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妆夫妇［玲珑同人］》苌草

19、第 19 章

　　风里希最后也没有杀宿华，只是把她关了起来。

　　“银妆，你别信风里希的话，你是被人骗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直到宿华因为叭叭个不停的最被堵上了嘴，银妆才离开。

　　“呜呜。”被捆的像条毛毛虫一样的宿华，在地上一拱一拱的，试图用肢体打动银妆。

　　“那么接下来便是划海而治。”

　　随着风里希的命令下达，各地的女狩马上出动，对剩余的鲛人进行围捕，这些海上的霸主将要被全面圈养训化。

　　“银妆，孤已经掌控了鸿溟，接下来的宿川，可就要看你的了。”风里希抚摸着银妆的发丝，看着对方空洞的眼神，一下子失了兴趣。

　　“祇下，没有发现浮岛的踪迹。”一名女狩进殿回报。

　　“哦，是被他们发现了吗？”风里希自言自语，“把宿华带来，孤要用她把人钓出来。”

　　开阔的皇宫大门前，架起了一口大缸，下面堆满柴火，里面装着绑成了粽子的宿华，看样子是要煮了她。

　　银妆看到这一幕神色有些松动。

　　“银妆不适合看这些，你带她下去好好看管就行。”风里希吩咐碧遥。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可从早上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人出现，风里希叫人晚上加强戒备，正想去泡个温泉享受享受时，她想钓的鱼出现了。

　　“孤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想想宿华还真可怜，一整天不吃不喝的泡在水里，都没人来救她。”风里希假惺惺的叹息。

　　微生砚自竹林后缓步而来，神色自若道：“你想杀，杀便是了，又何必等这么长时间。”

　　“哼哼，想不到还是个聪明人呢？”风里希轻笑，从她的脸上可真看不出一丝夸奖的意思。

　　“我以为我已经够狠心，谋划的事足够大，足够有野心，但见了你，真是自愧不如。”微生砚揣着手说，还相当认真地摇了摇头。

　　“哦，你知道了些什么？”风里希没有叫守卫，她想听听这个男人到底掌握了多少。

　　“圈养人种，控制生育，你无非就是想控制那些女人的思想罢了，好让你稳稳做在那个位子上。”微生砚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晃了晃，“鲛人血，去腐生肌，能解百毒的宝贝，你居然用来泡温泉，还真是足够奢侈。”

　　“无论是鲛绡，鲛人泪，还是鲛人血，当它遍布各地的时候，也不过是平常物什，如果你注重这些俗物，那么就永远看不到更高处。”

　　风里希一步步的走过去，微生砚站在那没动，直到两人面对面。

　　“宿川的男人，与我鸿溟男子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嘛。”风里希轻蔑一嘲。

　　“鸿溟之主，应该没人会相信是人鲛混血吧。”微生砚反唇相讥。

　　风里希听到这话，眼神一凛，出手迅捷如电，扼住微生砚的咽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果然不错。”微生砚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你找死！”他的话彻底激怒了风里希。

　　微生砚手下一动，一枚燃火的烨石被他投掷在地上，霎那间一圈三尺高的火焰燃起，将两人围在中间。

　　风里希被这突然出现的火焰一吓，马上松开了手，微生砚趁机跳出火圈外。

　　鲛人逐水而居，生性畏火，就算是风里希也不例外，所以皇宫里没有明火，只用列缺石。

　　“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还要感谢阴皇在这准备的材料，不然我也困不住你。”微生砚洋洋得意起来。

　　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交锋，各一胜一负。

　　风里希站在火圈最中间，眼中是跃动的火苗，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良久说道：“我可以放了宿华，还有你。”

　　“呵呵，阴皇祇下有所不知，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眼下我有着绝佳的谈判条件，这交易的筹码也该由我来决定。”微生砚站在那好整以暇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不若把你的皇位让我坐坐如何？”

　　“呵，你的想法可真有意思，我好久没有和你这种人打交道了，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其他条件吗，说不定孤都能满足你？只要你能说出是谁泄露消息给你的。”

　　两只老狐狸，各自心怀鬼胎。

　　“想不到阴皇如此大气，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你无视三纲五常，搞出这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的一派乌烟瘴气，你说他们知道真相以后，还能不能好好活下去，会不会亡国灭种？”

　　数十万女子，共同分享寥寥无几的人种，你说她们的子嗣后代，到底是什么亲缘关系，所谓圈养人种，只不过是把那些女子蒙在鼓里的手段而已。

　　“孤说到底也是为了她们好，有了这秭归泉，近亲又如何，还不是个个生的花容月貌，闭月羞花。”风里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微生砚自我反省他也算疯魔了，但是没想到还有比他还疯的人，这年头做恶事也内卷吗？

　　“我是混血怪物又如何，这鸿溟谁又高贵到哪去？有什么资格嫌弃我，非要逼得我蜷缩在鱼塘里，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下又一下的拔光腿上的鱼鳞，拼命隐藏住这个秘密，就因为我是人鲛混血的孤儿!呵呵，那么我便把鸿溟所有人都变成怪物，人不是喜欢贪婪的榨取鲛人的价值吗？那么我就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让他们夜夜不歇，塌上辛劳。那些鲛人排斥我的血统，我就用他们那高贵血液，浣洗我这怪物的身躯，比比看到底谁活的更好，更高贵。”

　　混血孤儿的身份让风里希扭曲了心，人类捕杀鲛人，鲛人厌恶人类，他们毫无选择的出生，成为了最后的牺牲品。

　　“那你真应该听听我的故事，我在娘胎里呆了十二个月，可那男人出门在外有十个月，所以我一出生便被他视为野种，日日没有一点好脸色，非打即骂，恨不得杀我而后快，一直到我八岁，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的母亲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他，把我舍弃给了别人。师傅也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救不了宿川，救不了他遇到的那些孩子，只能消去他们痛苦的回忆，自欺欺人罢了。殊不知，只有痛苦最能激奋人心，我要造神，改了这荒唐的王朝，结束这混乱的纷争……”微生砚的眼中映出熊熊火焰。

　　两个心里同样扭曲的人，在此刻互相倾吐，惺惺相惜。

　　下一刻，风里希自火圈中傲然踏步而出，鲛绡碧的衣摆在热浪中鼓动得百折千回，有一丝丝焦糊的味道散发出来，她居然还能笑着说：“孤，最是耐痛。”

　　微生砚有一瞬间的愕然，不过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孤本来想杀了你，可是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你很聪明，招揽你这样一个聪明人，对于孤来说，行事要方便不少。”她拍拍微生砚的肩膀，解开衣带，走向温泉。

　　“银妆是我妻子。”

　　“孤知道，现在孤才是占据最佳交易位置的人。”风里希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才不会松手，这样一个软肋，她要好好抓在手里，善加利用。

　　“奚涉，是她带我进这里的。”微生砚终于抛出了一个有效信息。

　　风里希擦拭身体的动作一顿，看来是有所触动，马上下达了逐客令，“孤知道了，你还要在这看着吗？去门口候着吧。”

　　听着里面歇斯底里的声音，微生砚眉梢一挑，这鲛人血当真是个宝贝。

　　“原来你也是有弱点的。”

　　微生砚当然不会听风里希的话，乖乖在这等着，他找到了银妆，试图唤醒她，可是银妆像个泥塑木偶一样，一点不为所动。

　　为今之计，只能走为上计，到了宿川再想办法了。

　　微生砚拉着银妆，走到大门口，才想起宿华还在这。

　　拍拍守卫的肩膀，待其转身，一抔迷药往她脸上一撒，之后如法炮制，把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撂倒。

　　“呜呜呜，微生砚，你怎么才来呀。”宿华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微生砚有些不忍直视。

　　三个人当即撒丫子跑了。

　　等风里希察觉势头不妙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到了鸿溟的天尽头。

　　看着天上炸起一道白光，这是动手的消息，一直尾随的碧遥现身了。

　　“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

　　“不然姑娘高抬贵手，放我等自行回去。”微生砚在那讨价还价。

　　“绝无可能!”碧遥严词拒绝。

　　一旁的女狩慢慢缩小了包围圈，把他们围住，而他们身后是万丈深渊。

　　“走!”微生砚拉住银妆就要往下跳。

　　一柄鱼叉，越过碧遥，朝着他们飞刺而去。

　　看着那个人，微生砚的瞳孔骤然收缩，鱼叉刺穿了他的左胸，去势未减，直直的把人推出悬崖，向下坠去。

　　“微生砚!”宿华大叫着扑了下去。

　　沉默良久的银妆终于有了动静，可她只来得及救回宿华，看着那道身影没入云中，变得不可见，似乎有滴泪落下去，随他而去。

　　宿华和银妆在那好像失了魂魄，被押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