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不当空》花野山

7、生日快乐！

　　回来上学之后，路颜妮抱着艾月哭起来，她们都知道那个可爱可亲的阿婆永远地离开她们了。
　　第二天林思文刚下课就出现在艾月后面，他想安慰一下这个小东西。听她说过，小时候她是和阿婆阿公生活在一起的，她的童年就是阿公带她爬树挖木薯去山里摘野果放一头老牛，艾月还可以骑着牛回家，回家阿婆做饭，阿公和艾月就争先恐后坐到桌前，被阿婆赶去洗手。后来阿公时常生病，再后来，艾月打学校一放学就奔回家先看阿公才去吃饭。
　　阿公声音微弱:“小月娘，去把你阿婆叫来，我有事跟她说。”艾月去找了正在做饭的阿婆，阿婆让艾月看着汤。
　　等艾月去看阿公的时候，阿公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应了。
　　后来舅舅就把阿婆接到他家去了，不过阿婆会在年前回来老家住一阵，艾月每次都要去跟阿婆住上一段日子。
　　林思文也去见过阿婆，他知道阿婆对艾月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看见她小小的身影，就会心疼起来。林思文挡住艾月，艾月红着眼睛抬头看他，瞬间林思文就脑子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弱弱地问她:“你哭了？”
　　艾月没说话，她怕她开口眼泪会汹涌。林思文轻轻摸着她的头。
　　这时白皓也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递给她一张照片，她在厨房里抱着阿婆，太阳撒在阿婆的银发上，笑得很开心，怀里是个幸福的小月亮。艾月终于忍不住了，她舍不得她的阿婆，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抱着她再也喝不到她煮的汤，吃不到她烧的菜，没有人喊她小月亮了。
　　白皓抱着艾月，手轻轻拍着艾月的背。
　　林思文猛然意识到:这还在学校呢吧？这样被老师看见了不太好吧。果然他侧身一看，老师正从办公室出来，他猛推一把白皓，白皓抱着艾月从门口踉跄一步。
　　白皓转头，林思文用嘴型说:老师。
　　就把门关了。是的，把门关了，教室里只剩白皓和艾月。
　　艾月伸出手，白皓不懂，他“嗯？”地询问一声。
　　艾月闷声说:“纸，鼻涕要流出来了。”
　　白皓从衣兜里拿纸，艾月低着头拿纸擦鼻涕。白皓手抬起来，放在艾月的脸上，艾月突然就，不会动了。她突然好紧张。
　　白皓擦掉她的眼泪，刚刚最后一节课上课前，他路过艾月的班，看见她拿书捂着嘴，仰着头，就露个眼睛，在跟后桌说话，眼泪就那样冒出来，还低头悄悄擦眼泪，他就像个木桩子，走不动。被人拉过去呆呆坐了一节课。
　　白皓说:“饿不饿？”
　　艾月:“嗯？”
　　白皓:“饿不饿？”
　　艾月:“嗯。”
　　白皓从包里拿出巧克力，递给她，艾月接过去吃起来。
　　白皓今天说了很多话。艾月问他:“为什么你自从我跟人约架以后就不爱搭理我了？”
　　白皓默了三秒，说:“我没有不爱搭理你，许宥蔓跟我谈条件，我做她男朋友，她不找我们麻烦。”
　　艾月拧起眉毛:“你答应了？你要是答应了就别跟我说话，永远别跟我说话。”
　　艾月坐在桌子上，白皓坐在椅子上，这样他们可以平视对方，艾月就看着白皓的眼睛。
　　白皓叹气:“我又不是鸭子，干嘛答应她，只是说稍微跟你保持点距离。”
　　说着白皓把她的头按下去，自己无法一直直视她的眼睛。
　　艾月:“为啥我们要保持距离，我又不怕她。”
　　白皓摸摸她的头说:“你受伤了怎么办？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见不到了怎么办？”
　　艾月:“可是……”她可是不出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突然冒出来一句:“现在我们好像在偷情。”
　　白皓没忍住笑出了声，艾月转头看他，白皓笑起来好好看啊……艾月心跳得好快。
　　艾月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去，吃，吃饭吧。”好紧张啊，怎么回事。白皓站起来，艾月跳下去，白皓看着艾月的头顶，艾月盯着白皓的鞋子。
　　好像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四个人，一张桌子，两个人大战。久违的感觉。
　　许宥蔓又来了。这次，艾月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化学老师知道这件事以后，在自习课把艾月叫出去，说:“艾月，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好好保护自己。”艾月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进去继续上自习的最后十秒，她说:“老师，我化学一定及格。”老师无奈摇摇头:“别放弃。”艾月那以后月考还真就及格了，化学老师又找艾月，说:“艾月，你这还是上得去的嘛，再努力努力，争取再提高一些。”
　　艾月:“老师，你老公叫你。”
　　然后化学老师就走了，屁颠屁颠跑去找她老公了，她老公是物理老师，这次艾月挂了物理，反正不是化学老师，就是物理老师找她，再就是生物小老头，反正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天天找她，可是她这理科的成绩，哪次不是年级上数一数二的垫底。
　　总算，许宥蔓的事情不了了之，其实很多事情本来也没那么严重，只因为我们不够成熟，不能深入地思考，造成了难以解决的假象。十五六岁的年纪，不大不小，正是摆脱幼稚，却也不够成熟的年纪。
　　艾月坐在靠窗的位置，风把她的头发轻轻吹起，她抬头看着窗外，蓝天白云，教室外有两株大大的银杏树，风过叶响，宁静。她已经听不见老师讲课的声音，她的思绪在白云上飘啊飘，空空的，软软的，甜甜的，这是夏天的感觉吗？
　　路颜妮拍拍艾月的肩膀。说:“月月，看啥呢？走啦。”艾月回过神已经下课了。她收拾书包，欢乐地蹦跶出教室，周末咯！撒欢的日子来啦！对炎热的反抗当然是游泳啦！回宿舍换完衣服，四人一同出校去度假村游泳，学校的游泳馆就不开放，他们对此表示无语。
　　林思文:“你在儿童区吧，这样比较安全。
　　”艾月:“呸。”
　　换好泳衣出来，艾月摘了眼镜，她模糊看见一个男生，哟，挺长的腿！视角不自觉往上，嗯？怎么有点熟悉？林思文？腿这么长呢？林思文走过来站在艾月旁边手搭在艾月的肩膀上，说:“白皓白皓，快来纪念一下这强烈的反差！”
　　白皓拿着相机咔嚓一下，画面停留在艾月对着林思文翻白眼，林思文大笑的时刻。
　　林思文看了一下又说:“皓哥，去去去，好像你俩反差更大哎。”白皓站在艾月旁边，轻笑，艾月比个剪刀手，笑出两边的虎牙。
　　路颜妮和艾月手牵着手，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
　　热身，下水。艾月在浅水区站着，水已经没过肩膀。这又是林思文冷嘲热讽的好机会。艾月不服气跟林思文游了一圈，输了……还得请吃冰淇淋。游了好几个来回。
　　艾月和路颜妮在边上聊天，艾月说着说着一个水浪过来，话就变成了咕噜咕噜……艾月不得不踮起脚，手扶着边上的杆。
　　几个女生走过来，问艾月:“小朋友，那边那个是你哥哥吗？”
　　艾月:“嗯？”
　　顺着手指的方向，谁呀？没带眼镜啊……
　　路颜妮说:“白皓还是林思文，他俩一块的。”
　　艾月看看那几个女生，长得真好看，最重要的是比她高。
　　艾月和她们聊起天。白皓以为有人来找麻烦，担心是许宥蔓他们，拍拍林思文就游过来。
　　艾月笑着指着白皓:“是这个？”
　　最好看那个女生点点头。
　　艾月恶作剧地跟白皓说:“哥哥，漂亮姐姐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白皓瞳孔放大了一下，说:“什么？”
　　艾月瞥了他一眼，说:“漂亮姐姐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白皓轻笑，说:“上面那句。”
　　艾月想，上面一句啥来着？哪有上一句？林思文提醒:“哥哥～”艾月反手就是超级无敌还我漂漂拳。
　　另一个女生看向林思文说:“小哥哥，可以给联系方式吗？”
　　林思文:“额……”
　　艾月，你嘲弄的眼神不要这样明显啊喂。
　　林思文看向路颜妮，说:“我问一下我女朋友哈。”
　　然后对着路颜妮说:“妮儿，你说，给还是不给啊？”
　　路颜妮笑着说:“你想给就给呗。”林思文假装偷偷地朝那个女生摆个苦瓜脸，表示:我想给，但是我不能啊。
　　白皓就朝那个漂亮女生说:“不好意思，我家小朋友比较调皮。”
　　那个女生看了一眼艾月，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林思文:“我家小朋友~”
　　艾月跟白皓二话没说，扁他！林思文跑到路颜妮身后叫到:“妮儿，救我！”路颜妮没忍住:“快扁他！”林思文被围追堵截得好惨……
　　路颜妮问艾月:“课间让你吃面包，你是不是没吃？”
　　艾月:“吃了呀，就，现在又饿了……”
　　既然这样，那就转移阵地。
　　四人来到一家叫麦子的小店，艾月和路颜妮发现的宝藏小店。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帅气的大哥哥，艾月跟老板说话，林思文白皓路颜妮在看菜单。
　　艾月过来时白皓问她:“你认识老板？”
　　艾月:“以前来吃过，他家的披萨和抹茶蛋糕超奈斯！对了，还有你喜欢的那个森林牛油，这个哥哥做的超级好吃！好想嫁给他，天天吃！”
　　林思文:“这么胖还吃，还想嫁给人家，泳池的水让你脑子喝了？”
　　艾月狠狠剐了他一眼，挺起胸膛反抗:“我不胖！一点都不胖！哼！”
　　路颜妮摸摸艾月的头，说:“不胖不胖，走，我们买点东西去，马上回来。”
　　艾月牵着路颜妮去蛋糕店买了蛋糕和饼干，顺便去了一趟快递店拿了快递才回来。
　　艾月用眼神暗示老板，可以开始了。
　　艾月喊了声:“林思文，你过来一下。”林思文屁颠屁颠跑过来，嘿嘿，抱着你的贝斯，艾月坐在鼓凳上，路颜妮坐在琴凳上。
　　老板站在话筒前，说:“我们请那边那位小帅哥听我们给你说一句话。”
　　四人齐声:“生日快乐！”
　　音乐响起，林思文弹着贝斯，艾月敲着架子鼓，路颜妮弹钢琴。他们偷偷练了好久呢。是白皓最喜欢的动漫主题曲。
　　白皓很感动，他很喜欢这个惊喜。吹蜡烛许愿，嘘，生日愿望不要说出来。他觉得生日蛋糕好吃极了今天的一切都有意义极了，所有的人都可爱得紧。
　　林思文递给他一个盒子，艾月偷偷瞄一眼，内，内裤？这，送的真贴心……
　　路颜妮笑着说:“白皓，生日快乐！”
　　白皓也笑着说:“好。”
　　路颜妮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支笔，艾月和路颜妮挑了好久呢。
　　艾月也把一个盒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是一个动漫手办，就是白皓一直用着的□□头像。
　　艾月说:“生日快乐！我男人就交给你啦！”
　　白皓接过，笑着说:“放心吧！”
　　老板抬着森林牛油过来说:“哎呀呀，小帅哥，生日快乐，这个，希望你吃得开心！”
　　白皓点头笑，说:“谢谢老板！”
　　路上艾月和路颜妮不停逛啊逛，两个男生惊了，不是说吃饱了吗？为什么还能买这么多吃的？艾月左手拿着冰淇淋，右手拿着炸串，路颜妮一手冰淇淋一手糖葫芦。
　　白皓和林思文提着他俩的包，路颜妮还好，包是淡绿色，林思文提着还蛮合适，艾月的包是粉红色，白皓提着嘛，算猛男少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