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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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哄又骗的把越宣带回家，越宣的模样把守在大堂的哑婶吓了一大跳，止歌也顾不上解释，吩咐哑婶请大夫后匆匆把越宣扶上了楼。
给越宣脱下脏污的外衣，止歌回身想打水给越宣擦把脸，身形一动，却发现越宣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衣裳的下摆。“宣，你先放开我，我去打盆水，一会就回来。”
一路上，越宣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牵着止歌的手闷头走路。沉静落寂的模样，看的止歌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知道，今天的事深深伤害到了越宣的自尊心。在小元村的时候，越宣的身体还比较虚弱，并没有出门走动，所以没有被歧视欺负的经历。今天虽然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发生了这件事，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未来的日子，越宣不可避免的会碰上更多类似的事，如果现在不安抚好，以后指不定出什么大乱子。
想到了这里，止歌放弃了打水的念头，转而握住越宣的手，坐到他身边。“宣，今天为什么不听话，一个人走掉？”
“歌儿骗人，阿晋也是骗子，你们都在骗我！”低落的情绪积聚到一定程度，不是在沉默中逝去，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显然，以前的越宣不属于前者，而现在的他似乎也一样。
“宣，我们从来没有骗过你。是，你现在是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但是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那是因为你生了一场大病。你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这里，也很久没有使用，所以你需要时间来重新学习一切。”止歌指了指越宣的头，柔声解释道。
虽然越宣在小元村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人并不是止歌，但他对止歌却有一种打心眼产生的信任感。今天在街上，他因为贪看街边小儿手中的玩具，不知不觉离开了布庄，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一群坏人围住了。他们用砖头砸他，用脚踢他，很疼，可他一直忍着没有哭出声，直到站在边上的孩子发出一声嗤笑，说他是傻子之后才引起他激烈的反抗。他知道傻子代表什么，走在街上的时候，歌儿扔给蹲在街角一个全身脏兮兮、嘴角还挂着大片口水的人一串铜钱。他不明白歌儿为什么要给陌生人钱，歌儿说那人是个傻子，怪可怜的。可大病初愈的他哪里是一群在街上打架长大的孩子的对手，很快就被拖进巷子，遭到更密集的欺辱。积了一肚子的委屈和伤心，在看到止歌的刹那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止歌越是温柔的对他，他的不满和委屈越甚，挨到现在才爆发出来已属不易。这会，听止歌轻声细语的解释，越宣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所以，我不是傻子，对不对？”
“嗯，你只是忘记了，宣很聪明的，只要跟岑先生重新学过，很快就会和大家一样的。”可惜，这只是他们心中共同的奢望罢了。柳齐明已经给越宣未来心智的成长空间判了死刑，虽然在越宣昏睡的日子里他也说过类似的话，结果越宣却奇迹般的打破了他的判决。所以，这让他们不禁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既然越宣能够创造一个奇迹，也许，会有第二个奇迹产生也说不定呢？止歌拿来暂时安抚越宣的话，又何尝不是她心中最深的期盼呢？
“嗯，我以后会跟景夫子好好学，再也不会逃课、偷懒。”越宣现在毕竟还是孩童心性，听到最信任的止歌如是说，心情立刻由阴转晴，认真的承诺着。
“这就对了。”止歌展颜一笑，这时，楼梯口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下一秒，小江儿和阿晋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同时镇上最出名的济仁堂的白胡子老大夫也被阿晋升提在手中捎带了进来。
接下来，诊脉、开药，清洗、处理伤口，止歌一直坐在越宣身边，小江儿和阿晋忙的团团转。送走了大夫，越宣喝过药，打着哈欠睡着了。止歌这才有空走出屋子，跟小江儿和阿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
听完此事，阿晋激动的拍桌而起，就欲冲出去找那群孩童出气，被止歌没好气的拦下了。“你想做什么，你现在去能找到他们吗，就连我都没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你打算把镇上的孩子挨家挨户找出来吗？别忘了，我们为什么隐姓埋名来到这里，你想让我们以前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吗？况且，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的过失，无知孩童再有过错，不及你的万分之一！现在，给我回房反省去，至于你的惩罚，等岑先生回来发落吧。”
阿晋被止歌的一番话说的低下了头，乖乖的回房闭门思过。止歌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疲倦感如潮水般涌上来，沉默良久，止歌喃喃低语：“师父，师兄，你们究竟去了哪里？歌儿好想你们，真的好想。”
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楼的小江儿刚好听到止歌的自言自语，却只能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她只是个婢女，没办法为小姐分担烦恼，至少，她要照顾好小姐的身体。小姐一走三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虽然小姐一句也没说过，她却从阿晋口中打听到很多。所以，当她收到柳少爷的传书时，立刻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是小姐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离开小姐了。
“小姐，吃饭了。您先吃着，我让哑婶煮了点红豆粥，等公子睡醒了，可以吃。”
止歌抬首看见小江儿满是担忧的眼神，虽然没有多少食欲，为了不让小江儿担心，还是举起了筷子。“小江儿，叫阿晋出来吃饭吧。”
岑景回来的时候已近午夜，越宣刚好一觉睡醒，撒娇的闹着止歌喂他，两人的房门虚掩着，准备回房睡觉的岑景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越宣的作息表是柳齐明制定的，看到应该在睡觉的越宣却在喝粥，岑景不免起疑，悄悄的帮止歌关上门，一转身，就把刚睡着的阿晋提进了自己房里。对阿晋来说，越宣虽然是他的主人，但他自小跟随越宣，越宣几乎把他当弟弟看，这也使阿晋养成了有些脱线的性子。岑景出身世族大家，最最重视身份地位，一直对越宣宠惯阿晋的行为颇有微词，从小到大，在阿晋的记忆中，所有的训斥之言皆出自于这位之口。可以这么说，岑景之于阿晋，犹如猫儿对上老鼠，加上本来就心虚，被岑景拿眼一瞪，阿晋双腿一软，竹筒倒豆子般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来。
当晚岑景是怎么整治阿晋的止歌并不知道，只是事后阿晋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缓过劲来，此后阿晋只要看到岑景，都会条件反射性的脸色发白，可见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当然，岑景的怒火并非针对阿晋一人，止歌和小江儿都没能幸免，只不过小江儿名义上是属于止歌的人，岑景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小江儿几句。饶是如此，那一盏茶的训话时间还是让小江儿狠狠的体会了一把何谓度日如年。至于止歌，她的待遇要稍好些，只是受了岑景几日的冷眼罢了，虽说不痛不痒，也着实舒坦不起来。因为这档子事，担搁了小酒馆的重新开业，等止歌的云来酒馆正式开门迎客，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哑叔和养女英子负责厨房，阿晋和哑婶跑堂，小江儿充当帐房，因是老店重开，生意虽说不上火爆，倒还算凑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