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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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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方。
倚靠着墙壁的骸骨,陷入沉思。
沉默看着骸骨,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的道:“大人,我们还需要继续找那个女人吗?”
骸骨沉默,少顷,他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摆手道:“事到如今,找不找得到她,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沉默看着再次沉默下去且没有开口欲望的骸骨,张了张口,“那我们现在……”
骸骨沉默。
这其中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好,红方本来就存在矛盾,并没有统一管理,而现在派系之争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那个女人虽然彻底挑起了他们红方内部的争斗,但找到她也未必能解决这件事,何况,她要是不愿意,甚至借着可以帮他们解决这件事的名义,动什么手脚,而她要是真的动了什么手脚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相当于还自找了麻烦吗?再者,他们红方确实是该经历一次变革,统一一下了,明面上还是可以继续保持这样,但暗地里……这种情况下,当然是和荒芜合作才能尽快解决,但荒芜这个家伙,估计又在奇奇怪怪的点上纠结着,迟迟不肯和他合作,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
总之,办法没有那么好想,只能一点一点来,太过于急功近利,是会功亏于溃的。
夜辞看着始终都没有打起精神来,或者是打不起精神的和平,皱眉道:“和平,你这是请假的前兆吗?”
和平立刻:“才不是!”然后又蔫儿了,重新趴回在了桌面上,硬气不过三秒,只能这么说了。
夜辞:“……”
夜辞叹了口气,扶额道:“和平,你这副始终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是从上班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啊,你确定?”
和平立刻:“才不是,就是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白天才打不起精神而已。”
夜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这副说服不了任何人的模样,他沉默了一瞬,他道:“和平,我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好。”
听出他言外之意的和平,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确实,局长昨天晚上虽然没怎么睡好,但精神状态却还是要比他好,所以,他无话可说,不过……“局长,我估计我们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我昨天晚上虽然是睡着了的,但我可是做了整宿整宿的噩梦,一闭眼就是噩梦,一睁眼还是忘不掉的噩梦,到最后我睁眼坐着,精神恍惚还是噩梦,我都怀疑是不是我最近得罪了谁,或者说是得罪了哪路神明。”
夜辞沉默,确实,他们的情况不太一样,和平他是整宿整宿因为噩梦而睡不着,而他是因为一面镜子……
夜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和平,给你放假,去拜拜?”
和平嘴角抽搐,扶额:“不用了,就是噩梦而已,还用不着请假,谢谢局长的关心,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我会请假的。”
第二天。
看着黑眼圈越发严重的和平,夜辞:“ ?”
第三天。
看着整个人日渐消瘦的和平,夜辞:“ ??“
第四天。
看着整个人几乎要废了的和平,夜辞:“ ???”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第八天,看着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和平,夜辞叹了口气,“和平,要不你还是请个假吧。假条的话,等你回来再补。”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和平,反应迟钝地抬头,他道:“啊,局长啊,请假啊,不用了,请假对我来说于事无补,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唯有工作才能让我注意力从那些噩梦上转移,而不至于现在看什么都像噩梦,最后被活活吓死。”
夜辞沉默,“没有试试不做噩梦的办法吗?”
和平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的那种,他道:“不做噩梦的办法啊。正常人不做噩梦的办法,罪人街不做噩梦的办法,我都试了个遍,噩梦倒是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反而还越发的严重了,唯有工作才能让我坚持一会儿,现在我都不敢再试了,生怕下一秒我就在噩梦中猝死了。”
“虽然我很困,非常非常困,想倒头睡他个几天几夜,想闭眼就睡觉,想不做噩梦的睡着。”他欲哭无泪道:“但……我要是睡了,估计是真的会被噩梦活生生给吓死的,死法死于被噩梦吓死的猝死,这种死法太丢人了,我可不想这么丢人。”
夜辞沉默:“那你现在就不怕在工作下去,自己就会猝死吗?”
和平明显地一顿,然后趴在桌子上,开始摆烂了,他抓住两侧的头发,哀嚎,“啊——,我也不想啊。可所有的办法我都试过了,正常人的食疗,音疗,中西药治疗,物理治疗,风水办法,民间办法,道教办法,包括但不仅限罪人街不正常的电疗,催眠,刺激嗅觉,物理“睡觉”。这些方法下来,我感觉我整个人已经死了,被埋进土里了,灵魂都已经出窍了,局长,您看到我都已经吐魂了吗?……”
夜辞:“……”
不再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的夜辞,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与此同时,另一边,看着自己的下属精神状况越来越糟糕,无心皱眉道:“你最近怎么回事?熬夜了?”
“感谢大人关心。”下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解释道:“没熬夜。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工作上老是打不起精神。”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他抬手摸着后颈,犹豫道:“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最近和我状态差不多的人不少,……估计是我的错觉吧。身为罪人街的居民居然这样以为,说实话我有点儿丢罪人街的脸了。不过,我明明觉得哪里不正常,可偏偏就是精神却认定了这就是错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却像极了身体和脑子下的指令冲突了,也像极了本能和脑子下的指令冲突。”他陷入了沉思。
无心合上手里的文件,一脸严肃。
摆烂的和平,和夜辞聊着聊着,突然蹦了起来,一个激灵。
看着刚才明显说话犯困,下一秒就突然蹦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和平,夜辞问他道:“怎么了?”
和平无意识又下意识道:“又做噩梦了。”然后他坐回椅子,吐魂了。
夜辞看着他如此不对劲的情况,皱眉,然后看向四周。
四周的人,皆是和和平差不多的情况,或者是他前几天的情况。
红方。
骸骨看着越来越脱离掌控的激烈情况的文件,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虽然其他各方并没有出现像他们红方如此激烈的情况,但好像还不如他们红方呢。还有这个幕后主使,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每个人都植入了不同的心理暗示吗?
他坐在椅子上,扶额沉思。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骸骨叹了口气,“进来。”
来人低头,“大人,沉默大人又和腥红大人打起来了。”
代表不屑对弱者动手和管他弱不弱、弱即原罪的双方,又打起来了。
骸骨又叹了口气,“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下去吧。”
来人犹豫道:“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照他们的这个打法,红方估计又要再被拆上一遍了,还有荒芜首领那边……”
骸骨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打了个哈欠,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他听到面前的人说,“脑子好使的人越容易中招吗?”
缓缓坐起来的和平,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天那个女人,真的好美啊!”
夜辞一怔,“什么女人?”
和平像是陷入了什么之中,像个刚谈恋爱的青涩小伙子一样,憧憬着什么?
夜辞皱眉。
汇报完情况的无心,看着前面的黎昼,等待下令。
黎昼扶额,叹了口气,“确实只有她能做的出来了,不过她要是棋子的话……”
黎昼:“算了,无心联系一下白方他们那边,试探一下,看看他们那边知不知道什么情况?”也顺便试探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是。”
白方。
一直观察着心电图和心率图出现明显精神越来越不佳状况的被绑上实验台的实验体(他们的同伴)的水苏,皱眉。
芑实皱眉道:“又有精神系一类的能力者,出现了。”
水苏捏着下颌,无意识道:“精神系的能力者可没有那么好对付啊。”
芑实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他道:“哪个精神系的能力者好对付,上次就光凭一个骸骨,外面就险些完蛋了。”这次又来一个,是嫌他们罪人街最近太和平了吗?
水苏反应过来,摇头道:“不,我说的是这一次的,这一次的精神系,似乎……没有理智可言,比起幕后主使,她更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我猜测,她虽然都是有目的性的给他们植入心理暗示,但她植入的心理暗示……怎么说好呢?哪里怪怪的?不是她植入的心理暗示怪,而是她给别人植入心理暗示时怪,当然,这只是我觉得而已。”
沉默的芑实,简短的“啧”地一声,表达了下自己的心情,“你们女人的直觉,有时候还真是离谱啊。”
水苏白了他一眼,嫌弃道:“都说了只是直觉而已,再说了,只是针对你们男人出轨上面,又不是时时刻刻都灵的,要不然,世界早就被女人的直觉给统治了好吧。”
表情古怪,想说些什么的芑实,张了张口,沉默了一瞬,“啧”地一声,“那倒也是,你们女人就是在某方面上又强又弱。”
水苏幽幽看着他。
芑实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水苏哼了一声,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