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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不好了老大,那娘儿们不见了。”娄彬着急忙慌的冲过来。

      “什么,一群饭桶!”娄越一脸震惊,抬手就给了他一下,“连个女的都看不住,你们的迷药是摆设吗?”

      那可是他未来媳妇,这也能弄丢?

      “有下,但就是刚刚补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估计是之前鱼船晃动碰倒了杯子,恰好罩住了迷丸,导致药效散了,才让人跑了。”娄丁勘察了现场出来汇报。

      “老子的新娘可不能就这么丢了,你们负责给我找回来。”娄越叫娄丁和娄彬去找人,另一边吩咐下去,“阿贾、阿义,你两个给我看住这些人。”

      赵忆装模作样的把操纵台拆了个稀巴烂,然后和三个一起被押解的人搞了个满手污油。

      “把这个拆了我看看。”赵忆指挥着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好像是叫晏青。

      “赵师傅,这里面是主控板,里面的器械都是钉死的。”晏青刚刚听了他的话,把操纵杆都拆的七零八落的,本来就有些疑惑了,此时面对主控板说什么也不愿再动手了。

      “怎么了,怎么了,不想活了?”娄五警惕的走过来看,别看他在娄越面前怂得跟个狗似的,面对这帮子肉票可是神气极了,“别耍花样奥……”

      “是,是,小人们那敢呐。”赵忆转过来赔笑着点头,卑微躬身的作揖,下一秒,看向娄五身后,眼神一凛,目光如虎视狼顾。

      “呃!”娄五察觉到危机已经来不及了,被一闷棍干翻在地,带着疼痛还有他刚刚升起的怨愤昏了过去。

      “合作愉快!”谭力和顾小鸽庆祝的击掌,刚刚的黑手就出自他二人。

      原来操纵杆是这么用的吗?晏青惊讶了。

      “未免高兴的太早了。”赵忆笑笑,这两人机灵是机灵,就是太过乐观了,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嗯~,给抬到里面去。”赵忆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一手指着地上的娄五,示意他们把人往控制台那边挪,“就说人突然晕了,再骗个进来。”

      “奥,好。”晏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点头答应。

      “不,他去,你留在这。”赵忆指了指顾小鸽。

      虽然不明白赵忆这么做的用意,顾小鸽还是听话的丢下了抬了一半的人,报信去了。

      “啧,几个大活人呐,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混进来了。”赵忆漫不经心的说道。

      谭力把人拖到墙边靠着,眼神不自觉的顺着赵忆的目光看向晏青。

      “我,我……不是我。”晏青不由自主的反驳了,一边往门口移动,伺机逃跑。

      “说你了吗,这么着急认。”赵忆步子往旁边一迈,刚好挡住了门口。

      谭力趁这空荡欺身上前,一把锁住晏青的脖子。

      “诶,轻着点,他也是被逼的。”赵忆貌似好心的嘱咐谭力了一句,看着晏青笑得一脸老谋深算,“只是照现在这情况看来,这船一时半会也修不好,你是要陪着那些匪徒赚点棺材盖钱,还是要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全看你等下的表现了?”

      晏青喉头滑动了一下,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一船的人,你是最先把我当做修船工的,可你明知我不是,只是因为招架不住别人一直问,所以才把我这个眼生的推到了新修船工的位置上,为了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懂修船,还故意松开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零件,我说的对吗?”

      “有关系吗?”晏青不明白,光凭这个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很不巧,我刚刚听到了你和娄老大之间的谈话。”赵忆看似不经意的这么一提,晏青已经面如死灰。

      确实,娄越用家人性命要挟他,让他们几个上船,刚刚他就是去质问娄越,什么时候放了他家人,没想到会被人听到。

      “我能做什么?”晏青知道他目前没得选了。

      “你家人的事,我不敢保证,但是他们六个如果现在死在船上,是不是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呢?”赵忆迂回婉转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顾小鸽也到了娄贾面前。

      “什么,老五突然晕过去了?”娄贾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气势汹汹的杀向控制室,连娄丁的话都充耳不闻。

      “妈了个巴子的,是不是你小子搞得鬼。”娄贾真不愧是个火爆脾气,一来就指着赵忆的鼻子骂,后者盯着那根不礼貌的手指戳在眼前,只能把身子往后仰,对方的刀就架了上来。

      “好汉饶命啊。”顾小鸽和谭力都跪下来求情。

      “冤枉啊,小的们兢兢业业的在修船,这位老大扑通一下就摔地上了,我们是真不知情啊。”赵忆连忙服软的跪下,说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娄贾的眼睛却不看他,单单的扫向晏青,得到对方颔首低眉的肯定后,抿了抿嘴,不耐烦的瞪了赵忆一眼。

      看着娄贾戒备的看着他们,还上手检查娄五身上有无伤痕,赵忆暗想这人不好得手。

      老是想着糟糕的事情,最后也不能怪它还是发生了,只能说是已经有了预兆。

      娄五哼唧了一下,控制室内四人心头大震。

      “老五,你怎么了?”娄贾戒备的看着三人。

      “呲。”的一声,娄贾惊讶的看着胸口多出来的刀尖,“你——”

      “我——,我不想……的。”看着手里染血的刀,晏青的声音都开始震颤起来了,刚刚他是怎么动手,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一切就要被揭穿了,他的背叛,他的谎言,他不可以死,不可以。

      娄贾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他完全没有防备着的人反而对他下手了,这样一个懦弱的人,因为害怕而甘做内应的人,此刻竟然有勇气杀人。

      “唔——噗!”娄贾吐出一大口鲜血,朝地面倒了下去。

      “贾哥!”堵嘴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都愣在那的时候,娄五醒了,看着娄贾的染血的尸体,凄厉悲惨的声音惊飞了船上的飞鸟,也引来了船上的贼首。

      “砰!”

      三个人六目惊讶,看着谭力一杆子又把人给打昏过去,不约而同的露出来赞许和敬佩的神情。

      哦,是他们被这个场面震惊,都忘了怎么反应

      “快收拾干净。”计划出了差错,赵忆此刻非常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晏青把尸体拉去里面藏好,谭力把人绑起来,赵忆负责把拆下来的零件归位,顾小鸽刚锁上的门就传来了大力的撞击声。

      “给我开门!”娄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吾命休矣!

      这是赵忆的第一念头。

      “挡住他!”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谭力顾小鸽上去就抵住门。

      “里面的人听着,乖乖的打开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娄越面色狠厉,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冷笑,他是真的怒了,“不光是你,我连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公统统都杀了,一个都别想逃!”

      晏青坐在地上脸色煞白,靠在门边的身子不自觉的移开了,这一切都落在赵忆眼中。

      “呵呵,不若今日便与你同归于尽可好,也省的你下半生奔波于仇恨中。”赵忆整个人都是慌的,只有那张嘴还能自若的挖苦人。

      “哼,贱命一条,想来要比你活得长久,要不,你就试试?”娄越不信赵忆会干出玉石俱焚的事来。

      “老大。”赶来的娄丁和娄彬轻轻的唤了一声。

      娄越指了指操控室前面的窗,让他们摸过去。

      赵忆听着外面踢了几下就不见动静,看着窗就意识到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喊道: “你们要是敢进来,我保证在第一时间要你那兄弟的命。”

      娄越恨恨的咬咬牙,招了招手,把人叫回来,和娄丁耳语了一番,后者领命而去。

      “说出你的要求吧,只要交出我兄弟,除了你的命,其他都好说。”这话完全就没有交易的意思,一开口就是要对方死,试问谁会同意。

      看着晏青蠢蠢欲动的样子,赵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安抚他,目前这情况只有晏青是个不定因素,如果反水那赵忆可算是栽了。

      “那你这买卖做得可太没诚意了。”赵忆也开始扯淡了,他也觉出对方可能另有后招,此时不过是同他一样,在拖时间罢了。

      “你把我小弟耍的好一通团团乱转,饶过了你,那我这老大也不用当了!”

      “你不是老大吗,这点小事还要问过你手下?”门关上了看不见外面,赵忆有些吃不准对方在干什么。

      娄丁回来了,手里拿着烨石和火药。

      娄越用下巴一指,让他放过去。

      “老大,老五和贾哥还在里面呢。”娄丁有些踌躇。

      “你闻到什么没有。”娄越凑近他的脸,拍了拍他的脸颊,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狠狠的甩开,骂了声“蠢东西!”

      风中,裹挟着淡淡的腥味,娄丁低着头没有言语,乖乖的上去安置好火药。

      这样开阔的环境中如果还能闻到血腥气,这该是怎样的出血量,那人多半已经没得救了。

      “滋滋滋……”

      赵忆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声音,鼻子微微翕动了一下。

      不好!

      “快走!”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往前扑,而晏青则比他更快的就地一滚,闪到一边,谭力把顾小鸽往腰间一夹,往前一蹬。

      下一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木屑翻飞四射,扑了几人满身,要是跑得慢些,他们几个可就和那些木头渣渣一个下场了。

      娄越抢上前来,身后跟着娄丁和娄彬,一人一个把刀架脖子上,“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娄越朝着脸一脚把人踢翻过去,赵忆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居然还笑着。

      谭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顾小鸽眼神闪烁的看着娄丁。

      “老大,贾哥在这。”娄彬看到了躺在一旁的三个人,其他两个好像只是被打晕了,看着地上的血,摸上了娄贾的颈动脉,摇了摇头。

      眼下的情况看来赵忆是最明显的凶手了。

      娄越的刀抵在赵忆的胸口,一分一分往下,直到有鲜血浸透衣衫。

      赵忆隐忍的咬牙,可是那露出牙缝的短促闷哼还是暴露了他的痛苦。

      “不不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松的。”

      娄越把刀缓缓拔丨出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欣赏的看着刀尖上的血渍,然后在他面前比划。

      “我要让你后悔活着。”

      “噔!”刀尖擦着赵忆的耳朵,定在了木板上,因为力道剧烈而兀自摇晃着,间或触碰着他的耳廓。

      “凡是不听话的,统统都是这个下场。”娄越指着被吊起来的赵忆,向地上匍匐着的十几人心中播种恐惧。

      “当然,如果单单是鞭打未免太便宜你了。”娄越的眼神里看不到那种失去兄弟的悲哀,却有着浓浓的复仇气息,和他的冷静模样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局面。

      抽刀向旁边跪着的伙计一挥,后者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结果双手一松,原来是给他解了绑。

      娄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伙计,把皮鞭丢到了他面前,同时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给我打!”

      打或者死。

      结果再明显不过了,死亡是人所畏惧的,倘若有机会可以活着,哪怕代价多高昂都能接受,更何况是违背这小小的良心。

      解开手,一个接一个的人轮过去,打完再绑起来,马上就到了最末的谭力和顾小鸽,事实就是那么可笑又残忍。

      赵忆因为失血,身体不可抑制的在发热,嗓子已经干得快冒烟了,被鞭子抽得破溃的皮肤,像烙铁在身上烫一样火辣辣的疼,估计声音已经嘶哑,反正唤也是徒然。

      这一船的人皆是刽子手,简直死有余辜,想到这他突然笑了起来。

      声音‘咯吱咯吱’的,像生锈的铁链在刮擦,把那个婢女吓得扔掉了鞭子,结果当然是命丧刀下。

      “我可没说停啊。”吹落了剑上的残血,娄越的神情更显阴鸷。

      “轮到你了。”娄越把鞭子踢到谭力身边,刀抵得比别人要更近些,在脖子上擦出血痕来,看来他也并不是表面的那么冷静。

      谭力瞪着他,缓缓的握住鞭子站起来,看着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的赵忆,举起手。

      鞭梢没有落在皮肉上,反方向拍落了挟持的刀。

      娄义,娄丁,娄彬,娄五上去要动手,却被娄越制止了。

      “啧啧啧,我给你机会了,可是你不珍惜。”娄越叹息着,静极而动,刀光匹练,迅疾似电。

      谭力站在那不声不响,巍巍如山,没有退却的意思。

      “够了。”

      “吭!”娄越的百步斩长刀第一次脱手而出,惊讶的看着台阶上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

      终于,终于熬到她来了。

      赵忆凄惶的看着她,自嘲的笑笑,垂下了头。

      “自己跳下去,或者死!”银妆容色自若,面上古波不惊。

      在这种高度,这两种选择所产生的结果并没什么区别,而且娄越也并不觉得一个女人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刚刚只不过是他轻敌而已。

      “你这样的美人,可不好拿着兵器。”娄越看着她,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星芒剑出鞘半寸,一块碎片飞出去割开了绳子,人摔向地上,被顾小鸽接个正着,银妆还是那么的心善,看见人就想帮上一把。

      赵忆觉得很奇怪,他好像自始自终都没有感觉到双腿上的疼痛,就算是在店铺里烤肉,裤子被燎着,烫了一脚的泡,还是今天的鞭打,双腿都没有一点痛楚,这就是斗篷人说的治不好的部分吗?

      刚刚震开他长刀的就是这一招,此刻娄越才看得分明,所以他停下了脚步。

      “美人儿,这个高度跳下去,对我们来说,与死并没有什么分别。”他试图说情亦或是转移注意力。

      “偷渡者被丢下船是规矩,更何况是你们这些劫匪,要是不想死就自己想办法跳。”银妆看也不看他。

      “那我要是不呢?”他脚下用力一蹬,从身后拔出短匕刺过去。

      星芒剑被召动,在身前一尺挡下攻击,二者兵器相交,僵持不下,剩下四个见势不妙,也一同上前助阵。

      “这就是你们的答复?”银妆看着他们的一系列举动,眼神决绝,星芒剑片片碎裂一半护身,一半夺命。

      她并不是善良到不想杀生的人,只不过是总想再救救,总想再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血雨喷薄,五个身影从船上跌落下去。

      “他怎么样了?”银妆走下台阶,看着顾小鸽怀里的人,发丝散乱遮住了部分脸,身上被打得着实惨不忍睹,生命力倒是顽强,断断续续的呼吸,表明了他的小命还在苟延残喘着。

      “挨了不少下,看今晚能不能抗过去吧。”顾小鸽取水喂他,拨开发丝,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银妆的眼中瞳孔一颤。

      昨日种种恍惚皆在眼前。

      “你救出来的人,我保证他们安稳度日。”

      “火屠辛可以帮乌缘砸浮烟楼,我怎么就不能为了讨小姐的欢心做点善后的事。”

      “小姐听过日久生情这四个字吧?小姐每日在我府上盯着我,即便没有感情,也生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我本来就爱慕小姐呢!”

      “即使被误解,被关在门外置之不理,也都还那么护着玲珑,我们两个不是一样的吗?”

      “那我就更替小姐觉得不值了,你不伤害别人,都伤在自己心里了。”

      “今天,是我的生辰。回来以后你便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世人庆生,无非是为了庆贺诞生在人间之喜,但如果有的人,他的出身不是喜,而是罪,这也就没有庆贺的必要了。”

      “我拒绝!”

      “只为小姐能明白我的心思,我实在不想你我之间的婚事,再变成一桩交易了,我也想要小姐那样依赖地看着我。”

      ……

      他确实也变了,十七年的布局筹谋,若是如当初般一路心狠,那么此刻的他早就达成所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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