃娘娘。”麦穗双手捧着圣旨，向莲妃行礼，众人见状退到一边。
　　“麦公公，皇上传旨给谁啊？”莲妃扔掉鞭子，整了整衣衫，正色道。
　　“回娘娘，是明大小姐。”麦穗见莲妃没有答话，便继续说道：“皇上命老奴即刻带明大小姐去书房。”
　　莲妃一听，脸色微变，转身欲走，在麦公公的身边停下脚步，说道：“本宫今晚在房间练字静心，哪也没有去过。”说着，扭头盯着麦穗。
　　“老奴只来传达皇上旨意，未曾见过娘娘。”莲妃闻言，脸上有恢复以往的娇媚。
　　“快放明大小姐下来。”麦穗见莲妃一走，赶紧命人放下明昭若。
　　“哎哟，昭儿，你怎么样啊？”麦穗拉着明昭若，连忙问道。
　　“没事，麦公公。”明昭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问到：“我家里知道这件事了吗？”
　　“哪能不知道啊，侯爷在书房门口跪了有一阵子了，可皇上说什么都不见，后来，是你大哥来了，才把他扶走。”爹。。明昭若暗自垂泪。麦穗叹了口气，见明昭若并无大碍，催着她去面圣。
　　“等一下，麦公公。”明昭若顿了顿，将头略微测向酒架的方向，高声说道：“李将军，您要保重。。在这牢狱里。。万事都要小心。。切莫让人抓住。。把柄。。真的很期待，有朝一日能与将军切磋武艺。昭儿走了。”语闭，明昭若转向李潇城，双手抱拳，冲着他灿烂一笑。李潇城点点头，他明白这些话更是说给轩羽寒听的。
　　“走吧。”麦穗在一旁催促着。明昭若低头转身，大步走出了石屋。
　　原来天已经亮了。
　　初升的太阳没有太多温度，光芒将暗夜驱逐，召唤万物苏醒。明昭若用手护着眼，这样的阳光，还是微微有些刺眼。
　　“起禀皇上，明昭若带到。”麦穗在漱心斋右侧小楼二层的尽头停了下来。一名小太监将门打开，明昭若对麦穗行了个礼，便走了进去。
　　门在明昭若身后关上，房间里只有明昭若和玉祁震两个人。玉祁震坐在红木书桌后面，书桌上摆放着笔架和砚台，皆是雕龙美玉。四周墙壁悬挂着古往今来文人墨宝。
　　还是没有说话，明昭若心里打鼓，这位皇上到底怎么回事，要杀要剐，快一点好不好。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明昭若保持着刚进门的姿势，低头顺目，脑海里想着轩羽寒和李潇城的安危。
　　“如果，朕不说话，你是不是也就一直这么站着不说话？”玉祁震起身走到明昭若身边，抬起她的下巴，直视自己。
　　指尖不是很用力，明昭若向后小挪一步，轻而易举的重新将头垂下，说道：“皇上没开金口，昭儿怎敢说话。”
　　“哦？”玉祁震向前一步，重新靠近明昭若，“是不是，朕不想见你，你永远都不会想见朕？”
　　明昭若接着向后退，说道：“皇上事务繁忙，昭儿不敢打扰。”
　　“你。。根本就不愿意见朕。”说话间，明昭若已退到墙角。
　　“皇上。。”
　　猛地一下，玉祁震抓住明昭若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来。太近了，明昭若试着扭动，想分开些，反而被玉祁震抓得更牢。
　　“因为不想见朕，所以摔碎灵龙玉爪。”明昭若睁大眼睛，想出声辩驳，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啊。”玉祁震接近怒吼，明昭若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轻呼出声。
　　又是一阵沉默，玉祁震渐渐减轻了力道，侧脸凑近明昭若的耳畔，声音很小，但明昭若听的很清晰。
　　“不管你愿不愿意，朕都要得到你，”玉祁震轻柔的将明昭若脸旁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双手慢慢松开，搂上她的腰际，“朕会让你，天天陪在朕的身边。”
　　明昭若的身体僵住，缩着头，连呼吸都变得窒息。他要干什么，明昭若看着玉祁震的脸渐渐靠近自己，他的呼吸就在鼻侧。放开我，明昭若挣扎着想推开他，但却被他更加粗鲁的环在胸前。不行，明昭若努力的将头转向另一侧，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躲避。
　　“皇上。”轩羽寒一把推开房门，在看到明昭若的一刹那，眼眸中浮起迷雾，看不出什么表情。
　　玉祁震松开明昭若，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走回书桌旁边，脸色颇为不悦的说道：“什么事啊？”
　　“回皇上，曹丞相说有刺客劫狱，羽寒赶来护驾。”
　　“劫狱。。这些没用的混帐东西。。行了，不用保护朕了，你负责将明大小姐送回侯府。”玉祁震看了一眼角落里惊魂未定的明昭若，带着守在房门外的小太监走了。
　　“你。。”轩羽寒语塞，眼中的雾气更加弥漫，该问什么，该怎么问，是被迫的，还是。。。
　　“我没事，倒是你，事情，还顺利吗？”明昭若倚着墙壁，一口口的深呼吸。
　　轩羽寒点点头。
　　“谢谢你啊，轩羽寒，你真是够义气，够朋友。”
　　轩羽寒不明白明昭若的意思，蹙了蹙眉毛。
　　“你是来解救我的吧。因为和我二哥是朋友，你都帮了我好几次了。”
　　的确，轩羽寒心里一直惦记明昭若面圣一事，救出李潇城，便急忙赶回来，在李潇城部下的帮助下，才会这样无礼的冲进来，可是，真的是明昭若说的那个原因吗？因为她是友人的妹妹，所以才这样牵肠挂肚，从第一次相视，便再也没有放下。
　　“轩羽寒？”明昭若在轩羽寒的眼前挥了挥手，这人，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我说错了？
　　“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家。”看见轩羽寒的笑容，明昭若稍稍放心。
　　在马车里，布歌一直搂着明昭若不放。昨晚又是搜查，又是小姐被关，她害怕的都不敢流眼泪。今天一见明昭若，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明昭若安抚了好久，又说要回家了，她才变哭为泣，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东西。
　　“傻布歌，还伤心呢。”明昭若本想劝布歌放开自己，无奈布歌说什么也不松手，只好依着她。
　　“布歌再也不同小姐分开半刻，就是被关被打，布歌也要和小姐在一起。”唉，傻布歌，明昭若轻轻叹气，回手搂住她。
　　马车驶得很快，不一会便到家了。
　　“四哥。”明昭若一下马车，飞奔扑到明宸的怀里。
　　“终于回来了。”明宸揉搓着明昭若的头发。
　　“昭儿。”
　　“娘。”明昭若见到谢晚卿，眼泪一下子都涌出来了。
　　“圣旨到，明昭若接旨。”
　　怎么又是圣旨，明昭若不耐烦地抹了两下泪，跪身接旨。
　　“定国侯之女，德才兼备，朕甚怜之，特赐封明妃，以半君侧。下月初六，进京册封，钦此。”
　　册封？明昭若呆呆的跪着。
　　“明大小姐，接旨啊。”
　　明妃？我吗？明昭若依旧没有动。
　　“昭儿，快接旨谢恩。”
　　“麦公公。”明昭若抓住麦穗的衣摆，“麦公公，您说什么，重念一遍好不好，是不是念错了，这道圣旨不是给我的。”
　　“是给你的，老身没有念错，皇上册封你为明妃，还不快叩谢皇恩。”
　　“我不要。”明昭若腾的一下站起，“我才不要当什么妃子，我根本就。。”
　　“昭儿。”明应同喝住明昭若，“不好意思啊，麦公公，昭儿不懂事，让您为难了。”说着，明应同接过圣旨。
　　“侯爷不必如此，老奴明白。”麦穗看了看被明宸搂着的明昭若，摇头叹气，行礼告辞了。
　　“本宫一直不明白，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有什么资本来跟本公争宠？可笑皇上昨晚竟要去找你。”
　　“你没资格说本宫。你还不是一样，想用这样的方式魅惑皇上。”
　　“本宫说了那么多，你都不知难而退，现在求饶，晚了。”
　　。。。
　　原来莲妃说的都是真的，起初自己还以为，她久居深宫，疑心惯了。明昭若瘫坐在椅子里，理着头绪。
　　“爹，昭儿为妃。。不合适吧。”明宥担心的看了看两眼放空，眼神涣散的明昭若。
　　明应同一声长叹，显出一副无力的样子。圣旨静静的躺在桌上，配合着侯府大厅的沉默。
　　“二弟，那可是皇上册封，你难道要抗旨不成。”与明宥相对而坐的明宗站起来，表情有些激动。
　　“哈哈哈哈，看来朕跟你还真是有缘啊。”
　　“怎么？朕的丝帕不好？”
　　“带着它，这是圣旨，至于朕的丝怕，你若觉得不好意思，就洗好再还给朕。”
　　“呵呵，昭儿总是让朕感到新奇，朕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特别的女子。”
　　“这两天一想到初次见面的情景，朕都会不自觉的想笑。朕就想啊，要是与昭儿能多相处几日，朕必定会更加开怀。”
　　“是不是，朕不想见你，你永远都不会想见朕？”
　　“不管你愿不愿意，朕都要得到你。”
　　“朕会让你，天天陪在朕的身边。”
　　。。。
　　明昭若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无视明宗和明宥二人的争执。
　　“大哥，难道你就愿意看到昭儿一辈子不快乐？一入宫门深似海啊。”明宥也站了起来，激烈的反驳明宗。旁边的玉阮宁脸抽搐了一下，眼神变得含糊不清。
　　“我当然不愿意看她不快乐，她也是我的妹妹。”明宗一手指着明昭若，一手摸着心口。
　　“二哥，这宫门是深似海，深宫中的女人，也有很多无奈。”程月容起身走到二人身边插话，“可是，入宫为妃是多大的荣耀啊，昭儿若成了明妃，那荣华富贵，身份地位，什么都有了。”
　　“看来，是我们明家位卑势小，委屈容儿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晚卿发话了，语气冰冷如刀，程月容吓的顿时面容失色。
　　“娘，月容不是那个意思。”明宏上前解围，一边扯了扯程月容的衣袖，程月容连忙点头称是，脸上挤出的笑容都带着“畏惧”二字。
　　“不用说了，”谢晚卿低了低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的女儿，不会嫁给当今皇帝。”
　　“对，不能嫁。”一向不发言的明宸出声赞同。
　　“可是，夫人。宗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抗旨，是死罪。”明应同面向谢晚卿，眼睛睁得不是很开，极力含住心中的泪。他是不忍失去女儿的，可他又是软弱的。他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更视明家祖业为使命，二者相比，他还能如何？
　　“老爷，即使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我的昭儿，嫁进那冰冷无情的宫中。”
　　“我嫁。”
　　“昭儿。。”谢晚卿不敢相信这是从明昭若的嘴里吐出的，她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到明昭若面前，抓起她的双手，语调带些哭声地说道：“你不能嫁那个昏君。你看看，南方朝廷林立，山贼土寇各自为政，割据混战。百姓都被逼得远离故乡，逃难到北方。这是能逃的，还有多少死了的，快要死的，娘回家省亲见多了，尸横遍野，哀号满天。而他，在游玩，在残害忠良，在册妃。他荒淫，他暴虐。你。。。”说到这里，谢晚卿哽咽了，她抱着明昭若，拿着丝绢拭着泪。
　　明昭若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无光，只是再一次说道：“我嫁”。
　　一直站在门外的轩羽寒窒息般的绝望了，一股寒流从头顶灌满全身。为什么，心还依然漂浮着，有种暗涌的冲动，如同一柱热血，冲撞着自己的神经，“带她走吧。。”
　　轩羽寒不禁紧握双拳，冰冷的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可我，凭什么想带她走，凭什么让她跟我走。颓然的，轩羽寒松开手掌，掌心溢出的血，肆意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