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宿敌》麦饭豆糜

4、还他的前程

　　苏言眼见着瘦下来了，天气越热胃口越差，上完一节体育课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晃晃悠悠的进了教室，今天请假的沈尧居然在收拾课桌，真的是昏了头吧，沈尧看着压在他书本上白皙的手没说话。
　　“沈尧，你这是做什么？”
　　沈尧不敢和苏言对视：关你多大的事？
　　苏言脸色更白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沈尧轻笑出声：朋友？苏言你能把你少年做的梦和我叙述一遍吗？
　　这下苏言好像晃了一下：什···什么？
　　“那一声一声的猫叫我听了恶心，你还能用朋友来形容我吗？夏岁学习不好脾气也不好，只有一点，她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不是我不能帮她进步是我不想和你在一个教室甚至一个宿舍，你说你再梦到我几次我还要不要活了？苏言呀你真是变态呀。”
　　一种窒息的冰冷从头顶直击心脏：其实你可以早和我说的，何必赌上自己的前途了？我身边没什么朋友，梦也没那么脏，你先别转班；
　　沈尧还是不依不饶的：苏言，我没有权势让你在最好的班转出去，我没你那么好的命。”
　　苏言看着沈尧收了课桌出了教室，他想动两步谁知道脚一软直接倒地上去了，趁着痛感走到了自己的课桌上直到上课铃响起被老师送去了校医处，中暑引发的高烧联系家长直接送去了医院，反复的高烧不退引发了肺炎，三天后苏言的叔叔给他办了退学，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多，稳居年纪第一的苏言没有告别也没有理由，拒绝休学直接退，老师们一阵唏嘘学生们久久不散的揣测在沈尧的耳边吹了好久好久。
　　一个星期后苏言的叔叔来到宿舍给苏言收拾行李，沈尧看着越来越空的床位心里好像也空了很大一块，孩子傻呀，兴高采烈的捧着欢喜出来却被摔的稀碎。
　　“苏言还还好吗？”
　　简蕴摇摇头：反反复复的一直烧医生说再不行要转院了；
　　沈尧眼见的慌了。
　　简蕴开口：沈尧，走吧，苏言的外公要见你；
　　沈尧站起来跟着就走了，第一次沈尧走进了苏言长大的地方，古色古香的家具看上去就有历史的沉淀，苏老爷子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眼前，少年长成不卑不吭眉眼间有正气也有戾气。
　　“简蕴，你先出去，沈尧坐吧。”
　　沈尧坐在八仙椅上不说话。
　　“言言烧的迷迷糊糊，他说对你有愧，然后我今天就请你过来聊聊，沈尧，言言需要愧疚吗？”
　　沈尧像一个叛逆少年，拒绝沟通。
　　“我以为赔偿的钱够你们家衣食无忧一辈子的，大人的事小孩还是别插手的好，你觉得了？”
　　沈尧看着言老爷子，他怎么知道的？
　　“大人在大人做主，可我做了户主好多年了，怎么办了？”
　　“你爸怎么了？”
　　“死了。”
　　沈尧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不论过往或者是亡父。
　　言老爷子良久没有说话，他一向铁血手腕，除了苏言和老伴就没对第三个人展颜过，带着满身荣誉伤下来的高位者总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我受言言所托让你好好的完成学业，他的退学简蕴已经办好了，我正式的通知你一声，言言说这么多年他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好，在他不成熟的心里把一块巧克力看的太重了，凡此以后你有任何困难直接联系简愠，为期五年。”
　　“让我过来就是说这个吗？”
　　苏老爷子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茶：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还不是怕言言问起我没法回，如果你不好好读那夏岁拿不到高中文凭你信吗？
　　“你敢。”
　　沈尧情绪突然被挑起。
　　苏老爷子放下茶缸冷笑出声：都是无父无母比起言言你欠缺的不止一点教养；
　　沈尧眼眶通红：苏言无父无母那是报应我变成孤儿都是你害的；
　　“好好学本事吧，我等你来报仇。”
　　沈尧过早淬炼的心智也解不开这种两面的情绪，如果…如果真要报仇那最后是不是还会和苏言狭路相逢？
　　简蕴送沈尧回去的时候苏老爷子回了医院，苏言反复高烧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咳的肺疼疼的也不止肺。
　　“外公。”
　　苏老爷子轻柔的揉着苏言挂点滴的手腕：该说的我都说了，沈尧会好好读书的，你别担心；
　　“也不是担心，不能让他因为我的关系而断了前程。”
　　苏老爷子想叹气：养好身体去部队吧，人呀总要学会一样本领，不为出人头地只为自保；
　　“对不起，我总是不听话让你们担心了。”
　　流血不流泪像是家训刻在骨子的老人这一刻眼泪怎么也憋不住了：嗯，是担心，担心我和阿婆老的太快担心我的满崽还来得及长大就失去了避风港，你很听话让你读书你就读书去了，让你认真读书你就年年第一，还没来得及叛逆就要去部队了，言言，只要有一口气你就好好的待在部队，等你足够强大还能选择要好是不要，否则你能选的只有能不能要，明白吗？能不能要是要靠别人施舍的；
　　“好。”
　　“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能往外界联系，包括简愠。”
　　“为什么？”
　　“时间总能让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产生联系，既然你担心沈尧我就让简愠做他的引路者，你放心去学本领。”
　　八年后，苏言从S市的飞机场VIP通道缓缓的走出来，杵着拐杖又看不出有任何的外伤，一个冷艳的女孩子站在他的身后走着，很少的行李。
　　“简心先去吃饭好不好？”
　　简心是简蕴和郁南的女儿，郁南就是教了苏言六年小学的班主任。
　　“不能，你才出院不可以出去吃。”
　　苏言一走八年多，其余的都好说就是爱吃各种小零食，但胃又不好。
　　“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呀，饿了胃更不好。”
　　他们边说边走，这画风很奇怪，两个看上去冷绝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悄悄话。
　　“饿了你自然会吃的，哥，你想想你怎么会落在S市的好吗？老夫人在A市眼睛都望穿了你还记得吧？你真是娇公主啊，出去要养好身体想回去还是要养身子。”
　　“我信你是简蕴叔叔亲生的了，小时候我怕他现在我怕你，回吧。”
　　一出机场感觉一阵灼热袭来，这天气热的不善良。
　　苏言觉得到这地方发展是他做错事情的第一步这里一年只怕要热九个月，他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就特别讨厌出汗。
　　“我就说了你这样不好，怎么说都不听，这么多年的成绩就是因为胃病给退下来了满意了吧，飞机坦克都没你的份了，还不好好养着，我今天要大扫除，我要清了你的零食，我要···”
　　“心心，你还未成年吧，请保持你杀手的形象可好？”
　　简心把拍的片子丢在苏言的手上：保持我杀手的形象你就和这个美好的世界说886了，反正我看你累，你听我说话烦；
　　“我烦谁都不烦心心，这是真的。”
　　一成不变的表情像是上演了无数次的重逢，沈尧还是和少时般一眼认出了苏言，苏言身边的女孩很可爱，苏言会往她那边倾有点俯首称臣的味道，这样是不是当初的选择就没错了？
　　“心心呀你下午去和白冶会和吧。”
　　“你胃没好，不去。”
　　“这样吧，你去我家把你看不过眼的东西都丢了可以吧？我保证家里决不放你不允许的东西，而且我也允许你检查。”
　　“那你吃饭。”
　　“好。”
　　“不喝···算了吧，那个我估计说了也没用。”
　　“傻的，你好好说怎么就会没用了？”
　　“算了吧，那我下午找小白去。”
　　“瞎叫，看小白不打死你。”
　　沈尧慢慢的走着，身后的声音越传越小，那样的年月里不论怎么困难他都没向简愠求助过，只在每年固定的时间打听苏言的消息，但简愠狠，半个字都没说，外界传言，肺部感染出国疗伤，也不是非要怎么样，也不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