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不当空》花野山

3、去蒲草村

　　京都四小天鹅群聊。moon:我放假了去我阿婆家玩，你们来不来？
　　swin:你阿婆家在哪里啊？
　　moon:蒲草村。
　　swin:好玩不？
　　moon:可以爬山，抓鱼，还有一片花海，哦，对了，我阿婆种了好多水果，我们可以去摘了吃。
　　nini:举手手，我要报名！
　　B-fly:OK。
　　swin:那我也去。
　　四个人一放假，就乘车去蒲草村。
　　阿婆在路口等着四个人。林思文看见站口坐着一个老婆婆，穿着民族服饰，惊奇道:“哇，你看那个老婆婆是少数民族哎，艾月，你们这里还有少数民族呐！”
　　艾月:“咦？那不就是阿婆嘛，阿婆来接我们啦！”
　　四个人一下车，艾月就奔到阿婆怀里。叽里咕噜地说话。
　　林思文目瞪口呆，这……念咒呢？林思文边走边惊叹:“艾月，原来你是少数民族？”
　　艾月:“耶？我没跟你说过？”
　　林思文:“没有啊，怪不得你那次跟许宥蔓那么刚，原来是传说中的民族脾气。”
　　艾月:“额……”
　　林思文感慨:“话说你怎么从来不说民族话？”
　　艾月翻白眼:“说了你也听不懂啊！”
　　“这倒也是。”
　　阿婆左手牵着路颜妮，右手牵着林思文，白皓和艾月就走在后面。
　　艾月惊奇林思文是怎么能讲那么多话的，艾月的阿婆不太会说汉话，可人家林思文就能做到让她老人家眉开眼笑，还说他人好……艾月觉得她失去了宠爱。
　　到家路颜妮就特别高兴，因为院子里养了很多花，还种着黄瓜青菜，冬天了，依旧是枝繁叶茂，在这个地方，冬天不是白色的，而是绿色的。
　　这好像就是那种世外桃源啊！
　　阿婆让艾月去菜园拿菜，路颜妮也要去。
　　林思文跟白皓在家帮阿婆抓鸡。
　　菜园啥都种，辣子，韭菜，青菜，白菜，黄瓜，豌豆……不过她们都没拿这些，在路边采了一大捧野菜，菜园旁边还有一丛蘑菇，艾月高兴得很，小心翼翼采下放进小背篓里。
　　艾月看见两个鸡毛少年，忍不住嘲笑:“你们抓鸡还是鸡抓你们呢？”
　　林思文吐出一口浊气，哀叹:“这鸡太野了！”白皓点头。
　　阿婆拿出一把充满民族气息的弯刀，白皓抓着鸡，阿婆三下五除二，鸡脖子一歪，血汩汩流到瓷碗里，动作行云流水，颇有世外高人的风骨。
　　然后白皓跟林思文就烫鸡，拔鸡毛，一套下来，林思文觉得自己很能干。
　　转头两个女生，在洗菜，还打水仗，切，幼稚！
　　然后成熟的两个男孩默默把鸡交给阿婆，去打水仗……
　　两个女生洗完澡出来，两个男生进去洗澡。
　　艾月和路颜妮很激动，哇咔咔，这对CP磕到啦！
　　艾月跟路颜妮站在门外，听他们洗澡！没错 就是洗澡室的门外。
　　林思文:“我靠，白皓，你这么大！”
　　白皓:“没，不是，这有什么好说的。”
　　艾月和路颜妮赶紧跑了。尺度太大了，扛不住！
　　等两个男生出来的时候，四个人同时不语，好害羞啊。
　　刚林思文跟白皓去摘院子里的枇杷的时候，听见艾月说:“妮妮，要是我有你一样的身高就好了，这样我打球他们就不会盖到我了。”
　　路颜妮:“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挺好，看着小小的，不该小倒是不小呀！”
　　艾月:“不要乱摸哈哈，好痒啊！”
　　路颜妮:“你让我感受一下嘛！”
　　艾月:“那我也要感受你的。”
　　白皓跟林思文就这样听见了，不带一丝防备。倒不是他们想听，只是那枇杷树就在洗澡室旁边……
　　林思文好奇地夹起大碗里的菜，问:“这啥菜？没见过哎。”
　　艾月说:“苦凉菜，我刚刚在路边发现的。”
　　林思文皱眉:“苦吗？”
　　艾月神秘一笑:“不然怎么叫苦凉菜？”
　　林思文吃了一口，咽下去，然后嘴里泛起淡淡的甜味。他瞥一眼艾月:“这叫甜凉菜吧。”
　　艾月笑笑:“真叫苦凉菜。”
　　林思文又夹起蘑菇，看向艾月:“你发誓我不会被毒死。”
　　艾月说:“只能祝你平安。”
　　阿婆说:“吃，吃，好吃。”
　　白皓吃了好几口，路颜妮也吃，艾月扒了小半碗，林思文赶紧塞进嘴里吃。
　　阿婆炖的鸡可太香了！放了好多生态调料，还炖了三七。
　　林思文问艾月:“阿婆跟你说啥呢？”
　　艾月说:“阿婆说你们多吃一点，对身体好。她在里面还放了药材呢。”
　　四人吃完饭还特意盛了鸡汤，咕噜咕噜喝起来。
　　汤的味道也很特别，白皓问艾月:“汤里放了什么东西？一点都不腻。”
　　艾月手指着架子上的果，说:“酸木瓜，特好吃，明天拌给你们吃。”
　　林思文突然说话:“这木瓜咋那么小？”艾月也不知道啊……
　　吃得太撑了，路颜妮拉起艾月出去消食，林思文跟白皓也想去。
　　在农村里散步就是遇到一个女人:“月儿呀，过来过来，婶婶拿芭蕉给你吃。”遇到一个男人:“小月回来啦，这地瓜拿着去。”溜达一圈回来，手里拿了不少东西。
　　晚上在阳台上，盘子里放着阿婆煮好的小栗子，还有婶婶给的香蕉，阿叔给的地瓜，院子里摘的枇杷。林思文弹吉他，白皓敲鼓，艾月和路颜妮唱歌。
　　这里的夜晚，宁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这样的宁静被四个少年打破，他们太热烈了，吹着夹杂凉意的风也觉得温暖，星星的光芒微弱，也能照亮少年人的心间。
　　阿婆烧了一堆火，阵地从阳台转战院子，队伍里加进来吹树叶的阿婆，艾月想起什么似的，进屋拿了个小管子，只有小拇指那么大，四个孔，吹起来。
　　这是阿公送给艾月的。艾月不知道怎么翻译它的名字，给它音译叫“不离”，这种做起来也很简单，山上拔一根空心芒草，划开四个小孔，就好了。虽然艾月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阿公从前是铁匠，所以送给艾月的“不离”是铁质的，可以留很久很久。久到阿公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它还留在那里。
　　艾月吹“不离”，想起了阿公，阿公对她最好了，每次她回来，都要带她去挖木薯，给她留着门前那颗大大的木瓜树上最大最甜的木瓜。艾月靠在阿婆怀里，把“不离”攥在手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路颜妮叫起艾月:“月月，起床啦，鸡都打鸣了呢。”艾月揉揉眼睛，顶着个鸡窝头就往洗澡室走，进去发现白皓已经在那刷牙了。
　　艾月口齿不清地说:“你起好早哦。”
　　白皓摸摸她的头，把她的翘起的头发拨了拨。
　　不知道为什么，艾月突然想起昨天林思文说那个“你这么大。”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不该看的地方瞟。
　　白皓顺着头顶往下看，好像，真的不小……
　　白皓赶紧移开目光，洗脸。艾月赶紧移开眼神，刷牙。
　　林思文挠着他的爆炸头，下来看见艾月在刷牙，没头没脑一句:“艾月，你家鸡真多。”
　　艾月:“嗯？”
　　林思文:“我梦见很多鸡叫我赶紧起床……”
　　“哈哈，居然能叫醒你。”
　　说着艾月就到厨房里找阿婆。阿婆已经在做早饭了。阿婆的早饭好香！
　　今天去仙女河抓鱼去。当然，艾月是不会抓的，其他三人也不会。但是谁能说他们一条也抓不到呢？拿了网兜跟鱼箩，日头正好，出发！
　　到仙女河的时候，刚好水温也上来了，林思文跟白皓把网兜放在窄河道，拿树枝跟石头固定住，先看看这样能不能兜到顺流而下的鱼。
　　仙女河非常小，流速也不大，倒是很适合游玩。路颜妮和艾月在捡石头，河里的石头形状很奇特，拿来做手工一定很好看。
　　林思文悄悄过来，拍起大大的水花，艾月跟路颜妮反击，林思文大喊:“二打一，犯规，犯规！”然后白皓加入战场。艾月:“不行，不行，打不过！”路颜妮:“投降。”
　　停战，艾月站到白皓旁边，路颜妮站到林思文旁边，嘿嘿，路颜妮出其不意把林思文按到水里，艾月出其不意……嗯，被抓到了……白皓眼睛长在背上的？艾月抓着白皓，那就，同归于尽吧！两人一起倒进水里。路颜妮回头一个人都没有，再回头，林思文从水里冒出来，两人同时又扎进去了。
　　四个人的声音回荡在河面上，两侧的树林里，天上的云间。反正一条鱼也没有见到，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鱼什么时候都可以抓，身边的人却不一定什么时候都在啊！
　　回去的时候，遇到正在田间漫步的阿叔，就是给他们送过地瓜的那个阿叔。
　　艾月挥挥手，说:“阿叔，你干啥呢？”阿叔看见他们背着小鱼箩，说:“抓鱼去啊？抓着几条啦？”四个人笑道:“一条也没有。”
　　阿叔也笑了，挥挥手，说:“来来，我在这看我养的鱼呢，刚巧，也够大了，抓两条你们拿去。”
　　艾月一行人也不推辞，走到田埂上，仔细搜寻田里的鱼。
　　阿叔让白皓和林思文两个小伙子自己抓，别说，这网一下去真一条没捞着。
　　阿叔笑道:“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去河里摸鱼，可是能摸到一筐一筐的。”
　　白皓挠挠头说:“那阿叔给我们示范一下怎么抓呗？”
　　阿叔拿过渔网，往河里迅速一划，就捞来一条。艾月拿鱼箩接住。
　　白皓捞了七八次才捞到，林思文捞了第四次就捞着了，这可让他得意的，有多少机会能够胜过白皓啊！
　　艾月把自己的鱼箩拿给阿叔，里面正是阿叔自己捞上来那条大鱼。
　　阿叔摆手说:“你们拿去你们拿去，我天天吃，都吃腻了。”
　　艾月还是说:“我们另一个鱼箩里两条呢！够吃了，拿回去阿清哥哥烤了吃。”
　　阿叔就收着了，说着想起个事，阿叔跟艾月他们说:“你阿清哥哥明天成人礼，你们准备准备啊。”
　　艾月感叹:“哇，阿清哥就要落树啦！”接着又问:“我的小伙伴们能去吗？”
　　阿叔说:“能能能，穿上衣服就行了！”
　　艾月说:“我回去问一下阿婆，说不定有他们可以穿的衣服呢。”
　　阿叔点点头，说:“有的话，你们一起来，啊。”然后转向自己家的路，艾月一行人顺着小路走回家。
　　阿婆看见他们回来，眉开眼笑的，把艾月拉到一旁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林思文凑过去，问:“阿婆，你们说啥呢？”
　　阿婆笑眯眯地打量林思文，点点头，搞得林思文有点犯怵了都。
　　接着阿婆又看了看白皓，白皓笑着点点头。
　　阿婆左手牵过路颜妮，右手拉着艾月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