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LMNM]盘蛇》红鸡头吧

2、争分夺秒

　　夜间，斯莱特林休息室中的安宁突然被一串不雅的咳嗽声打破。卢修斯一边愤愤地爬出炉火，一边在内心咒骂起霍格沃茨糟糕的卫生状况。就连翻倒巷的公共壁炉都比这里干净。当然，他卢修斯马尔福是不会去用那边的破飞路网的，他也从没满身炉灰被呛个不停——卢修斯没让思绪在这种糗事上停留太久，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一件将极大影响他命运的事情已在霍格沃茨发生。他推断那定当与西弗勒斯·斯内普相关。而一想到他未来的儿子的另一名父亲将流血而亡，卢修斯便不寒而栗。
　　顾不上整理仪容，他不得不屈就于一个清理一新，而后直奔五年级寝室。这样半夜不请自来的拜访绝对瞒不过邓布利多的眼睛。在对方意识到一名校董其实拥有越过校长设置的霍格沃茨飞路网限制名单的权利前，他必须争分夺秒。
　　扣扣。
　　礼节性地敲门后，未等里面回复，卢修斯便直接开门见山：“先生们，这里是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资助人，夜间冒昧打扰，还请见谅。我此行前来是为要求西弗勒斯·斯内普履行其义务，即刻服务于马尔福家族。对于打扰到诸位休息，我在此深表歉意。”
　　寝室内一片寂静。
　　是静音咒，卢修斯随即心情压抑起来。这意味着斯内普不在寝室，也意味着那群纯血家族的小继承人们肯定在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没礼貌的臭小子。即使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午夜突然拜访真的很失礼，但要是让卢修斯抓住他们敢把他当笑话谈——门突然打开，露出仍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的小罗奇尔一张严肃的脸，“西弗勒斯他不在寝室，床上施了忽略咒，呃，或许他是去跟——”
　　“我不认为西弗勒斯会跟谁去夜间幽会。”卢修斯说得斩钉截铁理所应当。这跟他们间签订的那个混合了小部分婚契的资助契约没关系，真的，下一任马尔福需要的只是他的魔力，契约里可没限制他不能跟谁上床。但斯内普一直有点感情洁癖，而且喜欢超额完成任务，这一点很不错，让他非常好利用。
　　“——我其实想说去跟波特决斗。”罗奇尔眨了眨眼，努力绷住嘴角维持严肃，“但这两天波特他们挺安分的。我猜更可能是禁林。”
　　啊，禁林，当然，除了禁林还有哪儿更适合一个学生大半夜去找死呢？卢修斯再没多寒暄，转身出了地窖直奔门厅，心中怒气随步伐愈来愈盛。是啊，扣扣搜搜的斯内普怎么可能会放着禁林这么大一个免费药材库不去用呢？更何况总不能指望一个混血统小杂种能理解巫师们的血有多重要吧。这该死的穷小子，他记不记得直到他学徒出师三年后那命才是他自个的，马尔福家在他身上投的钱可都没回本呢他怎么敢去找死。
　　怒气冲冲间，卢修斯忽略了走廊中回荡着的另一串纷乱脚步，直到对方杖尖的光线映入眼帘时他才猛然惊醒。
　　“停下，”卢修斯脑内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如何将自己不合时宜的存在搪塞过去。那人身形看起来不像他所知的任何一位教授，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位女性，而他一头乱毛显然是个男的。一名学生，估计是个格兰芬多。“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夜游得光明正大的学生，真有意思，你说我该给你扣多少分呢？”他慢吞吞地压低声线拖长声调，借着盔甲投下的阴影半掩住衣着容貌，令人看不分明。
　　而那男孩似乎被他完全吓住了，傻呆呆的定在原地没有动弹。就让他认为自己是哥斯莱特林级长什么的好了，卢修斯打定主意再吓他一吓，突然提高声音宣布：“格兰芬多扣——”
　　“马尔福！”
　　卢修斯被叫出身份先是一愣，而后分辨出声音便忍不住头痛。是波特小子，麻烦的集合体。这样邓布利多明天无论如何都会知道他来过了，老波特说不定还会借此狠狠抨击他滥用职权。只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能说服波特两人各退一步的说辞，卢修斯的心就随他的下一句话而揪了起来。
　　“斯内普得立刻去圣芒戈！他止不住血，完全止不住，”
　　昏暗的走廊中，光线由下直射映出一张扭曲的、可恐的脸。他看到波特怔怔地站在那里，喘息着，惊惧仓皇、绝望而无助地满身鲜血。
　　“什、”卢修斯两三步冲上前，掐住他的手臂厉声质问，“斯内普在哪？”
　　手掌下的触感湿润异常，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髓窍。卢修斯本能地感到恶心，恐慌梗在喉咙间令人作呕。只不过是血，只不过是血而已，他杀过那么多，祭肉、牛牲、人、但只这一次如此沉重不安。
　　“医疗翼，”波特的语速越来越快，“庞弗雷夫人让我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她说以斯内普的情况根本撑不住幻影移形和飞路网他得在那里直接接受治疗医疗翼的药不够他得去圣芒戈”
　　“所以闭嘴给我去找邓布利多！”卢修斯歇斯底里地直接命令道。
　　于是那男孩终于缓过神又跑起来，脚步一下下重重砸在走廊里。卢修斯甚至顾不得评价一句粗鲁，他全部的心神皆系于那满手沉重无比的血。
　　该死的波特。该死的禁林。该死的斯内普。在匆忙赶去的路途中他又想起纳西莎的话。那血要流尽了。
　　那血要流尽了。

　　詹姆急匆匆地冲进滴水嘴石兽让开的洞口，一层层地攀着旋转楼梯，几乎眩晕。
　　他知道他闹得声音太大了，城堡里几乎三分之一的画像都被他吵醒，但他完全顾及不上那么多。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充斥着詹姆的整个脑海：他得去找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一定能救下斯内普，一定能帮上月亮脸，月亮脸他那么善良他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他不是故意的，天呐他把大脚板一个人留在那里了，还有虫尾巴，虫尾巴去哪了，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直到一双睿智的蓝眼睛穿透他的脑海，用一种平静且柔和的声音唤回他的理智。
　　“胖修士叫起我来说你看起来不太好，詹姆，别担心，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是斯内普，斯内普得立刻去圣芒戈，他——”詹姆一瞬间被愧疚哽咽住。在楼梯间的昏暗灯光下，他注意到邓布利多来的是多么的匆忙，他还穿着睡衣和拖鞋，眼镜歪歪扭扭地戴在脸上，头上还顶着睡帽。如果不是他撺掇大家一起陪月亮脸，如果不是他没再在意大脚板的计划，如果不是他反应太慢没注意到反常没能救下斯内普。
　　詹姆顿了一下，他直直地望向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睛，鼓起勇气坦白：“他因为我被莱姆斯咬伤了，教授，都是我的错，莱姆斯不想伤害别人的，他，”
　　“哦，孩子，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怪在自己身上。”詹姆已经做好了被责骂被开除的心理准备，但邓布利多教授仍旧眼神柔和，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跟上，“上来休息一下吧，我觉得你需要来点巧克力。”
　　詹姆几乎是麻木地爬上了剩余的楼梯，将自己摔在了邓布利多教授对面的一把扶手椅上，手上塞着杯热巧克力，腿上裹着毛毯。他抿了一口热饮，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那股湿黏阴冷的触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毛线的柔软触感和温暖的毛茸茸的阳光般的气味，同热巧克力香甜的腾腾热气一并使神经松弛下来。
　　忽然间詹姆感觉几乎连手脚都一并变成了毛线，柔软、松弛、软塌塌地深陷在扶手椅的软垫里。他努力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邓布利多教授身上。邓布利多教授刚从壁炉里拔出脑袋，然后冲着壁炉敲了敲魔杖念出一串咒语——估计不是英语，因为他只能依稀地分辨出［圣芒戈］这一个词，好像还隐约地提到了霍格沃茨——他的白胡子沾上的灰随着念咒扑簌地落下，严肃的场景一时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詹姆吸了吸鼻子，软着手脚放下可可跑过去，帮忙把落在地上的睡帽捡起来。“哦谢谢。”邓布利多教授给了他一个欣慰的微笑，一挥魔杖，银白色的光芒流水般涌出，在詹姆的惊呼中先是凝结成凤凰，而后又奇异地一分为二，分别给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去了口信。
　　“这也是守护神咒吗？”詹姆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守护神只能用来驱散摄魂怪什么的。
　　“当然，这是一种高级用法，不过五年级学这个似乎有些太早了，”邓布利多教授转回身来，蓝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慈爱地闪烁着，“我想你今天一定已经很累了，孩子。待会儿米勒娃会过来，带你回格兰芬多塔，我想你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等等教授，”詹姆立刻意识到了他的潜台词，“您要去哪里？”
　　“尖叫棚屋，你的朋友可能需要一个大人的陪伴，不是吗？”
　　詹姆从椅子上跳起身，几乎像女孩一样尖叫，“大脚板！我不能，我不能就这么回去，梅林啊，小天狼星还在那里！”
　　“彼得也是？”邓布利多严厉的问。
　　“大概。我能帮上忙的教授，我能，我是阿尼玛格斯，我们都是，狼人不会敌视动物，求你了邓布利多教授，我，”接连的恳求突然截断了，詹姆只是将他诚挚且激烈的情感沿着眼神接触全然袒露。那血的触感，那血的气味，那血的痛苦，仍旧萦绕在他的精神上挥之不去。他无法说服他的校长，他甚至无法说服他自己，但詹姆不允许自己就这样退缩，先前的一次次选择如烈火一般灼烧炙烤。他想要帮助他的朋友，他想弥补他的过错，他想要竭尽所能。
　　老教授非常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轻轻眨了眨眼，下定决心一般抓住詹姆的胳膊。
　　他们旋转起来。经过一阵天旋地转的挤压，詹姆踉跄着终于落地，看到了月光下熟悉的打人柳的影子。邓布利多教授扶了他一把，一道魔咒闪过，在那棵树还未来得及动作前便制止了它的攻击。他直直的走进树根下的洞口，声音不再那么严厉了：“我相信你有很多故事要讲，詹姆。不过我们得赶快。”

作者有话说

　　本章实际上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逻辑错误：医疗翼在霍格沃茨二楼，而我记成了一楼。实际上詹姆从医疗翼（二楼）往校长室（八楼）跑，卢修斯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地下）往禁林跑，这两人根本就没办法碰头。
　　但主要是这里剧情没法改了……我最开始大纲写的是卢修斯用守护神寻人。后来一想，首先，守护神寻人和传递消息是邓布利多发明的，这很可能只有凤凰社内部才会这样使用。再者，卢修斯这家伙妥妥的黑巫师啊，他胆子又小，才不会冒着被蛆虫吞噬的危险去用用试试呢。于是我后来改成了跟詹姆正撞上，结果很快又发现地理上不可能。唉真的，我觉得我脑子很不够用，不知道能再改成什么。这里请大家多担待一下我，先忽略这个bug吧。
　　
①关于公共休息室壁炉的飞路网。
　　原著中哈利曾通过壁炉跟小天狼星联系过，但考虑到没有其他人像这样联络过，且霍格沃茨毕竟还是一所寄宿制学校，我在这里设定为：
　　虽然各学院公共休息室壁炉连有飞路网，但对学生及其家长通常是关闭的。除非校长特地增添人员地点，一般只有教授们能通过壁炉在办公室和公共休息室间迅速移动。唯一的特例是十二位霍格沃茨现任校董，他们拥有通过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壁炉进入校内视察的权利（这使得外国巫师即使成为了校董，对霍格沃茨内部的控制仍旧是弱的），只不过多年以来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做了——既然他们的行踪总会在校长室的飞路网记录上体现出来，没办法做到偷偷拜访，那为什么不表现得更礼貌一些呢。
　　于是根据我的设定，邓布利多在得知斯内普险情后首先做的是对圣芒戈开放飞路网。叫麦格来校长室是为了将詹姆带回格兰芬多，但更主要的是因为麦格是权限仅次于邓布利多的副校长，她来替代邓布利多为圣芒戈的治疗师引路是合理的。　
②关于西弗勒斯的舍友。
　　以霍格沃茨总人数约1000人计算，每个学院平均250人，每年级平均35人，男女对半则各自17人。考虑到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人数相对更少，我这里设定狮獾为五人寝，鹰蛇为四人寝，每年级通常7~8寝左右。
　　西弗勒斯的舍友我设定为：埃文·罗奇尔，道格拉斯·威尔科斯和马吕斯·埃弗里（即小埃弗里）。后二者名字均来源于宅腐猩猩的自编hp众姓名。
　　哈利那一届格兰芬多男生正好五人凑齐一寝室。但以哈利那一届的人数进行推算我认为是不太合理的，毕竟79/80年正好处于人心惶惶的战争年代，出生率肯定低，再加上食死徒可能的屠家行为，91届入学总人数少一些很正常。　
③关于卢修斯杀生。
　　与食死徒相关，但也牵涉到我给马尔福家开的金手指：擅长献祭仪式，以及由此衍生的诅咒仪式。强调仪式是为了与咒语的诅咒相互区分（以及诅咒恶咒毒咒的概念区分太模糊了我这里通常忽略它）。
　　在我二设的hp魔法史中，古代巫师们是会在节日时献祭牲口的，但随着宗教迫害和末法时代来临，很多巫师逐渐放弃了没什么实际用处的节日献祭乃至放弃专门庆祝巫师节日，转而像麻瓜一样庆祝圣诞节。马尔福家是少数坚持传统节日祭祀方法的家族，一年至少三场祭祀，为萨温节、耶鲁节和五朔节，分别奉母牛、公牛与牛犊。
　　以及，我将莉莉对哈利的血缘保护设定为献祭仪式（偶然触发），伏地魔诅咒黑魔法防御术职位设定为诅咒仪式。而这些仪式实际上是一种不等价的交换仪式，其所付出是固定的（通常是生命、鲜血、或魔力），但诅咒效果却会根据仪式者的意志、力量乃至二者相性而产生极大的波动。
　　不幸的是，马尔福们通常情况下意志并不坚定。但好消息是，他们很擅长在前者上钻空子。因为马尔福血脉的特殊起源，他们无论灵魂还是□□本质上比起人类都更接近于大蛇，所以使用魔法生物代替他们在仪式中付出代价是可行的。同理，当他们真正献祭自身时，其仪式效果也远优于普通巫师献祭。　
③关于詹姆进入校长室。
　　詹姆实际上并不清楚校长室口令，滴水嘴石兽为他让路是邓布利多的命令。他被受到惊扰发觉事态不对的幽灵和画像们叫起来了。
④关于詹姆听不懂的咒语。
　　飞路网限权变更时使用的是千年前的古英语。只有霍格沃茨和圣芒戈之类是专有名词。
⑤关于在校内幻影移形。
　　霍格沃茨应该全校覆盖有强力的反幻影移形咒，只有在学生学习幻影移形时才会在大厅暂时性取消。理论上邓布利多应该也不能，但我这里设定为这是因为邓布利多的魔力强至能够拮抗反幻影移形咒，再加上校长的特权，二者共同作用下使其能够在校内幻影移形。
　　对于邓布利多五年级乘凤凰飞走和六年级去三把扫帚后才幻影移形，我将此解释为隐藏实力。
　　邓布利多直接幻影移形到尖叫棚屋是因为1.他得去控制住失控的卢平；2.他刚刚知道还有一个学生正面临着狼人的危险。时间真的非常紧迫。再者他只刚刚从詹姆支离破碎的语言中了解到狼人可能对阿尼玛格斯没有敌意，但他不可能就这么没有证据直接相信。不去医疗翼看望斯内普的理由包括上述两点，以及邓布利多其实不擅长治疗（被戒指诅咒后还是找的斯内普）。
　　我坚持邓布利多关怀热爱着他的每一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