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世找个纨绔谈恋爱》安适陶然

7、七、同居的日子（2）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流水，余云楠每天打扫一遍房子，然后，买菜洗衣做饭。她很快摸清楚了顾长律的所有喜好，知道他爱吃清淡的菜式，不爱吃重口味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去打扰他。知道他虽然每天都是板着面孔一副马上要训人的样子，其实脾气真的很好，做了他不喜欢的菜式，也不过无视地去夹别的菜；心情不好，也不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让她不要去打扰他；有天她在厨房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他听到声音过来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表情毫无异样地出去了……余云楠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而且，顾长律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家务活对她来说也很轻松，她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日子竟然是她这辈子过得最为轻松惬意的。
　　她本是喜静的性子，也不爱跟人交往，被那个女子赶出自己的房子，然后到处找工作莫名被辞后，有限的几个朋友也断了联系。于是在空闲时间，她不过偶尔出去逛逛街，买几件衣服、一些小饰品和几本文学书，其他时间大都在自己的房间呆着，或躺在床上看看文学书，或在书桌前写几行字，不想看书写字了，就拉起窗帘，看着窗外的天空、楼房、车水马龙静静地发呆。她学历不高，却从小有份浪漫情怀，是个文艺青年，爱看文学书，有写日记的习惯，有时还涂鸦几篇散文、诗歌什么的。现在心情放松，她把自己的爱好重新捡了起来，每天过得充实而自在。
　　她发现顾长律真的是非常自律。他每天早起，先去小区跑几圈回来，如果是下雨天，就在二楼的平台上打拳，然后洗澡吃饭上学。周末也从不睡懒觉，仍旧早起锻炼身体、认真看书学习，按时吃饭休息。她有一天大着胆子夸他自控力强，他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抛出一句：“牢房吃了太多年，习惯了而已。”让她一时心情莫名难言。
　　她还发现顾长律的成绩十分优秀。收拾他书房时，几次看到他的考卷，上面的得分都极高，尤其是英语和数学，每次都是满分。有次吃饭时，她提起这个话题，顾长律淡淡地看她一眼，说：“我在梦中的那一生，在狱中一直坚持学习，出狱后自己创业开公司，经常跟外国人打交道。都活到四十来岁的人了，跟一群小屁孩学一样的东西，哪好意思考得比他们差。”
　　余云楠有些奇怪，现在有些问题也敢问了：“你自己创业？顾氏集团呢？”
　　顾长律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说：“顾氏集团破产了，在我出狱前。你死……出事后，我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几年后就去世了。公司由顾长俐接手……顾长俐……”他停住了，埋头吃饭。她懂了，他姐顾长俐在他出狱前就把顾氏集团给折腾没了。
　　心中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他，难得他肯跟她说这些，余云楠赶快接着问：“我死后，为什么判定你是凶手？”
　　“因为，”顾长律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词，然后停了很长时间后快速地接着往下说：“因为你死了，当时在现场活着的可能是凶手的人只有3人，其中有2人异口同声地指证我是凶手，杀人的刀上有我的指纹，监控录像被破坏无法还原……”
　　余云楠顿时心中大恸，现场除他外，还有一人是他的亲生母亲，第三人是——是他嫡亲的姐姐顾长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和姐姐？在孤儿院时，她曾无数次无比深切地渴盼自己的亲人突然出现。但如果是这样的亲人，她宁可不要。
　　她红着眼圈，说：“你是因为这个才突然从家里搬出来独住的吗？”
　　他看着她的红眼圈，点点头，脸上仍是十分平静，说：“发现自己所谓的家人会那样对我，我在那房子里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过了很久，看着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动了动手指，又顿住了，“你在为我伤心吗？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又不关你的事。我也早就不伤心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辈子，我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你别伤心。”
　　时间和相伴是改变一切的最强有力的磨刀石。长久相处，被害人对加害人都会产生情感，何况余云楠心地善良，温柔体贴，清新可人，不知不觉中，顾长律冷硬的心已变得越来越柔软，对她越来越柔和。
　　顾长律自小无人关爱，后来又遇到那样的事，任谁都不能不变得心硬无情。但他现在不管什么时候回家，家里都窗明几净，沙发上放着图案简单大方的坐垫，房子的角落里点缀着鲜花、绿植，进入自己的房间，也是收拾得干净整齐，温馨怡人。在餐桌边坐下来，马上有清淡可口、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在面前，边上站着的人，安安静静，不施脂粉，衣着朴素，常常拘谨地绞着双手，目光澄澈，心思一眼即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需防备。既没有以前家里的麻将声、喧闹声、争吵声，也不像后世出狱后的家那样冷清孤寂。他上一辈子没结过婚，从不知道家可以如此可以舒心，如此让人沉迷愉悦。或许，只是因为家里有了这个人，他只是随便作了一个决定，没想到竟然远超预期。他想，他应该对这个人好一些。
　　顾长律想了想，拿过一张餐巾纸递给他，余云楠接过，擦擦眼睛，转移话题：“顾先生，快期末了，你上次说期末考试考好后要请几个同学过来吃顿饭，就是下周三晚上，对吗？我拟了菜单，你看看行不行？”说着，拿起菜单递过去。顾长律接过去认真看起来，他的手脚比常人要大，A4纸的菜单在他手里都变小了。他看得很快，说：“可以，就这样吧，你做事，我放心。如果觉得那天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叫人过来帮忙。”
　　“不用，不用，”余云楠赶紧说：“我一个人可以的，我早点开始准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