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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只选择他×醋意 ...

  •   高一下,班里转来了新同学,高大帅气的外形把女生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祝辛夷课间跑来和楚阮月讨论,说她可能捡到了便宜,那位新同桌好像什么作业都会写,写什么都是对的,至少她连续一周偷看的本子上没瞧见一个红叉叉。

      楚阮月连连点头,那很好啊,以后学习上有困难可以互相帮助,哪里不会问哪里。

      祝辛夷捧着肚子狂笑,你当安珩是点读机呢,哪里不会点哪里。她笑得太大声,被刚进教室的安珩逮个正着,苏凭渊跟在后面,目光也悠悠然飘过来。

      自从安珩转来后,帅成一棵独苗的苏凭渊就有了竞争对手,不过他俩非但没有幼稚到较劲,反而一见如故要好得很。

      养眼二人组成了高一(3)班最亮丽的风景线,隔三差五就有楼上的学姐组团来欣赏。

      祝辛夷偷偷吐槽,这么闲吗,上课跟得上吗,作业布置得太少吧,多看几眼是高考能给你加分还是怎么着,这点出息对得起海一中的校训吗。

      楚阮月提醒了句,辛夷,你看得比她们还勤快。

      我哪有!我是避无可避!他整天在我面前晃悠,还不容许我多看几眼了!再说,我是不会哪里点哪里,还是你教我的!

      楚阮月羡慕了,回头看了眼安珩,安珩的身边站着苏凭渊,而苏凭渊——

      好巧不巧,楚挽沁正拿着数学试卷跟他说话,多半又是请教难题。

      楚挽沁最近与苏凭渊走得很近。学校准备开拍的宣传片正在选学生演员,听说每个班都要挑两个人,大概率是打算选他们俩。一个是成绩优异的班长,一个是能歌善舞的文娱课代表,凑在一起确实最合适了。

      既然这么合适,她还是别多想了。

      祝辛夷凑过来问,你姐最近怎么回事,不会做题去问老师啊,缠着苏凭渊算什么,一看就是上课不听讲,比你差远了。

      说来也奇怪,祝辛夷对谁都挺和气,偏偏跟楚挽沁磁场不合,而且她还看出来楚阮月跟楚挽沁的关系并不融洽,每次有什么事都帮衬着。

      楚阮月也没祝辛夷想得那么弱势,她只是懒得跟楚挽沁争,毕竟人前人后还以姐妹相称,没必要做那么明显。

      一周后,宣传片公布的选角果然如大家所料,老师在讲台上宣布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后排两位主角。楚挽沁面带自信笑容,显然对此并不意外。反观苏凭渊,看不出明显情绪,一如往常冷静。

      放学后,楚挽沁要留校参加宣传片拍摄的筹备会,和楚阮月打过招呼后就去了学校礼堂。楚阮月还不想回家,留在教室里继续写作业,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少,最后连祝辛夷也走了,只剩她一个人。

      比起回家,她更愿意待在学校。上了高中之后,父亲对她更加严厉,大多数时候都不给好脸色,芮姨几乎不过问任何事,一心只扑在楚挽沁身上。如此,她更像个外人,明明也姓楚,但就是融不进。

      写完作业,楚阮月收拾书包准备走,瞥见最里层的诗集一时兴起,又拿出来翻阅。中英双字的诗集本是几年前在旧书摊上随手买的,真正读过后才发现自己喜欢得很。

      就像祝辛夷说的那种,像捡到了宝。

      楚阮月信手翻来,顺着书页翻到夹书签的那页。整本诗集里,她最喜欢这篇短诗,情绪低落的时候慢慢念着,不知不觉就能扫走伤感。

      小小年纪也是多愁善感,她也没法控制说来就来的难过。好在尚有排遣的方式,也难怪大诗人们遇到点难事就爱提笔作诗。

      她靠坐在后排的课桌上,高高捧起手里的书,一边笑自己多愁善感,一边又认真酝酿情绪。头顶明亮的日光灯撒下清冷孤寒的白光,待她觉得气氛刚好时,便轻声念了。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件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看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楚阮月完全沉浸于诗的世界,差点忘了自己还在空无一人的教室,等头顶的亮光再次刺了眼,才猛得回过神。

      她轻叹一声,合上诗集。真奇怪,今天就算完整地念到完也很难赶走忧虑,一定是上课太累,提不起精神。

      算了,时间不早了,回家还得继续复习功课,她的“幸福”与“不幸”还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楚阮月背上书包,一转身却看见个身影挡在后门处。

      苏凭渊就站在那里,同样背着书包,同样站在清冷的日灯光下。

      她愣住呆住完全傻掉,拿在手里的诗集差点掉地上。

      教室里不是没人了吗,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完全没动静呢。

      楚阮月一阵心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三分钟前自己夸张而又煽情的诗朗诵。不会吧,没那么巧吧,念首诗都能被他听到,这也太尴尬了。

      苏凭渊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有种说不出来的深沉,总之气氛沉默得都快僵住了。

      楚阮月把诗集往身后藏,仿佛这样就能相信他压根没听见。

      “还没走啊。”

      她装作打招呼,快步走过去,想着能多快离开就多快离开,然而苏凭渊还是拦着门。

      “苏……”楚阮月抬头正视,可一对上他的眼神就心乱,连话都讲不完整,“我……要走了,麻烦你……让一下。”

      “哦。”苏凭渊像也回过神,往后撤了一步。

      楚阮月立刻从他身边经过,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原地犹豫了几秒。

      “你走的时候记得关灯关门。”她没头没脑说了句,没看清他什么反应,就转身跑了。

      楚阮月沿着走廊跑出教学楼,正好碰见楼上的二年级下晚自习课,成群结队的学生个个步履匆忙,看着特别辛苦。

      她跟上他们,混入人群,想着一年后多半也是这副状态。

      “阮月?”有人追上她,“你怎么才走啊?”

      楚阮月一抬头,卓秉约近在眼前。

      这么多人呢,他怎么一眼就看到她了,不可思议。

      “嗯。”她应了声,继续往前走。

      “阮月,你不会是在等我吧?”卓秉约一如既往地容易乱想。

      “不是。”楚阮月还在想刚才的事,顾不上理他。

      卓秉约拦下她:“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跟我说说。”

      “我没事。”卓秉约如今长得太高了,楚阮月绕不开。

      “阮月,你最近总躲着我。”

      每次见面,卓秉约总会缠着她,明明也没什么要紧事。

      “我要回家了。”

      回家当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不打算与卓秉约走得太近。中考结束后发生的那件事还历历在目,她已经没办法把卓秉约当成无话不说的朋友。

      “别急着走啊,我带你去吃麻辣烫,学校后街开了家特别好吃的店,我……”

      “不用了,你别跟着我。”

      卓秉约跟听不懂似的,直接拽住她的手:“别走,我真的有事跟你聊。”

      身旁一路经过的男生们见他们拉了手,哇哇的起哄。

      “哇哦,老卓,可以啊,终于追到你家学妹啦!”

      “喂,少起哄!”卓秉约把楚阮月的手拉得更紧,生怕她跑了似的,“阮月,别听他们乱讲,跟我走。”

      楚阮月敌不过他的力气,被拉着越走越快,在旁人注视的目光下穿越整个校园。

      “卓秉约。”她有些着急,还有些生气,“你能不能先放手。”

      “我放了手,你又要逃走。”卓秉约比她还倔,“除非你愿意好好跟我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楚阮月回了句,“明天还要上学,我才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卓秉约听了这话,突然停下脚步,可手还紧紧抓着她不愿放。

      “我乐意和你多待会儿,怎么成耽误了,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楚阮月咬着嘴唇不说话,可她能说什么呢,是她主动躲着卓秉约的,而其中的理由并不需要告诉他。

      卓秉约也多是无奈:“对不起阮月,我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但你什么都不说出来,总感觉我们之间越来越疏远了。”

      她就是要疏远他啊,既然感觉出来了,就不要再对她那么好了,否则大家都会不愉快。或许,她确实应该把话说清楚,告诉他以后别对她那么热情友好,何况他还得备考,该把心思扑在学习上,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你说的麻辣烫是哪一家,我可以吃完了再回家。”

      楚阮月垂眸,心里又泛起莫名其妙的酸楚,如果说躲着是因为决心不够,那么接下来要说的是早晚都要做的。

      海一中后街有家麻辣烫,虽然不在最热闹的路口,但人来人往的生意很不错,学生们也是会经常光顾,毕竟便宜好吃又能填饱肚子的选择也就几种。

      这个点店里的客人还不算多,卓秉约偏偏挑了露天的位置,一边听着外放的电台广播,一边看着路边来往的行人。

      同样的一首歌跨越好几年的时间来到现在,刚好等来了想见的人,他起身相迎,礼貌得都显出拘谨。

      “卓哥,你是早到了吗?”

      天气已经冷了,楚阮月却只穿着薄薄的毛衣外套,凉风吹过时侧颈的短发扬起优美的弧度,让他很在意也很着迷。

      “我们进店里吧。”他没勇气盯着看,只把目光落回她脸上。

      “不用,就坐外面吧,这位置很好。”

      这位置是他们第一次来这家店时坐的位置。卓秉约不敢想,是她真的记着,还是随口一说的巧合,无论哪种,都足以让他回忆泛滥。

      “走了一路,都不觉得冷。”楚阮月边说边坐下,并没有在意卓秉约的视线,“这家店真的没变呢,还和上学时一样。”

      “有变的,老板不年轻了。”

      卓秉约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购物袋,注意力被上面的品牌logo吸引过去。是家品味不俗的男装品牌,上次见苏凭渊时,就留意到他穿着的品味,想也知道这会是给谁买的。

      “抱歉,临时约你。”卓秉约客客气气,“你应该很忙的。”

      楚阮月也客气地笑:“你也很忙吧,医院里事情更多。”

      卓秉约有些难以想象,他还能和她这般自然轻松地聊天,如同认识了很久的朋友。错了,他们本来就认识很久了,十七年的光景,比苏凭渊认识她还要早一些。

      二人各自点了菜继续等,气氛也同外面的气温一起冷了下来,卓秉约担心自己的主动表现得明显,只得从最俗套的话题入手。

      “天冷了很多,你平时多穿点,不然容易感冒。”

      楚阮月听了浅浅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卓秉约一愣,因为他们都长大了,所以多余的关心就不必明说了,仔细想想,他确实没什么立场给她过于亲近的关怀。

      从以前到现在,他总是把握不好分寸,无法理解她,更无法保护她。

      热腾腾的麻辣烫端上桌,楚阮月食欲满满,拿起筷子便小心翼翼地吃。卓秉约也确实饿了,但他不愿吃得太急,有些话可以慢慢讲,何况选这里见面确实有私心。

      “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她沉浸于品味食物,“海带结的系法也没变呢。”

      当初第一次来,她也提过海带结,满满的好奇心惹人欢喜,那时的卓秉约二话不说就把碗里的海带结都夹给她。

      现在不会了,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墙,看不见也推不倒。

      “阮月,其实很多东西都没有变。”

      卓秉约有心推倒那堵墙,哪怕已经太迟。

      “虽然过去很多年,但关于你的每件事,我都记得很清楚。”他手执竹筷却没再动,“抱歉,有些话现在讲可能是冒犯,但我想了很久,还是要告诉你。”

      楚阮月也停了筷,清澈透亮的双眼里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有等待他倾诉的认真。

      “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成了我心里的特别,而我那时候太年轻,不懂那份心情是什么。”

      虽不是第一次向她告白,但绝对是最紧张的一次。

      “阮月,你在我心里住了太久,久到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完整地表达那份心情。以前,我拼命追着你跑,大概是让你嫌烦了,是我不知分寸太过张扬。后来,我学着沉稳学着成熟,想用更好的方式去接近,却又执迷不悟忽略了你的感受。”

      压在心里的话斟酌了太多年,再提起早已没了当年的十足底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再也没办法留住你,但明知道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

      喜欢分很多种,卓秉约的喜欢属于明知故犯忍不住的那种。

      她没有躲避视线,只带着平静的友善看着他。卓秉约又猜错了,他还以为楚阮月听到这话会躲开避开,至少不会如此坦荡自然地面对。

      意料之外的顺利,让他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阮月,如果当初我选择与你保持距离,学会尊重你的意愿,我们之间是不是有另一种可能?”

      那种可能就算得不到她热烈的喜欢,也至少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握不了对的距离。

      楚阮月轻轻垂眸,脸上带着一丝很浅的笑,很快又回视他。

      “你跟我说过很多次喜欢了。”

      卓秉约心脏一紧,是啊,过去的喜欢太丰盛,总是不厌其烦地对她讲,讲得多了是不是都成了玩笑话。

      “我都是认真的。”他可以承认自己过于草率,也做过不少荒唐的自以为是的决定,但他绝对不认为这份真心是假的。

      “我知道。”楚阮月的笑容渐渐散了,“你一直都很认真,认真地和我做朋友,认真地帮我解决麻烦,认真地说喜欢我。是我不愿耽误这样好的一个你,有些不知好歹,浪费了你的真心。”

      她总是在拒绝之前夸奖他,这跟发“好人牌”有什么区别。真要提到“真心”,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给的。如今是连“好人牌”都谈不上了——她都结婚了,全身心地属于另一个男人,他拿什么去坚持,说得难听些,这种行为根本是不道德的。

      “你这么说,让我更加——”卓秉约自嘲地笑了,“我尝试过,离你远一点再远一点,会不会就能放下,但那太难了。我有时候想,你应该骂我,把我骂醒了会比较好。”

      “我不能否定你的心情,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只会有一种选择。”楚阮月远比他冷静,一如当年,“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选择。”

      卓秉约当然看到了,但可笑的是,当年一无所知的他还口口声声地告诫苏凭渊,让他离阮月远一点。到头来,真正该离远点的人是他自己。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别被一些回忆绊住了脚步,未来的路还很长,我相信……”

      “绊住脚步的人不止我一个。”卓秉约不得不打断她,“你和他在一起,真的够好吗?”

      不是质疑,是担心,担心那个男人是否有能力守住她,毕竟他非常了解楚阮月的痛处,他绝不忍心见她受到半点委屈。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楚阮月的笑容又回来了,是洒脱的无需置疑的笑容,“你别总把我想得那么可怜,我也是有追求的人。”

      “但如果他敢负你,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卓秉约已经不想藏着掖着了,这种话他当年也这么不讲道理地告诉过苏凭渊。

      当知道苏凭渊向楚阮月求婚后,卓秉约心里的愤懑不平积攒到了极限,但他当时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因为感情一再受挫,他接受了一直追求他的女生,也想过尽快地放下和忘记,但突如其来的意外和莫名其妙的求婚,让他彻底忍不了怒气。

      没错,他向苏凭渊动了手,虽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那刻的心情直到今天还不曾忘记。

      “他要是真负了我呢,我也不会傻兮兮地原谅他,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楚阮月真的变了许多,开得起玩笑,也能轻描淡写地盖过二人间的尴尬,看起来是他止步不前,不思进取了。

      “卓哥,我应该对你说句谢谢的,认识你是我的幸运,所以你也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运。”

      还有什么比各种程度各个阶段的拒绝更凄惨的事,他从头到尾就没能走进她的心,徘徊得越久就越难靠近,最后只得到一句谢绝入内的礼貌。

      之前的问题也是毫无意义,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另一种可能,楚阮月一向清楚自己要什么,不是他想给就给得了。

      “如果这就是你的祝福,那我收到了。”

      他心中叹息,吃的是情怀,聊得是遗憾,再多不甘也挽回不了。

      “卓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欢迎你回海沢。”

      卓秉约还沉湎于往事,楚阮月已经拉着他面对现实。面前的简陋餐桌上多了只小巧精致地方盒,深色的盒身配上烫金色的logo字样,看起来很有品味。

      他愣在原地,表情木讷,无非是心中既惊又喜,却不敢表露太多。

      “不是什么贵重的,别在意,收下吧。”

      卓秉约默默拿起盒子,礼轻情意重,而好奇心已经难以忍耐。

      “现在可以打开吗?”过了好几年,他才又受到来自于她的礼物。

      “嗯,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她甜美可亲的声音,让他回想起最无忧无虑的那段相处,怎能不动情。

      打开盒盖,他终于看到礼物的全貌——一只木质的名片夹,设计精巧,品味不低,怎么看都很特别。

      “我想你应该能用上。”楚阮月说完继续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麻辣烫。

      “很好看,用心了。”卓秉约轻抚名片夹,生怕太高兴而失态,“我会好好使用的。”

      “对了,还得谢谢你上次给多纳看病。”

      提到多纳,话题才变得轻松些。

      “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你别再跟我客气了。”

      楚阮月咬了一口鱼丸,说道:“那天晚上明玫都快急哭了,幸好有你在,所以一定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我们也能见面的吧?”再好吃的如果不是有她陪,他也少了兴致。

      楚阮月又吃了一块土豆:“如果你还想着对我表白,那我只能疏远你咯。”

      卓秉约一惊,已分不清这是玩笑还算其他。

      “我已经结婚了,所以请不要再对我说引人误会的话、做引人误会的事,如果这很难办到的话,那我们就保持该有的距离。”

      她还真是一心要浇灭他所有的念想,不给他一星半点的机会啊。可为什么,本该难以释怀的郁结一下子就散开了呢,就连绝望也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不敢再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这才是现在的楚阮月,她真的长大了成熟了,能不躲不藏地说出心里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与苏凭渊的关系也一定更加稳固了吧。

      可笑的人一直是他,这数年来的苦闷全都是毫无意义呢。

      卓秉约想着想着便笑了,笑得心酸又痛楚,笑得连手中的礼物都有些拿不稳。

      楚阮月看着他时,眼底扫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用笑脸相迎。

      “你都叫我卓哥了,我还能引起什么误会呢。”

      等笑够了,卓秉约才回答她,然而他依旧说不出“祝你幸福”四个字。

      [苏老师来了]

      楚阮月把新买的衬衫和领带塞到他手里时,还明显带着一点小情绪。

      庆功宴上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如果惹人误会了,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自从那天后,楚阮月就把洗干净的白衬衫和领带收进不常用的衣柜,看起来是不打算给他穿了。说理解也不理解,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因为楚挽沁的缘故吗,他竟然没法猜透。

      “虽然是按尺寸买的,但还是先试一下,不合适我再去换。”

      楚阮月站在衣帽间门口,提醒了句。

      苏凭渊展开手里的衬衫和领带,她果然眼光很好,了解他的品味,压根没什么可“挑剔”的。

      “你不看我试吗?”见她转身要走,苏凭渊故意问。

      “我还有事。”楚阮月毫无留恋,飞快地在他面前消失。

      这是怎么了,陪他试个衣服而已,反应这么奇怪。

      苏凭渊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洗完澡的自己神清气爽,分明是很完美啊。

      新衬衫相当合身,看来是没有换的必要,至于领带,他犹豫了数秒,决定找个偷懒的借口。

      卧室的灯亮着,却听到客厅里传来声音,苏凭渊手持领带走过去,见她正靠在沙发上打电话。

      原来是真有事,不过这么晚了,忙工作会不会太辛苦。

      “……嗯,确实很久没见了,代我向卓叔问好。”

      苏凭渊听觉敏锐,一个“卓”字已足够引起他注意。

      “你还记得啊,有心了。这周没空,下周三吧,我应该有时间的,你想去哪里?海境老街?嗯,可以的,那边都还不错。”

      苏凭渊越听越在意,什么下周三,什么海境老街,这是有约的节奏啊。对方是谁,姓卓吗,怎么可能,卓秉约敢有这个胆子。

      “卓哥,你今天说过好几次谢谢了。”

      今天?今天他们通了不止一次电话?苏凭渊心里瞬间绷紧了根弦,若再继续听下去就会崩的那种。

      “好,那就周三见。”

      周三见?见什么见!下周三刚好排到他值班,信不信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把值班给调了。

      “其实,时间还早,我觉得……”

      苏凭渊已经听不下去,径直走过去。

      楚阮月未料到他突然出现,更未料到他突然俯身给了个热烈到烫心的吻。

      如此焦心不安,如此迫切夸张,他切切实实是着急了。且不说她刚才避开时表现得古怪,眼下的通话就够他吃醋了。

      卓秉约是什么人,他可太清楚太了解了,从高中一直追她到大学毕业,哪怕他已经求了婚也会跑过来纠缠的不知好歹的男人。如今五年过去了,卓秉约又大摇大摆出现在他们面前,这算什么,继续不讲道理地胡来吗。

      当年,他已经给够卓秉约面子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苏凭渊定不下心,却也怕吓着她,忍着焦躁半撑在沙发之上,看着眼下的人。亲她是想打断这通电话,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如果可以他还想告诉那家伙,别在背后暗戳戳地骗阮月。

      楚阮月背靠沙发,目不转睛看着他,一副茫然的样子可怜兮兮。可恶他摆着幅居高临下的架势,却并没有想真想欺负她,当真是有些冲动过了界。

      “阮月?”手机那头的声音果然是卓秉约,一听就让人来气。

      楚阮月回过神,继续接听:“嗯,你说。”

      苏凭渊的心浮气躁又起来了,但他决定改变策略,用更“委婉”的方式。

      “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

      苏凭渊再俯身,把吻落在她脖子上,这次楚阮月果然反应正常了,一把将他推开。

      “先让我接电话。”

      她移开手机,压低声音对他说,然而脸颊已经红了大半,不得不说她就是太好脾气,居然都不生气。

      不敢吓她,倒可以惹她生气,苏凭渊就是见不得她和卓秉约说话却把他扔在一旁。

      “还有一个月时间,其实不用那么……”

      苏凭渊这次不给她机会了,搂过她的肩换另一边亲,专挑她怕痒的位置。楚阮月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更给了他偷袭的机会。

      “你干什么啊。”

      手机滑落,掉在一旁的地毯上,苏凭渊视若无睹压着她的肩,偏不让她起身。

      “离他远点。”他完美复刻了不久前的来自于她的发言。

      楚阮月自然听懂了,辩了句:“我只是在打电话。”

      “卓秉约又想做什么,故意约你见面吗?”

      “不是,他有事跟我商量,请我给一些建议而已。”

      可不就是“诡计多端”的男人,说什么商量,其实都是借口,他可太了解这种事了。

      “需要什么建议,让他直接来找我。”苏凭渊贴近她的脸,“缠着你算什么意思。”

      “他没有缠着我,你乱讲什么呢。”楚阮月想推开他却是推了个无奈,“先让我起来。”

      苏凭渊摇着头,把她搂得更紧,说是无理取闹都不为过。

      楚阮月哭笑不得:“苏凭……唔……”

      “渊”字已经没机会喊出口,因为他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为一个惹人厌讨人嫌的男人而继续跟她争论。

      这大好时光的,增进一下夫妻感情不比其他事更重要更美好吗。

      “你亲够了啊。”楚阮月真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脾气,说一句便讨一个吻,幼稚到好笑,“打断别人讲话很没礼貌,身为老师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她还想去拿手机,又被他抢了先。

      “别看了,他自己挂断的。”

      “你怎么知道?”楚阮月拿不着,气呼呼地问。

      “他要识趣就该知难而退。”

      苏凭渊不但知道是挂断的,甚至知道刚才手机掉下去的瞬间碰到了免提,卓秉约若是真敢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刚才那段话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立场。

      离阮月远一点。时至今日,这句话应该是他光明正大还回去才是。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楚阮月没好气地说了句。

      苏凭渊回过神,想起原本的来意。

      “我是想告诉你,新衬衫很合身。”他故意慢吞吞地讲,“领带呢,要你帮我系。”

      “你这样子,我怎么系。”

      沙发已经够窄了,他偏要挨着抱着,与她亲密到不像话。

      不管,他说什么也不放手,直到她分不出心思再去想其他人其他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只选择他×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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