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让你一个人》鹿杉

5、第五章

　　回到队里。周辰召集大家开会。
　　“一队的那个案子，我们接过来了。大家现在也知道社会关注度很高。丽娜，你等下去一队调一下卷宗。了解了解相关情况。大家有什么想法么？”周辰面无表情。
　　“好。”丽娜拿笔点头记下相关信息。
　　“这个案子落到我们头上了？这个案子不好弄啊。一队那边该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已经打草惊蛇了，而且现有证据，不够我们移送起诉的。”冯警官有点担心。
　　“更关键是这个案子是亓姐的。我们接了这个不就跟亓姐碰上了么？”小王脑子太慢嘴巴太快，发现气氛不对后，越说声音越小。
　　“证据不够，就去找证据。丽娜下午跟一队交接之后，整理一下案子，看看现有证据，哪些是还可以用的。高兴下午跟我去一下现场。就这样。都忙去吧。”周辰没有搭小王提到的话。简单分配一下任务，说完回到位置拿着烟往外走。
　　“抽烟，我跟你去。”高兴看周辰出去，跟着出去了。走时还不忘给小王使了个颜色。
　　“小王，我说你什么时候跟亓律师这么熟了？都叫上姐了？”丽娜看周辰出了办公室之后，偷偷问小王。
　　“因为亓律师是周队之前的女朋友啊，而且看这个样子，大概周队现在还念着她。”小王叹了口气，偷偷告诉丽娜。
　　“什么？”丽娜惊讶，虽然她上次也看到周辰在众目睽睽下邀请亓栎。想到了两人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的，所以你可以告诉你的那些警花姐妹们，可以放弃周队了。但是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和高兴还单身。”小王边说边打趣。
　　“拉倒吧。她们只对周队感兴趣。行了，我去一队了。”说完，丽娜收拾一下文件准备去一队。

　　警局院子里林荫树下，周辰低头皱眉抽烟。其实周辰平时不怎么抽烟，这几天频率略有增加。
　　“小王说的话，我们接这个案子，大概率会碰上亓栎吧？”高兴要了一根烟。
　　“嗯。这个案子不碰上，迟早也会碰上。”周辰接着皱眉抽烟，没有抬头。
　　“你们那天聊的怎么样？怎么不劝劝她？”高兴吐了个烟圈，看向周辰。
　　“怎么劝，不穿这身衣服，那天我就先动手了。”
　　“你们俩现在怎么样？这会因为案子打交道，没问题么？”
　　“能有什么问题？”周辰若无其事的掐灭手里的烟尾。是啊，再见面，双方身份、距离都得重新做调整。但是也好，还能再见面。
　　“那就行。”高兴没有多问。

　　看守所的大门口外，天气闷热，可能因为地点偏僻加上大雨将至。打不到车，亓栎边低头看着路边的蚂蚁搬家，边时不时看看手机打车软件的叫车排队情况。一抬头，一辆车停在身后。
　　“上车”车里的人对她说。
　　“哇~你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及时雨吧。”
　　距离上次她们见面，已经两周多了。周辰好像黑了、瘦了。自从上次分开之后，亓栎一直在想，她们一定还会再遇上。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周辰。接连着想了好久。事实上，上次告诉周辰她要结婚了的消息后，她以为她能就此放下。可是时不时接触到周辰的消息时，她还是能惆怅的那么明显。偏偏关于周辰的消息那么多。“案子被转到四队了”“四队那边移送审查逮捕了”“移送起诉了”。每次关于案子进展的消息，都像是在故意向她透露他的消息，他在哪里，在忙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及时雨来的有点太及时，亓栎有点不解，侧过头问。
　　“这话不应该我问么？警察出现在看守所不是正常的么？”周辰看着前面路，没有正面回答。
　　“也是。”亓栎内心MMP，这算是什么回答。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辰明显看出了亓栎内心的MMP。
　　“律师出现在看守所不是正常的么？”逮着机会必须得反击回去。
　　“也是。”果然当了律师之后，开始伶牙俐齿。
　　一来一回的对话，两人都笑了。

　　周辰下午在办公室准备文件，接到看守所小张微信。
　　小张：“周队，杀人案的亓律师来申请会面了。”
　　周辰：“嗯。”
　　小张：“我看外面天气快下雨了。这边我替你晾晾她。给她安排在了最后一个。”
　　周辰：“不用，谢谢，麻烦你尽快帮她安排一下吧。”
　　小张：“那现在也安排不了了，刚刚排满，这下她真的成最后一个了。”
　　小张：“周队，你就是人太好。想想之前她在电视上接受采访，是怎么夹枪带棒的讽刺你们的。还这么帮她。”
　　大概过了两分钟……
　　周辰：“小张，你帮我问问她怎么过去的？”
　　小张：“问了，打车。”
　　周辰：“谢谢，转告一下赵所，回头有空一起吃饭。”
　　小张：“得嘞，谢谢周队。”
　　果真，亓栎刚上车，没过几分钟，大雨就下来了。夏天的雨，来的急且凶。
　　“看看，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亓栎看着窗外电闪雷鸣，不由感慨，如果没碰上周辰，这会儿自己大概成落汤鸡了。
　　“你出门前不看天气预报么？今天有大雨，你穿成这样，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周辰瞄了一下蹬着高跟鞋，穿着工装短裙的亓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亓栎今天的心情不错。
　　“嗯。没注意。”亓栎拿出手机开始回微信。
　　“下次来这种地方，最好开车来。或者跟实习律师一起来。”
　　“嗯。好的。”
　　“你会开车吧？”周辰想了想，突然问了一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从大学就开始上下学开车好么？”亓栎听到周辰质疑她不会开车，瞪了回去。
　　“这么激动干什么？”周辰愕然……
　　“今天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么？”周辰又问，亓栎从上车开始，一直在不自觉的开心。
　　“嗯。”
　　“什么事？”以前能让乐心这么笑的人只有他。现在，她是亓栎，能让她这么笑的人会是谁呢？
　　“不告诉你。”亓栎笑的更开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辰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看到亓栎笑的这么开心，自己居然也跟着笑起来。可能是因为这样的笑容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好多年了，难得一见，弥足珍贵。可明明一想到这份笑容跟自己无关，内心酸涩难当。
　　一路上，雨一点小的意思都没有，可能是因为亓栎心情不错，偶尔哼两句小调，翻翻手机，气氛倒也不至于太尴尬。快到市区的时候居然还下起了冰雹，开始堵起车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七点了。
　　“你饿不饿？”亓栎边翻大众点评边问。
　　“想吃点什么？”周辰真的想知道今天她怎么这么开心，居然主动开始想要一起吃饭了。
　　“谁说要吃东西了？”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亓栎给了周辰一个大白眼，继续刷手机。
　　“哦，有点饿了。”周辰忍俊不禁一笑。
　　“那我们去吃韩餐吧。有烤肉、炸鸡什么的。我看这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但是我朋友在这前面开了一家店。估计我们吃完，也就不堵车了。”亓栎眉飞色舞的发出邀请，让人难以拒绝。
　　“你不减肥了？”周辰打趣，想到上次她吃的真的不多。
　　“吃碳水才长肉。吃肉不长肉。而且难得来这边，可以放纵一次。”亓栎几乎是一本正经的在跟周辰解释。
　　“最最重要的是，开店的是我的大学同学。他是地道的韩国人，做的韩国料理也很地道。再配上清爽的烧酒。怎么样？是不是想想就很有食欲……”亓栎不顾周辰回应，自顾神采飞扬的描述着美食，尤其是在提到“烧酒”两个字时，眼里发出彩光。都描述完了，最后看向周辰，想从周辰眼里找到对自己想法的认可。
　　“还行吧”比起说的美滋滋的亓栎，周辰则是陷入了她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的思考中。
　　“你可真没劲。” 亓栎见到周辰反映平平，小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好不容易自己想要不计较卡路里，好好放纵一天自己一天，居然碰到这么冷淡的反馈。然后小声“咆哮”出：“最重要的是，不会碰到讨厌的人啊。可以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啊。”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周辰意识到再不反映激烈一点，火山即将全面爆发，赶紧陪笑。
　　“但是，我喝不了，我得开车啊。”看到火山冷却后，周辰赶紧加了一句。
　　“你可真有意思。你看着就是了，我也没想过给你喝啊。”亓栎白了他一眼。
　　“再说，我是随便跟人喝酒的人么？”想想不解气，又追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