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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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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高哦。”赵忆偷眼觑了一眼下面,地面景物随着鱼船越飞越高,变得愈渐渺小,浩瀚的天空在穹顶之上,身畔云雾缭绕,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心头开阔舒爽。
他刚刚混在搬运人员中,很轻松的就潜入了货仓,这里的戒备还真是松懈。
那位小姐上了船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他也见不着,不过肚子倒是饿了起来,一开始还担心别人发现,结果他大摇大摆的混在人堆里居然没人觉得不对,不得不说这船上的人员还真是松懈过了头,估计是临时拉来凑的草台班子。
他还好奇跑到了控制室,新奇的看着一个个操作杆和上面挂着的拉环。
“你怎么现在才来?”
“?”赵忆一脸空白的看着他。
结果被对面当做是怒视,声音一下软了下来,“好吧,你是大师,你来看吧。”
好家伙,是把他当成鱼船修理工了。
赵忆忐忑的跟着他过去,摇了摇操纵杆,沉默了那么几个弹指间,他脑海里已经快速的过了好几套应对方案。
对方扣开了上面的盖板,露出里面绞合的齿轮,并把工具递给了他。
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赵忆又想看看那位仁兄的脸,以期对方改变主意,结果对方看着他不动,还把工具往前递了递。
赵忆看看他又看看船,对方又误解了,以为是怕他偷师,点点头说:“懂了,技不外传嘛。”
然后非常尴尬的转身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啊。
事到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与其被当做偷渡者丢下船,他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他装模作样的敲敲打打了一阵,眼睛四下里观察。
越看越迷糊,什么玩意儿嘛?
他泄气般的重重一锤。
“空!”的一声,他吓得一哆嗦。
不知道敲到了那里,发出了机扩契合的声音,然后那处搁置不动的齿轮‘啃啃啃’的又转了起来。
哦——
赵忆惊讶了一下,这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厉害呀。”之前的小哥过来夸了他一句,拍上了他的肩。
赵忆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到他的手上,对方讪讪的缩回手,挠了挠头。
“这人还挺古怪的。”他听到这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赵忆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
“不过修理的倒挺快的,有能耐的人都这么脾气古怪吗?”哦,原来是在夸他。
哼~,他傲娇的冷哼了一声,满意的走了。
此刻没有赶上船的工匠背着工具箱,看着远去的鱼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要不,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赵忆还被人贴心的安排了一个单人间,看来他是被误认为是新来的船工了,难怪那些人虽然不认识他,但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船渐渐行驶到平稳的界面。
“别动,打劫!”这属实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
“全都给我趴下!”
正在房间里打着盹的赵忆被这一嚷嚷给吵醒了,真是一点都不出奇,那么大的箱子,好几个,都不检查,混进几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怎么了?怎么了?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赵忆甚至还想给这几位好汉喝个彩,让这些干活缺点脑子的人好好长长记性,知道知道什么叫世道险恶,不过前提是那些好汉对他没什么兴趣。
他抱着包袱慌乱的打量着房间里可以藏人的地方,无果,可是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没人。”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劫犯提着刀又往下一间房走去。
门口的人但凡仔细点,抬头看看船舱顶部,就会发现赵忆正两手撑在上面,可惜没有如果。
赵忆紧张的看着人出去,然后踩在门上滑溜下来,暗叹真是好险。
目前他对那些好汉的行为很是赞赏,但是对他们的下场也已经有了初步预判,毕竟那一夜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白衣女子那种杀起怪物来的游刃有余,嘶,他们要倒大霉了。
“药下的足足的,都睡死过去了,其他人都绑起来了。”一个小喽喽向老大汇报他的侦查结果。
赵忆靠在门后,心塞得闭上了眼睛,果然有什么下人就应该猜的到什么样的主人,武力值和心眼不一定是成正比的,他要收回先前的话。
“人都齐了吗?”老大拍了拍某个人的脸,或许是用刀背吧,赵忆这样想着。
“齐……齐了。”有个下人颤着声,甚至还带着点哭腔的回道。
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出去的话就是一网打尽,赵忆他只能选择尽量猫着,猫着,猫到事情有转机。慢着,他突然想到一件严肃的事,人都在这里,那么是谁在开船!
“老……老……老大,船不受控制了。”娄五手里抱着一节控制杆一路哭爹喊娘的跑来。
老大娄越瞪着一双虎目,不断的在摇杆和喽喽脸上切换,那些话在他耳边交织在一起然后转换成完蛋和嗝屁二字。
“闭嘴!”他一把揪住那个乱他心神的家伙,一边冲着跪了一地的船员和下人吼:“这船谁会修?”
听到这,赵忆抱着包袱在角落里,那个汗就下来了,这不就是冲着他来的吗?
好在船仅仅只是因为控制器坏了无法控制,上面的鱼还是飞的好端端的,总算有惊无险,一船的下人被捆了起来,然后劫匪喽喽们在船上开始了地毯式搜索,查找那些人口中的那个失踪修理工。
“嘚嘚的,这么会藏,等我抓到他非得好好揍他一顿。”娄贾找的不耐烦的发牢骚。
“那可不行,起码等到下了船再教训他,不然谁修这船。”娄义想的比较全面。
此刻贴在露台边边的赵忆暗想:我会修也不会去修的,更何况我不会。
为了和那帮人躲猫猫,现在他的身上满是冷汗,因为他再往前一步就是地面,一千八百多丈远的地面,生理原因和心里原因都促使他大量出汗。
这回可真是上错贼船了,要是重来一次,他一定规规矩矩的坐划水的渔船。
赵忆这边情况惊心动魄,银妆这里同样岌岌可危,毕竟是这样的一位美人。
宵小之流,这辈子怕是从未见过如此上等的姿色,篱砂的躯壳虽不及银妆妩媚大气,不过同样的干净出尘,散发着夺人魅力。
“嘿嘿嘿,好漂亮的美人儿啊。”娄彬的笑容让人实在是不敢恭维,就连那柄星芒剑也看不过去了,自动护主咔擦钉在柱子上,横在他颈间。
“好汉饶命!”娄彬闭着眼僵硬的站在那不敢动弹,他以为是有高手在这,静默了那么一会儿,小心的睁开一只眼,又睁开另一只眼,骨碌碌转了一圈,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这干什么呢,这船匠要是还找不到,我们就要一直在天上飘,还不快来帮忙。”娄丁在门口招呼道。
“奥,来了。”娄彬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出去了。
这是见了鬼了?
“关上门,迷烟散了怎么办?”娄丁在外面孜孜不倦的提醒他。
“知道了,知道了。”娄彬往里面补了一颗迷烟丸,然后关上了门。
人走没多久,窗户倏忽一转,一个人影跌了进来,正是众喽喽遍寻不获的赵忆。
“哎呀,这窗怎么是开的。”这么说着,他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正正看见冒着烟的迷丸,马上用袖子掩住口鼻,然后准备从窗户再爬出去。
“那边再给我看看。”声音近在咫尺,吓得他开窗的手一把贴在了窗上,还扣住插销了。
马上放弃了原路返回的念头,转身取了个杯子把迷烟丸给罩住,他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这迷烟的药效还真是强劲。
左顾右盼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银妆,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她有能力挽狂澜吧。
那是应该给她争取点时间。
“我在这,我在这。”赵忆拘谨而卑微的从一处角落里抱着头膝行出来,脸上表情惶惶然,一副胆颤惊惧模样。
“你小子还真是会藏啊!”娄贾笑容有些咬牙切齿,冲上来就是一脚,把他踹得撞到台阶的扶手上,娄义急忙抱住他往后拖,省的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给整死了。
同为肉票的人们惊怕的低着头,抖如筛糠。
赵忆撞到那些木制围栏,痛的大脑一片空白,缓了缓复又踉跄着跪好,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口中辩解:“小人乡野之人,没见过多少世面,今日被列位好汉的英雄气概震慑,所以一时腿脚发软,动弹不得,并不是有心躲藏,还请好汉饶小人一命。”
他这一番话让那些跪伏的船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妈的,没见过这么会拍马屁的。
“你……说的是真的?”听了这话,本来就一腔热血,自我感觉良好的娄贾,只觉得通体舒泰,也没那么生气了。
“小人句句属实。”那种阿谀奉承的样子,看得一旁被捆的扎实的船工都想啐他一口。
“老大,人找到了。”娄丁在那边汇报,喜形于色。
“去,叫他把船修好。”娄越指着一开始宛如嚎丧的娄五,让他去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