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衔》故淮

10、第 10 章

　　夜辞闻言，眼睛一亮：“小哥哥是答应给我生孩子了吗？”
　　俨然一副没有了理智的样子，要不然，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拒绝之意。
　　黎昼明显地一顿，身体一僵，然后他叹了口气，“这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是我不会生孩子。”
　　“为什么？”
　　黎昼一噎，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是个男人。男人要是会生孩子的话，还要女人干什么？不对，他和一个明显智商下降到小孩儿程度的夜辞，说这些做什么？像以前一样岔开话题不行吗？
　　他叹了口气，“我还有事要忙，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哦。”夜辞嘴上虽然应了，身体也动了，但……你倒是下来啊。
　　见他下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下来的黎昼，冷漠脸：“…………”
　　黎昼叹了口气，“或者后面。”
　　见他退了一步且理解他把他背给他爬的意思的夜辞，眼睛一亮，也退了一步的干脆利落的下来，爬上他的背了。
　　夜辞傻笑，抱着他脖颈，极软蹭了蹭他的脸：“最喜欢你了。”
　　黎昼心累，揉着眉心，叹了口气。
　　研究所虽然位于这么偏僻的位置且不知道具体位置便找不到，但也是需要保证其存在安全的，所以，各种能使人昏迷，毒死人的药物，反正就是能拖延上时间的各种药物，当然是一个不落全部装备上了。
　　虽然说来这里找他的黎昼并不惧怕这些药物，所有药物都对他无效，但由各种药物所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迸发，……他很不想承认，药物对他无效，但这难闻的气味，还是难闻到想让他转身就走的程度。
　　不过还好，他这次来又不是入侵，只是来询问清楚情况而已，要不然……
　　黎昼在实验室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他要找的人药后，他看着明显是受到致幻空气影响却意识清醒的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药看到自己要等的人来了后，他撑着手边的桌子站起，然后因受到了些致幻影响的对他虚弱道：“您来了。”
　　他一笑。
　　黎昼沉默。
　　吧唧——
　　脸上莫名其妙被袭击亲了一口的黎昼，偏头看向爬上他的背，向他歪头不解装作无辜眨眼的夜辞，“……”
　　他冷漠脸。
　　注意力一直在黎昼身上的药，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了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也来了，他看着对方，明显地一顿，“总街长，他是？”
　　黎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夜辞，叹了口气，“先别管这些，外面的致幻空气……”
　　生怕他误会的药，立刻：“不是我干的。虽然我之前的确有研究过从致幻的植物中提取到的成分要该怎么利用？但这也不是这么好利用的。我之前研究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好的想法，所以，就更别说这个项目我都已经放弃好久了。何况，放弃了的项目，就相当于兔子不吃的窝边草，主动去动已经放弃了的项目，这怎么可能？”
　　黎昼也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但药这个人吧，怎么说好呢？他潜心研究所有能用来入药的植物的程度，其药魔魔怔到了一般人难以匹敌的程度，所以……
　　目光下垂，看向实验台，看出他不久之前在研究致幻的黎昼：“你不是在研究致幻吗？有什么发现？”
　　都这么明显了，他要是再看不出来……
　　见他没有误会自己的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不可查地吁了口气，他叹了口气，“研究是在研究，发现也发现了不少，但现在也只是分析出了致幻的大概情况而已。”
　　黎昼：“你说。”
　　药叹了口气，“致幻这种东西和普通的致幻药物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最神奇的东西地方是，随机。”
　　“……个人身体素质？”
　　“也可以说是这个原因。”药点头道：“身体素质一般的透明人，我猜测最多最多是会出现两种情况，我目前没有找人试过，所以暂且不知。不过，像黑红白三方的人的身体素质，他们被篡改记忆的时候，篡改的记忆消失的时候，他们会出现完全随机的反应，简称未知，您后面背上背着的那个人和我，还有您的反应不就不一样吗？虽然您没什么反应，但并不能说我们的反应一样不是吗？所以……”
　　“能解决吗？”他道。
　　药扶额，叹气，摇头道：“我还没有分析出来，有了一些药物抗体的身体就受不了了开始虚弱了起来，而且极度的想要自残。”
　　黎昼沉默，“你还能撑多久？”
　　药沉默了一瞬，摇头：“不知道，所以，我需要您……们帮忙。”
　　黎昼点头，然后他看向背上的夜辞：“下来帮忙。”
　　夜辞眨了眨眼，看出他眼睛中的认真后，他下来。
　　然后由被帮忙的黎昼忽略，经过了一系列的三岁小孩儿夜辞的玩闹和捣乱之后，他们终于身心疲惫的得到了最终的分析结果。
　　看不懂这些，也不想去看懂的黎昼，问药道：“能解决吗？”
　　药沉默了一瞬，他道：“不用解决。这致幻是有时效性的，而且过后就会忘记，只要透明人中的另一种情况不是出现实验出来的非人怪物且被非人的怪物追着，那么所有人就都不会出事。至于时效性……还有不到十分钟。”
　　闻言，表情一言难尽的黎昼，看向始终都不忘占他便宜的夜辞，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
　　要是以前的事他还记得，他答应给他生孩子也无妨，但关键是他现在不记得，他大可以扭曲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当然，不是扭曲他对他的情感，而是扭曲他对他会生孩子的认知。
　　药看着面对夜辞犹豫不决的黎昼，好心的轻声提醒道：“时间不多了。”
　　黎昼也顾不上管夜辞了，他看向药道：“虽然这致幻是有时效性的，但从第三街开始甚至牵连到了第一街，致使第三街街长并蒂、莲，不得不跨区域调查的这件事看来，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药叹气道：“甚至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吗？”
　　黎昼点头继续：“我希望你能研究出致幻的解药，如果研究不出解药，能压制也是好的。”
　　药冷哼一声，“总街长，您在瞧不起谁呀？再怎么说我在叛逃白方之前，在科研人员里我也是最顶尖的那一个好吗？虽然因为理念不合而叛逃，但这么多年我又没有松懈，怎么可能连个区区的致幻解药都研究不出来呢。您给我等着，致幻的解药可是要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黎昼无奈摇头。
　　已经开始研制致幻解药的药，头也不抬的开始送客道，“还有，虽然我也挺想让您在这里监督我的，但您不觉得比起我研制致幻解药的事，现在更重要的是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致幻时效性的事吗？”
　　黎昼一噎，看向夜辞，幽幽地看着他。
　　察觉到什么的夜辞，不管自己现在仍在往他身上爬的一停，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守在他面前。
　　黎昼叹了口气，拎着他的后衣领，然后像是拖着一只大猫一样，将他拖走。
　　午后，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他身上，不想起的夜辞，动了动眼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眼睛上，然后他在一棵大树下醒了过来。
　　他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
　　反应过来，他倏地坐起身。
　　怎么回事？
　　他之前不是去找前白方叛逃人员现黑方在役人员的药吗？
　　怎么会失去意识昏迷在这里？
　　而且，他记得就算是会失去意识，那也应该是昏迷在他记忆里最后的药的住所的附近吧，怎么会昏迷在他之前前往药住所曾路过的一条街道的一棵树下？
　　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他现在要不要去一趟药的住所？或者说是再去一趟？
　　叮咚——
　　在他们离开不久，致幻时效性便已经到了的药，——因为身体有抗性，只受到了些许影响，并没有影响到记忆的他——现在可没有空去管多余的其他事了，因为他现在要开始主攻研究致幻的解药了，包括有人找上门，但门铃一直响个不停，不得不停下手头上动作的药，骂骂咧咧的来到控制门铃的智能平板电脑面前，“谁呀，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忙着的吗？”
　　对面沉默了一瞬，然后……“你好，我是警局新上任的局长，夜辞，黑夜的夜，辞别的辞。”
　　知道他的身份，虽然只看过一遍，但几十分钟前才刚见过的药，看着智能平板电脑上所显示的外面的情况，沉默了，然后他就面临了一个选择，这门他是开还是不开好呢？
　　看他和总街长之前的相处，他们之间说没有点儿猫腻，他是不信的，上司的小情人来了，这门他是必须要开的，只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他不记得啊！
　　那他这门到底是开还是不开好呢？
　　而且，他现在居然还有空来找他的话，那就说明总街长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
　　他目光闪烁。
　　“关于罪人街几个小时前弥漫整条街的致幻，我有些问题想和你聊聊。”
　　“不聊，不是我干。”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药又稳稳当当的解释道：“你们警局关于我们黑红白三方的成员资料上应该有写过，药，只沉迷于研究一切可用于药用的植物的这句话，所以，不是我干的，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便直接离开了。
　　觉得声音莫名耳熟，想再问一两句的夜辞，都无从开口了。
　　而药在离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拨通总街长黎昼的联系方式，总街长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嘴秃噜个说个不停。
　　他道，“总街长，您把人带走之后，那个相貌与性格不符，极具十足违和感的傻小子找上门儿来了！虽然他并不是来问您的消息的，但我感觉他一旦想起了什么，不问，呵，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总街长，您和那个傻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