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キセキ~奇迹(绿间相关)》超难食

7、第 7 章

　　成濑平时有早起的习惯，除了因为要做午餐的便当以外，也因为学校虽然离家不远却要转趟车，所以才一直早起。而今天倒是因为认床和失眠的各种问题，她挂着快掉到下巴上的黑眼圈六点不到就醒来了。临时染的黑色头发其实颜色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刷牙一边发着呆。
　　打开冰箱准备找点东西做早饭，成濑毫不惊奇地发现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剩下两个番茄、一个苹果和几个鸡蛋，以及一整袋吐司。
　　俊佑这些年都过了些什么日子，她叹了一声，看来今天放学过来的时候得买点菜了。便当也是做不成了，午餐在学校买个咖喱包好了。
　　这么想着的她卷起袖子系上围裙，拿出那袋吐司来，熟练地切开吐司边又在中间挖出一个圆洞，打开火往平底锅里刷了点油，把切好的面包放进去，在留出的洞里打进一个蛋。
　　等她端着盘子走到餐桌这里的时候，手冢俊佑打着呵欠单肩背着网球包慢悠悠走下楼。
　　“早上好。”成濑把盘子放下，抬头打了个招呼。
　　“Morning.”俊佑面无表情放下背包，走到门边把盒装牛奶拿进来，伸手拉开椅子便坐下吃起了早餐。
　　还真是个冷淡的小孩，成濑在心里说着，俊佑和他爸爸一样都参加了网球部，这张脸如果再戴副眼镜大概就是十二岁的手冢国光了。
　　成濑耸了耸肩低头刷起了推特，点开樱庭翔太的标签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樱庭翔太将现身时装周！”
　　“XX品牌大使樱庭翔太预定周六出席时装周开幕！”
　　……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
　　成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个牌子就是自己要开秀的那场，他会在台下看着自己走秀，她追了好几年的偶像来看她的秀。
　　“走吧。”
　　绿间的消息突然跳出来，这才让成濑彻底冷静下来。
　　“俊佑，帮忙把碗放进洗碗机哦，”说着便手忙脚乱地背起书包冲到门口穿鞋，“告诉抚子阿姨一声我晚上会买菜回来，她和叔叔要是有空就回来吃。”
　　“哦。”他点了点头，仰头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推门出去，绿间就站在门口，看着她说：“早。”
　　“早上好！”成濑已经在努力压抑自己的狂喜的心情了，但坐在车上的她还是忍不住在兴奋地抖腿。
　　绿间回想今早的晨间占卜，电视上提到今日巨蟹座会在意想不到的事情上有收获，而这件事可能是和天蝎座在一起才会发生的。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和天蝎座性格几乎大相径庭的天蝎座女生，一时之间突然有些怀疑。
　　“你在想什么呢？”成濑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快到站了。”
　　“没什么，”绿间应了一声和她一起站起来，“对了，你搬家了？”
　　终于有人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成濑刚刚还在思索要不要主动解释一下，她回答道：“我亲爱的妈妈出差不在家，所以就把我丢在手冢叔叔家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姑且就是邻居啦。”
　　篮球部要早训，而成濑想着也是时候上校报编辑部报个到，算上前几日请假，她也有好多天没去过了，志田学姐一直憋着没来找自己麻烦也是相当不容易。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在吵闹的声音，快九月底了，十月初的第一份校报还没编辑好，成濑请假那时就猜到了现在会是什么情况了。
　　“学姐，”她推门进去，“早……早上好。”
　　“啊，你终于回来了，今年秋季取消了修学旅行，学校决定和学园祭一起都放在三月份，我们收集的大家的意见还没整理出来。”志田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沓纸塞进成濑怀里，“还有，比起黄濑参加时装周，赤司的将棋比赛优胜似乎更值得写在校报上，你今天之前约赤司采访一下把这块填满了，大概要准备的问题都在纸上了，最好多拍点照片，成稿明天上午尽快给我。”
　　“学姐，”成濑抱着那堆资料，“那我把相机借走了，其他人不用吧。”
　　“赶紧行动！”志田都快蹦起来了，“中午记得继续来帮忙做校对，你这两天不用彩排吧。”
　　“知道了，”成濑叹了一声，“我晚上去排，不碍事。”
　　校报编辑部本来就只有十个人而已，却还保持着电子周刊和纸质月刊并行的方式，电子周刊一直是是志田一个人管理的，主要是收集同学们的各种想说的话，以匿名方式刊登，纸质月刊就几乎是一份完整的报纸了，虽然只在校内发行，却还是有人会从网络上高价收报纸。毕竟帝光篮球部在报上有自己的一个专栏，现在负责人就是成濑凛。
　　人太少，所以就得自己跑外勤后写文章进行编辑，还得编辑部内部集体校对，很多时候这些事都是同一个人做的，因为别人也在忙自己的板块。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以后有个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她在生物课上先偷跑了一会儿，从生物教室回班上拿了相机，然后便站在音乐教室门口等着赤司他们班的课结束。
　　和篮球部的人打交道这么久，和其他人也算是私底下都有个了解，但想到要和这位赤司征十郎同学交流，成濑是十足的不愿意，虽然大家都对他评价极高，谈到他什么都说好，但成濑看到的赤司不完全是这样的人。
　　她第一次见赤司是在他母亲的葬礼上，尽管年龄太小印象不一定深刻，可她还是很清楚，赤司肩上的那些重量和她原本要承受的没有差别。况且在这个学校里，能记得她曾经叫做真田翎的，大概除了成濑自己，也就是赤司一个了。
　　而那过去的一切，对于现在的成濑来说都只是想要当做不存在的记忆。
　　“赤司同学，你好，我是校刊编辑部的成濑，能不能耽误你最多十分钟？”她向他挥了挥手，“只是一个简单的采访，下一周会登载在十月初的校刊上。”
　　“当然可以。”赤司点了点头，如果成濑没看错他好像还微笑了一下。
　　因为音乐教室离顶楼很近，所以便顺便在天台的长椅上坐下了。虽然没有提前和赤司打过招呼，但所有的问题他都回答得有条不紊，像是早就知道别人会问什么一样。几个问题结束以后，成濑把录音笔关掉，站起来举起相机对着刚好偏头看着远处的赤司按下了快门。
　　“一张就够了吗？”赤司开口，“那上面似乎写着多拍照。”
　　“啊，这样就足够了，原来只是怕版面填不满而已，”成濑微微点了头，“没有提前通知你就来找你真是太唐突了，很抱歉是我的失职。”
　　“不用这么说，成濑你也是刚忙完家里的事，不用多在意。”赤司的话让她愣住了。
　　“赤司同学，那个我家里的事请不要提了，我现在和真田家毫无关系。”成濑转头就下了楼。
　　赤司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想的却是能够真的从名字之下成功逃脱的人有几个呢。
　　在上课铃响结束的最后一秒她冲进了教室，绿间看了她一眼，成濑把相机、录音笔和笔记本一股脑塞进了抽屉里，心情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
　　这节课又是沉闷的古文课，老师居然比之前还多穿了一层V领花线毛衣，成濑没忍住在心里嫌弃了两句爷爷您不觉得眼花吗，然后就低头开始听录音整理采访稿了。虽然刚刚给赤司甩了个脸子，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声音还真是好听得让人讨厌不起来啊。
　　入秋以后还没有很明显地感受到寒意，不过今天真是冷得出奇，成濑一直没换秋季校服，今天算是后悔了，而且在学校编辑部忙完的时候已经傍晚六点，她哆哆嗦嗦地站在公车站等车，本来准备去超市买菜的，抚子阿姨发了短信来说她已经做了晚饭，那就可以直接回去了。这两天彩排的话是晚上八点到十点，最后一班地铁也可以赶上。
　　好累，她用手按了按太阳穴，闭着眼睛的时候听到了谁的声音。
　　“穿上。”绿间把队服外套盖在她的头上。
　　“嗯？”成濑把外套穿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谢谢，真是得救了。”
　　她不比自己矮多少，但男生的外套在她身上还是大的很，成濑整个人缩在宽大的外套里。绿间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脸上被冷风吹红了，看起来站都不站不稳的样子，然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把衣服从包里拿出来给她了。
　　很多年以后，成濑曾经回想过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绿间对自己的意义变得不同的，她想起了那天从他外套上闻到的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觉得很安心的味道。
　　她缩着脖子低着头看向旁边这个男孩子，明明很会关心人却一直不愿意表露出来，他明明就是个很温柔的家伙嘛。这种安心感让她一上车就放松下来，靠在绿间的肩膀上睡着了。
　　绿间先是惊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她的脸，居然真的这么快就完全睡着了。而且她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以至于他一瞬间就红了脸。
　　他于是想着，晨间占卜说的意想不到的事难道是这件事。
　　那一周的兵荒马乱终于在周末两天的走秀开始的时候，让成濑感到透过气来了。在后台排着队预备上台，这种心脏里宛如放了一整包跳跳糖的感觉，她并不是很讨厌。黄濑站在后台的另一边，往她这边看过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轻松的笑容。
　　前一日把头发上的黑色都去洗掉了，头发比之前看起来更浅，加上她几乎是苍白的肤色，整个人像是被霜盖了一层一样。
　　这场秀是她开秀，设计师全场唯一的裙装也给了她穿，金色的眼影和最适合她的深红色唇妆，在秀场的射灯下，她就像是发着光的钻石体质。
　　热场的音乐戛然而止，换上了正式走秀的音乐。
　　“Rin，go！”
　　到自己了，成濑深吸一口气踏上台阶，她穿的裙子很长，一直拖到地面上，即便是经验老道的成年模特都不一定能走得稳当，她却每一步都踩到了点上，定点摆pose时，所有人的眼神都一瞬间集中在了成濑身上——一个利落的转身，她踩着点从右侧方走下台。
　　成濑凛可能自己不知道，她真的有天生被人注视的魅力。
　　抚子坐在第一排，她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了“将Rin采访扩大成特别专访”，不能简单让这个孩子就活成现在的样子，太慢了，这正是她最好的时候，她得抓住机会。
　　下台以后她踩着高跟鞋就开始狂奔，绕过疯狂的后台继续走到闭秀的等待点，过了没多久黄濑也过来了，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金边西装相当有设计感，她看了一眼他，抬手和他击掌。
　　“小成濑你看起来好轻松啊，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黄濑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手惹得黄濑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然后开口：“你还觉得我轻松吗，我觉得我离紧张到死掉只差一步了。”
　　“哇好冰，你是幽灵吗！”黄濑差点大声叫出来。
　　“快，到我们了！”她说着就提起裙摆跨上台阶。
　　闭秀要求男女模特并排携手走，给他们俩设计的动作是成濑挽着黄濑的手臂，最后定点时她需要双手勾住黄濑的脖子，黄濑得揽过她的腰，两个人相视。彩排的时候因为两个人年龄太小，他们总是不能达到那种碰撞出火花的要求，不管怎么练都好像少了点感觉。
　　真正上场的时候却完全没了问题，就连黄濑自己都承认，当她勾住自己脖子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