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キセキ~奇迹(绿间相关)》超难食

9、第 9 章

　　周末去了抚子阿姨那里，成濑做了人生第一次专访，她看起来比以前似乎有了什么变化，抚子看着在摄影棚拍摄的她的眼睛，感觉眼神更加坚定了。
　　“阿姨，我觉得我可以坦然承认自己的恐惧了。”她这样对抚子说道。
　　专访在《New》这年的11月刊上登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封面上梳着背头化着红唇的成濑和平时并没什么不同，但不用刻意注意就可以看到那句醒目的“新人模特成濑凛特别专访”，她不再躲在Rin的背后，她决定直面那份其实已经不存在的恐惧。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真田了。
　　成濑良子出差回来那天，正好开车来手冢家接她，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吃完以后成濑凛上楼收拾东西，良子就和手冢抚子夫妻俩在客厅聊天。
　　隔壁绿间房间亮着灯，她拉开窗喊了两声，绿间便站起来看向这里。
　　“我要搬回家啦，明天学校见。”
　　“明天见。”绿间只是点了点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一个月他们上学放学总是一起走的，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一样，绿间觉得有些怪怪的。
　　中学二年级无论对于谁似乎都是个充满了变数的时段，也许是向着冬季去的缘故，有些东西冻成了过去，就不再向未来走了，留在了已经是过去的一页上，就像她对父亲的执念，也像是他们在被称为奇迹的世代之前的日子，都留在了没有翻过去的一页上。
　　但没有买到樱庭的年末演唱会门票这件事就没有这么容易翻篇了，成濑甚至带着郁闷的心情坐在了期末测验的考场上，考试结束后还发了两天烧，在新年假期开始前最后一天才勉强去了学校。
　　“成濑，你知道你看起来和女鬼一样吗。”青峰把发下来的成绩报告单放在她面前。
　　“我觉得就我前两天那个体温，现在我的脑子可能是熟的。”她一边把成绩单塞进包里一边收拾发下来的假期作业，“新年有什么计划？”
　　“五月非抓着我陪她去神社参拜，去年我就没起得来，最后被她埋怨了半年。”青峰一边摇头一边掏了掏耳朵。
　　“绿间你呢？”她转头问一边在看书的绿间。
　　“晨间占卜新年扩大放送四小时特辑，我不可以错过。”总是能一本正经说出这种台词的绿间真太郎还真是让人无比佩服。
　　“对不起，我问错人了。”成濑尴尬地笑了笑。
　　成濑良子的老家在北海道，由于工作太忙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回去，所以成濑这两年都是跟着妈妈在东京两个人凑活着过节的，对她们来说其实和平时的休息日也没什么不同的。
　　那年圣诞节没等到下雪，却在新年的第一天一大早下了一场大雪，她醒来的时候家里阳台上已经盖了厚厚一层白色，成濑裹着毛毯和良子两个人窝在被炉里看新年节目里搞笑艺人在卖蠢。
　　先前凌晨的时候，昏昏欲睡的成濑刚看完红白歌会就收到了绿间第一个发来的新年祝福，礼貌周全措辞严谨，不愧是他。
　　而黄濑不仅发了满是颜文字的邮件并且配上自己在东京铁塔下的自拍照，他居然戴了顶粉色的毛线帽，旁边站着的是他新女朋友吧。
　　至于桃井和青峰果然去了神社，青峰发邮件的时候还加了桃井的照片，成濑回复说和服真可爱。
　　最后发消息来的是紫原，他拍了一堆桌上的新年饭菜的照片发过来，还说什么新年想和凛妞一起吃饭的话，真是个小朋友啊。
　　新学期一开学志田富美就退了校刊编辑部，听说她在准备有名私立高校的入学考试，还有其他两个三年级的也都跟着退了，成濑的性子做不了编辑部主编，志田最后让另一个二年级的男生做了主编，但她自己负责的电子周刊却交给了成濑，她走的时候，大家还特地办了欢送会，所有人抱在一起哭得很是狼狈。
　　成濑也是在原本觉得自己做不好的情况下，带着这份小心翼翼度过了春季学期。
　　虽然不愿意承认，志田学姐真毕业了离开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是难过的，感觉这下才是真正的只有他们自己了。
　　新的编辑部在这一刻，才算是真的成立了。
　　对于绿间而言，新的赛季终于来到他们面前，三连霸似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篮球队春假时也没有停止训练，不知道是不是打球的缘故，不仅是绿间自己，队里其他几个人都长高了很多，尤其是紫原敦居然一下子长到两米，看起来就像是巨大化的人类。
　　升上三年级后没有再分班，只是教室从一楼搬去了三楼，而成濑也不再那么经常去篮球馆了，毕竟招新之后多了几个一年级的，她就可以把任务派下去了。不过也因为这样，她和篮球部相熟的朋友就少了见面的机会，如果是以前的话，每天下午去还能蹭紫原口袋里的巧克力吃。校刊编辑部明面上的主编不是她，实际上在操心的却一直是成濑。只是她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请假去做模特工作，所以才不能完全让她做管理。
　　而她和K社签的是一年的临时合约，成濑后来干脆拒绝了西田续约的邀请，逐渐淡出了那个圈子，黄濑问了她为什么，她说虽然抚子阿姨和自己提过有新公司想把她签走，但她还是决定这段时间给自己缓冲一下，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份工作还是因为追星缺钱而已。
　　帝光的学园祭在漫天的樱花雨中开始了，成濑由于是校刊编辑部的，所以可以不用参加班上的活动，她便像个旁观者，拿着相机游走在学校的每个角落。
　　她正拍着那边以黄濑为中心的男公关咖啡屋时，紫原悄悄地从后面接近，然后突然把她抱起来离开了地面。
　　“别闹了，敦，放我下来，裙……裙子飞起来了。”成濑拍了拍他的肩膀，紫原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其实这个大孩子常常会把她当做抱抱熊，加上开学到现在又没什么机会碰面，好在自己个头不小，否则就真像是个玩具了，落地站稳后她摸了摸相机庆幸自己刚刚没松手。
　　“凉不是在那儿吗，你怎么不在你们班帮忙？”她指了指不远处。
　　“赤仔说我个头太大在班上做事不方便，就让我自己找个地方自己玩。”紫原说着在长椅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薯片，然后拆开吃了起来。
　　“可姐姐现在也没空陪你玩呢……”成濑话还没说完，又被紫原单手一个熊抱困住，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小凛，我们交往吧，我觉得赤仔说得很对，如果想要每天见到你的话，就必须把凛变成我的。”紫原连嘴边的薯片屑都没擦干净就冷不丁说了什么很直接的话。
　　“等一下，你说什么？”成濑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那双眼睛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首先，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东西，其次，你真的明白交往是什么意思吗？”
　　“你不要又把我当小孩子。”紫原抱着她的手用了些力气，勒得她难受。
　　“那你把我放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你这样只是在把我当成你的玩具娃娃，”成濑说到这个娃娃的时候下意识就去找赤司，紫原会这么说和他一定有关系，但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紫原听了她的话，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
　　“来，我们先理清楚，敦是因为什么想要和我交往？”她同在角落的赤司对上了视线，对方一点没有躲藏的意思，甚至微笑着点了头。
　　“因为想每天都见到你，想吃你做的便当，想一直抱着你。”紫原完全不害臊地全部说出来了，听的成濑有些受不住了，她羞得脸颊通红。
　　——这个家伙是单细胞的情话体质吗。
　　“但是就算不交往我也可以给你带便当，你也可以每天来找我玩，不过绝对不可以随便抱女孩子。”成濑很认真地解释道。
　　“可是我看到凛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抱着你。”
　　紫原又在说什么，谁教他的快出来受死吧，成濑忍不住在心里喊道。
　　“我只是非常非常喜欢小凛。”
　　这是过于坦率的告白，成濑动摇了，她从不相信自己会获得喜爱，尽管做着一份通过别人的青睐来评判价值的工作，她仍然觉得自己不会获得真正的爱。
　　所以当紫原面对着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知道这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喂，你看，”青峰搬着班上要用的桌子对走在自己旁边的绿间说，“紫原那个家伙真的去告白了。”
　　绿间抬头看向一脸局促不安的正在在说着什么成濑，稍微有些吃惊地啊了一声。
　　“你还真的不知道啊，紫原去年开始一直就喜欢成濑喜欢得要命，虽然谁也不知道他是喜欢她做的便当还是她的人就是了。”青峰说得轻描淡写的。但上一年绿间和紫原一直各种合不来，他便故意地不去在意紫原的消息，之后也就对他的事一无所知了。
　　然后，远远站着的绿间，看到了成濑最后笑着点了头，紫原弯下腰在她的右脸颊上亲了一下。
　　而他只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心一瞬间跌到谷底，自己迟迟没迈出的一步，被人轻松地跨过去，最让绿间觉得不服气的是那个人还是紫原敦。不对，不管是任何人他都会觉得不满。
　　“所以，你就答应了？”桃井似乎是第一个收到消息就来找她的人，“你居然答应了，你真的喜欢小紫吗？”
　　“比起把敦当成男朋友那样去喜欢，不如说我有种把他当儿子去喜欢的感觉。”成濑倚在教室后门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其实我还挺喜欢靠在他身上的感觉的。”
　　“成濑小姐，你是谈恋爱不是养儿子，考虑清楚好吗，”桃井看起来比成濑本人还激动点，“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那你对小绿又怎么想的？”
　　“他……”她不出意料地沉默了一阵，“五月，你知道那种即便他对你很温柔你也会告诉自己他不是喜欢你的感觉吗？”
　　桃井听到她的话，一时之间被问住了。
　　“他对我而言就是那个就算已经知道你在他的生活里是和别人不同的存在却还是在情感上拒绝的对象，”成濑偏过头看向教室最后一排坐着的那个人，“五月，他是我的白月光，而且只能是我的白月光。”
　　她说完了转身就往教室里走，桃井站在门口，心里想着，成濑是真的不知道绿间在想什么还是故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实际上应该是，成濑凛是绿间真太郎的白月光，连伸手触碰都不忍的白月光。
　　一群年少的孩子，什么都还没有弄明白，就已经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划定界限了，也许以后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可笑至极，可在当时那就是他们认为可以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绿间和紫原原本就已经合不来了，其他人也就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但当赤司那句“为什么不是你”在绿间耳边响起的时候，三年来他第一次在赤司面前说了谎话。
　　“为什么是我，和我又没有关系。”绿间说着拿起一个篮球，在中线上淡定地跳起投篮。
　　成濑其实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在上古文课时写稿子，还是在数学课上睡觉，绿间偶尔听着她和青峰说着一些无聊的话题，或者是听着她下课时坐在座位上戴着耳机哼唱樱井翔太的歌。
　　“巨人基因会不会传染啊，你最近好像又长高了。”上音乐课时站在自己青峰小声问她。
　　“你多高了来着，快一米九吗？”成濑又伸头看了一眼绿间，“绿间你是不是也一米九了，这么比一下的话，那估计我快一米八了吧。”
　　“那果然还是传染了。”青峰撇了撇嘴。
　　“那没事，有两米的敦在，我还是很迷你的。”她说着便笑了。
　　好吧，也许不是完全没有变，她留长了头发。
　　她现在会笑着在篮球馆二楼平台上和紫原挥手，而不是拿着相机在场边拍照。
　　训练结束时她会拿着毛巾踮脚给弯下腰的紫原擦头发，而不是站在门口等着和他们一起出校门。
　　是的，其实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