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伪装》应知晓

29、29

　　谈谨谦抿唇，没说什么，在笑容抑制不住前，他侧身佯装在打量房间。
　　她房间不大，除了床和衣橱，就是一张书桌和旁边竖着的小书柜。
　　书柜上放着的基本是法律有关的书，掺着部分世界名著。
　　“你为什么学法律?”谈谨谦转身问莫相宜。
　　莫相宜边玩游戏边道：“因为想当坐在台上审判的人。”
　　谈谨谦道：“所以法学是你的第一志愿?”
　　莫相宜点头，“你为什么学计算机?”
　　谈谨谦笑，“因为是先进技术，我比较好奇。”
　　一个失误的操作导致游戏挂了，莫相宜惋惜了一秒，抬头看向谈谨谦：“听说你们这行对年龄有要求?”
　　谈谨谦坐在莫相宜一侧，神态自若道：“我不会被淘汰，但有个计划，三十岁的时候换个工作。”
　　他以前不介意在工作上费精力，甚至希望工作越忙越好，但他现在不想了，可能是对繁重的工作疲惫了，也可能是幡然醒悟开始惜命想要活久点或是以后少生病吧。
　　看向一侧专注屏幕的人，谈谨谦心说，万一他们真能处到老，他又经常得病，这个怕麻烦的女人肯定会嫌弃他。
　　“你准备当律师?”莫相宜记得，他以前说过。
　　谈谨谦道：“不是不行。”
　　他当初学法律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时不冷场，不然他们之间话题太少了，当时说要当律师也是随口提的，不过这个确实可以纳入考虑范围。
　　又坐了会，谈谨谦问：“我们不去外面帮忙吗？”
　　莫相宜挠头，“我在厨房会妨碍我妈的效率，待会端饭的时候积极点就行。”
　　“我不会妨碍。”谈谨谦起身准备去搭把手。
　　莫相宜见状忙上前伸手拦人，她理直气壮道：“不行，这样我就是全场唯一不干活的，不好。”
　　谈谨谦目光无奈：“你是你爸妈的女儿，你不做事没什么，但你姐的男朋友在帮忙，我干坐着，不妥吧。”
　　莫相宜让位，“那你去厨房吧。”
　　“你呢?”谈谨谦不信她能定心坐着。
　　“我剥瓜子仁，犒赏劳动人。”说完，莫相宜走出房间，到客厅找瓜子去了。
　　看着她潇洒的背景，谈谨谦摇头轻笑，迈腿去厨房了。
　　厨房里，毫不意外地被拒绝后，谈谨谦道：“阿姨，其实我手艺不错，相宜赞不绝口。”
　　听到他说小女儿的名字，吴影动了心思，她知道小女儿和男朋友不登记，婚礼前就没和他聊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自己小女儿的。
　　吴影笑道：“相宜不爱做饭，但她会做甜点。”
　　谈谨谦自然地接过吴影手里的刀，边剁土豆边道：“我知道，她承包了我这几年的生日蛋糕。”
　　吴影听莫相宜说过她男朋友会做菜的事，所以对他熟稔的动作并不惊讶，她走到洗水槽里洗别的菜，边洗边道：“谨谦，我们家相宜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你多多包涵。”
　　谈谨谦微笑：“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们是互相包容的关系。”
　　余光打量谈谨谦，吴影试探道：“你喜欢我们相宜吗？”
　　微顿两秒，想到莫相宜和她妈的亲近，谈谨谦正色道：“应该是喜欢的，她对我而言是比较特别的存在，我希望她好好的。”
　　对面是莫相宜无话不谈的亲妈，显诚心的同时，谈谨谦特意模糊了用词，给自己留了充足的解释空间。
　　吴影笑笑，没再说什么。
　　中午，一群人聚在饭桌上，话题焦点是莫晴方和她带回来的男朋友薛醒，莫相宜全程安静吃肉，耳朵不忘听八卦。
　　饭后，莫少泉带着妻子散步，剩下的四人组了场斗地主牌局。莫相宜和谈谨谦互相面对面，莫晴方和薛醒面对面，以防有人守地主不严。
　　花了十分钟统一规则，之后就是正式开打。
　　玩了一个小时，莫相宜一回地主都没摸到，莫晴方摸得最多，谈谨谦次之。
　　莫相宜不悦，摸不到地主就算了，她牌运还很烂，经常四五个单牌在手，还几乎没有大王和炸弹。
　　一个小时后，莫少泉和吴影回来，他们加入牌局，全场人换了模式，不玩斗地主了，玩炸金花，三张牌比大小。
　　这回，莫相宜立志要改运，她不断闷牌，就算有不止一个上钱，她也要闷三轮闷到桌上都是纸币，然后，她成功地当了点燃气氛的炮灰。
　　当了三次炮灰后，莫相宜老实了，她不闷了直接看牌，牌烂就扔，扔了十回后她终于有机会出钱了，是一对A。
　　一同出钱的还有莫晴方和谈谨谦，莫晴方不动声色地加码到一百一轮，谈谨谦跟着扔钱，莫相宜见状来劲了，掏出一叠红票子拍在桌上，她直接扔了两张，可能是她气势比较足的缘故，莫晴方出钱和她开牌，莫相宜看到她姐手里的一对4，挑眉让她姐扔牌。
　　场上还剩两个人。
　　莫相宜先道：“别让牌。”
　　她的声音不辨喜怒。
　　谈谨谦淡定地扔了一张一百，“不让。”
　　莫相宜重新看牌，看到第三张牌是K不是A时，她吸了口气，又扔了一张出去，没说话。
　　谈谨谦放下一张红钞票，启唇道：“开牌。”
　　他把牌背着其他人递给莫相宜，莫相宜一张一张翻，三张牌分别是10、9、10，她当即将他们的牌底向众人揭晓，然后兴奋地一把将桌上的纸币硬币全都撸到自己面前。
　　赢了一局之后，莫相宜明显心情好多了，之后虽然没有特别好的牌，但靠大对子也是撸了几局。
　　散场后，莫相宜回到卧室，直接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谈谨谦进门，问她赢钱没有，莫相宜缓缓摇头。
　　谈谨谦把自己赢的钱递给她三成，“我赢的，分你一成。”
　　余光看到谈谨谦掏钱的动作，莫相宜就猜到他要做什么，刚要拒绝，就听他说分一成给她。
　　谈谨谦道：“你带我来我才有机会赢钱，所以分你点，当然，我的牌运和能力占主要功劳。”
　　莫相宜被他这套说辞说服了，接过谈谨谦手里的钱，心里算了算，这样的话她就赚了三十多，不错。
　　晚饭后，莫相宜同谈谨谦出门散步。
　　天上时不时放些烟花，看到特别好看的，莫相宜会驻足片刻。谈谨谦说如果她喜欢，他可以用赢来的钱给她买点，莫相宜说一言为定。
　　散完步后，莫相宜和谈谨谦到客厅里看了会春晚，看到快十点时大家就都散了各自洗漱去了。
　　谈谨谦洗完澡时莫相宜已经躺下了，侧躺着身体在玩手机，谈谨谦掀被子进去坐在她身边。
　　“你会紧张吗？”谈谨谦低头问。
　　正在紧张的莫相宜表示：“有点。你呢？”
　　谈谨谦含糊道：“不清楚。”
　　闻言，莫相宜转身，伸手搭他的脉搏，而后道：“你适应能力挺好的。”
　　谈谨谦道：“后悔吗？”
　　莫相宜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待会难受的又不会是我。”
　　谈谨谦顿悟：“合着你在这等着我。”
　　莫相宜无语：“你自制力不强还能怪我？”
　　谈谨谦从容地躺下，悠悠地道：“也不是和你一点都没有关系。”
　　莫相宜转身背对谈谨谦，不回他的话，她准备玩手机玩到犯困，然后直接睡到天明。
　　谈谨谦点开手机，玩了几局游戏，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他侧身看一旁的人，没有动静，估计是睡着了，他轻轻上前拨开她的手指准备取出她的手机给她充电，视线不自觉被身下人恬静的睡颜吸引。
　　亲还是不亲？偷亲会不会显得很暧昧？
　　谈谨谦没想个明白，莫相宜先因察觉到身体上方不远处有人醒了，
　　谈谨谦见状忙抓起手机转身给它插上充电板。
　　莫相宜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谈谨谦说要到十二点了，莫相宜“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她困得不行，但谈谨谦刚才想干什么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谈谨谦关灯躺下，有点心虚地背对莫相宜，刚闭上眼睛，身后的人突然拍他的后背，他转身看向她，还没开口问，唇就被人压住了。
　　莫相宜浅尝辄止，过程不到三秒。
　　完事后她慵懒地躺在床上，轻声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谈谨谦哑声道。
　　谈谨谦原本以为他会很难睡着，事实上他闭眼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而且，睡得还很香。
　　凌晨，莫相宜起身披衣服上厕所，谈谨谦醒过一次，在她躺回原位后又睡了。
　　早上，谈谨谦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吵醒的，他睁开眼，不确定是不是到了该醒的时候，他看向一旁的人，她貌似没有睁眼的意思，就继续合眼了。
　　鞭炮声持续的第十二秒，莫相宜终于恢复了点意识，她知道这是六点的标志，没打算起床，换了个姿势想伸手摸熊，结果熊没摸到，摸到了一个人的后颈，吓得她一激灵，当场坐了起来。
　　谈谨谦同样被莫相宜给吓到了，他连忙起身看情况，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第三秒，莫相宜露出了不好意思你继续睡的眼神。
　　重新躺回原位，莫相宜感觉不大自然，干脆披着衣服下床去洗漱了，谈谨谦紧随其后。
　　漱口后，莫相宜和谈谨谦回房坐在床边玩手机。
　　莫相宜边刷视频边道：“不好意思，没给你个美好的新年初始回忆。”
　　谈谨谦不以为意：“没关系，昨晚才是我的初始回忆。”
　　莫相宜侧头看谈谨谦，“昨晚你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吗？”
　　总不会是那个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