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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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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多人运动?”赵宗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在嘴里反复念了几遍,还是不能理解,高文则是听到情的时候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樊翕见这两人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心想或许是自己想歪了,便问道:“我们没上床吗?”
高文未等赵宗实开口便急着说道:“你这小娘子端的无礼,我与你素不相识,放你在榻上已经尽了人道了。”
“人道?咱俩已经人道了?”樊翕听到对面男子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不是没有全听懂,就听懂了几个关键的字眼。
赵宗实见高文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顿觉好笑,便按住他,换了个问题问道:“你是何人?”
“我叫樊翕,你俩呢?是汉服社的吧,咱们老祖宗的审美真是没得说,比那些什么T台走秀的穿的衣服好看多了!”
赵宗实忽略樊翕那一串奇奇怪怪的言论,接着问道:“你从何处来?”
“我们之前不是在酒吧遇到的吗?不过我喝多了后面的事也不记得了,是你们送我来酒店的吧?”樊翕咧了咧嘴,见对面二人一脸严肃就又收了笑容。
赵宗实抓住樊翕话中的关键点,自动翻译成:我在酒楼喝酒,喝得人事不省,以为这里是客栈。
“你是西夏人?”赵宗实想,虽然这女子长相很像汉人,可是出现在西夏边境,说不定西夏人与汉人结姻所生。
樊翕忽略赵宗实的口音,点点头说道:“对啊,我是宁夏人,你怎么知道?你也是宁夏的吗?”
赵宗实摇摇头,“你既然是西夏人,那你可是要回家?”
“回家?你是说回宁夏?那倒不用,我家早搬到开封了。”樊翕越来越觉得对面俩人很奇怪,说话酸溜溜的不说,第一次见面竟然想送她回老家?难道说想见见她父母?见一面就想着见家人,这人也太性急了吧。
高文插嘴道:“你们党项族人为何要定居开封?只怕是西夏的密探吧。”
樊翕一头问号,“党项族是什么族?我是汉族啊,什么密探?新出的电影吗?”又见对面二人不像是开玩笑,便环顾四周,从窗口望出去,竟是一片汪泽,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条船上。
樊翕捶捶自己的脑袋,实在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便质问对面站着的两人:“是你们把我带到这的?你们是劫匪?我家穷得很,你劫我也得不了多少钱的,难,难道你们要卖我的器官?我,我可是有三高,还有糖尿病心脏病白血病,啊我还有艾滋病,你,你们也不能卖了我当妓女……”
不过是失恋喝了点酒,竟然就被人绑架了,虽说绑匪长得挺帅,可是要卖她的心肝脾肺肾,还让她当妓女……樊翕越想越伤心,最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赵宗实听到樊翕又说自己是汉人,便以为坐实了自己开始时的猜测,又见这女子疯疯癫癫,不过是问了几句话,就说自己是绑匪,便觉麻烦,站起身又回了里间,给高文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去处理。
高文突然觉得今天一天过得竟是比过去的二十年更煎熬人,可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听,便小碎步慢慢挪了过去,拍拍女子的肩膀,“娘子?娘子!”
见女子根本不听召唤,便直接点了她穴道,这才让她安静了下来。
高文叹了口气,说道:“娘子误会了,我与我家主子并不是绑匪,也不会将你卖给妓院。事情是这样子的……”便将发现樊翕漂在河面,又如何救他上来细细说给她。
“听娘子所言,应是在酒楼喝醉了酒才被歹人有机可乘,你说你是开封人士,我们此行也是去开封,你若是不嫌弃,自可随我们一同前往,若是觉得不方便,就在下个渡口分别,你可独自乘船回家。”高文一口气说完,看女子一副呆愣的表情,又问道:“可是听懂了?听懂了你就眨眨眼,我就给你解穴。”
樊翕眨眨眼,被高文一口一个娘子叫得脸红耳热,又想起醒来时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便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脱了我的衣服,还摸我的背?”
高文咳嗽两声,有些脸红得说:“娘子误会了,我幼弟高武刚才失手误伤了娘子,刚才为了给你敷药所以有所冒犯,还请莫要责怪。”
“啊哈?”听到高文说自己背上有伤,樊翕才觉得背中隐隐作痛,只是刚醒来时全身都酸痛便没有在意。
“娘子可还有疑问?”高文见女子脸色阴晴不定,出言问道。
樊翕点点头,指着高文说道:“你怎么说话文绉绉的?跟古代人一样。”
高文从小最羡慕的就是读书人,此时听樊翕这么说,以为是夸他有学问,微微红了脸说道:“娘子谬赞了,高文只是随主子读了几天书,哪比得上古人风范!”
“还有,还有你别叫我娘子了。”樊翕低了头,一脸娇羞,“刚刚认识,总得先处处看吧。”
高文一脸问号,不知道自己这称呼有什么不对之处。
樊翕见对面那人一脸疑惑,心想看着挺机灵的,竟是只呆头鹅,想叫便叫吧,反正她听得也挺开心的。
“你喊他主子?你是他的管家?他是大老板吗?”虽然这个男人呆呆的,但是跟帅哥聊天总是愉快的,樊翕心想。
“算是吧,”高文见樊翕目光灼灼得看着自己,微微有些不自在,“娘子不如检查一下身上财物是否被贼人掳了去。”
“啊,财物?”高文一提,樊翕这才想起来,“我的衣服呢?”
“娘子原本穿的便是身上的衣服。”高文道。
樊翕见自己穿的也是汉服,有些呆愣,难不成把自己丢河里的绑匪是个汉服控,还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娘子?”高文见这人又呆愣了,便轻声唤道。
“没了,都没了,手机,钱包,身份证,都在我的包包里。”樊翕扁扁嘴,眼看着又要掉泪珠子。
“钱财乃身外之物,娘子不要太伤心。”高文劝道,又见女子想要拉他衣袖,便后退了一大步,“天色已晚,娘子早点歇息把。”说完竟是直接出了船舱。
樊翕伸手抓了个空,讪讪坐回榻上,“什么人啊,躲得比兔子还快,我有那么可怕吗!说话怪里怪气的,话说回来,这个地方也怪里怪气的。”
没有手机实在无聊,樊翕看了看里间,终于下定了决心,敲了敲门。
“何事?”
“我想借你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
赵宗实本来已经和衣卧下,听到女子声音又坐起来,喃喃道:“手机……电话……”
“可以吗?”樊翕见里面人未应答又问了一遍。
“明日叫高文上岸陪你买吧。”
“……”不借就不借,钱都丢了我拿什么买,樊翕腹诽。
“他会给你付钱的。”
这人是有读心术吗?樊翕缩了下脖子,躺回榻上睡了。
……
第二日,高文叫船工将船靠岸,跟渡头上别的船娘买了件衣服给樊翕换上,便带着樊翕到了集市。
樊翕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傻了眼。
“他们穿的跟你一样……”
“不一样。”
“他们头发跟你一样……”
“不一样。”
“他们说话跟你一样……”
“不一样!”
高文不懂这姑娘又犯了什么痴傻症,非要说自己跟那些市井小民一样,直接拉着她到了烧鸡铺里,买了两只递给她:“烧鸡。”
“给我干嘛?”
“主子说你要烧鸡。”
“我要的是手机……”
“烧鸡就是熟鸡。”
“……”樊翕转身出了门,站在路中央,看着来来往往古人打扮的行人,颇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之感。
“小心!”
樊翕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高文拎着飞了起来,踏着几个人头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再回头,自己刚刚站的地方正飞奔过四五匹骏马,马蹄驰过,扬起一片黄沙。
“谢谢啊。”樊翕转头向高文道谢,却见高文往自己手里放了一支珠花。
“送我的?”樊翕喜道。
高文点点头:“钿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