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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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不二周助，在球场上焕发了命定的光彩。
他笑容可掬，他优雅淡然，唯独，没有谁能够更靠近他。
手冢国光说，只要不二不允许，谁都不可能了解到真正的不二周助。他甚至问过不二，我认识的人是不二周助吗？
周助笑了笑，挥挥球拍，“手冢，不要废话，来打一场吧。”
彼时裕太早已把网球当做毕生的追求，可这一次，周助没有让他。面对裕太愤怒的质问，周助说，“我爱你，裕太，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打球。”
于是因为某个人开始愈合的兄弟间的纽带又开始裂开，这次，周助很是平静，即使在裕太义无反顾地去了圣鲁道夫也没有去试图挽回。
由美子惊异地问周助：“周助你以前不是一直让着裕太的吗？为什么这次不行？”
周助沉默了许久，才说，“因为……有些东西是让不了的。”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一点，是不是……太晚了？
国中的三年，周助最大的收获莫过于有了一群并肩作战的伙伴，尤其是手冢国光。他感激第一年，手冢向他发出了邀请。
“跟我一起进军全国吧！”
他讶异于手冢眼中的夺目的闪光，也开始思索网球对于自己，究竟是什么意义。
是……什么呢？
国三那年，是不二记忆里铭刻的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其中一件莫过于手冢的家庭发生了变故。
周助得知消息时，已经是手冢家族公布和手冢的妹妹离歌断绝关系，而迹部家族则宣布收留离歌的落幕之时。只是手冢看上去很是颓丧。
离歌……那个眼里总是充盈着哀伤，却又让人不得不爱的少女，已经离开了吗？
不二周助见到手冢站在换衣室的角落里，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他就知道，那个方向，是维也纳的方向。也是离歌去的地方。
他忽然觉得心酸。
曾经他唯一佩服又深深厌恶的，就是手冢国光面对什么，都能临泰山而不变色。他曾猜测手冢是不是除了目标之外，一切都不会在乎，可是，看人一向精准无比的周助却是错了。
在手冢和迹部对决的那局，他就明白了，手冢最珍视的东西，并不是胜利，而是与生俱来的骄傲。
而离歌……则是另一个例外。
他从未在手冢眼里看到过如此的柔情。说只是兄妹情意……可能么。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一点。
周助走上去，忽然一扫，狠狠地打了手冢一个巴掌。手冢没有躲，只是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周助说，“手冢，你不是要我跟着你吗？现在算什么？我们还没拿到全国冠军呢！”
他只是懂得，任何人都是无法碰触手冢心底关于离歌的那部分，他，不二周助，作为公认的手冢的知己，亦如是。
就如谁也无法碰触关于浅野烟羽的记忆一样。
他无法解释，亦无法回答任何问题。
只是后来，手冢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或许在别人看来，他从未改变过。可是只有不二周助知道，当那一个人离开，留下的伤疤历久弥新。
可是没有人能帮他，只有自己悄悄地疗伤，悄悄地愈合。
也是那一年，裕太终于明白，网球场上，他的对手永远不止他的哥哥。
周助欣慰于裕太的了悟，也为他们兄弟多年来的隔阂疏离而唏嘘万千。可是毕竟裕太是他的血肉至亲，是永生永世无法割舍的最重要的人。
他有时想，倘若早几年……他能明白怎样做该多好。
他曾经想把一切都让给亲爱的弟弟，可是却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有些东西是无法相让的。譬如名字，譬如胜利，譬如……
即使被称之为天才的周助，也直到现在才渐渐了解。
当然这些年，周助知道有些东西是回不去了，但有些东西确是留了下来，而且改变了他的生命。
譬如他开始养更多的仙人掌，直到后来甚至因为研究仙人掌的论文而获了奖。
譬如他随身都携带那一本《小王子》，每次看到那一段时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譬如他对于每个和他告白的女生，都以极为巧妙地方式让她们知难而退。
对于交往这件事，他似乎成了手冢忠实的簇拥者。甚至导致了某些流言。
“不二SAMA，请问你和手冢部长谁攻谁受啊？”甚至被问到这样的问题。
周助眯起眼睛，微笑着眨眨眼，似乎是危险的笑容，可他却说，“这不是明摆的事么……还有说？”
于是所有人都风中凌乱了。
不二以为，他已经快忘记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了。他真的，那么以为。甚至他都没再梦见过她，他都以为他忘记她的模样。
也许这样也好。
不二周助和浅野烟羽，注定是两条不该相遇的线。
每过一年，他的白鸟就长大了一点，直到三年后，已经是原来的两倍大了。
她曾告诉白鸟，你要好好长大哦。
原来白鸟真的听到了。她说的，听来都是荒诞，可是却被这个世界给证明。
第三年，他被裕太以赏樱的名义叫出去踏青，在江户彼岸的重重花影之中，他忽然看见如洗天空被一只彩虹纸鸢划破了湛蓝。
一个女孩跑过去，爬上了纸鸢落下来的樱树。
仿佛被一股魔力攫住一般，周助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直到那个女孩跌落下来，他心底一惊，跑到她跟前，伸出了手。
“呐，你——没事吧？”
在女孩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不二周助的心被狠狠地揪住。
很久很久以前，久得他都快忘记的时间里，这一幕，仿佛也似曾相识。
只是——那个人依然是她。
不二周助望着她跳脱离开的身影，忽然间感到时光穿梭，原来也不过如此。
时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正如神在允了他的愿之后，又赐予了他三年忘却。
但一切原来只是为了在三年后重新转回原点。
亲爱的，你知道薄荷的话语么？
——我愿和你再次相逢。
所以，请允许我再爱你一次。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Chapter 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