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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忍受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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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回到房中已经神志不清,了尘流着泪替至善取下束带,见他腰间以经勒得青紫,
肚腹也憋得发亮,忙打来温水,帮他排解。
了尘见了心都揪起来。
至善一直昏睡,晚饭也没吃,到次日一早醒来,浑身关节仍然剧痛不已。了尘服侍着他
用了些斋饭,谁知吃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呕吐起来。了尘一手扶着至善,一手在他背后轻
拍,至善身子随着阵阵反胃而弓起。
了尘闻着至善吐出的秽物感觉味道很奇怪,想是师叔脾胃娇弱还要适应公主府的厨子吧。
至善虚弱地歪在榻上,出了一身虚汗。
这边了尘刚收拾好,又有下人来传话,让至善去为府里亡故的面首念经超度。了尘忍不
住抱怨:“这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依大师之见,公主的面首是死的不是时候了?”这话说得极重,一来是暗示了尘的话就
代表了至善的意思;二是说至善犯上议论公主的家事。
了尘连忙噤声,至善也惶恐地表示即刻前往。
仍然是地当中一个蒲团,公主端坐在坐榻上,仍然是前呼后拥着几个丫鬟小子。待至善
坐好,宜襄双手略微上举,拍了两下,便有家丁抬了具尸体,噗通放在至善和了尘面前。
至善一惊,停顿了一下,强自镇定,念起经来。了尘吓得“妈呀”一声,别过脸再不敢看。
原来那尸体周身竟没一处完好,血迹斑斑极其骇人,鞭伤、烫伤不计其数,眼睛还恐怖地突
着,血红血红的。
至善虽在念经,心脏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由尸体上散发出的阵阵腥臭气息刺激着至善,
他渐渐感到呼吸困难,窒闷的感觉让他感到愈发昏沉,吸进的空气更少,呼出的却多得使心
脏更加下沉,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了尘怀里。
了尘拿着一个包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对刚刚醒转躺在榻上直呼呼喘息的至善喊:“师
叔,这可待不了了,咱们快回寺里去吧,这公主府不是人待的地方。”
“了尘……做什么如此莽撞?咱们是出家人,是要普渡众生的,咳咳……你这样忧惧不自持,如何使得?”这话至善说的虽气促无力却义正辞严,然而,不过是数月以后,再回忆起这些话直叫至善无地自容。
自打进了公主府,至善没有一天安生过,宜襄总能想出千奇百怪的法子折腾他。可至善
就是以不便应万变,或者说,他心里就是再怎么忧愁害怕、再怎么生气恼怒,也只是隐而不
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