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栖华年》眷眷细语

5、五 大婚

　　五 大婚
　　西林不比牧原，雨季来得早，潮湿的天，潮湿的空气，潮湿的街道，潮湿的庭院，一切都湿漉漉的似乎要拧出水。
　　小栖在泡茶，将军在喝茶，室外依旧是绵绵的细雨。
　　“明天是个好日子，牧原世子与方华公主大婚。”泡茶人的手哆嗦了一下，水洒到杯子外面，将军眸光一闪盯着小栖的脸。
　　“——作为一个牧原人，丫头你怎么看。牧原人都知道，世子与凤府少主已有婚约，如今公然悔婚，大张旗鼓的迎娶西林公主，凤府可是掌握牧原三分之二的兵力，凤一鸣大将军岂能善罢甘休。”
　　“一场政治婚姻罢了，牧原凤府应该有此觉悟。” 小栖不动声色。
　　将军轻笑:“说的没错，听说凤府少主凤栖梧玲珑剔透，萧世子谦谦如玉，可惜了……小栖是否见过他们？”
　　“少主与世子乃是人中龙凤，岂是我这种人说见就见的。”
　　将军饮进最后一点茶，“明天你陪我参加公主婚宴。”见她迟疑，又说:\"放心西林未婚女子参加婚礼，一律以白纱遮面，因为怕有女子比新娘漂亮。”说完盯着的小栖脸邪气一笑，这在以前有此应酬都是华歌作陪。
　　一袭天蓝色衣裙，一头如云秀发，明眸善睐，唇红齿白，一片白纱遮去姣好清冷的面容，在所有人惊艳的目光里，小栖走进将军府的马车。
　　难得天稍稍放了晴，公主大婚，西林城里也沾染了喜气，街面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马车中的两个人正襟危坐，气氛有些不安有些暧昧又有些许情愫暗涌，为了躲避行人马车斜刺里大幅度的摇晃了一下，小栖身体失了平衡，撞到将军的身上。
　　美人能主动贴过来，何乐而不为，将军展颜顺势搂住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轻轻触碰她的眉眼如画，带着面纱的她有着另外一种神秘朦胧的美，小栖依旧不敢动亦不敢挣扎，怕挑起他莫名的兴奋，对于将军每次的挑逗只能用此法对付。
　　方华公主是西林皇后嫡亲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她能选萧安平做驸马，自然是极有眼光的，她的婚礼也自然是空前盛大奢华。
　　越过重重人群，就像隔了千山万水，安平哥哥一袭大红喜袍，依旧如往昔般温润如玉，温暖如初，小栖定定的看着昔日的恋人与另外一个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于喜堂之上，拜了天拜了地，入了洞房，她模糊了双眼，心好像被挖空了一般，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上，她多么想跑上前去，问问安平哥哥你不要小栖了么?为了搬救兵你要娶方华公主？所以母妃才把我灌了春药送给别人吗？
　　婚宴上有一种酒辛辣无比，入口入喉入心入肺火烧火燎般，嘈杂的人声，有人大声的笑，说大将军领的女伴怕是要醉了，见她失态锦程也乐的扶着她离开宴席，他生性随意本不爱交际应酬。
　　天又下起了雨，阴郁到骨髓里的那种雨，马车里铺好了御寒的毯子，女子衣衫微湿，眼光迷离勾勒着心底无尽的落寞，面颊绯红湖水一样的眼睛里水汪汪地，她卸下所有的坚强伪装，抱住面前她一度怕极了的鬼魅男人，又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哭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
　　她有些醉了，锦程的心再一次被她哭到到酥软，摘下她被泪水打湿的面纱，极尽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她面色绯红，一定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竟然主动贴近他，微微合上长长的睫毛，丰满的唇贴住他的唇，锦程心下一阵狂喜，压抑已久的情欲，猝不及防排山倒海般淹没了她与他。
　　一切都那么不可置信，将军抱着小栖入了垂着帷幔的卧房，他再一次深深的吻住她，确认她半张着唇回应他的热情，他像一个偷吃糖果的孩子，怕糖吃的太快，这一次极尽温柔，极尽缓慢，室内一片春光旖旎。
　　女人如衣服?小栖对于他而然又有什么不同吗?锦程说不清楚，他沉寂在再次占有她的欢愉狂喜之中，还没有那个女子让他如此这般迷恋。
　　笫二日，桌前的那碗避子汤清清楚楚的告诉小栖昨晚的荒唐，小栖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后悔恼怒愤懑撞击着她的胸，钱管家带着几个下人端着四五个礼盒进来，小栖心里冷笑，这就是她出卖色相的报酬么?
　　相反，锦程将军心情大好，舞了一套剑后，浑身上下神轻气爽，想起昨夜的温情种种，嘴角上扬，希望今天的礼物能博得佳人一笑。
　　提剑要回书房，却看见小栖坐在亭子里发呆，他好奇经过一夜缠绵之后，再见她时脸上该会是怎样的表情，害羞慌张亦或冷静如常，竟然都不是，小栖的眼睛并没有看他，而是穿过他看着极远处，神情让人琢磨不定。
　　直到他走进，小栖忽的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将军腰间的佩剑，刷的一剑就向锦程的心脏刺去，远处的侍卫们惊呼出声:\"将军小心!\"
　　锦程一个闪身本能躲过，刷……刷……刷又是几剑刺来，剑气如虹，招招刺人要害，小栖的剑里杀气腾腾，毫不手软。
　　“丫头，你的剑舞的不错嘛，今天本将军就陪你玩玩。”锦程毫不费力的破解了她的进攻，避开她的剑，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手腕赤痛，铛的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小栖被他反扣在胸前，两个人的姿态极其暧昧，他在她的耳边轻语：“丫头，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本将军不知道的。”她极力想要挣脱，他神情冷然邪魅说到：“丫头，你若再敢动，本将军现在就不客气了，还没有人敢对我如此。”说着抱起她大踏步就往卧室走去，他一定要让她知道挑战他，忤逆他的后果，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的的确确确让小栖后悔了要杀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