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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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倾雷小朋友，十岁半，四年级五班的副班长。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以后能长成大帅哥的好苗子。特长包括击剑、骑马（他表舅舅给他报的班）、滑雪（他妈带他去旅的游）、带头惹事。不擅长的活动包括语文、数学、外语、社会、自然，以及一切要求他坐下来写卷子的项目。
最近他不擅长的事儿又多了一件：把小胖子收买成他小弟。
前两天他还不信邪，觉得他舅舅派来的瘸子是在忽悠他。可是经过几天的暴力施压，他遗憾地发现本来就对自己不感冒的胡立井越发讨厌自己了。
于倾雷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对时少尧的话不屑一顾的样子，可是心里已经默默把这个人出的主意放在了心上。
今天，他决定放下身段，姑且试一试对小胖子好一点有什么作用。
大中早上开车送他去上学的时候，他就一路盘算着这件事。
快到学校的时候，于倾雷问，“大中，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给别人好处的好办法？”
结果明显是问错人了。大中吭哧了半天，说，“……给他发个红包？少爷你零花钱够吗。”
于倾雷不屑地说，“哎呀，你怎么比小朋友还要笨。”
不过想了想，虽然这个主意蠢，可是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不送钱，他可以给小胖子送零食呀。
于是到了学校，他支使小弟从小卖部买了几包辣条和薯片，假装大方地把薯片递到身后，“胖子，想吃薯片吧？这包是你的了，要不要？”
胡立井正在捣鼓他们兴趣小组装电路板的说明书，下周比赛要用的。他不知道于倾雷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想理他，“我不要。”
于倾雷想了一万种可能性，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别人说不要，那他就偏要给，后来急了，问胡立井，“你什么零食都不吃，怎么还能长这么胖？！”
胡立井扭过头去面壁，彻底不理他了。
等到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问到于倾雷。于倾雷正琢磨着胡立井到底为什么这么胖，根本没听课，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低头看看同桌。同桌刚才在下面打手游呢，课本都是错的。
于倾雷赶紧用手指捅捅后面胡立井的文具盒，希望学霸可以帮自己作弊。
胡立井以前有的时候还会迫于淫威告诉他答案，可是今天被指着脸说胖，他就算是面团捏的也生气了，于是根本不想理他。
于倾雷被老师要求把问题和解法抄写五遍，鼓着脸不情愿地坐下了。
胡立井有点怕，怕于倾雷受了气又来找自己麻烦。于倾雷倒是没有，气哼哼地课间坐在那儿抄题。
自习课上，于倾雷终于磨磨蹭蹭抄完了，闲得没事做。一回头，胡立井已经看完了说明书，开始组装电路了。
于倾雷看着电路板上各种颜色的小钮钮，不仅十分好奇，问胡立井，“你这是在装什么呀？”
胡立井虽然不爽他总是欺负自己，但是有人问到了自己的兴趣，还是很高兴地跟他解释，“我要做一个天黑了就能自动开灯，天亮了能自动熄灭的灯泡。但是天黑的时候如果想关灯，也能手动关上。”
于倾雷觉得很神奇，又不想显得自己很笨，“这种灯泡有什么用啊？怎么做到的？”
胡立井跟他说，“装在家里呀，这样天黑了才回家的人，就觉得家里有人在等他们了。”
又给他解释什么是光敏电阻。
于倾雷看得手痒，要去把电阻摘下来看看长什么样。
胡立井以为他又要捣乱，一伸手把他手打开了，“哎，别乱碰，会搞坏的。”
于倾雷委屈得不行，气得转回去了，自习课剩下的时间都在盘算着怎么报复。
到了下午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让跑四百米。
胡立井跑得慢，于倾雷就在旁边喊，“胖子！一吨重！跑不动！”不光自己喊，还拉着小弟们一起喊，喊得震天响。
结果因为欺负同学，被老师罚蛙跳。
于倾雷跳得上气不接下气，大腿酸痛，心说胡立井这回该得意了吧。
一回头，发现人家根本没在看他，跟别的同学在练颠球呢。
于倾雷心中备受打击，回家路上跟时少尧抱怨，“你给我出的主意根本就没用！”
时少尧开着车大概问了问，跟他说，“你对他也太不好了。不该叫他胖子。”
于倾雷反驳说，“他就是胖啊，我叫他胖子有什么不对了？”
时少尧问他，“那我天天叫你短腿儿，你乐意吗？”
于倾雷的身高还没抽条，一直是他心里的痛。他喊，“你敢！我给表舅舅告状去！”
时少尧说，“那你就是腿短啊，我叫你短腿儿有什么不对了？”
于倾雷不笨，翻了个白眼说，“行吧！那我以后不叫他胖子不就是了。”
到了家，阿姨已经做好饭了。于倾雷喊时少尧，“瘸子！瘸子！陪我吃饭！”
结果时少尧根本不理他，他只好服软，“时哥！”
时少尧跟他说，“我吃完饭过来的，这是阿姨专门给你做的。”
桌上的菜色一如既往地精致。蟹黄春卷、笋丝菌汤、甘蔗熏鸡、清蒸黄鱼、杨梅豆腐挞，一看就不是他能吃的员工餐。
于倾雷早就吃习惯了，恹恹地戳着碗里的鱼肉。
于倾雷支使他，“那你就坐在对面，陪我坐着。”
时少尧坐上来，于倾雷叫阿姨给他又盛了一碗汤，“你就假装吃点东西。”
时少尧说，“行。”
于倾雷说，“以前大中就在旁边看着我吃，打死也不肯过来陪我。”
于倾雷今天有人陪着，高兴得多吃了两口。吃完了还让时少尧陪他写作业。
时少尧本来以为他是有题不会要问答案，结果于倾雷说他一个人写作业无聊。
“平时我都不怎么写，跟我兄弟们去网吧或者看电影。”于倾雷说，“大中也不管，就跟着。现在表舅舅说我惹了麻烦不能出门，晚上不上兴趣班就得在家呆着。无聊。”
时少尧说，“行，我陪你写就是了。”从书包里找出自己复习了一半的课本开始看书。
于倾雷被他的操作震撼了，“你都这么大了还要学习？我看大人都不学习的！”
时少尧说，“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学习，这是我自己要学的。”
于倾雷好奇得要命，写了一会儿作业又开始偷看时少尧的课本。还问，“给我看看你做什么题呗，我也给你看我的。”
时少尧被他烦的看不进去书，把他脑袋推到一边，“你作业写完了？你要是嫌无聊的话可以找同学来家里一起写作业啊。过来玩也行。”
于倾雷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大声宣布，“那我要找胡立井！”
时少尧问，“偏偏要找他？你那么多小弟呢？”
于倾雷嫌弃地说，“他们太听话了，没意思。”
时少尧敷衍地点点头，心说小胖子要是愿意来玩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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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张城又准时接到了严翩翩的电话。
“妈。”张城说，手上还三心二意地看着论文。
“哎，城城。”严翩翩说，“你爸今晚有饭局，不在，就妈妈一个人在家。”
“嗯。”张城说。
他也知道不该用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去评判他爸妈，可是事到如今，他早没有了当年想要维护和父母的关系的热情，最大限度也只能做到敷衍一下他们的关心了。
“要换季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吗？妈妈从家里给你给你邮过去。”严翩翩还在絮絮叨叨。
“没什么要用的，你别忙了。”张城说。
严翩翩这次倒是没问他那些敏感话题，大概是也察觉到了每次说起来气氛都很紧张。
“上次也跟你说了，厂里一直效益不好。现在终于定了，说是要买断工龄。”严翩翩说，“你爸那没事儿，他是高级技工，不会下岗的。我已经把文件签了，这两天在家就等着盖章呢。”
“行，你心里压力也别太大。”张城说，“之后打算就待在家吗？”
他还记得上辈子，就是从严翩翩下岗在家之后，似乎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找对象结婚这件事上，每次交流都是一场鸡飞狗跳。
“我也想转行来着，可是一把年纪，也不知道做什么。”严翩翩叹了口气，“你爸爸压力挺大，心情也不好，我在家就和他整天吵架。挺没意思的。”
严翩翩以前倒是没跟张城提过这些事情。现在估计张城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跟她说两句了，她终于也能倾诉一下找不到人说的苦恼。张城觉得有点心软。
“要不你出来散散心？或者到我这来旅游一下。”张城说，“离得也不远，坐个火车就到了。你们上次来还是送我入学的时候呢。”
“哎呀，好是好，”严翩翩有点心动，“就是太打扰你了。要不我找个周末，过去玩两天吧？”
正说着，张城手机上又接到一通电话。张城一看，深更半夜的，竟然是他导师方向荣。
张城满头问号，跟严翩翩说，“妈，我导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得接一下。就这周末吧，我给你去定个票。”
接了方向荣的电话，张城听到他导师不同寻常的兴奋嗓门在对面响起来，“张城！你猜我给你搞到了什么？！”
张城，“……搞到了……什么……导师？”
方向荣仰天长笑三声，“搞到了一个学术大佬，大牛，巨牛，巨鳄！郑睿，认不认识！”
张城，“认识！……就是他不认识我。”
郑睿，一个在顶刊上随便读读就能撞见的名字，一个申请国自然需要拜照片的大佬，一个频繁出现在“要是你发文章像郑睿一样，就……”句式中的传说。
方向荣跟他喊，“现在他认识了！你导师我跟他介绍了你的专利申请书，现在他要过来跟你面谈！明天晚上！把脸给我洗干净点！给我放乖巧点！争取卖个好价钱！”
张城，“……导师，怎么说得跟卖身似的……”
方向荣说，“我不跟你说了！我有点儿激动，得下去到小区里跑两圈儿！”
挂电话的声音好像是方向荣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张城扶额，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