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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对峙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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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木兰不认为写几个字便是折辱,木兰身为女子,被几个男子无故用迷药迷倒劫持,臣只想要一个清白而已,难道萧尚书觉得这个理由很过分吗?”木兰声音哽咽,双手伏在地上长跪不起,呜咽起来。
将军垂泪!
整个朝堂寂静的连根针掉落都能听得见,连刚刚声色俱厉的萧景明都没话说了,他们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木兰是女子,尽管木兰从头到脚,从形到声,没有一点女子的样子,可她终究是女子,女子的清白,在当时的社会,那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萧景明知道,完了,全完了。
刚刚李承祥全靠萧景明的那股气势撑着,觉得一定有办法,当笔墨纸砚被端上来时,他便知道这一切全完了,本身他就特别害怕木兰,此时木兰想头狼似的死死的盯着他,更无所适从,巴不得就此晕过去。
木兰知道,突破口一定在李承祥,段延卿是商人子弟,朝中无人,需要依赖这些达官贵人,所以他不能也不敢说出真相,而李承祥不一样,他是正宗的皇子皇孙,而且在太后膝下长大,为人懦弱,又无所顾忌。
果然,当李承祥哆哆嗦嗦拿起笔,茫茫然的看向四周,发现没人在说一句话时,心里那根弦,终于崩断了。
“皇上,是侄儿的错,不是侄儿一个人的错呀……”于是李承祥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跟倒豆子似的全都倒了出来,从木兰刚进京,他们如何计划着让木兰丢脸,但是没丢成,到后来被封大将军,被赐婚,在北山校场如何教训人,名气如何如日中天,夺人风头,他们几个如何计划着在给木兰一个打击,让木兰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之后如何购买蒙汗药,如何确定木兰的路线,把木兰带到荒庙之后又如何讨论,统统都倒了出来,等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摊在地上在也站不起来。
“段延卿,汾阳郡王说的是真的吗?”皇帝听了也意外,一群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竟然因为木兰落了他们的面子,竟然想着夺人清白,木兰还是镇北大将军,可想而知平日里这群人有多嚣张。
段延卿自然是不敢搭话的,毕竟,整个朝堂,他谁都得罪不起,而萧少松、曹世昭、苏珏自然也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候李公公非常有眼色的根据李承祥所说,派人去了凤仪楼把当时在场的小厮带到朝堂,又派人去北山校场调查透露木兰行踪的事情,已经蒙汗药的购买途径,全都着人去查证。
“萧少松,苏珏,你们说!”
“皇上,此时皆是李承祥的主意,李承祥因太后当初赐婚木兰一事心生怨恨,郁郁寡欢,我们为了逗他开心,才给他出的注意,凤仪楼里的小厮皆可作证,每次讨论此时,都是由李承祥主导。”萧少松哆哆嗦嗦的说到,此时既然已经无法辩驳,那就只能把责任推出去了。
“是,是的,木兰入京时那场教训,也是因为李承祥以为太后马上要赐婚了,想杀杀木兰的威风,我们几个看兄弟为难,劝没劝住,就想着或许帮忙小惩一下,等承祥出了气就没事儿了。”苏珏看曹少松开始出卖李承祥,自己也不甘示弱。
“你,你们撒谎,这是大家一起出的注意,怎么就成了我是主谋了?”李承祥此时反应过来,这是打算把他当祭品祭了。
“你敢说这事儿不是你牵头的?”萧少松问到,李承祥本就是太后党的人,而且是太后党中很不重要的人,也不怕得罪。
“是,是我,可是……”李承祥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皇上,汾阳郡王已经承认了。”萧少松没等李承祥可是,立刻向皇上回复到。
而此时,曾经一起讨论过的小纨绔们,断断续续被请进了朝堂,本身这事儿就是李承祥主导,此时更是统一口径,指责李承祥,李承祥自然也百口莫辩。
没过多久,凤仪楼的小厮,北山校场参与确定行程的士兵也被带来,确定这件事情确实如李承祥所说,而纵然有十几个人参与,但都证实了主谋确实仅有李承祥一人所为。
李承祥立刻才明白,曾经的众星拱月,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拿出来背锅。那些口口声声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不过是像今日这般把自己退出来替兄弟挡刀,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如猪。
“皇上,臣还有一事不明。”木兰看清白已定,这些人无论做什么在也翻不了案,那接下来,就轮到她发挥了。
“爱卿请说。”皇上此刻十分心疼木兰,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回到盛京竟然被如此折辱,他自觉自己有愧于“明君”这个称号。
“臣能理解汾阳郡王,”木兰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哗然,木兰这是打算不计较了?“臣理解,汾阳郡王不爱木兰,被逼赐婚,心有怨气,臣不怪汾阳郡王,汾阳郡王没有敷衍木兰,随意娶进门之后找个由头再次冷落,臣感激汾阳郡王能对臣实话实说。”
李承祥听到此处感觉眼前一亮,这事儿,怎么又变好事儿了?
“臣只是不明白,即使是汾阳郡王主导,可参与这些事儿的人这么多,中间有多少是不久前请旨赐婚的,臣曾经以为,这些人,是真心爱慕木兰的,愿意与木兰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白头到老的,为何在别人想诋毁木兰清誉时,不曾劝阻,反而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帮忙出主意。纵使不爱,对于有可能是未来的妻子的人,何必如此伤害!”
木兰话已至此,后续的自然也不必多说,当初大张旗鼓的封了将军,又收了一堆请求赐婚的折子,说的好听叫让将军自选,如今人还没娶到,强制赐婚的心生恶意想加害木兰,心甘情愿递折子的,也都参与其中,有这么求婚的吗?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别说木兰因此请旨回朔北了,就算木兰反了,也不是完全不占理,毕竟这已经不是将军流泪的事儿了,这简直是将军泣血、忠骨难安呢!
事情发展到此,太子太后纵然在淡定,也不可能坐的住了。
“父皇,我们确实对不住木兰将军,将军初下战场,血迹未干,就遭此劫难,儿臣愿意,愿意迎娶木兰将军为侧妃!”太子突然发声,这一番话赢得满堂关注。
太子这一招够狠,直接断了木兰所有的退路,不矫情,不辩驳,先认错,之后我娶你为侧妃,虽然不是正的,但未来至少是个皇贵妃,还有什么比这个身份更高贵的,总之,你想借此回朔北,绝对没门。
其实太子想错了,木兰并不想回朔北,盛京没有支撑,朔北也只是空有爪牙,木兰只想借此拖延婚期,并且拿到点权利。
“太子不想亏待忠臣的心自然是对的,可是木兰将军是一国将军,统领四十万大军,怎能做小?”太后在帘后慢腾腾的说,“让苍鹰趋于人下,永远飞不出这宫墙,这是太子想要的吗?”
太后说的很慢,但一字一句都说中了太子的痛处,要说这最不自由的女人,自然是这皇宫里的,木兰不论嫁给谁,对方替木兰收了兵权,即使打仗,也能带着木兰,只有太子不行。
“木兰,你的意思呢?”皇上折腾了一圈,已经开始乏了。
“臣虽有军功在身,但出身低微,并不觉得能配的上太子,而臣也相信,虽然今天这事汾阳郡王他们虽伤害了臣,但应该不是他们的本意,也许只是头脑一时发热罢了。”木兰这一番大度的话,赢了的满堂尊重,这些人开始理解为什么忠义候如此看中她了。
“只是三月时间尚不能了解一个人,臣恳请皇上,给臣两年时间,让臣任性的选一回夫婿,也请皇上,给臣一个接触了解他们的机会。”木兰这番话说的十分讨巧,首先明确了我不回朔北,我就在盛京找对象,只是时间长一点,其次表示两年时间这么久,我总不能在盛京什么都不干,这个镇北大将军,镇的是朔北,又不是盛京,那我这么久待着,也没夫家庇佑,总得给我个职务,这个职务,还得是能了解盛京这些世家勋贵的职务。
“行吧,那你去户部吧,先跟户部尚书学习学习,学明白了在看看哪个职位合适。”皇上打着哈气说,对这场戏的结果十分满意。
“大理寺的今天在吗?这些人按我们盛安国的律法,这些人该如何处理?”了结了受害人的事儿,自然j就该处理这些肇事者了。
“皇上,安盛安国律法,故意伤害罪情节一般者,处以三到五年牢刑,但木兰将军是朝廷命官,而伤害未遂,所以,所以我认为两者相抵,依旧可以安三到五年牢刑为准。”此时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打鼓,纵然大理寺卿已经把刑法往少的说,但是对于这些世家子弟,三到五年,几乎能要了命,而皇上今天状态格外好,真怕大手一挥,直接判了,而此时大理寺卿说的每一句话,就决定了他如何即保全木兰到脸面,又不得罪这些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