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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韩长巡和沈南卿带着秦延在廊下晒了会太阳,秦延精神好得很,沈南卿拿着些小玩意逗了他好久,又抱着他在廊下慢悠悠地转了一圈,也不管秦延听不听得懂,自顾自地和秦延说着话,介绍着沿路的各类花草。
前面太子和秦殊说完了话也过来了,秦殊看见抱着孩子笑得温柔的沈南卿愣了下,在太子出声提醒下才去看了看沈南卿怀里的秦延。
“这眉眼真是和殿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殊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秦延的脸,秦延一个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指摇了摇。
两人这样挨着面对面站着,沈南卿怀里抱着孩子,秦殊就在侧旁伸手逗弄,晃眼看去,真像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小夫妻。
韩长巡忍不住露出个笑来,转过头看了看太子,悄悄伸手捏了捏太子的手心。太子转头看了看韩长巡,跟着他的视线看见了相依而立的两个人,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太子和秦殊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比自己那些名义上的亲兄弟更亲。他虽然一直知道秦殊心中一直还想着程锦,但说实话,他并不多赞成秦殊和程锦在一起。倒不是他也和诚王一样嫌弃程锦的出身,只是这么多年程锦一直享受这秦殊的好处,对于秦殊的示好来者不拒,却又一边说着只是把秦殊当朋友。若是真无意,拒绝了秦殊不再来往,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不是更好?程锦却欲拒还休地磨了好几年,要不是三年前的舞弊大案牵扯了程嘉材,程家一家离开皇城,秦殊或许还被程锦吊着。
太子对沈南卿印象却很好,沈南卿虽是武将,但却很知礼,为人也温和好相处,且聪慧而知进退。当日二皇子故意设计秦殊染疾一事是他查了出来报给了太子,他有能力查案却并不打算越庖代俎插手其中恩怨,只是将事情报上来便罢,颇有几分避嫌之意。太子当日接到消息时也才知道沈南卿竟然自请去照顾秦殊,正在感叹之际便收到了沈南卿的人递来的消息,心中也有些复杂。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只可惜秦殊自己不喜,他也听说过这几年沈南卿在诚王府的生活,不禁暗自惋惜。
想到这里,太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背着手朝两人道:“今日难得来,不如留下来用晚膳吧,前日新得了一个从西北来的厨子,做的东西味道别具一格,我叫他上一道拿手的烤羊来给堂弟和弟媳常常鲜。”
秦殊无有不应的,四人一同吃了饭,席间喝了聊到兴头上,还倒了些酒喝。
临走时韩长巡还有些依依不舍,多次嘱咐了沈南卿要常来陪陪他、陪陪秦延,沈南卿失笑,连连答应。
回去的马车上,两人并排坐着,气氛有些沉默。
沈南卿还想着今日见到秦延可爱的样子,想着想着竟靠着马车壁睡着了,随着车一晃一晃的。秦殊注意到他几次额头磕在车壁上,准备拉拉他叫他起来,小心把头磕疼了。结果刚刚伸手一拉,马车就转了个弯,马车内并不宽敞,两个人本来就坐得近,沈南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惯性一下子倒在了秦殊的肩头上。
秦殊的呼吸都停滞了。僵硬着不敢动,只能感受道沈南卿的头发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擦在自己的脖颈周围,连呼吸里也都是沈南卿身上衣物散发淡淡的皂角香味。
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
沈南卿今日抱了秦延许久,秦延身上的奶味不可避免地留在了沈南卿身上,和他身上清淡的皂角味对比鲜明,竟有一种难言的美感。
秦殊咽了口唾沫,稍稍坐直了些,双手不知道往哪放,只好规规矩矩地收在膝盖上,攥着拳头浑身僵硬无比。
沈南卿很喜欢小孩子吧,今天一直围着秦延打转,看着秦延那张肉嘟嘟的粉色小脸稀罕地不行,脸上的表情温柔得不可思议。
若是他自己有一个孩子又是什么样的呢?
秦殊无法控制地想,若是沈南卿也有一个孩子,或许会比对秦延更温柔,抱着那小小软软的一团,他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见过沈南卿打马长街时张扬恣意的样子,见过沈南卿舞剑练武时凌厉傲然的样子,也见过沈南卿面对自己时温和乖顺的样子。
但他还不曾见过沈南卿其他的表情。他愤怒时是什么样子?他撒娇时是什么样子?他幸福时是什么样子?
从前他追逐了程锦太久,周围人的感情都像是匆匆而过的风景,来不及也没有心思细看,他的视线被程锦吸引,别人只分到一丝余光而已。三年了,程锦已经离开了三年,那些年少时就怀抱的感情在时间里从汹涌慢慢变得平静,而他的目光也终于看到了别人,他记忆中那些曾经被归类为“不重要”的部分也渐渐擦去了灰尘,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他有些恐惧这样的改变。越看着沈南卿,他就越恐惧。他觉得背叛了曾经的自己,背叛了那段被自己曾无比珍视的感情。他甚至隐隐有预感,自己一旦放下心防,走进来的一定是沈南卿。
这个事实让他无比害怕,所以他拒绝承认眼前的事实。即便是自欺欺人,他也掩耳盗铃地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沈南卿永远还是那个住在西厢房,被自己拒之门外的沈南卿。
可是此时此刻,沈南卿的呼吸近得仿佛就在他耳边,肩膀上的与他想接触的那一块皮肤仿佛要灼烧起来,那些混杂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几乎让他窒息,连带着胸腔里那颗心,也咚咚地跳个不停。
秦殊忍耐着,仿佛在脑子里绷紧了一根细弦,努力维持着不让它断掉。因为他知道,那根弦一旦断掉,自己就会坠入无可挽回的深渊。
从东宫到诚王府的距离并不远,秦殊却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莫靖站在自己的书桌前沉思着。
说是书桌,其实不过是在别处捡来的旧桌子,是从前某个客栈换下来的餐桌,面上积了厚厚一层油垢,刷了好几遍也无法完全洗净,用的时候只要离得近了点,就能闻到一股油脂的味道。
纵观屋内,这间用黄泥和着茅草修建起来的简陋房子里,只零星摆着几件破旧的家具,窗户已经破了个大洞却没有浆糊可修补,从裂开的纸缝间呜呜地吹进来刺骨的寒风。屋内却没有取暖的炭炉,寒风吹过这间狭窄的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因为过于空荡,甚至发出了回响。
莫靖本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却因为三年前的舞弊大案牵连,被夺了功名。学子牵扯到如此重案中,他的名声也毁了,本来在西郊的学堂做着教书先生,人家听说了他的事也不要他了,如今只能给人家抄抄书来换几个铜板度日。
缸里的米一个月前就空了,因为城中闹时疫,各处都摆了粥铺药铺在免费发放食物和药物,为了有一口吃的,他也不得不冒着被感染时疫的风险,跟着流民乞丐一起去排队,只为了领一碗稀粥果腹。
如今皇城中时疫已经除了,各处粥铺也就撤走了,他已经饿了两天,是实在找不到出路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饿死在这间破屋里时,有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荷包的银两。他掂了掂,约莫有个三十两上下,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那男人说,只要自己按照他的意思将三年前舞弊案的消息透露给红幡街最头上那家绸缎铺子里的人,就给他一百两银子,手里的这三十两,只是定银。
他被这从天而降的银子冲昏了头,连连应了,满心满眼都是那白花花的银子。男人给了他几张纸,上面写着要他传递什么样的消息,他一咕噜塞进了衣服里正准备走时,男人就抽出了腰间的配刀抵在了他的脖子前。
男人说,若是事情失败,就用他的头颅换这三十两定银。
莫靖两腿战战得应了,恍恍惚惚回到了家里,才出了一身冷汗。
谁人不知道,红幡街的绸缎铺子,是诚王府的?要他把消息传给诚王府的人,自己必然是卷入了什么朝堂暗斗中,一不小心就脱身不得。
可……
他捏了捏怀里的银子,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这间破屋,咬了咬牙。
总归已经被人盯上了,不如拼一把,大不了拿了钱后离开皇城远走他乡便是,也总比饿死在这的好!
他心头打定主意,掏出了黑衣男人给他的两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字,他越看脑门上的冷汗便越多。
程家、北定侯府、诚王府。
这三个名字背后代表怎样的势力、牵连到怎样的事件,他甚至不敢深想。若是自己真将这样的消息递了出去,也不知会掀起怎样的事端来。
当初的舞弊案甚为严重,问斩的官员就有三十九个,还不算下狱流放、革职抄家的,当日的皇城满城风雨,自己也不过是狂流中被波及的无名小卒。
他还记得程家,程嘉材是礼部侍郎,因为被判渎职而丢了乌纱,被贬为偏远县城的一个主簿,带着家人离开了皇城。程嘉材的儿子程锦也是读书人,和自己也认识,曾经也一同参加过诗会、文会等,只是并不算多熟悉。程家一家离京时,听闻诚王世子还曾前去相送,可见两家关系不浅。如今要将这三年前的旧案重提,也不知这背后的人是何用意。
莫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将那两张纸用蜡烛点燃了,看着从一角渐渐燃烧的纸张,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将纸仍在地上,几脚踏灭了火。
“还是要留个证据……”他喃喃着,将那几张尚未燃烧殆尽的残页收起来,“万一,万一来日……”
“怎么样?”吴侧妃看了看自己染的鲜红的指甲,“事情都交代了吗?”
“回娘娘的话,已经安排好了。”
金络低着头实力在侧,吴侧妃的面前跪着一个丫头,正用花汁给吴侧妃染着指甲。金络轻咳了一声,那丫头抬眼看她,她便使了个眼色,让人出去了。
等到屋内只剩了金络和吴侧妃两个人,金络才上前了两步,低声道:“一切按照娘娘的意思,让吴大人找到了那个姓莫的,把消息给了他。那人穷困潦倒,二话不说就应了,来日事成,若是怕世子的人追查,悄无声息地结果了那人便是。他无亲无友的,又是个穷书生,想来也不会有人发觉。”
吴侧妃“嗯”了一声,复又皱眉:“若是秦殊的人查到他死了怎么办?岂不是便发现了是有人杀他灭口?”
“娘娘思虑的是,不过此事倒是简单。”金络福了福身,“届时将这书生的死推到北定侯府的头上……便可做实了他沈家的罪名了。”
吴侧妃脸上立刻浮现出嘲讽的笑意:“好。我便要看看,要是他秦殊知道这北定侯府对他的心肝做了什么,还会不会再念着沈南卿的那一点恩情?”
吴侧妃心里总算是畅快了些,喝了口茶淡淡道:“对了,秦谨的婚期快到了,这府里是预备怎么安排的呀?”
金络顿了顿,后退了几步恭敬道:“王爷还是将此事交给了王妃操持。”
“又是姜素这个贱人!”吴侧妃的脸一下沉了下来,“黄脸婆子把持着府里的内务,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对着她的脸吃下饭的!”
她捏着手帕生了会气,复又问道:“对了,大婚那日曹玉萱那边是怎么安排?”
曹玉萱便是三公子秦谨和五小姐秦诗的生母,秦谨本还有个同胞的龙凤胎妹妹四小姐秦玥,可惜秦玥六岁时便夭折了,曹玉萱也因为丧女之痛一病不起,如今身子极差,每日不过靠汤药吊着一条命。
“虽说是三公子大婚,可曹姨娘到底是侍妾,也不好叫到前头来,只是安排了她吃酒时坐过来,前头的礼仪并不让她出面。”
“哼,贱婢就算是进了王府也还是贱婢,你去告诉前边的人,就说体谅曹姨娘身子不好,怕见了风又病了,叫她吃酒时也就不必来了,前面的桌子也不用备她的位置。”
吴侧妃和曹玉萱向来不睦,曹玉萱曾是诚王府采买上来的婢女,却因为生得美艳动人而颇受诚王宠爱,吴侧妃没少给对方使绊子,虽然大婚是姜素操持,可她要想拿掉曹玉萱的位置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金络犹豫了下,还是低头应是。
“这三少爷大婚,我也没什么可送的。”吴侧妃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鲜红的指甲轻轻刮了刮侧脸,“届时把咱们库里珍藏的那一坛子醉云间拿去送给三少爷吧,记得找几个白净丫头给送去,也好配得上这一坛子珍藏呀。”
金络立刻明白了吴侧妃的意思,笑着福了福身:“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一定将娘娘的心意送到。”
最近年末事多,出差频率变高,最近更新可能会有延迟几天的情况,有时间会尽量更新的,但是实在来不及的时候只能推迟了,实在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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