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栖华年》眷眷细语

19、十九求人要有诚意

　　十九求人要有诚意
　　一晃半年有余，王妃依旧住在凤府，起初大家颇有微词，方正殿下跑上几趟，也就见怪不怪了。
　　近日心腹暗探来报，在西林的玉荣公主主动解除与锦陇城将军的婚约，不日又传来消息，玉荣公主荣嫁太子做了侧妃，凤栖梧心下思量，安王妃的女儿，从来不会是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太子继位，与牧原的战争避无可避，家国情仇，萧玉荣也要在西林搅动风云。
　　一回到西林，锦程就主动上交兵权，请辞大将军一职，牧原王府改朝换代，虽然不是他能左右的，却也难辞其咎，太子党请奏严惩锦程，以儆效尤，皇帝老儿只是夺了他的兵权，官衔保留，手心手背都是肉，牧原的外姓王爷，换成自己的儿子岂不更好，像锦程这样的人才，战事一起不用岂不可惜了。
　　崔朗不忿朝廷的安排，也随将军回了府，没了兵权，他以为将军会一蹶不振，人家却是无事一身轻，从未有过的轻松，解散打发了府里的下人，深居简出，上山遛鸟，下河捉鱼，最近又迷上了悟道，甚至跑到道观里住，萌生了隐居山林之意，道观师父说他，眉眼藏情，红尘未了，心中还有挂怀的女子挥之不去。
　　崔朗可怜将军，人家都成王妃了，还挂怀挥之不去，傻不傻呀！将军摇头，给他讲了一件事，小栖逃出将军府，就躲在方正的马车里，随大军出兵牧原，那时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堪行军劳苦，再加上父母身亡的噩耗，她小产大出血，受尽折磨。
　　崔朗红了眼圈，我们救得凤儿夫人原来就是小栖，将军点点头，什么挂怀不挂怀的，这辈子山高水长，见上一面也是惘然。
　　再说玉荣公主，人美嘴甜，深得太子宠爱，风头甚至盖过太子妃，瞅准时机没少吹枕头风诟病锦程，父母的死锦程也有份，太子也是气的牙痒痒，有朝一日他荣登大宝，六弟方正也会在牧原称帝。
　　太子幕僚开始收集锦程的有罪证据，尤其是与牧原凤军少主凤栖梧有染一事，让西林皇帝老儿甚是愤怒，锦程给他的方正皇儿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这事也不能讲个先来后到，一气之下皇帝老儿下了命令，连夜锦程就被削了官职，下了大狱，罪名为虎作伥，通敌叛国，罪名倒是成立。
　　大家以为锦程被关上一年半载，皇帝老儿气消了，锦程就被放出去，可是事态越演越烈，凤军少主不仅生了锦陇城的孩子，还□□锦程出兵牧原，所有的事情像有一只幕后黑手，将剧情推向高潮。
　　龙颜大怒，锦程迎来了最坏的结局，秋后问斩。先锋官江平买通狱卒，到天牢见锦程，以将军身手，他可以里应外合助他逃跑，锦程却打消逃跑的念头，生亦何欢，死亦何哀，他已经看淡一切，江平气的直跺脚，将军当真迂腐。
　　不久以后，牧原也得到锦程判了斩监候，凤王妃得到消息沉吟半晌，对手下人吩咐下去，即可收拾回王府。
　　方正殿下忙了一天政务，方得消停，一听王妃回府，就匆忙赶来，青杏见是王爷，起身通报，殿下将手放在嘴上，示意大家噤声，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内室。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凤儿依旧是他初见时的模样，万花丛中拈花一笑，也许凤儿就是那一笑了，方正从背后搂住沉思中的佳人，凤王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开，只是殿下搂的太紧。
　　方正咬住王妃的耳朵，低语挑逗，“凤儿终于肯回府了，本王想你了！”王妃的身体一僵，王爷却是霸道的亲上了她的脖子。
　　“殿下，你弄痒我了。”凤栖梧低笑着，像泥鳅一样滑出了方正的怀抱，方正的心更痒，凤栖梧虽然做了好久的王妃，与他也只有那么一次床笫之欢，他甚至忘了那次的欢愉，只是越发欲罢不能。
　　王妃理了理额前的秀发，拉着方正坐到桌前，开门见山，“王爷先喝口茶，西林出大事了。”方正心知肚明，凤栖梧接下来要说的话。
　　反问她：“王妃想救陇城将军？”
　　凤栖梧严肃的点点头，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这点反而让方正怒火中烧。
　　“人我可以救，王妃也要拿出求人办事的诚意。”
　　凤栖梧微微一愣，方正起身将她抱起，大踏步走向床榻，将人压在身下，凤王妃忙抓住王爷不安分的手，急道：“王爷，臣妾身体不适，怕是不能侍候您。”
　　方正冷笑一声，“可是本王就是想要你。”不容她反抗，手下用劲粗鲁地撕下了她的裙摆，俯下身去，王妃倒没有说谎。
　　方正心里不忍，忙用被子裹住王妃，懊恼不已：“本王这是被醋意迷了心了，凤儿你要原谅本王。”
　　凤栖梧安分地躺在那里，“殿下如今可是牧原王，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方正依旧心有不甘，“你我已经做了夫妻，为何你只给我一次。”
　　王妃一字一句道：“形势所逼，我只有与王爷圆房，才能稳住军心，才能止住乐海的暗算和普天的谣言，我承认□□了殿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正邪恶一笑，“你想救锦陇城那就拿出你的诚意，今晚也不是不可。”说着咬住了身下人的唇，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吸吮她小小柔软的舍尖。
　　方正亲够了，咬够了，摸够了，才叹息着放开身下的人，蓦地就心疼起来，“凤儿，只要你愿意，你永远是本王的王妃。”
　　凤栖梧认命地笑笑，“殿下的爱太奢侈了，但我从来没有后悔投奔你。”
　　方正意犹未尽，戏谑又有点认真，在她耳边低语，“你把自己给了本王，本王就出面救人！”
　　方正殿下离开了，凤栖梧躺在床上楞了许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能和方正撕破脸，以前不能现在就更不能了，只是牧原早已不是她可安心栖息的家了。
　　王府上下都知道，昨个殿下宠幸了王妃，第二天绫罗绸缎，珍珠玛瑙的赏赐一股脑的送来，乐海等大臣心里恨得牙痒痒，不争不抢的凤栖梧好手段，竟然将殿下吃的死死的，当真是红颜祸水。
　　可是凤栖梧依旧回了凤府，大家的心又定了，后宫粉黛又开始传瞎话了，王妃嫁给殿下已非完璧之身，弃如敝履，只不过殿下宅心仁厚，一直善待她罢了。
　　凤栖梧不屑于流言，亦不屑于争宠，最近她召回了凤府所有的暗卫，她也说不好下一步想干什么，西林路途遥远亲自去救人是不可能了。
　　见她急躁，小慧小心翼翼地问：“王妃可是惦念锦程将军？”
　　王妃点点头，“他也曾舍命保护过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殿下不救我救。”
　　小慧凑近王妃的耳朵低声道：“西林来人了，他请求见您？”
　　凤栖梧看了看外面的天，悄声吩咐：“晚上带人来见我。”
　　入夜，凤府增加了守卫，崔朗装扮成护卫来见王妃，一见面就跪下了，哭道：“小栖，你救救我家将军吧！”
　　“以你家将军的身手和人脉，想逃出活命还不简单么？”小栖见到崔朗并不惊讶。
　　“可是将军只求一死，和你分开后他已生无可恋了！”
　　“荒唐！”小栖嗤之以鼻。
　　“荒唐？你竟然这样说他，可惜了将军对你的一片痴情，无论你是丫鬟还是少主，将军都视你如珍宝！”
　　“那又怎样，他还不是自身难保。”
　　崔朗气的抽了一下鼻子，坐好接着道：“我们回到西林后，将军心灰意冷——”崔朗边说边偷看小栖脸上的表情，“他迷上了道教，拒绝娶玉荣公主，还辞去了大将军之职，我以为将军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谁知道太子娶了玉荣公主，然后一封奏折传到了皇上那里，例数将军三宗罪，窝藏凤军少主，对凤军围而不攻，协助凤军逼死萧东阳夫妇，这三宗罪将军供认不讳，然后就被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小栖轻轻咬着左手的大拇指半晌，才道：“他让你来牧原的。”
　　崔朗摇头：“他把钱分给了大家，太子抓人将军府只剩他一人，他嘱咐我一直跑，跑了就不要再回西林。”
　　小栖轻咬下唇：“他武功高强，可以逃走啊！”
　　崔朗又是摇头：“将军一定是生无可恋，才决心赴死，他听了罪状还对我苦笑说，原来、、、、原来他为那个丫头曾经做过一些事情——”
　　听到这里小栖别过脸去，不让崔朗看见她眼里的泪，低低说到：“这个大傻瓜。”
　　“小栖，你能救将军，对不对？”崔朗用请求的口吻问。
　　小栖缓缓摇头：“我救不了他，谁都救不了他——”
　　崔朗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地失望表情：“小栖，将军对你一往情深，你不能见死不救！”
　　小栖恢复王妃该有的仪容，冷言道：“他只能自救，人只有自救才能有活路，你懂么崔朗？你在我这里安心住下，我们慢慢想办法，记住别想着离开，你若走了我就真的不管了。”
　　崔朗愣愣地看着小栖离开，心里戚戚然，这个狠心的丫头，可惜了将军的一片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