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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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十分安静，只能隐约听见床上人清浅的呼吸声。
柔软的床将床中央的人整个包裹住，他黑色柔软的碎发散落眉间，精致好看的眉眼被人用纯黑色的眼罩蒙住，徒留形状姣好的鼻和天生带着艳色的唇。
身上只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深蓝色衬衫，恰被宽大的衬衫遮住最为敏感的几处，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手臂和腿处都有些伤疤，但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极富力量感，配合着天生的甚至有些病态的白，宛如在身上碾碎的玫瑰花瓣，鲜红浓稠的汁液四溢，留下一道道落雪艳红，显出了极致凌虐的美感。
带着链条的手铐和脚铐从床头床尾延伸，链子很长，或许是为了让他睡得更安稳，如果在床上动作，并不会拉扯到。
有人走进了房间，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床上的人。
又轻轻关上了门。
突然，原本应该安静躺着的人猛地弹起，虽然蒙着眼罩，但带着链条的腿依然准确无误地袭上来人的脖颈，但显然这人也早有准备，先一步制住了他。
……
“顾昱，不要了。”略带沙哑的哭音猫儿一样响起，林野瞬间闭嘴，大脑有些混沌，原本只想制止对方好似还要再来的动作，却没想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会这么……羞耻。
“呵。”磁性低沉的短促笑声从斜上方传来，好在对方也并不想给他难堪，他说不要之后很干脆地停下了，稍微收拾了一下现场后便把林野的镣铐都解开。
床头的小橘灯已经被点亮，晕黄色的温暖光线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林野摘下眼罩坐在床上，顾昱站在床边，是刚好可以看清对方的距离。
光线柔和，温度适宜，自己凝视的是一直以来放在心上的人。这无边的温柔缱绻几乎让人沉溺。
但该问的依然要问清楚。
沉默片刻，林野打破这一室沉寂，说道： “顾昱，为什么？”
没有明确的指是哪件事，但他俩心知肚明——章临是他最大的仇人。
顾昱没有马上回答，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对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他是件很罕见的事。
“林野，我想问你，”他神色暗沉，“如果你报完仇了，你会去做什么呢？”
“我……”
“不用找什么借口，你一开始是打算直接找个地方自行了断，是吗？”
一语中的，林野垂下眼，从知道林小禾不在了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由仇恨支撑着活下来的，和顾昱相处的那段时间，心里确实产生了一些其他的变化，但都被他极力压制了。
对他来说，他这种人，前半辈子已经陷在了泥沼里，不能，也不该再耽误别人。
和顾昱相处的时光是他少数几段快乐的时光，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不能奢求太多。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顾昱深吸口气，极力压制着声音里透露出的激烈情绪：“是，你是一走了之了，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知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你连什么时候下墓都准备好了，我全程都只被你蒙在鼓里，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林野手指微蜷，一言不发。
顾昱说了这些话，又冷静了下来，他坐在床边，单手托住林野下颚，看着他此刻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你以前说过，我救了你的命，你问我我要什么，我说是你。现在，我说得更具体一点。”
“我的要求是，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话音落下，房间里寂静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林野才慢慢开口道：“好。”他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应该是被极力克制着，才听不出来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顾昱轻轻抱住林野，像恶龙圈住了他珍贵的宝藏。
“明天不管发生什么都很正常，不要惊讶。”他摸了摸林野的头，“今天先睡吧，乖。”
林野耳根红透，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像这样被哄着真的有点不习惯。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真的，很开心。
***
凌晨四点，生物钟准时把林野唤醒，和往日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正躺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一如几年以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份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其实当时在床上清醒之后，他就明白了了宴会上顾昱开口说的几个字是什么。
他说——
接下来，交给我。
林野悄悄将头靠得更近，听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唇角弯弯，闭上眼睛。
又被一阵米香唤醒后，林野穿好放在放在床边的衣服走出卧室。
顾昱正在厨房熬粥，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便盛了一碗，随后转身递给他，笑着道：：“醒了？刚好可以喝粥。”
“嗯。”林野接过，小口小口抿着，温热的米粥滑进肚里，胃暖暖的，心也是。
“等下去下城区看看吧，”顾昱温柔地看着他，“那里有我送给你的礼物。”
“？”林野有些疑惑地抬头。
顾昱只是微笑：“你看到那件礼物就会明白的。”
***
上午八点，林野离开，前往A区下城。
一小时后。
“砰——！”
一声巨响传来，门被强行破开，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入。
“不许动，联邦警署！”为首的男子将枪对准顾昱，示意其他人将他扣住，“有人举报你涉嫌上城连环杀人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顾昱则全程气定神闲，既未挣扎也没有试图逃跑，十分配合，以至于整个过程仅用了很短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