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从离婚开始[九零]》海船果心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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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送走了滔滔不绝的女文青，邵翡又仔细整理了一下最近的账本，核算清楚成本和利润，看着最近的收入，又是一阵眉开眼笑。

　　虽然批发那条线暂时没走通，光是零售这边，这两周的利润就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赚钱这种事，是能让人上瘾的。

　　花钱也是。

　　这天傍晚，邵翡一接到女儿，就抱着她用力转了个圈，又问圆圆想不想去吃西餐。

　　江州市上个月开了一家西餐厅，据说档次很高，价格不菲。

　　邵翡早吃腻那些东西了，但是圆圆还从来没有尝过，所以她早就想带着孩子去试一试。

　　正好今天有空，心里又高兴，顺势就提起了这茬。

　　小孩子不懂西餐是什么，一脸懵懂的看着妈妈。

　　“就是……大牛排，小蛋糕，还有各种各样的面包薯条，全都可以蘸果酱吃。”邵翡对女儿绘声绘色的描述道。

　　圆圆的眼睛跟着妈妈的描述越睁越大，活脱脱一只小馋猫。

　　旁边有个接孩子的老人，听到母女俩的对话一脸不屑：“那地方多贵呀，听说一餐饭就要花几十块，小孩子能懂什么，过去就是糟蹋钱。”

　　虽然确实被牛排蛋糕吸引住了，但听说很贵，圆圆还是犹豫了，半天才说：“太贵不去了，红烧肉我也喜欢的。”

　　“妈妈现在不差钱。”邵翡轻轻捏了一把女儿柔嫩的面颊，“想吃咱们就去吃！”

　　旁边的老太太轻嗤一声，一把抱起孩子，扭头走了，回去还跟人说起，今天碰见那个离婚的邵翡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人。

　　陈桂花恰好也听见了这番论调，得意洋洋的加入讨论：“可不是，我家儿当初就是觉得这女人不懂事不贤惠，才跟她离的婚，现在想想，幸好当初离了。”

　　何玉仁最近跟汤青越走越近，厂里已经有人传，这两个人，或许是好事快要尽了。

　　那对男女会不会走到一起去，邵翡压根不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女儿。

　　她想带女儿品尝更多的味道，看更远的风景，从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很好的大人——想做到这一切，除了陪伴，还需要钱。

　　邵翡其实不是一个野心特别大的人，可是看着面前抱着牛排，啃得心满意足，脸上都快变成小花猫的圆圆，她又觉得，自己现在赚得还不够多，没有多到可以让女儿，随心所欲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距离那样的日子，还差得远呢！

　　一餐昂贵但味道一般的西餐，重新让邵翡斗志昂扬，一心搞钱。

　　不过努力搞钱之余，也必须好好的稳一稳军心了。

　　开业才两周，无论是加工厂的工人，还是前面的售货员，压力都很大。

　　络绎不绝的客人，时刻悬在头顶的产能不足，让每个人都有些精疲力竭。

　　而想要安抚工作的疲倦，最好的办法，就是发钱。

　　除此以外，都是虚的。

　　这天中午，邵翡背着一个挺大的棕色皮挎包，挎包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她事先准备好的红包。

　　首先，店里的营业员一人一个大红包。

　　这帮年轻的小姑娘，性格活泼，嘴巴又甜，拿到了额外的奖金个个眉开眼笑，一个劲的说老板的好话，简直要把邵翡夸得飘起来了。

　　她乐呵呵的哄了几句这些小姑娘，顺便画了个升职加薪的饼，又去了后面的加工厂。

　　加工厂现在已经是满负荷运转，早中晚三班排得满满当当，还额外请了一个以前在中学教数学的退休老师当财务，老师虽然年纪大了，算起钱却越来越利索，除了每个班固定的工资，还有额外的奖金，都是当天结算当天发，一点不耽误。

　　所以哪怕这边工作强度大，大家上工的积极性依然很高，要不是为了健康考虑，每天最多只让上两个班，每周最多十个班，说不定有些人恨不得从早到晚，每天都把三班上满才好。

　　毕竟这里面很多都是下岗女工，家里负担大，心理压力也大。

　　人一旦狠狠穷过又爬出来，就再不愿意回到以前的日子。

　　只有赚钱，狠狠的赚钱，才能补足那份不安。

　　邵翡经历过这样的日子，也特别能理解她们的不安。

　　不过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提高待遇，不拖欠，也不乱扣了。

　　看到老板过来，不少人主动跟她打招呼，打完招呼又继续低头去数自己的钱，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邵翡咳嗽一声，拍拍手，提高声量：“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咱们方圆牌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打开了名气，为了感谢大家对咱们厂的贡献，我决定，再额外多发一笔奖金！”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齐欢呼起来。

　　财务老师坐在桌子前，无奈的推了推眼镜：“这时候突然发钱，不是给我临时加活干嘛。”

　　说归这么说，她脸上的笑，也一样情真意切。

　　毕竟哪个打工人，会不喜欢额外多发的奖金呢？

　　胡秀英带着她的徒弟，本来还在核对今天的排班表，听到欢呼声才抬起头，看着拥挤的人群，一个个被给出去的红包，也忍不住笑，顺手推了一把她徒弟：“看着做什么，你也快领钱去。”

　　小徒弟欢呼一声，飞快的挤进了人群里，手扬得很高，跟一只扑棱蛾子一样。

　　“怎么瞧着傻乎乎的。”胡秀英忍不住乐。

　　这么闹腾了半天，等到人群散去的时候，邵翡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挤乱了，头发也散了。

　　可还是觉得高兴，心里的欢喜，流水一样的往外涌。

　　她喜欢赚钱，也喜欢发钱给别人的感觉，甚至后者，带给她的成就感还要更大些。

　　当然，也是因为自己确实赚得不少。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赚钱最有意思。

　　胡秀英这时候才走过来，冲老板笑：“这才上午的第一班呢，下午和晚上也准备这么发？”

　　“有什么不行的，图个热闹，大家也都挺高兴，”邵翡笑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格外厚重的红包，“来，胡经理，作为咱们厂最大的功臣，这是你的奖金，我可是特地包了个最大份的。”

　　这段时间，要不是有胡秀英帮忙，工厂和店铺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步入正轨。

　　很多事情她一个人也不是不能做，就是可能要累掉半条命。

　　这么好的经理，当然要好好笼络着。

　　胡秀英看到红包，眼睛也亮了，又不好意思的笑：“我工资那么高，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哪用额外再包什么红包。”

　　“这是我个人对你的感谢，你可不能不收。”邵翡把大红包塞出去，又朝着正在打扫卫生的冯大柱招招手，顺便也给了他一个。

　　“我也有？”冯大柱挠了挠鼻子，不好意思的确认了一遍。

　　“当然，咱们方圆的人个个都有。”邵翡笑。

　　可惜，冯大柱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里面有多少钱，红包就被他老婆拿走了。

　　“大老爷们喜欢乱花钱，还是我帮你保管着比较妥当，”胡秀英笑眯眯地说着，顺手就把两个红包都塞进了兜里，“我当初说的没错吧，跟着邵老板，就是咱们最好的福气。”

　　冯大柱不说话，只会傻憨憨的笑，打扫起场地，倒是看起来更卖力了。

　　这边刚发完了钱，胡经理又拉着邵翡说起扩充生产线的事。

　　这件事情，是越来越等不了了。

　　“截止昨天，咱们店的会员已经超过500，预订也已经过了两千，我大概算了一下，要是按咱们现在的产量，至少半个月，才能把预定的产品生产完。”

　　问题是，现在每天还不断有新的预定量在增加，大家的热情，一时半会儿还消散不了。

　　为了顺利开门，她们现在被迫玩起了限时限量的招数：每天开门营业的时间缩短，每人每天最多只能买一件，有些特别畅销的，还需要申请会员，排队预定。

　　小小一个精品店，硬是搞出了奢侈品店才有的架势。

　　邵翡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法。

　　江州顶多算个四线小城，人口不多，总也有一两百万，青年广场附近，又是本市出了名工厂多学校多的地方，年轻人大量聚集的结果，就是口碑传得快，还容易跟风。

　　老街跟青年广场离得不远，这边原本也就夏天的时候稍微热闹一点，现在听说老街上新开了一家挺不错的店，对很多人来说，想过来逛也就是抬抬脚的事。

　　结果走过来一看，嘿，竟然还限量！

　　这一下，又把人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一传十十传百，小店的名声更大了，排队的人也更多了。

　　邵翡觉得自己也算是歪打正着，体验了一回限购惜售带来的宣传效应。

　　好事很多，坏消息也有不少。

　　现在市面上，方圆牌的仿货也出了不少，在青年广场附近的地摊上随便一逛，就能看见很多类似的款式，不过无论质量还是造型，跟正经的方圆牌还有很大的差距。

　　邵翡每次瞧见那些不伦不类的仿款，总是止不住的肉疼。

　　东西差就算了，卖得也不便宜，要是自己厂的产能能跟上去，也不至于留这么多钱给外面的山寨货赚了。

　　目前用的小院面积太小，想要扩产增效，潜力实在有限，只能去找更大的场地。

　　她们在附近打听了一圈，看上了一个废弃的电子厂。

　　那地方很多年前就关门了，大门上小臂粗的铁锁绕了五六圈，锈迹斑斑，也不知道多久没打开过了。

　　透过门缝往里瞧，里面是个早就被搬空的废旧厂房，遮雨的瓦片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地上，到处都覆着厚厚一层泥，还有一丛丛的野草，在屋子里四处蔓生。

　　地方是破旧一点，但场地足够大，租金应该也不会太高，不至于负担不起。

　　简单修整一下，应该能很快开工。

　　邵翡盘算着自己现在能够动用的现金，觉得底气挺足。

　　“我再去问问那地方要怎么租，尽快把新的场地给你谈下来。”邵翡答应道。

　　可很快，邵翡发现，想租这么一个破地方，还真没那么容易。

　　邵翡跑了好几家单位，都说那地方不归他们管，至于具体该找谁，对不起，不知道。

　　后来还是邵翡私底下找了个工作人员，递了包烟过去，才得了句实话：“这地方不好办，还不如另找更合适的场地。”

　　这家电子厂倒闭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丢在这里无人问津，主要是因为，也不知道该谁管。

　　电子厂原来是个小型公办企业，属于当地公社，后来因为改制，附近的公社经过几次分分合合，又变成了街道办，还搬迁过多次，当年很多老档案早就不见了，关于这块地究竟应该归谁，据说还扯过一通皮，最后不了了之，索性扔在那里长草。

　　要是按照原定的轨迹，大概还要再过个10来年，等到房价飙升，闲置地皮成为香饽饽的时候，这些老旧的围墙才会被彻底推倒，然后在原地建起新的高楼。

　　“你与其租那个破厂子，还不如直接买块地，反正都要翻修整改，花费的精力也差不了多少。”这人叼着烟头，又给邵翡指了个方向。

　　“买地？那我可买不起。”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在她的印象里，买地皮搞开发，是那些财大气粗的房地产商才能玩得转的生意，她一个开小店的，哪有这个本钱。

　　“你要直接买厂，那是不便宜，可附近的荒地也用不着多少钱，就河边上那块，离电子厂也没多远，最近正好在挂牌转让，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邵翡再一仔细打听才知道，现在的地皮，竟然出乎意料的便宜。

　　尤其是江州这种小城市，荒地连片，根本卖不起价。

　　买一块地，就算再加上前期修整的费用，也比租赁更划算些。

　　今年国内的房地产市场才刚刚开放，很多人还在观望，上个月市里一口气挂出了好几块荒地的转让意向，全都是非农业用地，价格很便宜，可惜询问者寥寥。

　　邵翡最心动的，是距离老码头不远的一块地，这地方离老街近，面积也大，虽然看起来荒草丛生，但是地面比较平整，施工难度比较低。

　　更重要的是，这地方虽说现在看着荒凉，但若干年后，这里可是江州最出名的网红街，别说寸土寸金的铺位了，光是附近的房价，都要比其他地方高出一截。

　　而现在，这块地正在挂牌转让，一共1.3公顷的地块，50年的转让年限，才卖3000块！

　　她生意好的时候，一天的营业额都不止这点钱。

　　邵翡简单换算了一下，1.3公顷相当于将近20亩地，整整1.3万平方米，这么大的地方，独栋别墅都能修十六七栋，要是换成楼房，那就更可观了。

　　想拿来建个工厂，也完全够了。

　　这转让价，跟免费送有什么区别！

　　要是运气好再碰到征收，连厂房带地皮，少说也是个千万富翁。

　　听到这个消息，她第一时间就去堤岸边上转悠了大半个钟头，滔滔的江水，清凉的河风，吹得她神清气爽。

　　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听说邵翡准备买地建厂，胡秀英的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

　　毕竟这步子，是不是也迈得太大了点。

　　不过听邵翡仔仔细细算了一遍，她也觉得，比起租，买确实是更实惠的法子。

　　反正他们加工厂对场地的要求不高，只要通上水电，搭个临时厂房，直接就能开工。

　　这么算下来，说不定反而比重新修缮那个老旧电子厂，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说干就干，邵翡马上就准备好所有的资料，去申请买地了。

　　买之前她还特地做了功课，像这种转让地块，目前原则上不卖给个人，但是企业是可以参与购买的。

　　谢天谢地，她之前跑半个月办下的证，果然有用的。

　　不过就算证件齐全，购买不动产，手续依然是最麻烦的：提交申请，到处去盖章，签合同，相比之下，交钱反而成了最简单的一项。

　　最后一个签名落定，过户手续正式办完，她邵翡，如今也成了名下有地的土地婆了。

　　就算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干，躺个二十来年，也发达了。

　　没想到，她一不小心，就赶上了土地疯狂增值的红利期。

　　赚钱买地，买地开店，开更多的店赚更多的钱，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地，目前已经成为了她新的长期目标。

　　就算万一以后店开不下去了，上涨的房价，也足够让她和女儿过上万事不愁的好日子。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新厂给办起来。

　　对于加工厂新拿到的地，胡秀英看起来比邵翡还要激动。

　　“从这边围到那边，面积肯定够了，就是板房搭建还是要上点心，材料不能太差。夏天还好，河边上风大，热不到哪里去，不过过不了几个月就入冬了，要是做不好防寒保暖，工人的效率肯定要受影响，路也要修一修，要不然人员和物资的进出都不方便。”

　　她现在已经是个很合格的管理者了，考虑的全都是未来工厂的各个细节。

　　不像邵翡，还在畅想湖景别墅，和一线城市的整层铺面。

　　不过买地的消息传出去，惹来了挺多风言风语。

　　有些人觉得，邵翡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刚开店才多久呢，现在都准备买地建厂，也不怕身家性命，全亏到这上头去。

　　也有人觉得，开个店，生意不错就差不多了，瞎折腾什么呢，她现在最应该做的，还是带好女儿，安安分分过自己的日子。

　　绝大多数人自己得过且过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看到别人折腾，总忍不住指指点点，酸话连篇。

　　邵翡压根懒得理睬这群无聊人。

　　她自己手头上那点事情，还忙不过来呢。

　　地买好了，接下来就是联系工程队，尽快做到三通一平，达到开工条件。

　　买地的时候没想太多，等到正式搞基建，邵翡才意识到，原来这时候花钱的大头，根本就不在土地上。

　　光是请挖掘机过来清理场地，一天就要花费大几百，更不用提打地基，浇筑之类的技术活，就算她们现在只准备搭建临时板房，能省不少钱，但是铺水泥路，埋电线水管的钱总省不了。

　　因为厂子建在河边上，还要涉及各种综评环评，哪怕加工厂生产过程中不会产生什么污染，但是每天多出来的废品废料，依然是一个必须妥善处理的问题。

　　总而言之，里里外外，每一个环节，全是问题。

　　能怎么办呢，遇山凿洞，遇水搭桥，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压力像山一样的压过来，那段时间，邵翡头发都掉了不少，甚至不需要额外再去理发店打薄头发了。

　　半个月前，她还觉得自己财大气粗，分分钟就能把江州市挂牌的地包圆，真花起来，才发现搞房地产真是一只吞金兽。

　　要是心理不够强大的，根本等不到这只吞金兽再屙出金子来，就要垮。

　　就连单纯拿工资和分红的胡秀英，都忍不住偷偷哭了好几回，后悔了很多次，邵翡这个女人，却像是身子里面长了根钢筋，再大的风浪，也吹不折她。

　　找的工程队也不省心，虽然是本地一个很有名的工程队，技术过硬，脾气也硬。

　　这群糙汉子，压根看不起邵翡这种文文弱弱的女人，觉得她什么都不懂，只管给钱就好。

　　邵翡却连夜啃完了所有的施工文件和图纸，等到了工地上，眼睛比包工头还尖。

　　她确实不懂技术，但早就把所有的资料参数全记在了脑子里，用多粗的钢筋，打多深的桩，选什么标号的水泥，都记得清清楚楚，谁也别想瞒过她，更不可能混过去。

　　她会跟包工头吵，跟工地的工人吵，吵得跟有前世的大仇一样，吵得扬起的灰尘扑了一脸一嘴，吐出去继续吵。

　　但也会笑眯眯的端来凉茶和西瓜，让辛苦的工人缓一缓。

　　面对这些原来看不起女人的包工头和工人，她像一个强硬的女王，恰到好处的把握工程进度，把每一分钱，都用在了刀刃上。

　　即便如此，时不时的还会碰到钱不够的时候，她就再想方设法的搞钱：出更多的新品，搞各种各样的活动，把那些试图仿造跟风的山寨货甩得远远的，巩固方圆精品店地位的同时，顺便收回更多的预订款。

　　人被逼到极致了，总能找到办法——这个道理，邵翡上辈子就知道。

　　也只有被逼到极致，人才能爆发出更大的能量。

　　当然，她也会有累的时候。

　　吵了一天，盯了一天，精疲力尽的回到家，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每到这时候，女儿就会凑过来，用香香软软的小脸蛋跟妈妈贴一贴，再用力亲两下。

　　于是，整个人就又有力气了。

　　晚上的时候，邵翡抱着圆圆，刚讲完一本童话书，问女儿下一本想听哪个。

　　圆圆现在对童话书不感兴趣，反而更想听妈妈讲白天遇到的人和事。

　　巨大的钢铁机器，脾气暴躁的工人师傅，大声的嘶吼，重盐重油的工地餐，还有滴落的汗水和灰尘满面的脸。

　　对了，还有嘴里吐出来的沙子，粗粝塞牙，还带着铁锈味。

　　这些故事，好像比童话更有趣些。

　　就算很多事情都听不懂，但是对于妈妈的世界，她还是由衷的向往。

　　她真的很想快快长大，这样，就能帮妈妈，让妈妈不用这么累了——睡着之前，小姑娘还在认真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