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惯犯》春夜喜雨中

43、老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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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律师，两人携手下楼吃午饭，还是遇到了不少指指点点和小声议论，苏仁美早已习以为常，事到如今，不少员工还把她当做准老板娘呢。但对顾念兮来说，如果非要乐观地想的话，还算是新鲜的体验。
　　苏仁美扭头，冷冷地对人群道：“议论声可以小一点吗？我们俩聊天都听不到对方说话了，是不是欺人太甚啊。”
　　当然，人群对她表现出不屑一顾。实质上却是，没有谁敢惹这位准老板娘，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你还想让我帮你挡枪到什么时候？”
　　顾念兮假装认真思考：“当然是……越久越好。”

　　“……”苏仁美伸手夹走了顾念兮碗里的鸡腿，“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我哥竟然这么快就跟你领证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领证那天我还动过一个念头。”

　　“什么念头？”
　　“我怕你哥是gay，”顾念兮捂嘴道，“我真不搞歧视，我就是怕他骗婚，我成了同妻，岂不很可怜，但是后来……”
　　她猛然顿住。

　　“后来什么？”苏仁美问。
　　后来……他在那事上那么需索，馋她的身子馋得要紧，自然就不是骗婚了……

　　苏仁美见她没说话，忽然理顺了前因后果，她一口饭喷出来，喷了顾念兮衬衫上到处都是，“你们那个了？！”
　　念兮擦了擦嘴。

　　“牛啊，我表哥太牛了，瞧瞧人家这效率，不管是创业还是找老婆，认准目标，一步到位，”苏仁美猛吃了两口米饭，还忍不住感慨，“眼光太毒了，怎么一眼就能选到你在恋爱上有点缺根筋的呢，一个字，牛。”
　　念兮张了张嘴，不知这话是在夸她表哥，还是在损自己。

　　“对了，我表哥有没有跟你说庄严的事？”苏仁美问。
　　念兮摇摇头，“我其实不太想知道。”

　　“那可不行，你既然已经是我表嫂，想置身事外，门儿都没有，”苏仁美往靠背上一倚，摆了个十分放松的姿势，“哎呀看样子没我啥事了，可以全权交给表嫂负责了。”
　　“……”她不仅要退货，还要退婚。

　　“庄严那小子周末在家大闹了一场，我表哥倒乐得清闲，带着羲和出去避风头了，可怜的我，听我大姨哭了三个小时，庄严那小子也真是倔啊，大姨让他等两年再结婚都不同意，非要等那个摄影师参展完，一回纽约，俩人就成婚，给我大姨气得呀，心脏病差点犯了……”
　　顾念兮想了想，“这种情况，断了他经济来源就好了呀，直接釜底抽薪，庄严才19，不到20，哪来的钱，肯定是爸妈给的吧？”

　　苏仁美叹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我姨夫是宠孩子狂魔，我表姐庄语，25了还在纽约游手好闲呢，孩子生下来就扔给我大姨了，现在我表哥管着，我大姨夫还每个月给她打着钱呢，小儿子更宝贝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任性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听你表哥的，他怎么办，我都支持。”

　　“唉，你别说，周六家庭大闹剧的时候，我表哥不在，我都有点震惊了，这种事情要是搁到以前，他作为大家长，一定是冲在前头的呀，结果周六带着羲和去逛街了，而且呀，他晚上回家，提都没提白天的事，你不知道，庄严还摔了两个他最喜欢的花瓶呢。”
　　“哦，”顾念兮扒拉了下米饭，“他周六带着羲和去见我爸妈了。”

　　“……那就……合理多了，”她继续道，“唉，我希望这次表哥能置身事外一次，庄严也快20了，自己的人生让他自己负责去吧，想结婚就结咯，像你们这样，只要别染上什么性病、艾滋病就好……”
　　“你这是在点我呢？”顾念兮冰雪聪明。
　　苏仁美讪笑：“这都听出来啦，你给我表哥吹吹枕边风，让他放手吧。”
　　“行吧。”顾念兮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你什么时候去见我大姨呀？你们这闪婚，让她接受，估计有点难。”苏仁美提醒她。
　　两人拿起餐盘，放到回收处。
　　“再说吧，哎呀，我头疼。”顾念兮真想化作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

　　等顾念兮回到工位，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周舟消失了。
　　她踢了踢姚莉的椅子，说：“两点了，醒醒。”
　　姚莉回踢了两脚，戴上眼镜，凶她：“吵什么吵，人家每天都睡到两点半的。”

　　顾念兮一阵感慨：“每天插科打诨，日子还能过得这么开心，我真是佩服你。”
　　姚莉推了推眼镜，撇撇嘴：“你直接说我混吃等死，没人生追求算了。”

　　“那你的个人认知还是相当清晰的，”顾念兮调侃道，“对了，你见到周舟了吗？”
　　姚莉打了个哈欠，“好像借调到田总那去了，也是奇怪啊，田总那么色，张总从来没松口过呀，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周五，也就是你请假的那天，田总又过来找你了，可能看见周舟是个大美女，就给她要到技术部了。”

　　“她同意过去了？”顾念兮纳闷，这种卑劣的手段，按理说，谷钰和丽莎都干不出来，更何况，周舟惹到顾念兮，间接惹到他，是在周六呀。
　　“有什么同意不同意，像我们这种小人物，领导让去哪就去哪呗，更何况她还是个实习生，哪像你，总裁夫人，那么好命……”

　　“行了啊，快帮我收拾下东西，我下班了就得搬到仁美文化办公区那边。”顾念兮说着，钻到桌子底下，捡起了那个大红包，拍了个照片，发给谷钰。
　　“这么快啊，

　　姚莉话锋一转，“不对呀，那到底是谁在论坛上发的帖子，说得那么不堪，简直就是专门在黑你。”

　　“哦，还在查吧，”她应付道，“可能跟白总和周舟有关。”

　　姚莉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我听说白总要被派到深圳去了，好像是筹备新公司，原来是明升实降呀。”
　　“什么？”念兮正在回微信，谷钰说张峻宁小气才给这么一点，果然是老板，这点小钱都不看在眼里的。

　　她飞快地打下了一行字：“周舟被调到技术部了，你知情吗？”她想了想，这关她什么事，把这行字删掉了。
　　又编辑了一行“刚才律师过来了，我跟仁美签好合同了”，想了想，又删掉了，律师肯定第一时间跟他汇报了。
　　又编辑了一行“我想你了”——

　　姚莉重复了一遍，念兮怔了怔，放下了手机。
　　原来，真的是谷钰出手了吗。

　　“不过这也算是给白总留够面子了，她贵为总监，怎么能在论坛上散布你的谣言呢，还把谷总包装成程序员，这摆明了就是针对你嘛，哦，对了，她为什么造谣说你有个五岁的孩子啊？”
　　“那是谷总，”念兮顿了顿，“亲戚家的孩子。”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担忧，而且越想越觉得事情很紧迫。
　　她推桌起身，不动声色地穿过走廊，敲响了谷钰办公室的门。

　　谷钰正眼睁睁地看着老婆从“正在输入中”变成空白，又变成“正在输入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听到敲门声，他收起手机，清了清嗓子：“请进。”

　　顾念兮风尘仆仆而来。
　　谷钰立马起身，走过去迎她，笑道：“我还纳闷呢，你怎么没回我消息。”

　　“有一件事，恐怕现在着手做比较好。”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谷钰脸色一变，听完她的话后，他拨通范律师的电话，“范律，还得另外麻烦您一件事，对的，可以提供，哦，上周五刚领的证，谢谢谢谢……手续可以办起来。”

　　看着他打完电话，念兮才放下心来。
　　谷钰一伸手将她揽过去，说：“你这小脑袋都在想什么呀，心都被你操完了。”
　　念兮调皮地说：“我得多操点心，这样才能跟你一样老呀。”

　　“顽皮。”他说着就俯身要亲她，被她躲开了。
　　“老板，注意影响哦，公共场合。”
　　“我亲自己老婆有什么问题。”谷钰低声抗议。
　　她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然后羞答答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