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衔》故淮

8、第 8 章

　　“看来是我遇到的这种情况几近于无，所以你们就少了一句，在这种情况下，有仇当场就报了的我的评价。”并蒂笑道。
　　只是他那笑，却有着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疯狂之意。
　　夜辞皱眉。
　　和平是边皱眉，边思索着回去要把这一点加入他的个人资料档案之中，省的以后有人会再犯……咳，不知道。
　　虽然说不管走到哪儿都要被他兄长背着、抱着、黏着，虽然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偶尔的时候，也是会多少有些羞耻心的莲，看不下去地叹了口气，抬手给了他不正经的兄长一个栗子，然后看向夜辞他们道歉，他道：“抱歉，我兄长这个人，偶尔的时候吧，脑子不太正常。所以，你们别介意。”虽然他们罪人衔的所有人脑子都多少有些不太正常，不，是很不正常。
　　他的嗓音仍然是多少有些沙哑的味道，哪怕是已经被压制过的。
　　因为他的嗓音沙哑程度而一顿的夜辞，摇头，表示他并不会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个。
　　和平见当事人都不在意，叹了口气，摇头，当事人都不在意，他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并蒂委屈巴巴的，两眼泪汪汪地低头看着莲，“莲～”
　　尾音很是荡漾。
　　只见莲熟练的就着这个姿势，摸了摸他的狗头，安抚。
　　安抚好了大狗后，他心累地叹了口气，看向夜辞他们道：“虽然他脑子不太正常，但他并没有撒谎，他留下来的原因，确实有想和夜局长好好聊聊他身上如此之强的十足违和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一原因，另一原因是我们最近在调查的致幻。”
　　“前者夜局长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我兄长……和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过这后者，……我还是希望你们最好不要插手。”他顿了顿，又道：“这致幻，并非普通的致幻，是致命的幻觉。怎么说好呢？如果只是普通的致幻药物，在虚假中寻求幸福，在惊恐中寻求死亡，这也没什么，毕竟是罪人街，这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在调查的这种致幻……却是能够篡改他人的记忆的幻觉，且还可以是人为而非随机的那种，而且直到现在我们也还没有找到致幻到底是怎么被人体所吸收的？药？实验？烟雾？还是其他什么的？不然，何必让我们这个第三街街长来接手呢。”
　　夜辞闻言，皱眉，垂眸，一遍遍提醒自己……
　　这里是罪人街，不是外面。
　　这里是罪人街，不是外面。
　　这里是罪人街，不是外面……
　　可若是这里是外面，这种案子应该由他们警方来接手才对。
　　和平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地看着夜辞，等他做决定。
　　夜辞叹了口气，妥协了，他道：“除了一张疑似遗书的信纸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瓶子，现场什么都没有。”然后他掏出他揣进兜的信纸和空瓶子，扔给了他们。
　　并蒂抬手接过，并没有急着去看的意思，直接将其踹进兜里，甚至还恰恰相反，他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夜辞他们道：“谢谢你们的配合，还有看在你们帮了我，和……勉强算是救了我弟弟莲的份上，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们吃顿饭，作为我们对你们的答谢呢？”
　　夜辞抬眸，“还是试探？”
　　并蒂笑道：“不，只是想试试我们到底有没有那个荣幸知道您身上如此之强的十足违和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已。”
　　他一顿又补充道：“不过更重要的是作为未来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同事，我们也需要多多少少了解一下对方，不是吗？而且你不是对我和我弟弟莲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想问的吗？”他可是都看出来了啊。他本人也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啊。毕竟，他又不是个小聋瞎，而且他真的很好奇啊。他身上如此之强的十足违和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夜辞沉默。
　　最后答应他们的夜辞，虽然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有什么想问的，但他知不知道这又不重要，他又对这个不感兴趣，只不过，致幻……
　　他可是知道不管是哪种致幻，都有可能看到对自己最重要的记忆，更何况还是能篡改记忆的不普通的致幻。
　　去饭店的路上，担心他安危的和平，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压低声音道：“局长，您就这么八卦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您要是真的有什么想知道的话可以问我啊，我什么都知道的。”
　　夜辞沉默了一瞬，垂眸，“他，是不是自愿的？”
　　没反应过来的和平，下意识脱口而出，“谁？”
　　“莲。”
　　这……
　　和平脸色古怪到几乎要扭曲狰狞的地步了。
　　这他哪知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莲他到底是不是自愿的，这一点好像的确很重要啊。
　　他要是自愿的，那他们之间就啥事儿也没有。
　　要是不是自愿的话……
　　那他现在的如此顺从，到底是不是为了迷惑并蒂，好给他致命一击？！
　　夜辞：“他是菟丝子吗？”
　　“啊？”反应过来的和平，脸上倏地浮现一言难尽的表情，少顷，他叹了口气，他道：“是，也不是。至少在他在他兄长的庇护下的以前，在我们眼里他确实是菟丝子，但自从他兄长被红方黑翼和白方水苏无意间的联手重伤之后，我们才突然发现他好像并不是菟丝子，而是朵霸王花。所以，他是也不是。”他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啊？！不过，万一呢？还有个万一啊。他万一真的不是自愿的话，且还到现在都在记恨他兄长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把他睡了的事实的话，嘶……
　　他忍不住的开始阴谋论了起来。
　　夜辞看着前面被人背着的莲，若有所思。
　　餐桌上，坐在夜辞身边的莲，不好意思的放轻声音道：“自愿……”
　　夜辞不解看着他，“嗯？”
　　莲红了耳尖和脸，显然一副极为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忍不住羞怯地小弧度摆动了动身体，然后羞怯脸红道：“我们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刚才听到你们说的话了……”
　　什么话？夜辞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大脑一片空白的表情，难道是刚才他和和平讨论了他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事？
　　“我和……我兄长之间的关系，我是自愿的。”
　　夜辞正襟危坐，看着他，皱眉道：“外人终究无法插手，你真的不是胁迫和威胁的吗？”
　　莲沉默了一瞬，摇头道：“不是，我从小就和兄长相依为命，小的时候也一直是兄长保护的我，……曾经的经历让兄长难以接受我们被分开的事实，哪怕只是短时间，哪怕只是几天和几个小时……”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兄长的……占有欲是被所有人都能看见的那种，光明正大的警告着所有人不准接近我，……我也是这样的，只不过和兄长不同的是，我的占有欲藏的很深，所以在外人看来，我在我兄长的事上，好说话的很，直到他被黑翼和水苏重伤到。”他垂眸道：“那天兄长喝醉了酒，闯了进来，我知道他是有意将自己灌醉的，……我们……我其实很高兴，尤其是他在喝醉了酒还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我是自愿的。”
　　说完，他定定地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扭曲的世界环境里，指望人不扭曲，这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夜辞闻言，沉默。
　　和平叹了口气，喝了口酒，果然，成立即扭曲的罪人街，怎么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
　　夜辞看着他，猜测问道：“你……身体不好？”
　　莲身体不舒服地咳了两声：“算是吧。虽然我有着和罪人街其他人差不多的武力值，但我的身体比较虚弱，也比较脆。”
　　“所以，武力值再高也没用。”他调侃了一句，“不然那天晚上，就是我睡我兄长了。“而不是被他压着睡了。
　　并蒂闻言，顾不上保持沉默了，听他们说的看着他，他这要是再保持沉默，说不定到最后传出去的就变成他弟弟在上面了，“莲，我才是上面的那个～”
　　莲笑了，“只是说说而已。”
　　并蒂偏头哼了一声，“你要是想反攻也行。”
　　莲沉默：……以他这破身体，反复被攻吗？
　　并蒂笑了，然后他还是不死心地看着夜辞，试图想从他那里知道他身上十足违和感如此之强的秘密，“真的不和我们聊聊你身上违和感的事吗？说不定我们能推测的出来啊。这样你也能知道啊。”
　　夜辞看了他一眼，看在他也了解了他们不少的份上，在这个问题上，他第一次开了口，只见他沉默了一瞬，摇头道：“不知道。”
　　并蒂明显地一顿，“什么？”
　　莲：“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夜辞点头：“嗯，我猜测是父母的原因。”
　　并蒂皱眉道：“你这可不像是父母给的长相的原因啊。都说相由心生，这句话还是能信的，你就没有点儿别的什么怀疑吗？”
　　莲：“你身上的违和感如此之强，甚至让每一个见到你的人都下意识以你的相貌为第一印象，如果是你父母的原因，这么多年，……不应该还这么强啊。”相由心生，这四个字可不是只是说说的而已啊。
　　夜辞这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他沉默。
　　和他们同这样觉得，但顾及着身份尊卑的问题，一直都没有敢问的和平，关于这件事，他倒是有了从正常人角度看问题的看法，他道：“局长，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分离性身份障碍，通俗一点讲，多重人格身份障碍，多重人格？”
　　夜辞不解。
　　摒弃了正常人看法的并蒂和莲，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