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衔》故淮

11、第 11 章

　　总街长黎昼沉默，轻敲着桌面的指尖一顿，他道：“你，都和他说了？”
　　听着他平平淡淡的语气中，有着他说错话即将要暗杀他的意思的药，沉默了。
　　黎昼冷漠道：“你，说了。”
　　这下不单单只是有着要暗杀他的意思了。
　　反应过来的药，寒毛直立，立刻：“不，我没说。他说他来是关于致幻的事，有些问题想要问我。不过，鉴于您和他之间的关系，和您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的再次找上门来，我把致幻不是我干的这件事告诉他了，门都没开，只有这个的那种，我连门都没有让他进。”
　　他委屈。
　　黎昼沉默。
　　药咳了一声，好奇又道：“总街长，他和您是什么关系啊？或者我应该问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黎昼沉默，然后挂断。
　　药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看来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之前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不是小情人就是小情人的那种。
　　回去路上，夜辞皱眉。
　　先不管致幻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药干的，和和他到底有没有其他关系，……这到底是不是他第二次来，他莫名其妙的在树下醒来，而非待在原地，……要么就是有人将他带到这里，要么就是受到致幻空气的影响。
　　唔……
　　不管怎么说，这两点还是很重要的。
　　“局长，您没事吧，啊——”
　　看到他，几近于飞奔而来的和平，连站都没有站稳的着急道。
　　夜辞看着面前前来寻他的和平，摇了摇头。
　　和平顿时吁了口气，拍着胸口，缓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又道：“知道我一醒来发现您不在，我有多担心吗？生怕您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生怕您出了什么意外，生怕您遇到了什么意外，遭遇什么不测？局长啊，您能不能别总是往危险的地方冲，还“顶风作案”啊！还有，您之前去哪儿了？我之前把酒店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您人，就差掘地三尺了。”
　　夜辞：“先不说这个，并蒂和莲他们怎么样了？”
　　一听他提起他们，和平嘴角抽了抽，扶额，咬牙道：“他们好的很！”
　　“并蒂他甚至还能隐晦的向我秀恩爱，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和平，你瞧，我纵使在中了幻觉的情况下，也舍不得伤害莲，虽然莲不愿意在旁人面前同我亲近，但他也还是纵容我了，虽然他一直拒绝同我亲近。”他阴阳怪气道。
　　他又满腹委屈道：“局长，您知道我一醒来就看到那两个腻歪中的人是什么感觉吗？我感觉我不应该在包厢间里，而是应该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莲也拒绝在旁人面前同他亲近，但这都改变不了他们之间黏黏糊糊和旁人插都插不进去的氛围啊——。局长，您在离开之前，怎么不把自己打晕自己的我，也给拖出去呢？！”
　　语气很是埋怨，委屈。
　　说到这儿，夜辞问他道：“你是怎么想到打晕你自己的？反应还那么快？”虽然他也会干出这种事，但那都是在自己还有理智的情况下，知道自己坚持不住的情况下。嘶，那他之前为什么没有打晕他自己？是在最后看到了什么吗？是可能见过一面的药，还是……
　　和平“嗐”地一声，摆手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省事啊。鬼知道这致幻有什么其他效果，还不如晕了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再说了，天就算是塌了，不是还有黑白红三方的高个子们顶着吗？至于打晕自己的反应那么快，局长，您要是参与过黑红白三方之前的暴动，您打晕自己的速度肯定比我还要快。”
　　夜辞沉默了一瞬，问他道：“暴动？”
　　“是啊。”和平点头，然后一点都不想提及这件事的丧气道：“黑红白三方，有的时候吧，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或者是脑抽了吧，总之就是总是有段时间在暴动，而倒霉的不就是我们这些只负责收尾的警局警员吗？”
　　“虽然大矛盾没有，但小纷争不断啊。虽然始终都没有牵连到别人，当然，这个别人只是指的透明人而已。他们三方牵连到了我们，而每次去现场帮忙收尾的时候，还留在现场火拼的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那叫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总之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入侵他们地盘的外来狗……咳……人员一样，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受不了那种现场低气压的鬼才提出，去现场的时候，要是再遇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要是再遇到他们还在继续火拼的现场，打晕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不就行了吗？然后，有人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而这还真就是个好主意，所以……唯手熟尔。”他咳了一声：“总之吧，他们那段时间的暴动，用一句话解释，那就是内讧不断，一致对外。”
　　“不对，明明是我先问局长您的。”他反应过来，“怎么局长还岔开了话题呢。局长啊，我的祖宗诶！您之前到底是去了哪儿啊？怎么才回来啊？！”
　　一字一顿句句泣血。
　　夜辞：“我去了药的住所。”
　　和平不解挠头：“那是谁？”
　　夜辞一顿，“白方之前的叛逃人员，黑方现在的在役人员。”
　　和平一惊，“这种情况的组织竟然还会允许别人叛逃？！”
　　“……你不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不管是叛逃还是现在在役，这都不是我一个小警员能知道的事，我又不是局长，也不是副局长，没有知道这件事的权限。”和平道：“虽然之前给您准备的那些必须要知道的，必须要了解的东西，是我亲手准备的，最全面的资料档案，但那是调用了您的权限，局长的权限，将过往资料全部调出，给您过目，而那些资料，我是自始至终都不敢看一眼。”
　　言下之意，我上哪知道这件事？
　　夜辞皱眉，虽然警局的工作只是收尾而已，而收尾工作在他们的日常聊天中，不至于所有人都知道，但肯定有不少部分人清楚，有他们三方成员的资料，也算不上意外，但这种事，真的只是负责收尾的警局，所能知道的事吗？
　　和平见状，似是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没什么。”夜辞摇头道。
　　和平狐疑道：“那局长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个人啊？”
　　夜辞沉默，这件事能不能说他不知道，但从这种事真的只是负责收尾工作的警局知道来看……
　　“先不说这个，致幻的尾，你们收好了？”他道。
　　和平吞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局，局长，您没有下令吗？”
　　夜辞一顿，反应过来，皱眉道：“这种事不是你们负责的吗？”
　　和平立刻：“可范围牵连的如此之广，一般都是由局长来负责的啊。”
　　夜辞：“……”
　　忘了说的和平：“……”
　　夜辞异常冷静道：“应该还来得及补救。”
　　和平颤颤巍巍：“是……”
　　夜辞：“并蒂他们人现在在哪？”
　　“还、还在之前的那家酒店里。”
　　夜辞点头，“嗯，我去找他们聊聊，收尾的事你来负责。”
　　看着面前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收尾工作而打发他去的和平：“……是。”
　　酒店。
　　并蒂抱着莲，一勺一勺地喂着他粥，期间莲一直抬手，抵着他想靠近的狗头，吃完最后一口，莲偏头，吃不下的表示拒绝。
　　并蒂一笑，放下碗，给他擦了擦嘴，擦了擦手，一点一点的那种擦拭，他道：“看时候，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莲沉默了一瞬，“先不说这个，你能先放我下去吗？”
　　并蒂笑道：“怎么，担心我累到？”
　　莲沉默，不是很想搭理他，但并蒂却道：“不用担心这个，我是你男人，你男人我不仅还能再抱着你坐几个小时，还能把你……”
　　意识到他接下来说不出什么好话的莲，包子瞬间塞进他口中，堵住他的嘴。
　　并蒂委屈地看着他，早就对他这种免疫了的莲，直接无视了且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夜辞回来后，看到那二人脸上浮现出来的明显诧异之情，不明所以，直接道：“你们不就是在等我吗？”
　　由于和平在处理收尾工作而来不了，这次陪他来的警员，也只是负责记录而已。
　　并蒂和莲沉默。
　　夜辞颔首：“耽误点了时间，很抱歉。不过，看到你们还在，我也很意外。”
　　并蒂咳了一声，“也没有吧。主要就是我们也应该配合您啊……你们啊。”
　　夜辞沉默了一瞬，“关于致幻……”
　　并蒂：“关于致幻我们会处理好的。”
　　言下之意，你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夜辞听出来的沉默：“致幻……”
　　看出什么的莲，冷漠道：“如果您是想要致幻，将致幻用在您自己身上的话，我劝您还是放弃。虽然致幻有着能在人被篡改记忆的时候，浮现过往半生的记忆的可能，但您醒来也还是会什么都不记得，不是吗？”
　　“您之前也中招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来吧。而且，您就这么确定，下次，您就能想起一切吗？”他道：“致幻不适合您用，关于您以前的事，您只能从您自己身上找到答案。”
　　夜辞沉默，“真的不行？”
　　莲胸前双手交叉，拒绝，“不行。”
　　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的并蒂，笑道：“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不过，正像莲所说的一样，您不适合。不管是出于私心和我们一起调查这件事，还是想将致幻用在您自己的身上的这件事。等处理完这件事，届时我们会告诉您一声的。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夜辞沉默。
　　等接到他们已经将这件事妥善处理完毕的夜辞，仍然沉默。
　　虽然他的确是想找回他丢失的记忆，但这么不安全，甚至还伴随着危险的方式，他是怎么在想都不想的情况下就直接决定了这个方式？
　　他好像迫于急切了些。
　　不，不是好像，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