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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我和小四川暂时放下这个话题,走进断壁残垣安国府,三日的大火将这里烧的只剩灰黑色,所谓焦土莫过于此了。奇怪的是,我们从大门处往里走,却没有瞧见一具尸体,是都被烧焦了吗?

      “奇怪,怎么一具尸体都瞧不见?”我问道。

      “兴许化成灰了也说不定呢?”一个戏虐的声音响起,我跟小四川忙转身,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跟来一个青年,小四川瞧见那青年,大叫到,你不是那打更人嘛。

      那打更人见小四川人出自己还挺开心,“呀!小大夫还记得我啊!”

      “你来着做什么?”小四川发现这人自己认得,便放松了警惕,问那打更人。

      “来找线索啊。”那打更人答得直白。

      我便问道,“不知阁下是?”

      那打更人自来熟的很,揉着我的头发说道,“小美人长得真好看,哥哥叫白冼哦,小美人长大了给哥哥当新娘子如何呀?”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将按在头上的手扒拉掉,“这位白公子,我是男的。”

      那厮不放弃,干脆凑到我身边,抱小孩似的将我抱了起来,“男的好啊!哥哥从前只跟女子相好,等你长大了,哥哥就能跟男的相好啦!”

      “你放我下来!”变态!

      “小四川救命!”我用手推搡着这人,转头向小四川求救,小四川也不含糊掏出一把银针就瞄向那白冼的死穴,那白冼一个闪身躲过了小四川的银针。

      不过他倒是把我放下了,举起两手笑嘻嘻地对小四川说,“我投降,我不跟美人打。”

      小四川被叫美人气得不行,一把银针飞出,那人又闪,还不偏不倚地闪到了小四川的身后,我惊叫小四川小心,小四川也赶忙回头,却被那人给擒了个正着。

      “放开我!”

      “放开他!”

      我和小四川同时开腔。

      那人呵呵一笑,一低头竟直接亲上了小四川。

      我傻了。小四川也傻了。

      那人怎么还不松口,小四川怎么还不反抗那人,我该怎么办?

      白冼就那样从身后抱着小四川,亲着扭着头的小四川,直到小四川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我蒙了,小四川晕了,怎么办呀,小四川要被劫走了吗?我们队的奶妈没了?嗯?我在想什么?

      “阿……阿珏!”我混乱的脑子想到了阿珏,“救人!”

      一道灵力出去,那人一个闪身,却还是被打到了腿,小四川身子没了支撑身子直挺挺向前倒下,我赶忙接着倒下的小四川,那个白冼被阿珏打伤在地,整个人都愣了,他瞧着我的眼神由呆愣逐渐变得奇奇怪怪。

      好在他没看我多久,就转身离开了,我盯着他一直走出安国府,从我的视线消失,我才松了口气,结果我刚松了半口气,那人就又探了半张脸出来。

      我浑身一个机灵,这人不会想报复我吧,“你还想干嘛!”我呵斥道。那人却又扬起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小美人,我不姓白哦,我叫顾白冼。”

      说完,一个闪身人就不见了。

      我死盯着安国府的大门确定那人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才长叹了一口气,想到这人姓顾,又出现在黑衣人刚离开的安国府,这人怕不是跟顾惜辞有关啊。

      我盯着半跪在我面前,头抵在我心口下方的小四川,毫不怜香惜玉,抬手掐上小四川的人中。

      我可是上过两次急救车的人呢,掐人中我熟!

      我到底还是把小四川给掐醒了,小四川醒来时一脸懵逼,看了看我有看了看周围,瞬间机灵了起来,瞧着四周没有了那个多余的身影他才放心下来。

      小四川反复叮嘱我,不要把刚刚的事说出去,我点头立誓保证不会说出去,但小四川还是不放心,我一时无奈,脱口而出你要是真不放心,干脆喂我把药把我给毒哑算了。

      小四川自知自己有些过虑了,但还是不放心,见小四川还想说什么,我便抢他先开口,说道,“亲一口而已又不是啥腌臜事,有什么好说的!”

      “你……你……”

      “你什么你啊!你也不想想我连青楼都呆过,亲个嘴算啥,亲嘴都能亲晕过去才笑死个人嘞!”我堵着小四川不让他说话。

      他还想说什么,我便瞪他,他便怂了个怂的龇牙咧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小孩子家家的,净学点坏的,脑子里不要存那么些腌臜事知道吗!”

      我可翻了个大白眼,想我阅文无数,别说是亲嘴了,就是后边的诸多不可描述都了解得透透的,这厮怕是连俩个男的同枕所行何事都不清楚。

      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如是说道,但文字始终是文字,跟真人可是千差万别的。

      “行了,不是来找线索的吗?还不赶紧行动起来!”我试图转移小四川的注意。

      小四川闻声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魂不守舍的向前走着,尴了个尬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亲都亲了,我也没辙。

      小四川是静不下心找线索了,所以这个艰巨且累人的任务就成了我一个人独揽,我心里第十次问候了那姓顾的祖宗,翻了个白眼开始找线索。

      安国府不小,七进七出的院子,两边还有仓库和账房啥的,以西好像还有一个小花园,不过如今都已经化为焦土,面目全非了。

      整个安国府里,未见一具尸体,是都烧成灰了吗?还是说,安国府着火的时候,府里根本就没人?就在我正奇怪安国福利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我走进的第五间屋子的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门。

      我脑子一嗡,猜想这后面八成就是安国府众人的尸骨了。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推了一把那被熏黑了的石门,“砰”的一声,石门便向后倒下了,石门外是灰黑焦土,石门里是修罗道场。

      凝固在地上的血都已经发黑发臭,安国府众人的尸体叠小山一般堆在一起,而尸体堆成的小山上,两具被肢解的尸体被陈列在最上边。

      看地上的血迹不是很久,约么就是前两天刚受的难,为什么这些人死了,不扔到外边做出一副被大火烧死的样子呢?偏偏要将尸体都陈在这个密室里。

      我忍着恶心,轻轻翻开一具尸体,才发现这人死的凄惨,这人的头上有一整块头发被连着头皮拔起,脸上有多处被锥子之类的东西戳烂的伤口,我不会验尸也不清楚这一身的伤,究竟哪个才是致命伤。

      我的胃在不断翻滚,浓重的尸臭呛得我几乎没办法呼吸,如果说看第一具尸体是震撼是恶心,那看到第五具尸体的时候就只是觉得,凶手丧心病狂,看到第十一具的时候,我就开始想,这凶手跟这些死者何愁何怨啊。

      正常来讲,杀人之后最快的处理方法就是逃跑或者抛尸,要么就是直接把尸体给烧毁了,毁尸灭迹,肢解尸体绝对是最不明智的一种行为,浪费销毁证据的时间。

      我翻了一半这些尸体就放弃了,堆在一起的尸体全都被人施虐严重,除此以外实在找不出其他线索。我将目光放在暗室的其他地方,尸体被堆积在暗室的入口,往里似乎还有很大的空间。

      我绕过尸体,向暗室深处走去,走进在发现,这暗室里被改造成了祭台,祭台周围堆弃着已经没了活气的孩子尸体,与小世子带出去的孩子不同的是,这些孩子身上的管子都已经被拔掉了,干瘪的身前只余几个腐烂发臭的洞。

      我忍住自己要发疯的头疼,去仔细研究那个祭台。

      祭台是一块圆形的大石,石头上用木头拼起一个十字架,孩子们就是被剥光了绑在这样的架子上,石头上原本应该是有什么纹路的,但有人故意将石头上的纹路给砸毁了。

      我让阿珏感应一下,周围有没有祭祀留下的灵力波动什么的,阿珏感受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行吧,搜查又进入了死胡同,到目前为止我们甚至找不到一条能不停挖下去的藤,所有的信息都是散乱且戛然而止的。

      我又让阿珏感应着周围,在安国府走了一圈,确定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了,才只好放弃打算打道回府,回去之前,我又跑到暗室里,把那些死者都搬出来,把他们的仪容都打理好,也算是送他们最后一程了。

      那些孩子的尸体我就直接让小四川用他上次的那种药,将尸体都化去了,这些孩子生前痛苦死后也没有人在乎,倒不如让他们走的干净些,也别将他们的伤口暴露在人前。

      出了安国府我和小四川二人去报了官,并跟着仵作去指认了发现尸首的现场,做了供词签字画押后,已经是日近黄昏了。

      我跟小四川各自带着心事回了客栈,就瞧见,莫离和荣荣跟两个门童似的站在门口,荣荣还好,莫离却是戴着张面具穿着考究,还住了拐棍儿,那画面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几天世子只要一醒了就往安国府跑,我们实在是没空天天看着他,小四川就喂了他一把药粉,让他睡过去了。

      我和小四川一个接一个叹气,谁都不想叫醒世子,莫离和荣荣看我俩接力似的叹气,就劝我们要不先吃东西,再叫醒世子。

      我叹了口气,干饭人干饭魂干饭就是人上人!吃饭去了。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心里发愁怎么跟世子说他们家的事,要说一家子都烧了可能还好过一点,可偏偏人都是死在暗室的,死状还都很凄惨……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一把火把尸体都烧了。我放下筷子揉着太阳穴,发愁啊。

      我放下筷子却发现,小四川也呆坐着一口饭都吃不下去,我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我去说吧。”

      小四川抬头看着我,那张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脸上,此时却是面无表情,脸死白的吓人,我看着小四川一时不知该做什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小四川起身,径自走向世子睡着的房间,我叹了口气跟过去。

      小四川坐在世子身边,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在世子鼻下晃了晃,便看见床上的世子闷咳了两声,之后咳的越来越厉害,直至他睁开眼。

      世子没受伤,只是情绪过激才让他睡下了,这会他醒过来,自己便撑着坐了起来。

      看见我和小四川他倒是不往外跑了,靠在床边,“我爹娘……我爹娘呢?”

      ……

      “他们跟着安国府一起去了。”我说道。

      “咿唔……咿……唔……哇啊啊啊啊!!!!!”

      他终于还是承受了这逃不过的劫难,他蜷缩起身子,放声痛哭,他大概是在恨吧,不时地磨着自己的牙,如一只被打断了腿的幼兽,只能无力地磨牙撕咬。

      我和小四川什么都说不出,别难过?怎么可能!别恨?人是被肢解的!要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不恨!

      那些孩子,那些残破的尸体,那一室狼藉就如同对黑夜的恐惧被深深地刻在了灵魂深处,从此杀人不再纠结。

      杀人犯法的前提是,绝对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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