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情事》M大明白

6、喜乐爱欲

　　这次夜宴过后，至善一病不起，宜襄也出奇的没有再来找麻烦。
　　了尘受了鞭刑，也是爬不起来，至善便由公主府里的小厮照料。
　　宜襄这诛心之计给了至善致命一击，经此一事，他心里又是悔恨又是哀伤，深觉自己破
　　了诫，罪孽深重。
　　过得三五日，天空阴云密布，空气潮湿憋闷，恰如至善低迷的心情。他受不过内心煎熬，
　　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再为公主讲经了，便要求小厮带自己去见公主，想回寺中闭关赎罪。
　　小厮背了至善，去往昭华厅，这昭华厅往日里三门二门站满了伺候的奴才，今日却不见
　　人影，至善正暗自奇怪，听得小厮说：“大师先在此稍候，容小的进去通传。”说着将至善放
　　在前厅坐榻上。
　　不一会儿，听得宜襄声色俱厉的声音：“滚！给我滚出去！”
　　然后就见那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甚至连帽子掉到地上都没敢回来捡。
　　至善坐在坐榻上，有些无所适从，四周静得可怕，他好像被人遗忘了，他不知是否该发
　　出点声音提示下公主他在这里，还是该喊人将自己背回去。
　　时间又过了不知多久，至善身子坐不住，歪倒在坐榻上，他努力想摆正身体，却总不得
　　法，折腾的浑身是汗，只好作罢。就这么歪斜着身子，视线颠倒地看着厅外变了的天色，要
　　下雨了。
　　天上乌云密布，霎时间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从外面灌进来的凄风冷雨吹得至善打起
　　哆嗦，他耳中隐隐听得有抽泣之声，一方面好奇，另一方面在这里呆着也实在太冷，至善便
　　扭动身子，先让自己掉下地。扑通！虽然有准备，他还是闷哼一声，接着移动尚能控制的双
　　臂双肘，再挪动丝毫没有知觉的双腿和双脚。就这么趴在地上，艰难挪动，顺着声音竟到了
　　一扇门前。至善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忽然，随着一声雷鸣，门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至善忙推门进去，原来这正是宜襄卧房，见那宜襄钗发凌乱、一脸泪痕，正双手捂耳，
　　膝盖顶着下巴，瑟缩在一个角落里。
　　至善犹犹豫豫地说：“嗯……殿下……殿下？你怎么了？可要小僧去唤人来？”
　　宜襄听到声音，迷茫地抬起头，眼神褪去凌厉，看上去楚楚可怜。
　　至善见她没反应，又说了一遍。宜襄却像吓了一跳，膝行过来，着急地说：“别！别去！”
　　至善知她不愿旁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便没再说什么，看她瑟缩在自己身边，恐惧的
　　样子，想要安抚她又不知该怎么办。
　　又是一声炸雷，宜襄尖叫着抱住至善，至善吓了一跳，心里第一想法是——连色诫也破
　　了，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怀里的软玉温香又让他忍不住沉沦。感受到宜襄在他怀里发着抖，哭得呜呜咽咽，
　　至善抬起两只胳膊轻轻拢住了宜襄的身体，那双臂原本柔软无力，此时却让宜襄倍感安慰，
　　她更深的钻进至善的怀中。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睡着了，不时可以听见宜襄的呓语：“别过来！我父皇不会放过你
　　们的！呜呜呜……求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