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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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砂姑娘醒了？突然晕过去可真是让我措手不及。”
“微生砚？”银妆恍惚间以为坐在那边的是他。
“哦～，篱砂姑娘说什么？”宿华端着杯子转过来，小口小口啜饮着。
“你和微生砚是什么关系？”她没有心思和他虚与委蛇，索性直接挑明了问。
这个宿华，除了样貌，在言谈举止中，让她觉得这人像极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感到害怕的人。
“哈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以为问了就能在我这儿得到答案的想法？”宿华的笑容中有收不住的嘲笑和戏谑，坦白的笑着银妆的天真。
这话倒是说明他确实另有目的。
他端着茶站起来，压低着声音制造出神秘感， “秘密……不就是不为人所知，才称作秘密的吗？”然后在一旁笑得得意。
这人八成有病！不过可以肯定，他确实知道赵忆就是微生砚。
银妆觉得她刚刚就不应该有这种念头，果然还是与微生砚比较好打交道，他虽然也会无缘无故的发笑，但至少会有心思把他的计划娓娓道来，虽然十有八九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宿先生，马上要穿过云层，可能会有些动荡。”外面的人对他进行汇报。
“知道了，按计划进行吧。”宿华挥挥手让他下去，志得意满的捏着手里的杯子，一切成竹在胸。
下一刻，窗户一扇扇被关了起来。
宿华身上实在有太多迷团，对待微生砚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附和的叫他的假身份，就好像是在做饵等猎物上钩一样，钓的难道说自己？
那他确实成功了。
既然宿华对那个问题避而不谈，她只能选择退一步，聊聊眼下，毕竟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不必急于一时。
“这好像并不是回平亭的路，我们这是去哪？”
“这是去哪？篱砂姑娘还真是健忘啊，我之前不是才刚和你讲过那个避世之地吗，这么快就忘了？”他听到银妆的话总会发笑，好像她讲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又或者说是通过对别人的贬低来体现他的睿智，不过这种小伎俩根本不会破坏银妆这么多年的涵养。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地方，微生砚又有幸上去过，那他怎么还会把好东西留着呢？”银妆反唇相讥。
“这你可要问他了，我可不清楚。”宿华两手一摊，不接招，耍起了无赖。
本以为能听到更多秘辛的银妆，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轻轻咬了咬唇。
穿过了云层，门窗被打开了，原本敞开的甲板被巨大结实的皮革笼罩覆盖，还用许多细长的钢丝支撑着。透过控制室的窗可以看见船身经过云雾间，表面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水渍，随着喧嚣的风，洒向望不见的大地。
微生砚在自己的房间看书，自从失忆后，他总是会露出不安的神情，拘谨小心，原来那种谦卑的样子并不是他的演技，而是他本就有一颗不怎么安全的内心，一直患得患失，才会想要用那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真是可恨又可悲。
“小姐好。”他此时才看见篱砂到他跟前，笑得有些傻乎乎的，不过也可以称得上赤诚。
“没事，我出来随意走走。”说出口后她想到他听不见，又想找笔写给他看。
“这样啊，那我带小姐走走？”
“？”意想不到的，微生砚居然接话了，银妆有些疑惑。
“只要看小姐嘴形，我就能知道小姐说的什么。”赵忆举着手里的《唇术》解释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看过这本书，再看人嘴皮子动，他脑子里就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这样啊……”银妆笑容有些尴尬了，她确实不太了解这人平时都在干些什么，只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他的谋划中，原来他也有跌倒的时候，爬起来的样子也和普通人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被微生砚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银妆觉得很别扭。
“噢，是小人失礼了。”赵忆忙低下头。
这个人以前也是如此，当时自己心情不好，开玩笑不想看见他，结果他还当真配合的用衣袖挡住脸，委实有些可笑又可爱。
这一次没有了袖子遮挡，他选择了低下头，命运兜兜转转还真是会跟她开玩笑。
想着这些，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画面，那是乌缘爷爷的铺子，一开始是白天，一晃后已是夜明星稀，‘她’还在门口等着，听着管家对‘她’的一通马屁，十分受用但是威胁着下次再讲就把他辞退，然后悄悄往二楼走去，坐在门口，听里面的人说话，‘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起起伏伏的，听到那句“能够任性做自己的人，背后总有一个人为他遮风挡雨。”心有所触。
“小姐！”赵忆打断了她的回忆，刚刚的一切都是微生砚的记忆，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
银妆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神色复杂。
“微生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忆看到远处宿华，没有看到银妆这句话。
“篱砂姑娘，原来你在这儿。”
宿华走了过来，明明前一秒还脚步急切，看到两人并没什么后才松了一口气，放缓脚步努力掩饰着他的忧心忡忡，手里一支青玉簪子一下一下击打着一侧手心。
“宿先生。”赵忆礼貌的向他行礼。
“慢着，正好你也在，这头发怎么也不好好梳梳。”宿华很是自然的用手捋了捋微生砚的头发，后者不自在的往后退，却被抓住了臂膀，宿华认真的把手里的青玉簪子插了上去。
“我觉得这簪子挺适合你的，我就想着要拿来送给你。”
“这怎么好……”赵忆连连推却，可宿华的力气着实大的让他毫无反抗之力，索性任他摆弄。
“不必客气。”
“好了，这样看着好多了。”
虽然不明白宿华这么做的道理，赵忆还是顺从的收了头上的簪子告退。
“你不会是喜欢他吧？”虽然这个问题难以启齿，但是这种场面银妆真是不做第二想，龙阳之好这种事，在贵族和富人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呵呵，篱砂姑娘何必揶揄我呢，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只不过相互利用罢了。”这次他不再藏掖，直说了他的目的。
“既然他上去过一次，当然能上去第二次，而你我只不过是跟着他沾光，你可不要做出多余的事来。”他的话余韵中充满威胁，从刚刚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变得犀利起来。
“我对你的事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既然觉得我不可控制，你又为什么要带上我？”微生砚有利用的价值，那她呢？
“姑娘是神匠篱氏后人，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宿华笑得灿烂，一脸你就别装了的表情。
？？？对，原先这壳子里的确实是神匠篱氏后人，但现在，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她是神理银氏之后的一道意识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银妆收起冷脸，努力学着篱砂那种傻呆呆的笑容。
“呃？”这回轮到宿华智障了，这女人看起来挺漂亮，为什么笑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算了算了，笨笨的才好控制嘛。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我们现在要坐鱼船才能上去，微生砚当初是怎么上去的，又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银妆好奇宝宝的问，她顶着篱砂的皮，可不怕丢脸。
“诶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告诉你啊……”宿华四顾了一下悄悄凑到她耳边说：“这个只有微生砚知道。”说完又是一脸戏耍成功的笑容。
幼稚!
银妆真是被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惹怒了，不知道就不知道，能不能不要搞废话文学啊，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亏我还兴致勃勃的……等等，这家伙好像说的并不是废话，她拿走了微生砚的记忆，那她岂不是能纵观微生砚的过去，她就是微生砚，原来关键真的在自己身上。
银妆深深的看了宿华一眼，这个人，到底是装得那么纨绔，还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在此诈她。
“我说得可是事实啊。”刚刚戏耍了对方，还装得一脸无辜的模样，宿华真可谓是不要脸。
又该到了银氏审判出场的时候了。
字里行间完全没有破绽，因为根本就是一通废话，反观语气神态，倒是处处透露出一个信息，他有事瞒着，而且这种方式和微生砚的谋划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处，他们这骗人的招式难道还有师承？
“敢问尊师名讳？”银妆脑子里胡思乱想，嘴上脱口而出。
“篱砂姑娘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也打算下海了，那我可不敢透露，以免饭碗不保。”宿华贱贱的托着下巴笑，像个青楼里的面首，欲擒故纵。
银妆被这个一脸就不告诉你的人打败了，和他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她自己去翻翻记忆，所以她回房了。
她对忆晶的掌控还不太熟练，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把自己的意识完全沉浸下去，至于能看到什么，那就完全靠运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