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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他的喜欢是答案×不渝(正文完) ...

  •   “干杯!”

      伴随晃动的杯子碰撞在一起,气氛再度变得热闹起来。

      楚阮月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小口果酒,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对面的人,邢沐芸已经凑过来说悄悄话。

      “喂,你们两个人交换眼神会不会太频繁了,就算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调侃,楚阮月倒不介意,大大方方回答:“我们平时也这样啊,你第一天知道啊。”

      邢沐芸还等着看她不好意思呢,哪知得来这种回答,不由得惊讶不已。

      楚阮月笑意更甚:“怎么了,这样看我,怪怪的。”

      “你才是怪怪的呢。”邢沐芸压低声音道,“一向低调的人居然学会光明正大秀恩爱了,有情况啊。”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李香落耳朵灵得很,也凑过来搭话,“诶,都让你们别喊韩漳来的,你看他今天话好多。”

      说来也是,今天的聚会图个高兴热闹,邢沐芸把能邀请的人都邀请了个遍,刚才趁着气氛好还主动打电话给程轩。怎奈程轩人在外地,自然是来不了,不过有苏凭渊和韩漳在场,倒是把聚会的格调一下子拉升了档次,毕竟谁也没见过有人在聚餐的同时,还有心思讨论严肃的学术问题。从刚才起,那两个男人就聊着大家听不懂的话题,而且聊得兴致不错。

      “你看韩总挺开心的嘛,难得有机会这么放松,你就别操心了。”邢沐芸举起杯子与她们碰杯,“这位新手妈妈也辛苦了。”

      “我也好想喝酒啊,你们别馋我了。”李香落一副委屈模样举起手中的果汁。

      “那不行,你也不想回家之后,一身酒气的出现在宝宝面前吧。”

      “当然不行了……”李香落嘟嘟囔囔,似乎还有所留恋。

      楚阮月心知李香落的心性,补充道:“你看,韩总今天也没喝酒,肯定是考虑到你和宝宝。既然当了妈妈,总会有得有失,不过对于你而言,一定是收获大过失去吧。”

      “还是阮月会安慰我。”明明只是几句安慰,李香落却感动的稀里哗啦,“我明白,有得有失才是人生,现在的失去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楚阮月与邢沐芸相视一笑,有的人就是这么好哄。

      聚餐过半,邢沐芸喝得有些微醺,拉上楚阮月出去吹风。

      餐厅二楼的露台上,凉风正当惬意,吹走一丝醉意的同时也吹走许多疲倦。

      “有话和我说吗?”楚阮月何其敏锐,主动问道。

      “嗯,刚才人多,没机会提。”邢沐芸背靠栏杆,沉了沉语气,“你是不是猜到我想问什么了?”

      楚阮月会心一笑:“不管问什么,都是因为关心我,我懂的。”

      “你就是太聪明。”邢沐芸盯着她的脸,细细打量,“嗯,不过看你的状态,应该还不错。”

      “我挺好的,没什么需要担心。”楚阮月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立,“又是祝辛夷说了什么吧,你还不了解她嘛,一激动就容易夸大事实。最近我是挺忙的,但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辛苦,况且——”

      邢沐芸想问的必然是楚家的事,认识这么多年,能让人如此烦心的也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楚家的事,不过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事”了。

      “沐芸,我跟楚家已经没关系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你知道,妥协一向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曾经为了表面的和平努力过,但现在是努力也挽救不了的状态,索性一刀两断结束得好。”

      “你早该这么做了。”邢沐芸有些激动,或许也有酒精的作用,“你爸从来没打算好好对待你,楚挽沁也仗着家里的偏爱对你百般刁难,注定会走到这一步的。你心里是放下了,可他们未必会放下。”

      “他们不想放下也必须放下。我爸……你要是见到他现在的样子会明白的。”

      “这么说,他身体不太好?”邢沐芸很聪明。

      “是啊,大不如以前,连生气的力气都差了许多。”楚阮月不禁苦笑道,“就算这样,还是会对我挖苦嘲讽。”

      “那是他的损失,我真是想不通,你爸到底图什么。”

      “谁知道呢。”楚阮月松了口气,“我也不想知道,就当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楚挽沁最近没少找你麻烦吧,我可听说了许多事,幕上为了她没少出面公关,这次还一连官宣了好几个新艺人,恐怕是为了转移话题吧。”

      楚阮月不以为意地笑着:“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巧了不是,我有朋友正好跳槽进了幕上,给的消息都是保真的。你猜怎么着,楚挽沁因为交通事故算是毁誉了,以前光鲜亮丽被当成女王捧着,如今连续个约都得看老板脸色,搞不好以后很可能被雪藏。”

      习惯了不闻不问,可这次的消息比想象中夸张许多。

      “楚挽沁那么高调的性格,雪藏相当于断了前途,不过我一点都不同情,反而觉得很痛快。”邢沐芸越说越愤慨,“阮月,你绝对不能心软,楚挽沁跟你争了那么多年,就算输得再惨也是她自作自受。”

      “又不是比赛,什么输不输的。”楚阮月点了点她的眉心,莞尔道,“我既不羡慕她拥有的,也无所谓当初失去的,所以不管楚挽沁变成什么样,都是她选择的结果。我呢,没必要同情,更没必要痛快,只需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

      邢沐芸拍了拍她的肩膀:“该说你看淡一切呢还是心胸开阔呢。也对,咱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你和苏老师会很幸福的。那……现在可以聊聊了吧,你和苏老师之间的气氛明显和之前不同啊。”

      “某人身为恋爱中的女人,果然第六感特别准呢。”

      “才没跟你说笑。”邢沐芸笑着回敬,“快说说你的事。”

      “也没什么要说的。”楚阮月侧过脸,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我和苏凭渊其实很相像,藏了那么多年的喜欢却舍不得说出口,所以兜兜转转许多年,直到现在才清楚对方的心意,是不是都很笨?”

      邢沐芸却有不同意见:“你们哪里笨,明明是太纯情,倒让人很羡慕呢。”

      楚阮月撞了撞她的肩:“这有什么可羡慕的?”

      邢沐芸又故意撞回去:“羡慕你们深情不渝啊,所以下一步打算怎样?”

      “什么下一步?”

      “就是下一步啊,祝辛夷都告诉我了,她顺利领养了安心,你和苏老师就没类似的考虑,比如当个父母什么的?”

      楚阮月哭笑不得:“她又夸大事实,我们一向遵循顺其自然的原则。”

      “是你想顺其自然,还是苏老师不好意思提?”邢沐芸故意逗她,“你们都互通心意了,还这么矜持着?”

      “我……”楚阮月停顿数秒,默默整理着思绪,这样的问题伴随这样的晚风而来,她似乎也没道理继续骗自己,“确实没必要,如果他不好意思提,那我主动些也没关系吧。”

      她说的很小声,如同在自问自答般。但邢沐芸听得清楚,自然不愿见她反复纠结。

      “就是啊,你们总该有一方主动吧,不然又得等多久啊,你说是吧?”

      “嗯,我好像也没那么多耐心。”楚阮月瞬间想通了许多,一下子转身抱住邢沐芸,“我决定了,今天回去之后就和苏老师好好谈。”

      抱着要好好谈的决心,楚阮月忐忑了一路。

      今天聚会气氛的确很好,苏凭渊没少饮酒,临行前还主动跟大家碰杯致谢,看他兴致不减的样子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有些话当着代驾的面前不方便讲,楚阮月只默默与他十指紧扣,不知苏凭渊有相同心情,又或是酒未尽兴,总觉得他宽大的手掌比平日更温暖。

      楚阮月喜欢与他牵手,从当初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理所当然,每个阶段都是独一无二的心境。

      这次的心境不再关乎试探或胆怯,而是两情相知的恋恋不舍。回望过去相伴的每个瞬间,哪怕是再平凡的相处也被赋予了特别含义。她渴望以这种简单的方式,将这份沉甸甸的情感完整地传递给他,作为二人迟来的默契考验。

      “到家了。”

      楚阮月先一步踏进门,熟悉了那么久的家带来又一次新鲜感,甚至需要用亲切的语调才能充分表达情绪。

      她习惯先去开灯,可当手指触碰到开关的一瞬间却顿住了。

      苏凭渊从身后抱住她,落在肩膀上的重量如此踏实沉稳,让人除了心动别无其他。

      此情此景,真叫人联想起一些事。

      比如,她回海沢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在隔着门也无人打扰的玄关处,苏凭渊也像现在这样抱着她。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她又浮现出当时肤浅的想法,只是气氛刚好,暧昧蔓延,久别重逢后的所谓冲动。这样笃定的猜测曾伴随她每次煽情的回忆,以至于将失落感抛之脑后。

      然而,现在不同了。哪怕是同样的回忆,也是不同的。

      他的感情已经足够坦白明朗,因为气氛刚好,因为暧昧蔓延,更因为心怀爱恋。而她很需要这样的怀抱,再也不用展开肤浅的想象。

      “不开灯吗?”好听的声音落下来,是只给她听的窃窃私语,“那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抱多久都行啊,反正她也在享受着这份安逸。

      只要有他在,再黑暗的地方她也能适应。如此想着,她悄然转身,抵着安全感十足的胸膛抱上去。

      苏凭渊身上沾了酒气,熟悉的清淡冷香被盖住大半,反而多了种烈性张扬。她不讨厌,也全然接受这种偶尔的改变,正如同他看似沉稳冷静的外表之下,也拥有一颗炙热多情的心。

      他的反差很有趣,见识得越多,越叫人欣喜。

      楚阮月仰脸,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借着身高的落差准确无误地碰上他的唇,短短数秒的动作流畅得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是一枚混杂着香气与酒劲的吻,她想将醉就醉,用独特的方式表达爱意。

      在她还想继续时,苏凭渊却压低肩,无力地靠过来。

      楚阮月怔了怔,迟疑道:“怎么了,头晕?”

      “嗯,头晕。”苏凭渊的呼吸落在她后颈处,却挠得她的心痒痒的。

      “肯定是酒喝太多。”楚阮月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由自主用哄着他的语气回答,“先去沙发上休息,我给你倒水。”

      苏凭渊轻声应答,可继续压低的肩膀却是欲拒还迎——仍是紧紧抱住她,并且在她的耳垂处留下煽情的一吻。

      楚阮月哪能受得住他这般招惹,故意抱怨道:“再这样不管你了。”

      说着不管,也舍不得松手,甚至对他难得的失态感到新奇。

      “你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句低喃,自信的语气,却像示弱的态度,“就算我再过分,你也会原谅我,对吧?”

      “对”或者“不对”,楚阮月都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苏凭渊从来不会为难她,就算有过分的事,也权当作二人间不可言说的情趣。正如此时此刻,身为行动派的他真想“过分”何必再说多余的话。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今天是特别的一天,楚阮月愿意用真心话交换。

      “如果这样能让你醒酒的话。”她边说边捧起他的脸,“我要继续亲你了。”

      “等等。”没想到这次却是拒绝。

      苏凭渊站直身体,径直将她推远,一边推开还一边说:“没事了,我自己去醒酒。”

      说完,他快步从她面前走开,直奔光线更昏暗的客厅。

      “这是……怎么了?”楚阮月没反应过来,自言自语嘟囔着,“气氛那么好,居然拒绝我……明明刚才……”

      楚阮月碰了碰嘴唇,刚才亲密相触的温度尚存,甜得让人忘乎所以,怎么忽然被推开了。

      她猜不透,也不必耿耿于怀。反正现在的苏凭渊连人带心都是她的,怎样都逃不开。

      她把一切归咎于酒精的作用,没错,一定是因为他喝醉了。

      [苏老师来了]

      醒酒是借口。

      苏凭渊担心自己失了分寸,承不住喜欢的分量。

      聚餐的热闹在散场后归于寂静,他不自觉又开始享受与她的独处时光。

      今天他知道了一些事,情绪就是从那时起变得不安分。

      想要了解关于她的更多事,哪怕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想亲耳听她说有关喜欢的话语,尽管已经听过许多次;想抱她在怀里也不必克制心跳的声音,更想让她知晓那份不曾动摇的真心。

      明明想做很多事,明明有够多的冲动,但还是在最后一刻保持住理智。

      既然两情相悦已成事实,他不必心急的。他的喜欢不是即时的欢愉,而是长久的珍视,是一份值得她托付余生的承诺。在她以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爱意之前,他亦有许多深藏已久的心里话要说。

      当苏凭渊顶着半湿的头发回到客厅时,桌上已经放了一杯温水和半碟苹果。他会心一笑,尝了片苹果,清爽的香甜很合口味,但他满脑子想起的却是其他。

      楚阮月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似乎在和谁通电话,从欢快的语调听来,应该没那么快结束。

      苏凭渊决定耐心等待,并在等待的过程中再考虑一遍合适的措辞。

      不知为何,他开始紧张,紧张的程度不亚于那次在山顶借题发挥的试探,又或是后来以花示爱的决心。尽管楚阮月都接受了,却以为是被感动的接受。现在回想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度解读感到十分可笑,何必去研究那么深奥的心理学,他甚至连枕边人的心思都猜不透。

      等楚阮月回到卧室时,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因为等了好久,苏凭渊不得不先找本书打发时间。

      手里捧着书,却并没有认真看,不是听房间外的动静,便是确认当下的时间。该不会真以为他醉得厉害吧,或许继续装一下比较适合,抱着这样的想法,苏凭渊兀自纠结着。

      “你还好吗?”

      楚阮月出现时带来一阵暖暖的馨香,他差点没拿稳书。

      平时见多了她居家的一面,但总是看不腻,这次也是轻易叫人着迷。

      头发已经吹干了,看起来蓬松轻盈,自然地披在肩后。全无妆感的脸上泛着清透光泽,与眉眼间散发的温柔气质很是相配,不过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这样与她对视,让人想起过去的种种。

      初识时的对视,重逢时的闪躲,分别时的决然,还有诉尽衷爱时的眼神交汇。他们经历过许多,才构成了今天的全部。

      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他们之间的话语足够写成一本完整的书了。

      太多情绪在心中起伏,他不知该从哪一句讲起。

      楚阮月比他想得简单吧,所以才会接着问。

      “头晕就不要逞强了。”她走过来,坐在靠近他的床沿,伸手碰了碰他的侧脸,“脸有点红,酒劲又上来了吧。”

      哪有什么酒劲,就算是醉了,也是因她而起的心醉。

      “那你要用之前的方式,继续帮我醒酒吗?”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他却下意识的口是心非,看来刚才的纠结已经有了选择。

      楚阮月立刻松手去推他的肩:“有人不是说自己醒酒吗,现在又装可怜,耍我吗?”

      原来她在介意,介意他之前躲开她时的匆忙慌乱。但怎么办,她反问的样子好可爱。

      “我没有。”既然说他装可怜,苏凭渊可以尝试装得像一些。

      “算了,不跟你计较。”她虽是抱怨但也担心道,“书就别看了,真怕你看多了更加没有睡意。”

      “嗯,看书没用。”这次是真话,他也毫不迟疑地将书扔到一边,“根本没心思看书。”

      “什么?”楚阮月没听清他的后半句,当然也没机会追问,因为整个人已经被他拽进怀里。

      “我喝了水,也吃了苹果。”苏凭渊箍住她的腰,阻止她推开或远离,“很甜。”

      “所以呢?”这种气氛,换了谁都没法装傻吧。

      “还想尝尝更甜的。”苏凭渊慢慢俯身,与她额头相抵,“况且我们之间还有没做完的事。”

      “什么没做完的事。”她额头的温度有种微妙的变化,大抵是他认为的原因。

      “在工作室被打断的事,你都主动告白了,我怎么能无动于衷。”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两下,“想起来了吗?”

      “我只记得有人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淡,醉话什么的我可不会当真。”楚阮月捏了下他的脸,像在提醒他清醒些,“好了,你现在快点躺下,安安稳稳睡一觉。”

      苏凭渊不理,继续在她唇上轻啄,这次带着不讲理的霸道。

      已经不必瞻前顾后,好不容易有了能独占她的空间,说什么都不想错过每分每秒。

      “阮月,我喜欢你。”接连不断的啄吻过后,他抑制不住示爱的冲动,“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一连三个“真的”,都不足以表达完整的“喜欢”。所有不该有的错过、误会、痛苦、离别之中,都因为这份深沉的喜欢才坚持下来。他不是要为自己的喜欢正名,而是对事到如今的恍然大悟表示抱歉。

      这不是单向的暗恋,而是一份长达十几年的,经时间沉淀、被时光印记、却姗姗来迟的爱恋。他们都参与其中,在各自的精神世界中构建出了相同的幸福轮廓,在揭开真相的那刻才算完整。

      “对不起,你的心情,我知道的太迟,原谅我这样的迟钝。”

      他听到从她唇边逸出的笑声,很轻很淡很温柔的笑声。

      “我和你一样迟钝,是不是说明我们本来就很相配?”

      她总是能说出恰当的安慰,这次是比安慰更可靠的答案。

      两颊被她微凉的双手捧起,迟来的对视倾注为对方心动的痕迹,好像天上会闪烁的星星,蕴藏着最深沉的也最永恒的光影。

      “我也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们扯平了啊。”楚阮月眼中泛起淡淡水光,“非要现在说这些啊,你是清醒的听着吗?”

      “我没醉。”再被误会下去,就真的成误会了,苏凭渊侧身将她放倒,换了个更亲密的姿势,“我一直清醒得很。”

      楚阮月有些发愣地看着他,从眉心到眼角,从鼻梁到下颚,最后是说着真心话的嘴唇。

      “我说头晕,是抱着你的感觉太好,幸福得头晕。我会推开,是担心身上的酒味太重,扫了你的兴致。我不是真的要醒酒,而是想以更好的状态面对你。还有我最想尝的甜——”

      他忽然停顿,任喉结滚动:“只有你给的了,这些才是实话,清醒的实话。”

      楚阮月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主动扬起下巴,在他脸颊处印上重重的一吻。

      “这样的甜吗?”

      “不够。”苏凭渊今天是准备得寸进尺了。

      楚阮月又换了一侧脸颊亲:“这样呢?”

      他摇了摇头,却眼底含笑。

      楚阮月拉过他的领口,迫使他压低肩膀。

      双唇再相触时,默契无声蔓延,二人的呼吸在纠缠中加重,这次应该是得偿所愿的甜了吧。

      “等等。”正渐入佳境时,楚阮月打断道,“苏凭渊,我还有事要说的。”

      苏凭渊不情不愿地缓了口气,但还是保留了耐心。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楚阮月忽然弱了语气,带着一眼就能看出的犹豫,“我们可以……吗?”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是听不清楚,可从她纠结的表情看来,这件事不简单。

      “可以……什么?”苏凭渊不排除自己想象力丰富这一点,但确实在某个瞬间,他想到了某件事。

      她的眼神变得不再自信,努力没移开视线却藏不住紧张。

      “我是问,你喜欢……孩子吗……”

      听清“孩子”二字时,苏凭渊没忍住怔神,但转瞬即逝的讶异并没有必要表现出来,因为他早就有自己的态度。

      “阮月,你是不是已经——”他轻抚着她的脸,认真且坚定地注视着,“你完全可以早点告诉我,我会成为……”

      “还没有!不是的!”楚阮月意识到他肯定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是商量!想和你商量!苏凭渊,我们可以——”

      “阮月,我们要个孩子吧。”

      思量许久的话,说出来也没那么艰难,况且这种事,本来就该他先开口更合适。

      孩子是他们心意共通的结合,是建立在尊重彼此想法的基础上。如果她有半点顾虑和排斥,他也绝对不会强求。如今,他知道了,这并非难以启齿的事,有些事可以面对面说出口,捧出真心就能交换真心。

      “真的可以?”楚阮月呆呆地望着他,仿若还不确信他的提议。

      “嗯,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苏凭渊拉着她一起靠上枕头,“虽然我总习惯先计划再行动,但这次真的没必要。”

      楚阮月眨了眨眼睛,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苏凭渊猜她肯定听明白了,继续把话说得直白:“没必要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可以努力……”

      他正说得认真,突然被伸来的手捂住了嘴。

      “知道了知道了……”楚阮月低着头,耳垂红得发烫,“我也可以……”

      苏凭渊雀跃难掩,在她说完之前便欺身上前,这次再没有等待的必要,所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爱意全部用行动落实吧。

      [苏老师来了×2]

      ——新的起点,新的未来。

      楚阮月打完这几个字后,又配上以Moonen工作室为背景、以奖杯为中心的照片,顺利将动态分享到daylog平台。

      一天的工作顺利结束,她也准备赴一场重要的约会。

      提到约会又想起最近一个月的事。

      将近年底,工作在不知觉中变得忙碌,她是这样,苏凭渊亦是如此。

      两周前苏凭渊飞去深城参加一场重要的学术会议,连着好几天都忙忙碌碌,好不容易才顺利结束。

      苏凭渊前脚刚回来,楚阮月的工作室这边又接了新项目,Moonen人手调配不过来,她便亲自去了趟沐城谈合作。合作谈得不如想象中顺利,她在那边待了好几天。庆幸此行并非白费,项目最终顺利拿下,也算是好消息。

      结果两个人忙前忙后,忙到了这周。

      短暂的小别让楚阮月感慨颇多。大概是习惯了互相陪伴的生活,再难回到独居的状态,她心里总会时刻挂念,也理解了什么叫做思念成疾。

      不过,苏凭渊比她适应得多,哪怕是最近几天也是一门心思忙学校的事。听明玫说,海师大最近正在筹备明年的学院调整工作,任务一层一层部署下来,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繁琐事务,而这些事务大多都交到年轻教师手里,忙也是正常的。

      楚阮月表示理解,随着年岁增长,他们走到了新的人生阶段,许多事也在无知无觉中变化。不过,仍也有些不想改变,而是希望历久弥新的。

      前天晚上,楚阮月主动聊起卓秉约的事。自从出院后,卓秉约在家又养了一个月伤,好歹是康复得不错。不过等伤养好之后,卓秉约就准备搬家了,名义上是为了找个离诊所更近的住所,实际因为什么也无需言明了。

      苏凭渊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十分平淡,只随口说了句,以后想看年糕就没那么方便了。

      想看年糕有的是办法,他在意的事多半不在此吧。

      楚阮月只觉得他假装漠然的样子很可爱,顺势就提了约会。

      这次,他的反应真实许多,还追问了“什么约会”。

      “要不要试试特别的约会?”楚阮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宣传册,展示道,“适合冬季的约会指南,前阵子去商场看到的,我觉得不错,就带回来了。”

      苏凭渊接过宣传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很难说没有心动。

      楚阮月趁势提议:“没有意见的话,我来安排,你只需要把时间空出来就行。”

      提议得到肯定,计划按步推进,转眼到了当天。

      等待见面的间隙,楚阮月接到明玫的电话,那家伙一上来就是可怜兮兮的语气。

      “阮月,我太对不起你们了!”明玫快哭出来似的,“下班的时候太着急,撞到苏老师的车。你放心,人当然一点儿事没有,修车费我也全包,一定把苏老师安全送到你面前,绝对不耽误你们的约会!”

      楚阮月稀里糊涂听懂了,如果人没事的话,倒也没必要紧张成这样。

      “明老师,我真的没事,其实不用送……”楚阮月隐约听到苏凭渊的声音,“……停街边就可以……”

      “不行,绝不能因为这点小插曲,影响重要的约会!苏老师,阮月为了今天准备了很多惊喜,你……”

      “明玫,你别说了。”楚阮月赶忙打断明玫,再说下去恐怕就不是惊喜。

      “哦,不说不说,人马上就送到,我愿意鞍前马后,做你们最可靠的保镖。”

      越说越夸张了,楚阮月有点哭笑不得。果然不到一分钟,熟悉的车就停到约定的路边。

      “阮月,我把苏老师安全送来了。”明玫隔着车窗就嚷嚷道,“要不你骂我两句吧。”

      苏凭渊好好地从后门走出来,脸上满是无奈。

      “明老师,你撞上去的时候,我也不在车里。你的车……还是先报修一下。”

      明玫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不当面和阮月解释,我过意不去,难得你们——咳咳,好了,不打扰你们约会,有事打我电话,随叫随到。”

      楚阮月笑出声:“你真把自己当保镖呢。”

      明玫继续点头:“爱情的保镖,必须尽职尽责。”

      苏凭渊无奈得只能扶额,似有什么想说又不方便说的。

      “那这位保镖,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安心下班了。”楚阮月摆摆手,阻止明玫继续喋喋不休的道歉,“拜拜。”

      目送明玫离开后,楚阮月和苏凭渊不约而同长叹一口气,又不约而同相视而笑。

      “她性格一直这样,你别在意。”

      “这种程度的热心,确实很好懂。”苏凭渊拉过她的手,轻捏着,“不过,我没想空手来的,这下计划全乱了。”

      楚阮月起了兴致,半开玩笑道:“哦?苏老师这次还有计划?让我猜猜,不想空手来的话——”

      她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过几眼,接着说:“要送花给我吗?”

      “当然。”苏凭渊不介意被她看穿,坦然道,“哪有空手赴约的,很没有诚意。”

      “现在去买也不迟,我也想看看你会挑什么花送我。”楚阮月握紧他的手往前走,“前面就有间花店,去看看吧。”

      之前都是苏凭渊送花给她,生日、纪念日、情人节,乐此不彼重复这件事。她只当做仪式感,不曾细究这背后的含义。回想起来,未免有些可惜,他抱着怎样的心情送出,她又怀着怎样的心情收下,情意没能及时互通,总是缺失了一部分。

      这次再也没有顾虑,只是他想送花,她也想收花。

      这回她想要的是纯粹的恋人间的约会。可以一起挑选心仪的花束,用赠礼表达爱意;也可以一起分享简单的美食,交流感想喜好;还可以一起制造浪漫的回忆,填补缺失的遗憾。

      怎样都好,只要与她牵手的那个人是他。

      填饱肚子之后,楚阮月拉着他直奔商街的服装店,像是有什么他猜不到的安排。

      “买衣服?想买什么样的?”如果是替她花钱,苏凭渊太愿意了。

      楚阮月笑而不语,继续拉着他走到一处服装展示区。展示区的服装都是当季的热销款,看起来都不错,唯一让人在意的是,这些衣服大多都偏向青春活力的风格。

      楚阮月指了指模特身上展示的毛衣,兴致颇高:“想和你穿情侣款。”

      苏凭渊不觉诧异,虽说家里成双成对的东西不少,但突然买情侣服是意料之外。

      “苏老师嫌幼稚?”楚阮月笑嘻嘻地问,分明是明知故问,“怎么办,我很想看你穿红色的狐狸款。”

      就算真介意,听她用这种语气拜托,也早就抛之脑后了。况且,她提的要求,他都愿意满足,怎会因为一件小小的毛衣打退堂鼓。

      “巧了,我也想看你穿白色的兔子款。”

      二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共识。

      刚买的毛衣换上身,两个人站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怎么看都是特别般配。虽然不再是学生年纪,却意外的不乏青春气息,透过镜子便神奇般地穿越时光,回到当初令人怀念的时光。

      “就这样穿着也不错。”苏凭渊发表感言,“前提是你陪我一起。”

      “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去下个地方吧。”楚阮月挽着他的胳膊,兴高采烈地往外走,弯弯笑眼里藏着秘密。

      十分钟之后,苏凭渊被带到了海沢最有名的地标建筑前,谜底已然揭晓。

      “这个?”苏凭渊是真没想到,她最后挑选的约会地点是这个地方。

      楚阮月一手捧着花,一手拉着人,不假思索道:“没错,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看夜景。不过我想和你一起看更高处的夜景,这地方算选的不错吧?”

      看着她如花朵般艳艳绽放的笑容,听着此刻不加掩饰骄傲的尾音,苏凭渊难免有种心被融化的感觉。

      “嗯,非常不错。”他很乐意给出夸奖,甚至开始畅想之后的情形,“事不宜迟,那我们——”

      楚阮月晃了晃忽然出现在手中的票:“万事俱备,只欠苏老师陪我一起。哦对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去哪里?”见她松手要走,苏凭渊反倒心急了。

      “马上就回来,很快的。”楚阮月不容他挽留,飞快地朝反方向的街边跑去。

      曾几何时,他也想象过。想象暗藏心意的自己也有机会与年少的她共度快乐时光,不必奢求太多,只需守在她身边,看她笑得欢畅玩得尽兴,看她毫无负担地去做想做的事、去看想看的风景。什么都不必强求,只要她开心就好。

      现在,这个愿望变成真切的现实,他却不再满足于旁观与祝福。想要参与她的人生,想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用尽全部给她无可比拟的幸福。他不知不觉有了这样的念头,不知不觉就舍不得放她走。或许当初的选择不够周全,但他从没有后悔过,毕竟他也有承受不起的东西,比如失去她这件事。

      所幸不必再烦恼,再多烦恼也是多余。梦寐以求的已在身边,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

      “苏凭渊,闭上眼睛。”

      楚阮月果然很快就回来了,虽然她努力藏起身后的东西,但并未逃过他的目光。

      苏凭渊淡淡笑着,他当然愿意配合,哪怕是心知肚明的事。

      闭眼之后,他微微低头,任由她将手中的发饰戴在头上。或许,她也希望弥补一次过去的缺憾,为当初沉默的青春一次正名的机会。

      窸窸窣窣一阵摆弄之后,楚阮月甜美的笑声响起:“好啦,可以睁开眼睛了。”

      苏凭渊睁开眼,眼前是他最深爱的人,不论时间过去多久,他总愿意将满心满眼的爱赠予她。

      “怎么样,我的兔子耳朵和衣服很配吧。这个月呢,摩天轮有主题活动,穿戴有动物元素的情侣可以在摩天轮上多转一圈,反正我们要来看夜景,多转一圈也不错吧。”

      她兴致勃勃地解释着,更像是不容他有拒绝的机会。

      “很可爱。”苏凭渊看着她头顶左摇右晃的耳朵,下意识地说出心里话,但这些心里话大抵不够。

      “你也很可爱。”楚阮月戳了戳他头顶的“耳朵”,坏笑道,“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真的很适合你啊。”

      “是吗?”苏凭渊替她重新摆正兔子“耳朵”,亦不等听到回答便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既然是这么可爱,他偷偷亲一口也不为过吧。

      “这里人多,走啦……”楚阮月被他突然的举动闹红了脸,转身就要跑,不过就算是跑也没忘记拽住他的手。

      苏凭渊跟在她身后,低声笑着:“我挡得好好的,没人看见。”

      “那也不能——”楚阮月揉了揉脸,然而脸颊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耳根,藏也藏不住,“事不宜迟,去排队了。”

      刚才还不慌不忙的,现在倒抢了他的台词,这个吻还真是威力不小。

      这还是第一次坐在摩天轮里看海沢的夜景。随着转动的轿厢慢慢升起,漫天夜幕笼罩下的城市景象在眼底逐渐铺开。这座城市很大,大得连一望无际的天幕都遮盖不住地往外延伸;这座城市又很小,小得仿佛只剩脚下这片愈来愈小的光亮。一切理所当然的存在又如此神奇美妙,令人无法将视线从这片闪烁璀璨的城市间移开。

      “海沢的夜晚真得很美,虽然都是星星点点的灯光,但这才是城市该有的样貌吧。”

      楚阮月靠在窗边,忍不住赞叹目之所及的夜景,脸上的神情无比安逸。

      苏凭渊也靠过去,俯瞰同一片夜景。

      倒也没有以这样的角度欣赏这座城市,由远及近,从低升高,一切都是无比鲜活的模样。更重要的是,这片夜景是与最珍视的人分享。

      “确实很美。”他轻声感叹,“海沢这几年变化很大,平时身处其中感受不明显,可要是到处逛逛能发现许多新趣。”

      “是眼界不同吧,在这种高度观赏,任何都觉得新鲜。那片原来没有那么多栋高楼吧——”楚阮月指着右前方的一片楼宇说,“我记得五年前还是矮楼。还有我们今天路过的旧城厢也改造过,现在的人气明显不同以往,又热闹又好玩。”

      “旧城厢前两年就改造好了,你这些年回来得不勤,好多地方没逛过。”苏凭渊耐心解释,“喜欢这里的话,我们经常过来走走,或者你还有哪里想去,都可以告诉我。”

      “也是呢,每次回来都时间不长,也没想过好好逛街。我想去的地方还真不少呢,正好最近打算采集灵感,先从这地方开始也不错。”

      苏凭渊听她的口吻,似乎打算借公事公办的名义外出,没由来有一点点失落。

      “难道不是想和我一起逛逛吗?”

      “哎?”楚阮月立即回头,见他脸上是少有的一副委屈表情,愣了神。

      “同样的风景,我想和你一起看。”这种气氛下,他忽然说了平实却深情的话,“以后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所有没做过的事由我们一同实现。惟有这点,我不想让步。”

      “嗯,听起来像在立志。”楚阮月清楚他何以说出这番话,只不过类似的担心如今都是多余,“我呢,也有不想让步的。”

      楚阮月环起双臂,牢牢勾住他的后颈,用同样认真的语气接着说:“像这样把人困住,让你逃也逃不开。”

      真惊讶她会说出如此霸道的话语,就好像在故意彰显自己的占有欲。苏凭渊微微皱眉,端详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从现在开始,苏凭渊,你是我的了。”

      他心一颤,鼻尖蹭上前去,呼吸间只剩她的香甜气息。

      “你早就把我的心困住了,我从来都不想逃,也绝不会逃。”

      楚阮月也蹭了蹭他的鼻尖,自然地亲昵已成习惯般:“是自投罗网的困住吗,听起来不错,那你乖乖别动,先给我亲一口。”

      待到在他脸颊上印出淡淡红痕,已忍不住笑出声。

      “能感受到我的决心了吧?”

      “非常能。”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苏凭渊已经把人抱上膝盖,圈出一方只容她落座的空间,“比起自投罗网,心甘情愿才更准确。”

      越近越热的气息吹得后颈痒痒的,楚阮月也由着他继续散发的温柔,安心依靠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怀抱里。

      “我们看到的一直是同一片风景。”楚阮月伸出手掌,向着更高更远的方向,喃喃道,“因为爱是相通的。”

      苏凭渊忽的沉下肩,收紧抱着她的力道:“阮月,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楚阮月料到他是这种反应,将落下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之上,稳稳扣住:“因为爱是想通的,我很爱你。”

      “我也很爱你。”苏凭渊连多一秒都不愿等,哪怕表现得沉重也必须说出来,“永远都很爱。”

      “虽然永远是夸张的形容,但苏凭渊的永远,我相信是真的哦。”深情的话题不该继续沉重,她更愿意享受当下的每刻甜蜜,“我会拭目以待,好好接受你的永远。”

      “嗯,拭目以待。”苏凭渊已经得到最想要的答案。

      拭目以待,待这份缱绻爱意继续经历岁月考验,镌刻成二人长相厮守的证明,那便是属于他们的永远。

      永远的情之不灭,永远的心之不渝。

      (正文完,接番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他的喜欢是答案×不渝(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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