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的峥嵘岁月》垃圾收容所

2、第 2 章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能听到远处运动场上哨子的声音，窗外风吹的声音。
　　耿年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天花板，一阵眩晕之后，蛮横地掀开身上白色的薄被，手肘在往床铺上一撑，一个侧身撞进某人的怀里。
　　他还没缓过神来，不清楚到底怎么了，只见这人的双唇张张合合，眼神淡漠。
　　“啊？”
　　“我说，你先休息，我已经和老师请了两节课的假，你可以再睡一会。”
　　“……”耿年半张着嘴，呆愣愣的。
　　宋闻皱眉看了他一眼，搂着他单薄的身子，稍微掂了掂才把他放回床上躺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往穿着白大褂的胖女人那边去。
　　耿年眼神呆滞，眼珠子一动不动，全凭快要咯吱咯吱响的脖子随着宋闻的走向转动，才能把宋闻准确地收进视野里。
　　他听到宋闻问：“刘姑，这种情况，他是不是傻了？”
　　男生口中的刘姑先把头转过来，再转过身子，看萝卜白菜一样随便看一眼耿年，大声问：“虚成这样，熬夜了还是干嘛了？”
　　宋闻看过来，好奇地看着他。
　　耿年：“学习。”
　　“哦哦哦学习啊，你们不是才高二嘛，怎么那么多作业？你告诉我是哪个老师布置的，我给你们说说去。”后面一句是对着宋闻说的。
　　“可能是自己买了课外辅导册子，想超过我吧。”宋闻说笑。
　　“哈哈哈你是损他呢，”胖女人的笑声震天响，说，“你膈应谁啊，这谁不知道你宋闻这个理科第一是从文科第一转过来的？”
　　宋闻貌似是抿嘴笑了，给耿年看呆了。刘姑高声说：“宋闻你这小孩嘛，小的时候拿了大红花还屁颠屁颠地求老娘夸，怎么现在不吭不响的？”
　　宋闻瞬间冷下脸来横了一眼刘姑：“你不看病人，在这打听我消息做什么。”
　　刘姑呸了一声，以泰山压顶的姿势朝耿年走来。
　　耿年不得不平躺在床上，仰视胖女人高高在上的三下巴，害怕极了。
　　“他最近好像都在失眠。”宋闻跟在后边淡淡地说到。
　　耿年矢口否认：“没有，在学习。”
　　“精神很差，平时脾气控制不下来。有点失常。”宋闻继续说。
　　胖女人弯下腰，撩开耿年双手护住的衣摆，把听诊器的耳件放在他的胸口上。
　　刘姑取下听诊器，严肃地看着耿年，回头朝着宋闻说：“要是他是长期失眠，你就得带他去校心理咨询室去看看。我这也不顶用。”
　　刘姑愁眉苦脸地，肥硕的脸上挤出褶子，想了一下，说：“呃，既然他是你同桌，你就稍微帮助帮助，多看着他，别整天把脸耷拉得黑黢黢的给人脸色看。”
　　宋闻头一点，虚假地扬起温和的笑容，气质瞬间一变，从冷面少化身为苦情剧中的无敌善良无敌温柔的男二。刘姑差点一巴掌给他砸过去。
　　宋闻恢复冷冷的表情，稍显冷漠地俯视耿年，说：“你先休息，我去咨询室给你预约。”
　　“哎！”耿年叫住他，撑起身子坐起来，目光躲闪，问，“那个，你给我的那个……”
　　宋闻捏着门把手，想了想，说：“糖啊，我给你抠出来了。”
　　“抠出来？！”
　　“要不我再给你塞回去？”宋闻瞥了他一眼，“躺着，把你背到校医室来，你要是休息不好，就等着被我咔嚓。刘姑，您帮忙给我看好他。”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