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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特别的误会×示爱 ...

  •   几天后,卓秉约的最新检查出了结果。据说恢复不错,已经达到出院标准,医生也提议可以回家。不过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还得静养。

      楚阮月在医院走廊上遇见叶伊雯,或许是有了出院的好消息,叶伊雯看起来心情不错。

      “阮月,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出去一趟,来不及陪卓哥吃饭……”

      “交给我吧。”楚阮月这趟来得巧,“我正好带了些饭菜,你要不要吃点再走?”

      叶伊雯连连摆手:“不用,我得走了,那麻烦你。”

      “不麻烦。”

      话还没说完,叶伊雯就匆匆忙忙走了,看来真的有急事。

      病房的门开着,楚阮月敲了两下,见卓秉约正坐在床边摆弄拐杖。

      “你会不会太心急,伤还没养好。”楚阮月走过去,笑着调侃道,“虽说后天就能出院,但医生也没允许你随意走动吧。”

      “阮月?”卓秉约扶着拐杖,到底是没逞强站起来,“让你看到滑稽的一幕了。”

      “卓医生还是那么爱说笑,就算是拄着拐杖,还是帅的。”

      卓秉约默默把拐杖放到一旁,脸上依旧带着遗憾的表情:“不用安慰我,最近在床上躺了太久,想出来走动走动。”

      楚阮月何尝不知他的想法。卓秉约这次受的伤不轻,能这么快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幸运了。而这期间,楚挽沁一次都没来探望过,甚至还在卓叔叔面前强词夺理,不管怎么想都很过分。卓秉约如此重感情的人,必然是很失望。

      “想走动不急于一时,医生说要静养,卓哥你自己也是医生,总该好好遵从医嘱吧。”

      见他不大乐意的样子,楚阮月也猜到几分。他是不是又要说,正因为我是医生,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但这种话在她这里行不通,该休息必须休息。

      “你还是躺着吧,我答应卓叔叔和叶伊雯了,必须好好看着你,至少在我面前别想逞强。”楚阮月自顾自走过去,把拐杖放到更远处,“来吃饭吧,我带了好吃的。”

      卓秉约不再坚持,乖乖躺回病床。

      “阮月,你带的是什么?”

      卓秉约环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楚阮月忙碌着。先是撑开桌板,再是打开食盒,最后端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

      “骨头汤。”

      卓秉约莞尔:“虽说骨头汤有一定营养价值,但是并没有科学依据证明,它对骨折愈合有直接益处。”

      楚阮月似没听见似的,把汤碗推到他面前。

      “不如先尝尝味道?”

      就算她不说,卓秉约也会满怀喜悦地品尝。难得有机会名正言顺接受她的好意,岂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他尝了一口,咸淡适中的口味很符合喜好,不由得又尝了好几口。

      “还不错?”楚阮月试探地问了句。

      “很不错。”直白的夸奖过后,卓秉约转了话锋,“是我这几天喝到的最美味的汤。”

      “美味就多喝点,都是给你的。”

      卓秉约也不跟她客气,受伤的确是意外,但由此收获的感情让他更加珍惜,他自认为二人的关系比过去更加亲近。

      曾几何时,他们也像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默契相处着。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久到需要些许提醒才能完整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

      卓秉约多是感慨,可惜这些感慨仍旧没有表达的立场,除了多个几口汤,他再无其他选择的余地。

      “阮月,我爸后来又去了趟楚家。”机会难得,他今天有需要要讲的事,“楚挽沁也来过医院了。”

      楚阮月愣了一下,缓缓点头:“嗯。”

      这反应与料想得差不多,卓秉约继续说:“我爸为了我的事去争论了一番,和楚叔叔闹得不愉快,往日的情面恐怕留不住了。楚挽沁算是来道歉的,虽说敷衍得很,但好歹见到了人。”

      “卓哥,你不必顾及我,这件事你们想怎么处理都可以,我没意见。”

      “如果我不打算追究,你会不会不高兴?”

      楚阮月摇头:“你有你的考虑,只要不委屈自己就行。”

      要说委屈,楚阮月才是最委屈的。哪怕再发生一次他仍会义无反顾地冲在前面,倾尽所有保护她。这次选择不追究,卓秉约也全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毕竟他已经和楚挽沁当面说清楚,只要从此以后不再找阮月的麻烦,这次的事以及过去的事他都可以一笔勾销。

      楚挽沁势必会答应这个提议,她最近惹了那么多麻烦,没道理为此雪上加霜。

      卓秉约不指望什么和解,他只希望楚阮月不再受楚家摆布,彻彻底底地活得自在。

      骨头汤很好鲜美,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飞快喝到见底,放下了碗。

      “我也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有的话憋在心里好多天了,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当年是我自以为是,未曾考虑过你的意愿和心情,擅自向楚叔叔提了你的志愿。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够坚持够努力,你总会有一天看向我,所以任由这件事错误发展,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光是这样的道歉,卓秉约已经鼓足了全部勇气。他本该是敢作敢当的性格,偏偏在楚阮月面前瞻前顾后,以前是现在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是。

      “阮月,你若还有想知道的,我都会一一坦白,不会再骗你了。”

      楚阮月温柔地看着他,仿佛对一切都不为所动:“卓哥,事情都过去了,就算你不解释,我也不再耿耿于怀。”

      他要的怎是她的不再耿耿于怀,他宁愿她生气 、责骂、埋怨,怎样都好,都好过如此平静地原谅这些过错。她的宽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更像对他的一种惩罚。

      “你对我好的方式很直白,所以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明明早该放弃,放弃这段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的感情,可每一次看着她的双眼、听着她的诉说,总是怦然心动。他想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用情的深厚,哪怕是一厢情愿也总以安慰。若还有遗憾,那也必须给条心死的绝路。

      “既然如此,我还想说一些自私的话。”

      卓秉约越过她的肩,看向从刚才起就被推开又合上的门,尽管是很小的幅度,他仍是发现了站在门后的身影。苏凭渊是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有必须让他看见的场面。

      “阮月,你当年并不是真心嫁给苏凭渊的对吗?他对你也是同情多过喜欢,所以你们的婚姻仅仅因为责任感罢了。他有责任照顾你补偿你,而你有责任接受这份纯粹的好意,你们之间并不存在更多的感情。或者说,你在委屈自己将就,毕竟你那么善良,总是舍不得伤害别人。”

      这回,楚阮月的表情有了松动,但很可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变化。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越冷静,他越紧张。

      “因为我能想象你在承受什么。”卓秉约的确有过大胆的猜想,尤其是听到楚挽沁不加掩饰的埋怨后,那些猜测又源源不断地从心底冒出来,挑拨着反复压制又反复不安的心,他推开面前的桌子靠近道,“你只是刚好需要他的陪伴,而他也刚好只是个合适的对象。”

      楚阮月抬眸,细细观察着卓秉约的神色,很快便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是的。”

      她刚说出口,肩膀便一沉,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卓秉约抱入怀里。

      “你可以面对自己的真心,不必在乎其他事。”卓秉约拥着她,双臂微微发颤,细微却反常的举动大概已被发现,“告诉我吧,你并没有那么喜欢苏凭渊,你对他从来都是感激之情,就算离开他也可以,就算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

      “卓秉约,你到底在说什么。”楚阮月用力推开他,带着一如过去的利落干脆,“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卓秉约不给她如愿,依旧拉着她的双手,正如内心所盼的那般,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

      “我知道,你凡事习惯一个人逞强,不肯说出心里话,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你可以……”

      “我只喜欢苏凭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他。”楚阮月终于打断他的话,如此坚定认真,如此决然果断,“我从来没有将就过,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内心。卓哥,请你不要再说奇怪的话了。”

      “为什么?”被推开后,卓秉约顿时松了口气,一切都在预料之内,一切都无可奢望,“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幼稚。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确切的道理,但他就是想听一听,就是不依不饶要她的真话。

      “是啊,苏凭渊长得帅,成绩好,性格又受欢迎,本来就很符合大众的审美。我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啊。”楚阮月脱口而出的回答竟然是如此简单普通,“不过,他于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虽然性格好的人有很多,唯独他会察觉、在意、尊重、体贴我内心的感受,不逾矩有分寸,有时是单纯的可爱,有时是成熟的可靠,无论哪一面都让我觉得好安心。或许我们之间曾错过一些真相,但并不妨碍在一起的时光是美好的。他就是一个值得我付出喜欢的人,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有些话问清楚了才算彻底明白,卓秉约听着听着竟然想笑。他笑自己痴心妄想太多年,总以为是输给了苏凭渊,其实他是输给了楚阮月的坚定不移的真心。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喜欢,是他妄图欺骗自己,才迟迟不愿承认自己的惨败。

      病房的门忽然被重重推开,楚阮月没来及看清卓秉约的样子,就忍不住回头。

      身后不远处,苏凭渊站在那里,脸上尽显藏不住的复杂神色。

      楚阮月意识到什么,立刻站起来,但已经迟了,苏凭渊先一步走到她面前。

      卓秉约本意并非如此:“我先解释一下,刚刚的事……”

      “不用了,卓医生情深意切的表白我全都听清了,请你到此为止吧。”苏凭渊压根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再有下次,我不会再跟你客气。”

      “苏凭渊,不是的。”楚阮月腕上一沉,便被苏凭渊拉到身后,“我刚才已经……”

      “走吧,我看他已经恢复得相当好,不需要多余的照顾。”

      苏凭渊闷闷地说着,情绪是难以捉摸的沉冷,而在那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拉着楚阮月,迅速离开病房。

      楚阮月紧跟他走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可能是他们走得太快,一路上没少被途经的人注目。楚阮月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把误会解释开。

      苏凭渊必然是看到她和卓秉约抱在一起的场面,生气应该不至于生气,但心里肯定有不愉快。二人经历了那么多,她才不会做惹人误会的事,至少得把真实的心意传递给他。

      “我们是回家吗?”跟着他回到住院楼的地下停车场,楚阮月拉住苏凭渊的胳膊,越走越慢,“先听我把话说完,卓哥没对我怎么样,他有些情绪想表达,只是方式不太恰当。”

      苏凭渊停下脚步,终于转过身。之前在楼上是怎样一副深沉模样,如今则变得更加明显。不经意皱起的眉心,是不满与担心的象征,但好在并非生气。

      楚阮月软了语调,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真的,他在医院住了太久,难免会胡思乱想,但我有分寸的,不会由着他乱来。而且——”

      楚阮月想说,而且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意说得够清楚,卓秉约若再纠缠不休,就真的不能算朋友了。

      她斟酌着如何措辞,微垂着脸略有走神,等再想看他时,突然被覆上嘴唇的气息惊到。

      那气息落得仓促直接,好似怕追不上她似的洒落而来,先是一抹凉意迫人清醒,再是团团温热反复招惹,直到融化了她怦怦乱跳的心。

      不听解释,却着急示爱,这样的苏凭渊竟然也很有趣。

      楚阮月不知哪来的勇气,踮起脚尖主动回应了这份突袭式的急吻。

      二人着实是相处久了,对方只需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便能默契给与回应,好比这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密,也成了彼此交心的暗号。

      不远处有汽车驶来的动静,二人同时一怔,拾回了些许理智。

      楚阮月推开他,脸上已是敷了层薄薄红晕:“有什么事回车上再说。”

      说罢,拉着人往车停的方向越走越快。

      回到独处空间,楚阮月终于松了口气。刚才二人过于随意了,居然在公共场合情不自禁,所以刚才他主动她更主动算怎么回事。

      “阮月。”苏凭渊没给她考虑的时间,倾过身将刚才的吻补完整。

      楚阮月不知他心急什么,红着脸再次推开。

      “我还没说完呢,我从来只把卓秉约当成朋友,你没必要吃醋。”

      这话一说,苏凭渊脸色更古怪,她都不知说错什么了。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他压低声音,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情绪,“阮月,你说你喜欢我?”

      楚阮月瞬间明白了,既然他都听到了,那她那番不是表白却胜似表白的话,也无法继续隐瞒了。

      事到如今,她也可以大方承认。

      “对,我当然喜欢你。”她认真与他对视,不躲不藏,“就像你喜欢我一样的那种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凭渊继续追问,带着他向来不凡的执着。

      楚阮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她只是需要一点点心理准备,不愿在吐露真心时太过仓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也许是从你耐心教我解题开始,也可能在你帮我拼好撕坏的画纸时,又或者你夸我念诗好听之后,对我来说,由那些特别的瞬间累积起来的情感,其实就叫做喜欢吧。”

      “原来……”苏凭渊欲言又止,深呼吸了口气,“我居然全都想错了。”

      楚阮月明白一切,也顾不上矜持,捧起他的脸:“对,我应该好好告诉你,这世上让我心动不已的人只有你啊。”

      如果能有什么方式传递这份心动,她愿意更加主动,比如现在,给他一个比刚才更深情的吻。

      “现在相信了吗?”数秒后,她收回乱了的呼吸,用指腹描画出他唇的轮廓,“不是你一厢情愿,而是我们两情相悦。”

      谁能想,他们是同样的迟钝,明明被对方深爱着,却没能及时发现。

      “我好高兴。”苏凭渊轻轻托住她的手,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很舒服也很安心,真切的踏实感将他包围,纵使有千言万语,都被接下的一句话所覆盖,“阮月,幸好你也没有放弃我,否则我不知道会有多遗憾。”

      楚阮月轻轻捏了下他的脸:“你还敢说,执着到这种程度,我哪还有道理违背初心。如果真的放弃了你,我才是后悔万分的那个。”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所有情意尽在不言中。

      [苏老师来了]

      刚打定主意准备回家,一通电话打乱了计划。

      “现在?好吧,我顺路去趟工作室。”

      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苏凭渊猜到是邢沐芸。果不其然,楚阮月一挂电话,便抱歉的看着他。

      “沐芸问我今天有没有空去看香香,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上个月李香落顺利生下一个可爱的男宝宝,算是大喜事一桩,他们也前去探望过,当时还被其他人调侃着说什么沾沾喜气。苏凭渊本想趁着机会,跟她提孩子的事,可后来被别的事打了岔,没说得出口。

      这次倒也是个好机会,至少他很想知道,楚阮月现在究竟是什么态度,还有之前没证实的猜测,是否真的是猜错。

      “去吧,既然有空去一趟也无妨。”

      “嗯,我想也是。”楚阮月看起来心情不错,“不过得先去工作室一趟,我和沐芸准备的礼物留在工作室里了。嗯……现在过去,时间还很宽裕,可以不用着急。”

      一路上,楚阮月打开话匣,聊了许多事。

      关于李香落和韩漳当初差点错过对方又美满复合的事,关于程轩最近为了追求邢沐芸偷偷准备惊喜的事,还有关于小瞳参加钢琴比赛并成功晋级的事。

      总愿意为别人的事高兴,却全然不知这样的她比任何人都耀眼。

      所以为什么对她动心,这也是原因之一。

      苏凭渊最近常来她的工作室,以前隔着两座城的距离,只能默默挂念关切,想付出却无处施展,再看眼下,天天都有机会与她形影不离,真叫人幸福到健忘。

      当初知道楚阮月要留在沐城和朋友合开工作室,他没由来生出危机感,若真有什么能阻止追爱的脚步,距离无疑是最大的敌人。回想这些年来的过往,每一步都走得不易,幸运的是他们各自都有不为人知的坚持,就算过程辛苦,也注定走到一起。

      “礼物明明放在柜子里的,怎么不见了。”

      楚阮月忙着找东西,没在意苏凭渊在一旁如何感怀。

      工作室面积不大,却投入了很大心血,就算当初让她搬回来是深思熟虑后的提议,但真要相比,楚阮月的压力无疑更打。放弃沐城积累多年的一切,回到这里重头开始,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的。

      他很敬佩也很珍惜。

      “可能是放在里面的会议室了,“为什么门也锁住……”找不到礼物,楚阮月闷闷不乐,“我记得有备用钥匙,对了,在你后面的柜子里。”

      苏凭渊有心替她排忧解难,转身打开身后的陈列柜,可惜他并没有找到什么钥匙。

      “阮月,要不然打电话问问,我看……”

      苏凭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正准备提出疑问,忽然被倾倒至身上的重量压住。

      “……好疼……”楚阮月轻呼出声。

      少见她如此莽撞,近在咫尺的几步路都会摔倒,这一摔倒是很巧地摔在他怀里,还硬生生将额头磕到他肩头。

      “怎么心不在焉的?”苏凭渊当然好好接住她了,要说奇怪,从刚才起楚阮月咋咋呼呼的模样最奇怪。

      “没事。”楚阮月捂着额头。

      苏凭渊拿开她遮挡视线的手,忍不住笑:“躲什么,给我看看。”

      看清楚了,的确是没事,只是她泛红的两颊莫名有种吸引力。

      苏凭渊顺势轻抚上去,又顺势低头亲了亲。

      “是额头,不是脸颊。”楚阮月纠正道。

      苏凭渊一边应声一边把吻落在额头上,全然自作主张的架势。

      楚阮月揉了揉额头,小声嘟囔:“又招惹我。”

      “嗯,就是想招惹你。”都因她的反应太可爱,苏凭渊才顾不上保持绅士风度,“况且你看起来也不讨厌我的招惹。”

      “还不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太——”她说到一半又停下,径直对上他的视线,可神情愈发不自然。

      苏凭渊静静看着她,笑意更甚:“我已经够收敛了,但你要是不介意,我倒可以更直白些。比如——”

      他忽然收紧落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原本已够亲近的距离变得更为夸张,只低头一秒钟的工夫,便将唇上的温热准确无误地传递到她脸颊上。当然,只是脸颊远远不够,所以趁楚阮月回神之前,他又得寸进尺地压上她柔软的唇,非要好好品尝个够。

      谁都无法想象,当亲耳听到楚阮月说“喜欢他”三个字时,他的心跳有多夸张。他向来是有信心成为她身边最重要的男人,依靠无人能敌的执着和时刻相随的陪伴,但他从没想过,早在那么久以前,自己已经占据她心里的最重要的地位。

      他笑自己如此迟钝,一直用最笨拙的方式追爱,竟然没看清她同样珍贵的坚持。这姗姗迟来的情意互通,一时间让人手足无措,他努力表现的镇定冷静,却还是忍不住想用更直接的方式表达爱意。

      一个人单方面的主动很快变成两个人的互诉情深,熟悉的吻变得更加炽热滚烫,在彼此交换呼吸中绵延不息。楚阮月也不知何时放下矜持和顾虑,温柔地勾住他的脖子,配合着他反复追来的热烈。好像在这个瞬间,说什么都不重要,听什么都无所谓,他们只想用这种方式感受对方存在的真实,去弥补曾经不为人知的每次心动。

      二人亲密相依,恋恋不舍的深吻还在心照不宣中继续,也分不出心思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正当他们难舍难分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Surprise!惊喜来咯!”

      苏凭渊猛得一怔,却好过楚阮月的没站稳。二人已够热烈却还将更热烈的亲吻,显然也被强行打断。

      可已经来不及了,从上锁的会议室里突然涌现出好几个人,一下子将他们围住。

      “阮月,呃……苏老师……你们……”这声音是李香落的,只不过她还没讲完后半句,就被人捂住了嘴。

      此时此刻,楚阮月仍依偎在苏凭渊怀里,尚未从刚才意乱情迷的氛围中调整过来,不但脸颊发红发烫得厉害,就连脑袋还晕晕乎乎的。

      苏凭渊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有违平日的冷静而情绪夸张,眼下自然也没恢复状态。不过理智还是占上风,他先一步将人挡在身后。

      “原来你们都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心虚得很,不过再尴尬的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很快稳住心神。

      邢沐芸眼疾手快,把李香落拉到一边:“还不是李香落的主意嘛,说出月子了要好好庆祝,临时起意要给什么惊喜。”

      “没错没错!”李香落主动认领,“这么久没和大家见面,当然是……越惊喜越好咯!刚才我们可什么没看到,苏老师你千万别介意!”

      这话的可信度几乎为零,惊喜是一回事,惊吓更不少。

      “难怪打不开门,原来是你的主意。”楚阮月挽着苏凭渊的胳膊探过身,已然调整好状态,“就算是惊喜,也太突然了,你身体才刚恢复,韩总舍得让你到处乱跑吗?”

      “他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

      正说着,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Surprise!”闻萧忽然冒出来,举着礼花彩带一脸兴致勃勃,没等他把后半句话说完整,彩带便飞向空中,纷纷扬扬散落至众人身上,“欢迎香香回归!”

      “闻萧,你出现得太迟了,默契零分。”李香落被头顶五颜六色的彩带缠住了,又气又急地抱怨着。

      “怎么可能,我掐准时间进来的,这不是刚好赶上嘛。”

      “哪是刚好,节奏都乱了。”李香落不服气道,转而看向闻萧身后的祝南星,“南星,这家伙刚才在外面是不是偷懒了。”

      “好啦,总之人都到齐,你们就不要在意细节了。”邢沐芸拍了拍手,赶紧打断他们的小吵小闹,“尽管今天是临时决定聚会,但也不失为值得庆祝的一天,毕竟还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提到“好消息”三个字,李香落和闻萧这才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什么好消息?”楚阮月好奇。

      “今天上午PH设计赛正式公布了今年的获奖名单,你猜怎么着?”邢沐芸自信昂扬的态度显然是用来印证好消息的出处,“咱们给‘醒然’设计的产品包装获奖了,而且是金奖。”

      “金奖……”楚阮月听着还有些茫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香落难掩激动,“沐芸姐告诉我的时候,我也难以置信,不过千真万确!”

      “没错,千真万确,‘醒然’的王总刚才还打来电话,比咱们还激动呢。”闻萧晃了晃手机,得意洋洋道,“看来消息传得挺快。”

      “哎呀,这种事业内当然会传开,不稀奇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楚阮月都来不及听完整,但不管怎样,原本愉悦的心情已变得更加欢快。

      “真的是好消息。”虽然好气氛被突然打断,但苏凭渊完全不觉得可惜,比起满足私心,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晃了晃楚阮月的手,又不动声色地握紧,“祝贺你们。”

      楚阮月轻轻回握,忍不住笑了:“惊喜确实有点多,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等我们把奖杯捧回来,就有真实感了。”邢沐芸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好啦好啦,既然需要庆祝的事情太多,那我们今天腾出时间好好聚一聚,晚上我请客吃饭。苏老师,你也一起参加吧,刚好有事请教。”

      邢沐芸一边说着,一边给楚阮月使眼色。然而,楚阮月完全没看懂什么意思。

      “哎呀,苏老师会给我们面子的吧?”邢沐芸故意反问。

      “请教谈不上,不打扰的话,我很愿意参加。”苏凭渊也没明白,只客客气气回答道。

      “怎么会打扰呢,苏老师在场的话就更热闹了,阮月你说是不是啊?”

      “嗯……当然会热闹。”

      楚阮月与苏凭渊相视一笑,看来得先放一放他们的私事,毕竟工作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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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特别的误会×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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