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倚轩窗》栾鸢

5、受刑

　　受刑
　　明昭若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过的一场梦，在脑海里渐渐变得模糊，甚至开始记不清自己为什么出手伤人。
　　“小姐，回来也不出声。”布歌还是老样子，在花园里采了喜爱的花，细心的插在花瓶里，然后自己欣赏自己的杰作。
　　“我打了莲妃。”
　　“什么？”布歌不可思议的看着明昭若，半晌，突然走到内室，开始收拾衣物。
　　“布歌，你这是干嘛。”明昭若跟了上去，在身后不解的看着布歌的一系列动作。
　　“走，赶紧走，能跑多远跑多远。这里有布歌顶着，布歌就是死也会保护小姐的。”布歌将包袱塞给明昭若，开始将她往门外推。
　　“你保护我？布歌。”明昭若拉住布歌的手，“我能跑多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布歌听了明昭若的话顿时泄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怎么办啊。。那可是莲妃啊。。”
　　明昭若眼见布歌就要哭出来了，赶紧蹲下身安慰她。“好布歌，你别这样嘛，事情没到那一步，我又不一定会死啊。”布歌闻言哭得更厉害了，明昭若慌了手脚，“呸呸呸，看我乱说话。好了好了，布歌不哭，我一定会没事的。”明昭若拍了拍自己的嘴，拿出手帕帮布歌拭泪。
　　“咚咚咚。。”
　　一串敲门声吓得布歌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一举动又把明昭若吓得不轻，主仆二人各自拍着胸口，大口喘气。
　　“去开门吧。”明昭若先镇定下来，坐到另一边的椅子里。
　　布歌犹犹豫豫地走到门前，“该不会，是来抓你的吧。”布歌转过身，见明昭若安慰的一笑，才哆哆嗦嗦的开门。
　　“明大小姐，皇上召你去温泉池。”一位侍卫俯身拱手立在门口。
　　“知道啦，我马上就到。”明昭若依旧坐在椅子里不动身，侍卫行礼告辞。
　　“小姐，”布歌关上房门，“你，不要去了吧。”
　　“当然要去。”明昭若走到梳妆镜前理了理衣衫，我就不信，那么多把柄在自己手上，莲妃她敢告御状。
　　“轩羽寒。”明昭若在通往去温泉池的阶梯上看到了走在她前面的轩羽寒。
　　轩羽寒闻声回头，对明昭若温婉一笑。
　　明昭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轩羽寒身边，“皇上也找你来？”
　　“嗯。”
　　明昭若见轩羽寒不愿多谈，也不多问，二人一路无话。
　　“参见皇上，莲妃娘娘。”轩羽寒和明昭若在离芙蓉庭帐数步的地方行礼。
　　“呦，你们两个一起来啦,真是巧啊。”玉祁震停止与莲妃的嬉笑，看到轩羽寒语明昭若一起，心里稍有不快。
　　明昭若微微抬头，假装不经意的一眼扫过莲妃。只见她身披薄衫，裸露香肩，黑发如瀑布般垂在脑后，脸狭和勃颈处有浅浅的瘀痕，与明昭若眼神瞬间相遇，脸色亦未有异样，明昭若放下心来。
　　“刚遇到。”轩羽寒见明昭若迟迟不开口，变沉声答到。
　　“哦。。”玉祁震玉祁声调怪异。
　　“羽寒啊，朕叫你来，是想说说你。这李潇城作战不利，今天又口出狂言，大放厥词，这样的臣子，朕就应该治他的罪。你不在朝中为官，不懂政事，这次朕就不追究你了。至于那个李潇城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明昭若在一旁低头听着，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感觉得出事态严重。
　　好冷啊，明昭若不禁握住拳头，她惊诧的看向身旁的轩羽寒。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应答自若，而是紧抿着嘴唇，眼睛微微眯住，身体散发出阵阵寒气。这是轩羽寒吗？在明昭若的印象中，轩羽寒总是笑着的，温文尔雅的笑，彬彬有礼的笑，胸有成竹的笑，甚至是略显距离的笑，而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块封冻千年的冰，用凛冽的寒气掩饰内心的怒火。
　　轩羽寒与玉祁震对视良久，仿佛二人在眼神中决斗了一番。
　　“羽寒知道了。”最终还轩羽寒败下阵来，敛了眼光。
　　“嗯。。”玉祁震随即转向明昭若，“昭儿，你看，朕来了这么久都没和皇姐好好聚聚，你说在暖君园宴请你大哥大嫂好不好。。。昭儿？。。。明昭若”
　　明昭若心中一直想着轩羽寒的事情，猛地被玉祁震高声一喊惊醒，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又吓了一跳：玉祁震见明昭若久久没有反应，便走到她跟前，与她保持着一种极度暧昧的距离，明昭若感觉玉祁震的鼻尖就要碰到自己的鼻子了。
　　“呃。。好啊。。”您都发话了，我敢说不好吗？明昭若心里暗道，脚步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玉祁震仿佛对明昭若的反应很满意，在他看来，明昭若的反应，是女子特有的娇羞。“那好，就定在明晚，莲妃，你安排一下。”
　　“臣妾明白。”莲妃走上前，挽住玉祁震的手臂撒娇，“谈了半天的事，我们去歇一下吧。您都把臣妾一人凉在那好久了。”
　　明昭若和轩羽寒二人见状，一先一后退了出来。
　　“明晚宴请你大嫂，我就不去了。”
　　“嗯。。”明昭若跟在轩羽寒的身后走下石阶，轩羽寒回头，盯着明昭若看了很久。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明昭若伸手去抹了抹脸颊。
　　轩羽寒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默默地走了。
　　第二天傍晚，明昭若很随意的打扮了一下，便去参加晚宴，早些时候，皇上曾经派人送来了一套衣裙，明昭若穿着正合适，看上去像是雍容华贵的娘娘。
　　“怎么还是这身打扮？朕送的衣服，看不上眼？”
　　“没，皇上送的衣服太贵重了，昭儿不舍得穿。”明昭若现在才知道，说违心之话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玉祁震闻言，不怒反喜。
　　“皇姐，嫁到侯府也四五年了吧，朕都没来看过你。”玉祁震亲自为玉阮宁斟酒，“呵呵，记得当初要娶我皇姐的人，可是要排到京城永乐门外了。”
　　“明宗娶得公主，真是三生有幸。”明宗端起酒杯敬皇上。
　　“呵呵，明大公子本就是侯位继承人，再加上是阮宁公主的驸马爷，那仕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啊。”同席的曹振瑞说道。
　　“明家世代忠贞，明宗本该为朝廷效力。”
　　大哥啊大哥，这恐怕是你唯一能炫耀的了吧，明昭若一手撑着脑袋，斜眼看着沉默不语的玉阮宁和满面红光的明宗。大嫂幸福吗？除了公主的光环，只有身旁这个为了驸马爷的地位才如此尊重她的夫君。从没见她开怀的笑过，什么时候都是那般的优雅文静。
　　“咦？昭儿姑娘怎么没戴。。”莲妃欲言又止，明昭若不知道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连忙将双手交叉，规矩的平放在桌上。
　　玉祁震被莲妃的话提醒，仔细地看了看明昭若的双腕，“昭儿，朕的灵龙玉爪呢？”
　　坏了，怎么忘记戴了。明昭若心叫不好，脸上仍未变色“呃。。那个。。来之前有沐浴，所以摘下忘戴了。”
　　“我说昭儿姑娘，这皇上御赐之物，即便是沐浴，也该带着啊。”莲妃继续说道，“皇上，想必这昭儿妹妹确实忘了。来人，到昭儿姑娘的房间，把皇上的灵龙玉爪取来，小心一点，别弄坏了。”
　　明昭若低垂着头，这莲妃搞什么花样，这么好心？！
　　时间过的真是漫长，明昭若一直不敢迎视皇上的眼光，恐怕没人敢这么无视他赏赐的东西吧。
　　“起禀皇上，莲妃娘娘，奴才没有找到灵龙玉爪，只是在柜子下面搜到这些。”
　　明昭若闻言大惊，只见回话的侍卫手中捧着一块白色丝绢，里面是一些玉器碎片。
　　“从这些碎片上看，应该是上好的玉，该不会是。。”
　　“曹丞相，你可不能乱说，这可是事关重大。”
　　莲妃和曹振瑞在一旁一唱一和。玉祁震阴着脸看向明昭若，一言不发。
　　明宗看着也着急了，道：“昭儿，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我这两天是没有戴着灵龙玉爪，不过我一直很好的放着，更没有摔碎它，这些碎屑，我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明昭若看向玉祁震，双眼直视着他冰冷的眼眸。
　　“皇弟，这事可能真的与昭儿无关。”
　　“阮宁公主说的是，”莲妃接过玉阮宁的话继续说道：“皇上您对昭儿姑娘那么好，昭儿姑娘理应感恩戴德，怎么会这般无视皇恩呢。再说。。”莲妃看了一眼明宗，“这明家之女，家教严明，更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明宗闻言，急忙说道：“皇上明鉴，昭儿从小就无视礼教，父母的教诲，她更是置若罔闻。如今闯下如此大祸，都是她本性使然，请皇上开恩。”
　　言下之意，是怕我连累了明家吗？恐怕更怕我影响了你的锦绣前程吧，明昭若怒火中烧，无奈敢怒不敢言。“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摔碎灵龙玉爪。”明昭若看着玉祁震，你爱信不信吧。
　　“来人，把她关起来，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可擅自审问。”玉祁震没有再多看明昭若一眼，转身离席。
　　原来漱心斋下面竟是这个样子，黑暗的台阶一直通到地下，接着是一条高低不平的暗道，顺着直走则到达一间五六平米的屋子，穿过暗门，则是一间更大的屋子。四周都是大理石板，各个角落里悬挂着烛台，借着微弱的亮光，明昭若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
　　“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乱动。”侍卫对她还算客气，放下话便将暗门关上走了。
　　这似乎是个地窖，明昭若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左侧有一排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几个酒坛。是了，一定是酒窖，只是被皇上临时用来关人，大哥他们不会在宫殿下修建牢房的。大哥。。明昭若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疼痛，从小就知道大哥跟她不亲，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
　　“哼。”明昭若随脚踢了一下黑呼呼的东西，只见一只手臂耷拉了下来。
　　“啊。。”明昭若大叫一声退到角落，好像是人。她呼吸急促的试着再次靠近那团黑呼呼的东西，想用手扳过那人的身体。
　　“别碰。。”
　　明昭若又是一惊，“是谁？谁在说话？”明昭若四下环顾，发现在靠里的暗处有团黑影。明昭若朝着黑影慢慢走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双手和脚腕都被麻绳绑在身后的十字架上，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前，嘴角和双颊都有血迹，原本白色的衣服也早已被血色染红。
　　“你是谁？”明昭若不忍看那人身上的鞭痕，微微侧过头去。
　　“在下李潇城。。那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李潇城？明昭若恍然大悟，他就是皇上口中的李潇城。“我叫明昭若。。”
　　“哦。。侯府千金。。你不是在暖君园侍驾吗？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李潇城气息微弱，也是，身上被抽打得已无完肤。
　　“皇上误会我故意打碎了灵龙玉爪。”
　　“灵龙玉爪？你真的打碎了？”
　　明昭若闻言急忙辩解：“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语闭，又觉得自己可笑，干嘛和不相干的人说这么多。
　　“也难怪，当今圣上最恨别人不给他面子，他既把灵龙玉爪赏赐给了你，你却把它打碎了，皇上没下旨杀你，已经算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开恩？开恩还把我关到这种地方。
　　两人再无对话，李潇城好像是太虚弱睡着了，明昭若便开始绕着石屋，细细打量四周。
　　除了酒架后面是空荡荡的之外，在捆绑李潇城的周围还有许多刑具和十字架，看来是打算将这里彻底变成监狱了。屋里没有窗子，只在靠右侧有一个出风口。
　　一圈看完，明昭若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具尸体上，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她慢慢的走到那人身前，蹲下身子，让开远处的烛光好让自己看清楚。好熟的面孔，明昭若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仍没有头绪，便起身走回李潇城的身边，毕竟还是接近活人，有点生气的好。
　　屋子实在是太灰暗了，明昭若在一个十字架前席地而坐。思绪渐渐冷静下来：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能跟布歌交流，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自己外出的时候打碎的，搞得自己辩解的那么苍白。布歌。。。她一定担心坏了吧，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处罚她。。皇上。。。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明明是他非要送给我的，如今出了事却来怪罪我，要是当初没在街上多管闲事就好了。。街上。。明昭若脑子一灵光，对，是他，那天陪皇上逛街的太监。按照李将军说得，一定是他为了什么事情没能陪在皇上左右，导致皇上遭受店小二和围观百姓的侮辱，皇上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便将他处死了。意识到这一点，明昭若涌出一丝恐惧，再看看李潇城，从惹怒皇上到被关，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吧，却已被打成这样，幸好是位将军，普通人早就被活活打死了，这个皇帝该是多么残暴啊。
　　明昭若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这里好冷啊。。。
　　突然一声石板挪动的声音，只见两个侍卫拿着鞭子和一个木桶走了进来。
　　“李大将军，怎么样？想通了没？你是不是与岭南的张通勾结，导致林家镇一战惨败？”其中一个侍卫一边晃着手中的鞭子，一边恶狠狠的问道。
　　“我李潇城，自参军以来，精忠报国，奋勇杀敌，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朝廷。还是那句话，我没与张通勾结，林家镇一战失利，完全是因为朝中奸人所害，导致粮草不济，与我军将士无关。”
　　“还敢嘴硬？我看你是骨头又痒了吧。”说着，那个侍卫挥了挥鞭子，鞭子打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啪啪”声。
　　“哼，告诉你们曹丞相，我李潇城，宁死不屈。”
　　“好，我倒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皮鞭硬。”话音未落，一鞭已经重重的打在李潇城的左脸上，接着又是一鞭，打在右臂上。
　　就这么一鞭接着一鞭，李潇城本已伤痕累累的身上，又被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这个侍卫打累了，另一个接着打，明昭若别过脸不去看，但那传入耳蜗的一声声鞭打声，就像将钉子一点一点刺进心里一般，让她疼痛难忍。
　　“真他妈的，还真是一副死骨头，累死老子了。”明昭若听见一个侍卫说道，便缓缓扭过头来，李潇城的“血衣”有如再次染色了一般鲜艳，面色惨白，看样子已经昏过去了。
　　只见另一个人提起木桶，一脸狰狞的说道：“给他浇桶盐水，清醒一下。”
　　盐水。。不要啊。。明昭若很想大声阻止，可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竟发不出声音。
　　“啊。。。。。”李潇城被盐水刺痛，大声惨叫，震的旁边的酒架都在左右晃动，他紧握双拳，咬紧牙关，明昭若能清楚地看到他面部和手指暴出的青筋，感觉他痛的每节骨骼的在“咯吱”作响。
　　眼见那两个侍卫想接着继续鞭打，明昭若不顾一切地冲到李潇城前面，“够了，不要再打了。”她再也忍不住了，不管是皇上还是曹丞相，都不可以如此不人道。
　　“呦，哪来的不要命的小丫头，还不闪开。”明昭若闻言，目光更加坚定的站在李潇城的身前护住他。
　　“我看你是讨打。。”那位侍卫说着扬起手，明昭若害怕的闭眼别过头。
　　“慢着，”另一个侍卫握住即将挥下的鞭子说道，“听说皇上发过话，不得擅自拷打审问她，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出了什么事，上面怪罪下来就不好了。先走吧。”另一人无奈的放下鞭子，咒骂了一声，二人走出了石屋。
　　“谢谢你，明姑娘。”李潇城见那二人离去，开口说道。
　　明昭若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手捂胸口靠在墙壁上，“没事。。”
　　“在下真是佩服小姐的勇气。”
　　“我才佩服你呢，李将军。你怎么样啊，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明昭若稍稍缓过神来，走上前去察看李潇城的伤势，“盐水蛰的伤口一定很痛吧。。”
　　“呵呵。。。明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没关系。。就当为伤口消炎了。。”李潇城虚弱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真是条汉子，明昭若心想，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衣袖帮李潇城擦拭汗珠和血渍。
　　又是一阵响动，明昭若心中一凛，不会又是那两个人吧。果然，一个侍卫提着一个篮子，低着头走了进来。
　　“怎么又来了？”明昭若半是恼怒，半是害怕的问到。
　　那名侍卫闻声，猛地抬起头，在原地怔住。
　　太暗了，明昭若只能看到对方明亮的眸子。这个眼神。。“轩羽寒。。”明昭若试着叫了一声。
　　“昭儿，”轩羽寒快步走到明昭若身边，“你怎么在这。”
　　“我。。皇上冤枉我打碎了灵龙玉爪，把我关在这里。”
　　轩羽寒闻言皱起了眉头，眼眸中的湖水瞬间结冰。只是今晚不在而已，怎么就出事了呢？他很想抓住明昭若，细细看她有没有受伤，但终究只能隔着这样的距离。“你。。有没有怎么样？”轩羽寒急切地问道。
　　见明昭若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你呢？打扮成这个样子，要干嘛？”明昭若好奇的大量着轩羽寒，即使身穿侍卫服，也难掩一身侠气。
　　轩羽寒垂目，走到李潇城身前，说道：“李将军，羽寒来晚了。”
　　“轩公子。。。你来了。。”李潇城勉强睁开双眼，“当日在皇上面前，你就为在下仗义执言，还受到曹党走狗的攻击，没想到，今日你还来看我。。”
　　“不，我来带你走。”说着，轩羽寒伸手开始解左手的绳索。
　　“这。。万万不可。。劫狱可是死罪。。李某。。”
　　“不要再说了，你要留着体力。我假扮送饭的侍卫进来，没有人会发现的。这篮子里还放里一件侍卫服，待会你换上。”轩羽寒不由分说的继续解右手的绳索。
　　“那。。那。。明大小姐，你就不管了吗？”
　　轩羽寒闻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神黯淡下来。他没想到明昭若会在今晚被关进来，如今，要在她眼皮底下将人带走，皇上一定会降罪于她。
　　“我。。我没事，不要考虑我。”明昭若大致清楚了整件事情，继续说道：“李将军是英雄好汉，是昭儿最敬佩的人。轩羽寒，赶紧带他走。”
　　可是轩羽寒还是没有动，要他将明昭若置于危险的境地而不顾，比让他死还艰难。“一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给我点时间。”
　　“轩羽寒，没有时间了，李将军每天不知道要挨多少鞭打，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你救他，不就是因为他的忠义和铁胆吗？”明昭若拉起轩羽寒的手臂，“别想了，快走。”
　　正当轩羽寒犹豫不定时，石门又一次开起了。明昭若急忙示意轩羽寒躲到酒架后面，自己赶紧系好解开的绳索。
　　“明大小姐，在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