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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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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当明昭若一行人到达定国侯府大门前,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明宥和休伦,还有一些下人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
“二哥”明昭若跳下马车,欲语泪先流。
“好了,哭什么,平安回来就好。”明宥擦干明昭若脸上的泪。
“恭喜二少爷,是个儿子。”稳婆抱着孩子,献宝似的凑到明宥的面前。
“辛苦了,赶紧抱进去吧。”明宥心里担心的是苏无垢,急着将苏无垢抱出马车,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叫顾先生赶快过来。”
“是”休伦领命转身离去。
明昭若和轩羽寒走进院子,宽敞的大道,两旁是一排杨树,绿茵草坪在黑暗中呈现出墨绿色。没走多远,是大厅,坐落在石阶上,大气却不奢华。石阶不多,但已尽显气派。大厅门前、石阶两侧,是一排石雕,形态各异,巧夺天工。
“在下轩羽寒,拜见侯爷。”轩羽寒见定国侯明应同走下台阶,立即向前行礼。
“哦,是羽寒啊,今天真是多亏了有你在。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来人,带轩公子下去休息。”一个下人低着头走上前来。
“多谢侯爷,羽寒告退。”语毕,轩羽寒转身欲走。
“那个,我送轩公子去房间。”明昭若连忙出声,看都不敢看明应同,拉着轩羽寒就走。
“明昭若。”
“爹。”明应同一声大喝,明昭若只好低着头转过身来,“跟我进来。”明昭若闻言,头低得更低了。一路大气不敢出,跟着明应同走进大厅。
大厅里,四根雕花顶梁柱间挂着锦绣幔帐,颜色均偏深暗,庄重却不张扬。房间四个角落各有一盏宫灯型竖直烛台,里面红烛通明。四名丫鬟依烛台站立,双手重叠放在腰间,眉目低垂。厅门正前方悬挂着聖玉国太祖皇帝钦赐匾额,“厚德仁义”。下面是两个软塌,软塌后面摆放着两个前朝古董花瓶,花纹是明夫人最爱的兰花。两侧各有一列红木桌椅,桌上的茶具也均有兰花纹样。地上铺着毯子,是皇家赏赐的异国贡品“牡丹争艳”。
“大哥,大嫂,三哥,三嫂,管家伯伯。”明昭若依次向厅内众人行礼问安。四哥那尊活神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修炼了,明昭若心里暗叫不好。
“呦,这是五妹吗?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是大街上的乞丐呢。”程月容一脸贼笑,一边说着,一边眼角瞟向明应同。
“哼。”明应同果然被激怒,一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吓了明昭若一跳。好你个三嫂,明昭若正欲发作,抬眼撞见明峰管家劝告的眼神,心道,自己有错在先,忍了。
“好了,爹。”程月容走向前去,倒了杯茶,送到明应同手里,“昭儿一向就是这性子,您消消气,身子要紧。”
“都是她娘宠的,胆大妄为,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明应同气的转过头去,不看明昭若。明昭若深吸一口气,忍了。
“还好二嫂和孩子都平安无恙,您说险不险,那可是您唯一的孙子啊。”程月容继续煽风点火。
“是啊,三嫂也该给明家添个孙子。”明昭若小声嘟囔。
程月容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转即又重新堆上一脸假笑,走到明昭若身旁。“妹妹说的是,可要说添孙子,那可得问大嫂了,我才嫁进来多久啊。”语闭,得意的扫了一眼明昭若,望向玉阮宁。
明昭若心里一紧,她本无心牵连大嫂,现今只能用歉意的眼神看向玉阮宁,希望没有伤害到她。
“爹,”玉阮宁脸色依旧,优雅的站起身来,“阮宁身体稍有不适,既然二弟妹平安归来,我想先行回房休息。”
“行,快去休息吧。静儿,好好伺候大少夫人歇息。”明应同起身相送,玉阮宁行礼告退。
待玉阮宁走出厅门,明应同怒视明昭若,“看你说的什么话。”说着,一手举起茶杯,想扔向明昭若,但终究还是缓缓地放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心里总归舍不得。
程月容看在眼里,话锋跟着一转,“爹,昭儿这回也是无意的,遭遇意外她也不想,您就原谅她吧。”
“还愣在那里,还不快多谢三嫂替你求情。”明应同疾言厉色。
明昭若向程月容低头行礼,“多谢三嫂。”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了。
“昭儿不必多礼,不过这性子还是要好好改改,将来还要嫁人呢,总不能叫人家说爹娘教子无方,那样可有损我明家门风。”
“我哪里有损明家门风了?”不能忍了,明昭若直起腰板,两眼直直的望着程月容的脸,我大哥二哥都没说话,你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
“我带二嫂上香还愿,只不过是满足她的心愿。也不知道是谁设计谋害,才险遭意外。”这话是说给三房听的,自古“母凭子贵”,何况是在明家这样的世家,明昭若想来想去,在边京城里,会做这样事情的,也只有他们了。
“什么是大家闺秀,有谁明文规定了?足不出户,笑不露齿?三嫂,像您一样?”
程月容知道明昭若在讽刺她,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只得向明应同诉屈,“爹,您瞧,月容再不敢说话了。”
明昭若对她装模作样的嘴脸嗤之以鼻。
“明昭若,你还敢出言不逊,对嫂子无礼?明峰,请家法,今天我要好好教训她,免得日后,人家说我明家家教不严。”明昭若一听请家法,心里也慌了,从小到大,都没打过她,今天仅凭三嫂几句话,竟要动用家法,心寒更甚于心慌。
“爹。”正当明峰不知如何是好时,明宥和顾先生走了进来。
“顾先生,她们母子怎么样了?”明应同焦急的询问,家法一事搁置不提,程月容也无趣的坐回到位子上。
“侯爷放心,由于大小姐路上悉心照顾,母子无恙,只需稍加调理即可。”顾先生在说“大小姐悉心照顾”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刚才无垢也跟孩儿说,多亏有昭儿保护,才能遇险呈祥。”明宥顺势替明昭若解围,一边握了下明昭若的手,以示安抚。
“是啊,老爷,大喜的日子,就别动气了。”明峰也帮忙说好话。
“好啦好啦,从小你们就宠着她。也罢,看在孙儿和无垢的份上,就饶你一回。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明应同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洒了大半,只剩下一点。
明宥拉了下明昭若的手,明昭若会意,有些不情愿的走向前去,乖巧到沏茶,明应同看着她眼里噙着的泪光,不禁心软,这孩子今天也一定吓坏了,说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眼圈的都黑了。”
走出大厅,明昭若心情好了许多,爹嘴上说的凶巴巴的,心里还是很疼惜自己的。
“轩羽寒,你怎么还站在这?”明昭若出来时,轩羽寒正在杨树下徘徊,他也不知为什么,见到明昭若那样走进厅里,怎么也无法就这么回去。
“昭儿,没礼貌。怎么能直呼轩公子姓名。”明宥跟上来,一手轻拍明昭若的脑袋。
“是是是,反正啊,我是一步错,步步错。那轩公子,明少爷,小的告退了。”说着,还有模有样的屈膝行礼,引得轩羽寒和明宥哑然失笑。
“还不快回去闭门思过。”明宥假装严厉。
明昭若闻言,玩兴大减,垂下头,叹口气,无精打采的走了。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明昭若的院子跟几位哥哥的比起来,小了许多,普通了许多。没有凉亭池塘,没有小桥流水,但也被布歌布置的格外温馨。院落里大片是石砖空地,因为平时要方便练剑,明昭若不让布歌种些花啊草啊的,但又拗不过布歌喜欢,只好在周边留出地方。布歌在这里种满了星辰花和风铃草,在院子的的东边,还种了棵梧桐树,每天悉心照料,如今已树阴浓密,枝繁叶茂。夏天,布歌还会在树下放张太师椅,好让明昭若可以避暑纳凉,秋天,落叶飘尽,布歌也不会去清扫,她喜欢看明昭若舞剑时偶尔掀起的落叶纷飞。院子虽小,主仆二人却也自得其乐。
“还不起床,都日上三竿了。”布歌端着脸盆,走进明昭若的房间。
“不,反正也是在家闭门思过,起来也没意思。”明昭若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发丝。
“我听管家说,夫人要提前回来了。”布歌一面帮明昭若准备要穿的衣服,一面回头对明昭若说。“好像是因为二少夫人生了,要赶紧回来看看。二少夫人真是好人有好报,现在大家都在她那里贺喜呢。”
“是么,我三哥去了吗?”明昭若起身更衣。
“三少夫人去了,说三少爷要去暖君园,改天再去看望。”
这样啊,明昭若计上心来。
“在喂马啊。”
轩羽寒寻声望去,见明昭若身穿青紫色衣裙,两条辫起的长发垂在胸前,发根处的螺鬓各有五颗星形玳瑁。领子稍稍竖起,露出脖颈佩戴着的翠玉,锁骨若隐若现,玉肌如雪。两只宽袖只到小臂,下面则是用布绳绑紧的窄袖,束腰颜色稍深,裙摆轻盈。
“在看什么,它吗?”明昭若取下翠玉,“从小就带着,娘说我老爱到处乱跑,带着它,丢了也容易找到。”
轩羽寒仔细一瞧,原来是草书的“明”字,笔画连在一起,做工精巧。
“明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她一定很疼明姑娘。”轩羽寒将翠玉还给明昭若。
“叫我昭儿好了,姑娘姑娘的,你叫着不烦,我听着累。”明昭若手扶上马背,感觉顺滑无比,指尖犹如触到上等丝绸一般。
“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不如昭儿给起一个吧。”轩羽寒很好奇她的小脑袋能想出什么名字来。
明昭若仔细打量起这匹马,毛色黑中带些红,鬃毛和尾部却是黑色的,眉间和马蹄稍有泛白。
“嗯。。你这匹马虽是良驹,怎么平日里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啊,”明昭若莞尔,“就叫你,小呆?小呆,你喜不喜欢你的名字啊。”一边说着,一边抚摸马面。马儿似乎很喜欢新名字,侧过头轻蹭明昭若的身体。
“小,呆?不会吧,这样叫它,会不会越叫越呆啊?”轩羽寒越发觉得明昭若小孩心性。
“不会的,你没见它很喜欢这个名字吗?”明昭若抚摸小呆的动作慢了下来,
“轩羽寒,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明昭若一脸严肃,轩羽寒也不敢怠慢,“是不是要我帮忙查昨日的那些黑衣人?”
“你也太聪明了吧,就是这件事。”明昭若踮起脚尖,凑到轩羽寒的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轩羽寒蹙眉,“会不会太冒险了,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就是要打草惊蛇,要不他怎么会漏出马脚。”
是夜,明家上下在旁厅设宴,众人围坐在桌前,举杯向明宥道喜。
“羽寒恭喜二公子,恭喜侯爷,薄酒一杯,不成敬意。”轩羽寒一饮而尽。
“羽寒兄,你这样也太客套了,我还想请你做孩子的干爹呢。”明宥举杯回礼。
“这。。。羽寒不才,难担此重任。”
“哈哈,羽寒你太谦虚了,我明家上下谁人不知你能文能武,一表人才。”明宏一边说着,一边向明宗使眼色。
“是啊,羽寒当这孩子的干爹,再适合不过了。”明宗随声附和。
大哥三哥搞什么名堂?想拉拢轩羽寒,还是想向二哥示好?明昭若心下犯疑。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羽寒就在舍下多住几天,等孩子过完周岁再走吧。”明应同几杯酒下肚,满面红光,将这事定了下来。
“那羽寒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哥,听说你今天又去暖君园了,那修建的怎么样了?”明昭若一边给明应同斟酒,一边若无其事的问。
“呃。。。就那样子吧,差不多快完工了。”明宏轻描淡写,显然,去暖君园只是个幌子。
“呦,昭儿何时也关心起这些事了。”
明昭若并没有回答程月容的挑衅,继续说道:“对了,昨天遇到的那些刺客,其中有一个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啊,昨天打斗间,我无意扯下了他们身上的一块玉佩,三哥你见多识广,明天拿给你帮我看看。”
“是啊宏儿,此事涉及明家子孙,一定要查清楚。”明应同放下酒杯,他也很想知道谁这么大胆,敢对明家的人出手。
“孩儿知道了。”明宏想端起酒杯喝酒,却将酒洒了一身。
“呵呵,三弟一定是醉了。”明宗帮忙打圆场。明昭若不明白大哥脸色为什么也有异样,不管了,先办正事要紧。
夜已深沉,定国侯府一切归于宁静。
深宅大院总是这样,白天黑夜,两个世界。其实一切的繁荣总在夜幕降临时被掩去,日出天明时重现,只不过这大院的繁华,将黑夜的宁静衬的有些凄凉,这也是明昭若不想整天困在这侯府,终此一生的原因。
“轩羽寒。”明昭若远远的就看到轩羽寒身披一件黑色的披风,站在约定的地方等候着。他特意带上了自己的佩剑,剑鞘为银色,花纹简约,除了剑柄处镶有一颗红宝石之外,别无特色,明昭若甚至认为还不如自己的那柄。
“嘘,小声一点。”
轩羽寒拉着明昭若在明宏院子附近的灌木丛后面蹲下,“你这样大声,刚惊出的蛇,又被你吓回去了。”
明昭若朝轩羽寒吐了下舌头,她只在书中读到过这样的场面,今天初次经历,心里还有些小小的紧张。
“怎么样了。”由于明应同喜极而醉,明昭若只能伺候他歇下再赶过来。
“晚宴一结束我就尾随三公子至此,除了刚才金铭出去了一趟,其他人都在院子里。除非这院子有其他出口。”轩羽寒看向明昭若,夜色中,他的眼神像一块寒冰。
“不可能,从小到大,这院子什么角落我没去过,没有别的出口。”明昭若笃定,二人就此无话。
不一会,只见金铭领着另外一人急匆匆地走进明宏的院门,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长相。明昭若正想问轩羽寒对此人有没印象,却见明宗独自一人从另一方向走向明宏的院子。
“大哥?这么晚了,他怎么会跑来这里。”明昭若越发不解。
“也许有其他事吧。”轩羽寒小声说道,其实他心里并不这样想,他与明宥相处多年,二人来往,他对明家上下也已有所了解,这份显赫背后,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明争暗斗并不亚于宫闱之争。
时间一点点过去,更深露重,明昭若冻的瑟瑟发抖,不住的揉搓自己的手。
“披上吧,自己出来也不知道披件披风。”轩羽寒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明昭若身上,明昭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今晚的行动她并没有太多把握,一切都是她在赌,赌三哥会被她的旁敲侧击搞得心神不宁,从而耐不住性子,夜召那些人来求证真伪;赌三哥会顾忌时间已晚,在外面相见恐遭人怀疑,将地点设在自己院中;赌三哥是这次行刺的幕后主使。
“嘘,低下。”轩羽寒将明昭若的身子压低,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金大哥,您可要救救我,这事真不怨我。”
“我说马兄啊,你也太不小心了,行动不成功就算了,怎么还叫人家把玉佩拿了去。”这是金铭的声音。
二人的声音渐远,明昭若抬头,见他们往后门的方向走去。轩羽寒拉着明昭若在灌木后面悄悄跟上。
“走这边。”明昭若带着轩羽寒另辟蹊径,抄近道走向后门。
“行了,马兄,赶紧回去,把爷交代的事情办好,这侯府不比其它地方,待久了被家兵发现就不好了。”金铭在后门外催促马大志快走。
“可是。。。”马大志一脸愁苦。
“好了知道了,我会在爷面前替你求情,你快走吧。”语闭,转身回去将后门关上。
马大志叹了口气,低着头走了两步,一脚踢飞一块小石子,心到自己怎会如此倒霉,碰到轩羽寒这位高手,搞得自己刺杀不成,还被人抓住了把柄,猛然抬头,一柄剑已架在自己的肩上。
“轩。。。轩。。轩羽寒。”
“还不从实招来,你讨打啊。”明昭若对着已被绑起的马大志抬腿一脚。
“哎呦,大小姐,您叫我说什么啊,小的只是与三少爷有些事情商谈,并没做其他呀。”
“还嘴硬,有什么事情非得夜半三更谈?还鬼鬼祟祟的。”明昭若蹲下身子,继续说道: “你就老实招了吧,是你带人行刺我,而幕后主使,就是我三哥,对不对?”
“不不不,大小姐,这话可随便说不得,借小的十个胆,也不敢行刺您和二少夫人呀。”马大志突然住口。
“怎么,说漏嘴了吧,我可没说你行刺我和我二嫂啊,哼。”明昭若朝马大志又是一脚,转身抽出轩羽寒的佩剑,“再不说,我就一剑杀了你。”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小的是冤枉的啊。三少爷,您快来救我。”马大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耍无赖。
“别叫了,这是侯府的废弃仓库,平时没人来,你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明昭若又气又急,这个马大志,从前也见过几面,功夫不错,本以为是条汉子,没想到竟是如此市井无赖。
“好了,昭儿,这等无赖,你这样问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轩羽寒从明昭若手中拿过佩剑,装回剑鞘。
“我来吧。”
轩羽寒眼中一凛寒光闪过,马大志顿时停止动作,轩羽寒摆出笑容,这才缓缓开口,“马大志,陵城人氏,祖上本是做镖师的,却因你好赌成性,而家道败落,前些年又因妻子不满你在外私养妾室,挥霍家中钱财,争执中,你失手将她误杀,逃难到此,机缘巧合投靠了明家三公子,并为他组织了一批死士。家中尚有一儿一女,没记错的话,现在还由你姐姐代为抚养吧。”
轩羽寒慢条斯理的说着,没看马大志一眼,“只可惜,你找的这批死士实在太差劲了,毁了你家主子的良苦用心。”
“你怎么知道这些。”马大志收起刚才的一脸无赖,脸色变得凶狠。
“在下只不过碰巧和焰九离是好友而已。”轩羽寒笑容依旧。
明昭若更是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轩羽寒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哈哈哈哈,”马大志绝望的笑着,“焰九离不愧是九城十三州的绿林老大,这些事他都能查得这么清楚。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怪自己运气不佳,碰到了你。大小姐,昨日之事是何原委,您不会不知吧,还要来逼问我?”
“我要证据。”明昭若不肯退让,“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见我爹。”
“不行。”仓库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明昭若一惊。
“二哥,你怎么来了。”
明宥没有回答,直接走到马大志的身旁,“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我会派人照顾你的孩子,对不住了。”
“唉。。都说明家二公子仁义贤明,一诺千金,有您的这句话,在下也放心了。”马大志闭上双眼,明宥抽出自己的佩剑一挥,马大志气绝。
“羽寒,我不方便出面,麻烦你明天找个僻静的地方将他安葬。”
“二哥,你这是为何?你知不知道他是三哥。。”
“我怎会不知,”明宥打断明昭若的质问,“我知道的又岂止如此。修建暖君园的事从一开始就由大哥和三弟主办,大哥平时都不让我过问,为何昨天突然拉我去一同查看暖君园的情况。”
明昭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也牵扯其中?
“昭儿,大哥三弟的为人你一向了解,二哥也知道你关心你二嫂,可是,我不想让你管这些事。皇上再过些日子就要来了,明着说是来游玩,让我们修建行宫,其实还不是刁难明家,正所谓树大招风。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出任何事情。况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明宥的话让明昭若无言以对,最后那句话更像是煽自己耳光。
“好了,二哥不是针对你,不许生二哥的气。”明宥见明昭若沉默不语,心里后悔刚才话说重了。
“二公子,早知道就不事先通知你了,眼下得罪了明大小姐,羽寒罪过可大了。”
明昭若被轩羽寒的话逗得笑出了声,白了轩羽寒一眼,“真是的,人家想做回女侠,除恶扬善,被你们两个搅黄了。”
明昭若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不过二哥,我可以答应你不再管这件事,不过你自己要小心啊。”
“知道了,既然如此,把玉佩交出来吧。”明宥抚上明昭若的头。
“哪有什么玉佩啊,我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