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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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越宣出奇的乖巧，岑景的课一堂没落过，就连布置的作业，也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了。看样子，挨了一顿打，对他的触动很大，孩子心性也收敛了不少，虽然仍会不时的发表一些幼稚的言论，但平日的言谈举止已与常人无异，只要不长时间交谈，外人根本无从得知他的残缺。
快到年底了，柳齐明越发的忙碌起来，距离上次把脉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如果他看到现在的越宣，只怕也会跟止歌一样感到无比的惊喜吧。
小酒馆开业二个月了，利润不大，刚够一家子人花用。看着越宣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壮，认识的字也越来越多，止歌对目前的生活感到很满意。然而，好景不长，首先是丰雨镇的镇守因为贪墨案被下了狱，换了一位新镇守。原本这事跟止歌没多大关系，岑景也派人调查过，只是例行的官员调动罢了，坏就坏在新镇守上任时还带来了他的小舅子。
镇守的小舅子名叫杜荣，是江南首富杜家旁系，因为生意头脑不错，在杜家颇有建树，很得杜老爷子的喜欢。丰雨镇离京城不远，虽然不是必经之路，不过大道卡子多，过卡费是是笔不菲的开支，很多小商小贩为了省钱，宁愿绕路自丰雨镇取道京城。杜荣觉得这是块做生意的好地方，而且杜家在这里没有分号，便拖家带口随姐夫一道来了。
再说云来酒馆对面的胜景茶楼的二世祖刚好在杜荣四处物色铺子的时候被高利贷追债，两人一碰面，第二天，胜景茶楼就易了主。及至大陆历六六一八年十一月底，锦隆酒楼热热闹闹的开张了，云来洒馆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
本来嘛，对于做生意，止歌是半路出家，基本上什么也不懂。况且止歌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求能够温饱就行。丰雨镇上原来没什么像样的酒楼饭庄，镇上的人对于吃喝也没那么多讲究。现在锦隆酒楼横空出世，一楼打平民牌，二楼包厢，三楼私房菜，使得丰雨镇的食客一窝蜂的往里送钱，有钱人自是不必说，就连那没钱的，也喜欢在锦隆大堂坐坐，再说锦隆一楼的价钱跟普通饭庄差不了多少。
这日，止歌自酒房出来，看到英子在院中绣花，哑叔老俩口坐在灶边打盹，走进店堂，一个客人也没有，只剩小江儿趴在柜上睡的直流口水。止歌看着直摇头，这样下去怎么行，到年底非喝西北风不可。于是，用过晌食，止歌召集酒馆的人坐在一起合计了一番，并提出了自己的法子。哑叔一家无条件通过，小江儿和阿晋也无二议，只有岑景微带疑惑的尝了一口清酒，又挟起五味长生果细细品尝。
“怎么样？”止歌略带紧张的问，以前住在师门的时候，师傅好酒，师娘更是酿得一手好酒。师兄弟中只她一个女娃，分外得师娘偏爱，因而止歌的酿酒手艺尽得师娘真传。至于师傅最爱的下酒菜百味长生果，止歌更是青于出蓝，连师娘都自叹不如。只是如今开门做生意，口味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产量，所以制作过程中不免偷工减料，省去了许多繁锁的程序，清酒还好，考虑到成本问题，只是去掉了几味贵重的药材，止歌自己尝过，口感依然清冽绵甜。那百味长生果，则干脆被止歌醃制成了五味长生果，可谓偷工减料的厉害。
“不错。”岑景眉轻扬，给出二个字评语，嘴巴却没停，没等止歌反应过来，端上桌给大家品尝的清酒和五味长生果就被扫荡的一干二净。
既然挑剔的岑三少如是说，想来应该没问题了。止歌心中的大石落地，那厢越宣因为抢不过岑景，奔到她面前来哭诉。
“好啦，后面还有，一会我给你端屋里去，没人跟你抢。”越宣委屈的小模样，令止歌忍俊不禁。
“真的吗？”闻言，越宣漂亮的黑眸顿时亮了起来。
“当然，现在，你该去休息了，睡醒了吃，好不好？”
“好。我现在就是睡觉。”越宣蹬蹬跑上楼，做梦都想着刚刚才尝了一口的好东西，等睡醒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睡梦中流下的口水。
“那就这样说定了，哑婶，晚上那几个常客来用暮食的时候，你给他们每人送上一杯清酒和一小碟五味长生果。”如今的云来酒馆，也就那几个吃哑叔的面食长大的大汉会来光顾了，总算让小酒馆免去了跟斜对面好再来饭庄一般关门大吉的下场。
安排妥当，止歌信守诺言，拐到酒房取了一壶清酒一碟长生果端上楼。床上，越宣已然酣然入梦，止歌放下托盘，想着下午也没什么事，索性褪去外袍与越宣一起午睡。
傍晚，云来清酒的酒香弥漫开来，连锦隆的食客都被吸引，闻着香味寻了过来。只一晚时间，云来清酒就在丰雨镇的酒客中打响了名号，同时还有云来特有的下酒菜五味长生果。
锦隆卖的酒都是杜家酒坊出产，杜家的酒几乎占据了月耀酒市的半壁江山，不能说不好喝，只是人总有猎奇心理，这才是云来清酒能够顺利打开市场的根本原因。
止歌这招不仅使小酒馆起死回生，此后生意好的更加出人意料，中午和晚上，阿晋和哑婶忙的团团转，还招呼不过来，连小江儿都不得不离开柜台去客串店小二，止歌这个老板娘只得亲自坐阵收钱了。一家子人都在忙着做生意，照顾越宣的事就落在了岑景一个人身上。越宣又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主，变着法子偷下楼来看热闹，搞的岑景疲于奔命，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一张脸黑的跟取暖用的炭似的。小江儿和阿晋吓的都不敢跟他说话，就连吃饭也都推给止歌去叫，天可怜见，他们怕岑景的的黑脸，难道她就不怕吗？止歌自叹命苦之余，却不得不承担起勾通使者的角色。
小酒馆越来越红火的生意让止歌赚的盆满钵满之余，也惹来了一些小麻烦。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快过年了，打着各种名目的收税人马先后登场。关于这税钱，冲着老张头的面子，前任老板走前做了详细交待，止歌早让小江儿备好了红包，接连几拨打发的都很顺利，只是今天来的这拨似乎有刻意找茬之嫌。
“二十两？虎爷，我这小酒馆是小本生意，这才做了不到半年，哪里拿的出二十两银子？往年不都是二两银子么？”被小江儿请下楼的止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满脸横肉的张虎，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臭娘们，废什么话，爷说二十两就是二十两，钱拿来，否则，兄弟们就不客气了！”张虎满脸不耐，一脚踩断了一张长椅，哑婶吓的直打哆嗦。
止歌使了个眼色，让小江儿把哑婶扶进后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虎爷，二十两不是个小数目，我这里是按照往年的份儿备下的银子，总共二两三钱，您先拿去。剩下的，劳您宽限几日，小女子定然如数奉上。”
张虎接过红包掂了掂，随即眉开眼笑的道：“中，小娘们算你识相，爷三天后来收余钱。兄弟们，走了。”
“夫人，我们真的要给二十两吗？”看到张虎一群人嚣张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阿晋气愤不已。
“当然不，我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阿晋，跟上，查清他们的落脚点，晚上夫人带你夜游去！”止歌笑的一脸邪气，阿晋心领神会，应了一声，身影瞬间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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