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キセキ~奇迹(绿间相关)》超难食

8、第 8 章

　　“啊！我刚刚居然没有看樱庭君是不是坐在台下。”
　　回到后台开始卸妆的成濑才反应过来，本来期待着能和自己偶像对视一眼，结果却只记得要赶紧完成走秀赶紧下台了。
　　黄濑坐在旁边看着她说道：“有啊，他有看你哦。”
　　“什么！”
　　“就刚刚你开秀的时候，”黄濑说着还学起樱庭的表情，“他一直看着你，腮帮子都鼓得圆圆的。”
　　“那是他天生的样子。”成濑伸手戳了一下黄濑的脸，接着又开始在脑子里疯狂大喊——天呐，他居然看我了，我脸上表情行不行，是不是走得太快了，好像还抢拍了，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居然看了我走秀。
　　结果带着这种心情第二天的秀她也走得很起劲，这大概就是偶像的力量吧。
　　“你后面没有工作了？”抚子开着车，对着副驾驶座上的成濑说。
　　“没有了，我只来得及去三个设计师那里面试，其他的大部分牌子顾及到年龄我也就没去。”她说着从包里拿出平板来，“而且，学姐又有新稿子给我校对了。”
　　“你们校刊做得不错，中学就能有这种水平，主编是叫志田富美吗，小朋友很有前途。”抚子一边笑着一边说。
　　“抚子阿姨，你们真正的杂志社是不是更辛苦啊，我开始觉得害怕了。”成濑叹气道。
　　“对啊，我们杂志社可是出了名的斯巴达模式管理，”抚子一脸正经的样子，“等时装周结束你就有机会来看看了。”
　　“真的吗？”成濑兴奋了起来。
　　“我先悄悄给你剧透一下，我们决定给你单独开特别专访了。”话刚说完，车便开到手冢家门口了。成濑一下子没能理解这个状况，不是简单的一个采访，而是一整个专栏的访问，抚子阿姨这是想让我做什么啊。
　　就这样，十月伴随着秋风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她身边，篮球部结束联赛以后，在下一赛季来之前终于是有了歇口气的时间，而成濑也从Rin的状态中逐渐回到了一个普通中学生的生活里来，拿着相机像之前一样在篮球馆旁观一军训练，她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发生着什么变化，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切即将崩塌的前一瞬的细微声响。
　　“敦，我给你准备了大份的肉丸便当。”虽然上次就说好给紫原准备便当，不过前一个月一直在忙就拖到了现在，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提着便当袋坐在了紫原的旁边。
　　今天又很难得，连篮球部的大家都在一起吃饭，而之前和绿间约好每天给他带便当的事情也因为各种事情没能坚持，不过成濑看了他一眼就想起那件盖在自己头上的外套突然觉得耳根发热了起来。
　　紫原打开了便当盒，忍不住哇了一声，两颗大肉丸，一排红油大虾，下面压着咖喱土豆片和蔬菜天妇罗，另一层里放着捏好的梅子饭团。
　　“小凛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紫原向她看去，满眼都是感动，说着就一把将旁边的成濑单手圈进怀里。
　　考虑到他这个人向来是没什么性别意识，加上一遇到好吃的就容易兴奋，周围人一时之间虽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觉得这没什么，而被抱着的那位也仅仅是低头笑了起来，然后很自然地拍了拍紫原的手臂，让他把自己松开。
　　绿间皱着眉头，这个小小的表情又被赤司抓了个正着。
　　“五月，你看那才叫便当！”青峰突然指着紫原筷子上夹着的肉丸叫起来，“那才是肉丸！”
　　他以一己之力拯救了全场的气氛，为他鼓掌。
　　“啊，阿大你居然嫌弃我。”桃井说着居然还能挤出点眼泪来。
　　“啊呀，小青峰把女孩子弄哭了哦。”黄濑跟着帮腔。
　　说着说着几个人居然开始抢紫原便当里的菜了，最后演变成了篮球部成员的便当争夺战。
　　“小黑子你看我给你抢个肉丸！”
　　“抱歉黄濑同学，我已经吃饱了。”
　　“你还是拿来给我吧！”
　　“不许抢我的肉丸！”
　　绿间、赤司两个就这样在一边看戏，成濑小声说了一句：“所以说不去阻止真的可以吗？”
　　“没事，”赤司笑着回答，“这样挺好的。”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位把情绪藏在镜片后的人，似乎心里有了什么想法。
　　那天下午值日正好排到了绿间和成濑，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成濑不知道是该开口说话还是不说话，只好默默重复擦着已经擦了很久的黑板。绿间走过来站在她背后，拿着抹布擦黑板最上面的地方。
　　“这上面还没有擦干净。”绿间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
　　她一下转过身想拿讲台上的另一块抹布，却发现绿间刚好离自己很近，她抬起头面对着的就是他的脸。
　　这个人的睫毛好长，她在心里感叹。
　　绿间抬头看着黑板上面，并没有注意她正抬头盯着自己的眼睛，等到反应过来时，反而不知所措了起来。
　　“绿间，你的眼睛真好看。”
　　不好，说漏嘴了，她窘迫地看向别处，然后立马挪到教室门口提起两袋垃圾就往外跑。
　　这就丢下早就僵在原地的绿间，和成濑凛一样，绿间后来也回忆了他从哪一刻开始感觉到成濑和别人不同的，他想了很多很多，从幼时的相见到中学一年级时的重遇，最后他发现也许就是这个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出这句话，他自己心里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过绿间即便早就知道成濑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真田叔叔家的小女孩儿，他也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因为他深刻记得叔叔来接她走的当时，他拿着可乐易拉罐的拉环哭着对她说让她长大以后嫁给自己。如果成濑记得这件事，绿间会觉得很丢脸，如果成濑不记得这件事，绿间会觉得很失败。
　　算了，记忆还是消失吧。
　　实际上，成濑确实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因为那天爸爸是来接她和妈妈一起回本家的，那里的人总是像看外来者一样盯着她，又因为没能回答上曾祖父的问题，连晚餐都没能吃上，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一天。
　　两袋子垃圾也太重了，刚刚跑出去的成濑一边吃力地拖着一边在心里想着，她感觉自己走了好远好远才把垃圾拖到垃圾桶那里，因为太累了，所以她把两支手撑在大腿上喘气休息着，才直起身子来没站稳就被人抓住了两只手。
　　而且就抬头想看是谁的功夫，那个人就强行将她压在了墙上。
　　“灰崎……同学，你找我有事？”她看向面前这位高个子灰色头发的男生，因为在篮球部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她记得他的名字。
　　不对，这绝对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场合吧。
　　可是她和灰崎祥吾只是在篮球部见过几次面而已，甚至没有单独说过话，连相熟都算不上。
　　这个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彷佛是故意不让自己动弹一样。
　　灰崎冷着一张脸说：“你是黄濑那个家伙的女朋友吧。”他用手掐住成濑的脸，眼睛里完全是来报复的架势。
　　“什……什么女朋友，我不是……”这样的情况下成濑很难正常开口说话，“你这么做太无礼了，请你放开我，灰崎同学。”
　　“成天都和那家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凉太的东西，那我就可以抢过来了，一换一，我不亏。”灰崎祥完全没在意她说了什么，自顾自地说着话居然又靠近了一些，“听说你还是个模特啊，成濑。”
　　“你放开我！”成濑终于意识到这个人很危险了，“请你离我远一点！”
　　虽然个子高，但她瘦得很，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拼死的奋力挣扎对面前这个常年打篮球的男生来说都一点影响没有。
　　灰崎一把扯开她的衬衫，纽扣掉了一排，然后拿出手机来：“模特的话，拍点照片肯定没问题吧。”
　　成濑用手拼命挡在身前，可还是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求救声就在嗓子里却堵住了，什么都喊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灰崎一边拍一边笑，“我就发给黄濑凉太，看看他是什么感觉，他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我的。”
　　我才不是什么黄濑的东西，我才不是任何人的任何东西，成濑无声地呐喊着。
　　她明明已经有些过呼吸反应了，而且腿也完全没办法站起来了，但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就这样被人摆布。
　　手机快门的声音听起来刺耳无比，像是一千根针同时在扎她的太阳穴一样。
　　停下来，混蛋，停下来啊！
　　“灰崎，你在做什么？”
　　她听到这一声的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不管是谁，救救我吧。
　　绿间走的时候看到教室后门还有一袋垃圾，他把其他地方打扫完了便提着袋子去扔垃圾，走到拐角的时候听到了不断的快门声，跑过来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成濑。他用力推开灰崎，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裹在成濑的身上，弯下腰抱起她就要走。
　　灰崎从来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他上前就朝着绿间的脸上来了一拳，绿间勉强才躲开，而下一拳却被另一个人接住了。
　　“绿间，英雄救美可不能单枪匹马。”
　　青峰单手抓住灰崎的手臂，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肚子上来了一拳，“你带成濑先走，这里交给我。”
　　他刚刚在楼顶睡觉，听到成濑反常的声音才醒过来，卯足劲往楼下跑才算是赶上了。
　　绿间送成濑到了医务室，校医又和平时一样不在，准备放她下来让她好好躺着的时候，却被紧紧抓着，成濑颤抖着，喃喃说着不要走。
　　最后绿间只能是坐在床边，由着她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完全不肯放开。
　　青峰到体育馆时虽然脸上没挂彩，却也看着稍微有些狼狈，听到青峰说了这件事的黄濑很快就猜到了是为什么，他立刻和教练请了假，便跑去医务室。他到的时候绿间已经离开了，黄濑只看到了盖在成濑身上那件挂着绿间真太郎名牌的校服外套和好不容易平静地睡着的成濑凛。
　　“你醒了？”
　　她承认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绿间而是黄濑的时候，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这样子没办法起来，这么想着的她就看到黄濑从包里拿出了一件T恤。
　　“先应急吧，这是干净的。”黄濑拉上帘子背过身去，成濑坐起来套上了他的衣服。
　　“谢谢。”她站起身拉开帘子。
　　“对不起，”黄濑难得表情这么严肃，“如果不是我……”
　　“笨蛋凉，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她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吧，那个家伙不知道还会不会乱来。”黄濑连忙说道。
　　“没事的，我和绿间顺路，他会送我的。”成濑摆了摆手，“你回去训练啦，我还要去一趟编辑部呢。”
　　见黄濑迟迟不动，她就又叹了一口气说：抬头“凉，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那……那再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定啊。”黄濑三步一回头地走出门。
　　成濑这才放松下来，但是两只手还是握得紧紧的，她在努力不让自己的手发抖。
　　而在回去的公车上，绿间一句话就戳穿了她：“你明明就在害怕吧。”
　　“是啊，”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的绿间反而不知道该回什么，“但我只要想到如果我和别人一一样受了委屈就和家里人说出来，却得不到和别的家里一样的安慰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害怕也挺浪费的。”
　　她笑了一声继续说，“实际上我知道灰崎是个混蛋，但我只是坐在地上，不说话不反抗，如果是小的时候我被人这样欺负，有一个人一定会说我无能。可我现在连那个人都找不到了，他把我丢掉了。”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说了很多过界的话了，成濑按了按眉心解释说：“抱歉，你忘了这些废话吧，让你听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太烦人了。”
　　“没有。”
　　“嗯？”
　　“我没有觉得你烦人，”绿间说，“害不害怕、反不反抗都无所谓，但如果说出来更好的话，我会听你说。”
　　面前的少年仍然和平时一样的面无表情，却说着自己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听到的话，她感到自己绷住的那根神经松了下来。
　　——谢谢你，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