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キセキ~奇迹(绿间相关)》超难食

10、第 10 章

　　紫原敦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成濑凛的呢，他觉得有很多个瞬间。
　　“紫原同学，你脸上有薯片碎。”她用手擦了擦他的嘴角。
　　可能是这个时候。
　　“紫原同学，门口便利店美味棒买一送一你要去买吗？”
　　也许是这个时候。
　　国中刚开学她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前面，紫原并不是个能和人很好交流的人，参加篮球部虽然让他在班上同学中变得有些人气了，但多数人还是并没有直接和他说话的勇气。
　　“紫原同学不像个巨人一样吗，看起来好吓人呐。”
　　“凛你不怕吗，坐在他前面。”
　　“怕什么，我也很高啊。”成濑凛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比旁边的女孩子高出了一个头，她转过头敲敲紫原的桌子，笑着说道：“紫原同学，这节课轮到我们搬体操垫了。”
　　原来她叫凛，反应迟钝地紫原看向她，然后缓缓起身。
　　去体育馆的路上，她费力拖着体操垫往前走着，紫原跨两步走上前，拿过那堆体操垫，很轻松地继续走。
　　“谢谢，”她追上来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紫原同学明明就是个很可爱的人嘛。”
　　应该是这个时候。
　　校刊的记者给他们几个新进一军的篮球部成员做采访时，曾经问过一个问题，喜欢的女生类型是什么，紫原当时回答的是高挑的女生，毕竟太瘦小的家伙好像一下子就会被捏碎一样。
　　“要是个子太矮你能把人家女孩子一脚踩扁吧。”队里那个戴着眼镜的家伙总是说一些让人听着不爽的话。
　　他记得刚认识没多久他就已经用小凛称呼成濑了，不过这也是因为紫原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她姓什么而已。
　　但她开始叫自己敦的场景，他记得很清楚。
　　他们的教室在二楼，那天正好是年级大扫除，他和班上的男生被分在楼下花圃那里除草，女生们都在班上擦窗。
　　“成濑，你小心一点，上面够不到就不擦了！”
　　“没事没事，这样高度刚刚好，我能擦干净。”
　　他听到她的声音，抬头朝上看，成濑在自己的校服裙子里穿了条运动裤，半个身子都在窗户外面，她用抹布努力擦着窗户外侧的最上面，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啊——小心！”
　　楼上一声尖叫，成濑就已经整个人往下栽了，紫原靠着过人的运动神经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大跨步上前接住了她，这一冲击他便倒在了花圃里，成濑扑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都被刚下过雨的松软土地救了一命。
　　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起来，她好像有些懵，腿上没有力气的样子。
　　紫原就弯下腰抱起她，把她放在一边的长椅上，她不停深呼吸，脸色也不太好看，却转头看着自己笑着说一句：“谢谢你，敦，真是得救了，你太厉害了，像个超人一样。”
　　女孩子抱起来软绵绵的好舒服，紫原当时心里是这样想的。
　　成濑过后就没有再叫过他紫原了，因为实在太长了念起来好麻烦，她有这么解释过。
　　二年级时分班了，凛的教室在他楼下，不能和以前一样坐在她的后面，紫原懊恼了很久，不过她总是来篮球馆看他们训练，为此他每次练习都不会迟到。但没过多久她就很少来了，听其他人说她开始做模特了，他还偷偷买过一本有她的杂志，可是那上面所有的照片她都没有笑。
　　明明她还是笑起来最可爱了，他指着封面上那个直面镜头冷着脸的她说。
　　“紫原你一年级是不是和成濑一个班，你和她熟吗，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对啊，她和我们感觉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紫原记得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薯片，支支吾吾着站起来就走出了教室。
　　凛好像不再是只是自己的凛了，他竟然萌生了这种想法。走在楼道口时他看到刚刚剪了短发的她从自己面前跑过去，整个人像发着光一样。这种感觉在看到黄濑和成濑两个人打闹的时候更是强烈，尽管他明明知道黄濑那个家伙已经有女朋友了。
　　“小成濑！”
　　不许你这么叫她。
　　“凉！”
　　你也不要这么叫他。
　　他一向是个把什么都摆在脸上的人，那天他先是拒绝给绿间做挡拆，又不小心撞翻了黄濑的水瓶，就像个闹脾气的巨婴一样。
　　“紫原，”赤司看着他，“不要任性。”
　　“赤仔——我就是觉得如果球给我，没有人能在篮下拦住我。”
　　“我不是指这个，”赤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想。”
　　“我没有……”紫原的话没有说完在看到赤司的眼神时顿住了，“好的，赤仔。”
　　他分不清占有欲和喜欢的差别，但一样的是他希望凛一直在自己身边。然而她却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说话的语气就和自己的姐姐一样，他不是想她陪自己而已，他是想拥有她。他想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他，不是别的任何人。
　　“那你应该告诉她，”那天赤司和他说道，“成濑同学会被真诚的人打动。”
　　于是紫原就这么行动了。
　　结果真的和她在一起时，紫原反而是更没有实感的那个，他曾经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眼里有别人，但是现在却不会有别人了，偶尔不安的话，似乎也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会感觉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啊。
　　“敦，Nice ball！”她在上面朝自己挥手，只对着自己挥手，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凛用毛巾给自己擦头发的时候，他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上，低头看着她的脸，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但是成濑喜欢紫原吗，就算不是五月问，她自己也问过自己，之前已经说过，和别的喜欢来说，她觉得自己对紫原的这份喜欢是有期待的，她期待自己被爱，期待自己付出的一分一毫都有回应，她在用最自私的方式回应他，仅仅是因为她不会在紫原这里有任何落空的可能性。
　　只要她承认自己的喜欢，就永远不会被紫原丢下。
　　她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因为害怕付出没有回报，所以这样给自己寻找安全屋。
　　这样公平吗，当然不公平。
　　可这是他们两个希望的结局吗，当然是。
　　因此她可以没有顾忌和排斥，接受紫原对自己做出的所有亲昵的动作，她不讨厌他抱着自己的感觉，不讨厌他亲吻时有些重的呼吸声，不讨厌他嘴角上总是有的零食的咸甜味道。
　　赤司似乎对这样的进展毫不吃惊，他对成濑的过去了如指掌，知道她是怎么一步步被当做弃子一的，那样的人会做出这个决定很正常，况且绿间如今微妙的态度也很有意思，明明是从不妥协的人，却宁可后退一步，心软的人大抵都有这样的毛病。
　　他知道她不敢，所以他也不说。
　　成濑和紫原在一起差不多三个月的时候，她签约了迹部财团旗下新成立的经纪公司New Impression，正式以Rin为艺名出道成了职业模特，考虑到她还是中学生，公司把工作都安排在了周末，有一些会在放学后。而且新公司比之前的也要更人性化一些，并不会胡乱给她接许多工作。
　　不过其实周围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那段时间她接了一个饮料广告，除此之外不过两本杂志拍摄，其余的时间都很空闲，她会做好了便当带去他们训练的篮球馆，接着坐在一边看书或者刷手机。
　　偶像的夏日演唱会也如期而至，她抽中了票还坐到了神席，全场下来她和樱庭君对视了至少三次。
　　“啊，我觉得我现在去死都可以了。”看完演唱会出来，她挽着紫原的手这样说，看着他略微吃惊的表情又急忙解释了一句，“我开玩笑啦。”
　　初中联赛赛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本来负责跟拍篮球部的后辈转学走了，一时之间没办法找到替补的人，就只有她还有空闲的时间，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举着相机站在场边的成濑，终于还是得自己上了。
　　她之前感受到的那种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似乎已经真的到来了，即便是外行人也看得出来，无论是青峰、紫原还是绿间，包括他们剩下的几个已经强大到和别人不是一个次元的了。
　　“小凛，你知道吗，阿大已经很久都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桃井抱著文件夹站在她旁边，“而且，你不觉得小紫也有些不一样了吗？”
　　咔嚓，她举起相机，其实自己很早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前不久敦好像和赤司有过一次one on one，那天她不在学校，具体情况是黄濑添油加醋各种胡乱讲述给她听的，紫原反而没有告诉自己，大约是因为他输了。
　　只是似乎从那之后，他便很少来训练了。
　　如果不是明天就有比赛，大概也不会人这么齐吧。
　　“凛，赤仔说我可以回去了，我们去吃东西吧。”紫原把下巴顶在她的头上，从后面抱住她，“走嘛，走嘛。”
　　“乖，我还有一些事要问赤司同学，再等等我。”她转过身去，捏了捏他的脸。其实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明天的比赛预定的战略，以及对对方学校的看法罢了。
　　紫原或许和过去没有不同，但赤司像是变了一个人，尽管仍然语调平稳，甚至还带着之前那种温和的微笑，成濑很清楚，这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和面对自己时的态度，都变得更加尖锐了。
　　她毕竟是在真田家看着那些人的目光小心翼翼长大的，赤司别说有没有和队里其他人一样把自己当作是朋友了，大概连“友好与否”都需要商榷。
　　在决赛的那一场比赛里，成濑更是对他们现在已经四分五裂的情形是了解得清清楚楚。那样的比分，即便是她也无法在登出的校刊里写出什么令人不那么反感的话。
　　“敦，你还觉得打篮球开心吗？”比赛结束后，她问了紫原。
　　“嗯？开不开心的，赢了就挺好啊，”紫原往嘴里倒着零食，“唔……又吃完了呢。”
　　算了，这些也都是敦自己的事情。
　　开学以后她开始准备高中入学考试了，看着桌上那本秀德高校入学考试指南，她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了，距离去年她从那种困境中走出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真田翎已经不再是她的梦魇，那她又在犹豫什么。三年生在十月到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去的学校，更不用提奇迹的世代那五个早早就被各个强豪看中的人了。
　　是的，她当然会犹豫，因为成濑还没有告诉紫原，她并没有选择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