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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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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楼里尸体横陈,鲜血流淌,里外被围着水泄不通,寂静无声。
被扣押着双膝跪地的反叛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带领他们夺取楼主位置的长老化为一摊血水。
胡蝶看着楼下的叛贼一个接一个的被斩杀,凤眼一眯,嘴角勾起一笑。
"不知死活。"
关了窗,她将滑落肩下的衣衫揽起,风情万种朝门口那人一撩。
纤细的指点了点自己的红唇,"怎么?"
门口的长安直直看向胡蝶,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无事。"
木头。
胡蝶正色了几分,"那你怎么来了?是中腹之地出事了?"
"不是。"
胡蝶看着长安半天不语一句,细眉微蹙,眼里水波流转,心一动,戏弄心思又起,"你担心我啊?"
"不是。"
胡蝶坐在椅子上,等那木头开口。
长安组织好语言,"良生死了。杀人者鬼手。"
"这事儿我知道。"
那些旧人心念老楼主旧情,磨磨唧唧十多年都没杀了他们,养虎成患,到时候反咬一口怎么办?
"何奈不见了。"
"然后呢?"我少了个劲敌?
"有人查了‘毒君子’的故往。"
胡蝶一惊,指尖无意识的捏紧了衣,"查到了什么?"
长安平静无波的眼又盯住胡蝶,似看穿了什么。
胡蝶收敛心绪又美艳一笑,"不要试探我。"
他收回视线,"不甚重要。"
不甚重要?
胡蝶心下生疑,面上仍笑意盈盈,"还有吗?"
长安垂下眼睫掩去眸里的神色,"无。"
"就这些值得你大老远从中腹之地赶来?我的信息不比你得的快和早?"
长安转身,开门又忍不住开了口,"你多小心。"
长安能听见背后胡蝶的娇笑,他脊骨僵硬,板着脸离开了危楼。
他走后,胡蝶呆愣片刻去了密阁。
当年的事她也有参与,只是人小式微没有起多少作用,可说到底她是参与了。
胡蝶想到长安的试探,心微动,但随即否定了他可能已经知晓自己隐瞒的事情的想法。
那会不会是何奈?
他和良生被追杀后叛逃,现在良生一死,他没了顾忌,想要查个明白。
"主子。"
匆匆赶来的手下打断了胡蝶思路。
"你去查查最近什么人进了暗室,不要声张。"
‘毒君子’的资料一直被封在暗室里,最近为了清理旧主余孽反倒松了警戒。
"是。"
胡蝶眼里寒光必现,"等等,找人去查何奈现在在何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派人传信帝都:余孽已除,前事生端。"
"是。"
蝴蝶摸着桌边,本来不必杀那两个人,但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南疆王廷反攻之心不死,最近时常暗潜,北帝宁错杀不放过,隐患实在太大。
虽然会暴露她知晓他的存在,但是也值得,只要她将后续一切都处理好。
北帝都。
"事情查清楚了?"桌案前批阅奏折的北帝虽已垂老,半头白发但并不显露老态。
"南域王有了立储打算。"
"这事朕知道。朕问得是前先日子从幽绮都传回来的那事。"
阶下跪着的人没再出声。
"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找个人你们也找不到,朕要你们干什么?!"
跪着的人,头重重磕在地上,血流下脸颊,"陛下恕罪,陛下息怒。"
北帝气喘了一下,平息了怒气,"你既然无能,便也不必留着了。"
不等求饶,那人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一身玄铁铠甲的中年男子进了殿,看了眼被拖出去的人,坚毅的脸没有半分情绪。
"陛下,那人已死,您又何必执着。何况,即使那人不死,他也奈何不了您。"
"玄武,朕心不安。他死的时候,朕就没见到他的尸体。现在,又有人偷查当年的事...他虽如蝼蚁,但如鲠在喉,实在让朕心烦。"
玄武跪地,"愿为陛下解忧。"
自从护国一战后,玄武就可以不必行跪拜礼了。
北帝眼里精铄寒凉,笑声爽朗,"你的心意朕是知道的,但这帝都离不开将军啊。起来吧!"
玄武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只是双拳紧握。
当年为了抵挡南域才会参军护国,现在却被困在帝都作了‘囚犯’。
江湖梦远,故乡难归。
玄武走后,北帝传信黑蟒,要求其与危楼追查何奈,活要见人。
"当年的人只有何奈这个明处人了,他无路可走又生事端,说明那人很可能还活着…得找到何奈。"
黑蟒眼睛像啐毒的钩子一样盯着胡蝶,嘶哑的像钝刀割一样的声音在房里响起。
"几年不见,倒是生分了。"
胡蝶柔媚一笑,凤眼轻眨,睫毛掩住了眼里的不耐和鄙夷,温柔又含着情意的替黑蟒倒了杯茶。
指似不轻易间抚过黑蟒的手,"怎么会呢?我可不敢忘了前辈。"
黑蟒收了些凌人气势,眼里满是嘲弄。
他不开口,胡蝶也不在意。
她虽是危楼楼主,但却无法与黑蟒抗衡,何况黑蟒背后有朝廷相助。
"前辈,我前些日子就已经在找何奈了,但,一无所获。"
黑蟒不语,他看向胡蝶身后那个女子,眼里是阴郁情欲,唇一启,"不急。"
好不容易出了帝都,怎么也要快活几年的。
胡蝶指尖掐入手心,脸上的笑越发妩媚,她转头给那女子使了个眼色。
轻挪了几步遮挡住了黑蟒的视线,"前辈,我们..."
黑蟒朝胡蝶阴毒一笑,舌舔了舔自己的牙,站起身直接越过胡蝶,不顾女子反抗揽抱在怀里,"看在你的面子上。"
这人会留口气。
胡蝶闭住眼又睁开,她懂得黑蟒的意思,"谢前辈。"
黑蟒大笑离开。
胡蝶暗恨,"事后杀了她吧!"
"是。"
胡蝶看着自己才抹了颜色的指甲,如同血一般的鲜艳。
当惯了主人最受不得让人威胁着发号施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给帝都去信,那位还是会知道,到时候更没有好下场。
黑蟒,我姑且忍着你,看你得意几时。
"把人全部撒出去,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何奈。另外,暗中去信帝都,阴违。"
"是。"
北宫偏殿。
南顺进门打断了南域殿下的沉思,"主子,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南域殿下回神,"知道了。下去吧!"
"殿下,夜深天寒,小心着凉了。"随行官将披风披在南域殿下的肩膀上。
"老师,北帝不似明面上那么放心我。"南域殿下眉眼已经长开,眉毛英挺,眼神深邃。
随行官拍了拍他肩膀,看着模样长开与初到北宫时的模样变化很大的殿下一笑,"这无关紧要。北帝对谁都不放心,他只信他自己。"
偏僻山区,农家小院被大火烧成了黑灰,隐隐还能闻到烟灰味。
残痕灰烬中还有些锻造工具未被烧毁。
“不是说他在这里吗?”
“他妈的,又跑了。”
粗布灰衣的壮汉抓了把头,让手下仔细检查,发现被烧毁的除了小院,还有一具尸体。
“传信回去,他可能重回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