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开始兼职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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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尔不插手琴酒的任务，他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琴酒好整以暇地看着才反应过来的卡尔顿，看这个脱线的CIA探员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卡尔顿干咳一声说：“不如我们先上车？”
车就在不远处，黑色的，平平无奇，毫不显眼，看起来有点年纪了，大概是哪家旧车行买的二手车，或者是从废车场翻出来的，前挡风玻璃上还有两个洞，但不是枪眼。
关上车门，卡尔顿发动车子，发动机咳得和卡尔顿刚才一模一样，琴酒真怀疑这车能不能坚持到哥谭。过了一会，车载显示屏亮了起来。
卡尔顿把计划书调出来，开始解说任务过程：“我们途径大都会，通过跨海大桥进入哥谭。”随后他拿出了两张证件本，“进入哥谭之后，我们主要靠这个。”他带点遗憾地补充说，“原本是打算用来查大都会那个秃子的，他手底下有些东西。但那个秃子恐怕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把税款全都补缴了，IRS对他自然也就没用了。”
IRS的凶名比之CIA和FBI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或许在行动上不如后两者专业，但拿来收税是足够了，而且它有一个听起来格外离谱，实际上也确实离谱的权力——越权执法。
FBI抓人还要讲证据，还要等搜查令批准，IRS抓人只需要你没交税，非法证据当庭有效。
琴酒拿过一张，他有点惊讶，随后看向了卡尔顿。
他确实没想到卡尔顿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弄到IRS的证件。
卡尔顿攥紧了方向盘，他觉得刚刚琴酒看他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欣慰，就像老父亲看见儿子终于出息了一样的可怕眼神……
卡尔顿的比喻不大像真的，他比琴酒大了十多岁，但琴酒很欣慰是真的。
U.N.C.L.E时期，卡尔顿还是个新手，经验并不很丰富，而琴酒过于靠谱；CIA时期与其他人勾心斗角时琴酒又不在场，到后来他开始摆烂，最近几年才重新遇见琴酒。
琴酒完美错过了卡尔顿·史密斯的智商高峰期，所以在琴酒眼里，卡尔顿的脑子一直都是个摆设。而现如今他发现对方居然不是个傻子，怎么能不欣慰——他居然终于能有个正常的队友了。
……
因为错估了现场的停车困难程度，波本迟到了大约二十分钟，在场馆外能体会到现场的热烈气氛，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里面粉丝的疯狂程度。
他的位置非常靠前，就在舞台边上，可以说是最佳的场上互动位置，同等位次的票在网络上炒出了天价，这也就意味着，迟到的他得穿过后排的人才能到达那里。
波本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找到自己的座位并坐下时，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波本参考过偶像团体的演唱会，也包括「Fine」过往的演唱会，场面很热烈，但他实在想不到现场如此夸张，也许是因为此次演唱会是七周年纪念，有着特殊的意义吧。
舞台上正在演唱的曲目他没听过，欣赏了三分钟，波本还是放弃了理解偶像，他转而环视四周，发现狂热的粉丝间有不少完全不受周围影响的人，并非安保人员，同时他们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舞台上，而是场下，在寻找或者关注什么人。
他不清楚这些人的目的，大型集会总是容易出事，保险起见，他联络了风见裕也，让他转接有关部门关注一下。
风见裕也回复速度很快，大致是现场局面有警方的人插手，不用太过担心，显然昭告着这场演唱会背后暗流涌动。
没有发生意外，那些人在快要结束时悄悄离开了。波本把注意力收回，拿着邀请券走向后台，工作人员拿过他的那张邀请券，这张票显然有额外的特殊性。
琴酒说的话没有错，但这个票种也没有过于特殊，VIP票不算稀少，它只有参加握手会这一项额外功能。他检查过，没有做任何隐秘的处理，所以一切问题都能直接从纸面上找到答案。
编号。
工作人员带着波本走了一条不同的道路，Fine的成员不在这里，他们走的路甚至与握手会的方向截然相反，他被领到了一辆拖车前。
“制作人就在里面，零先生。”
有一瞬间，波本没有掩饰好他的愕然。
他从琴酒那里拿到了这张票，票的购买是不记名的，也不会有备注，他的档案是保密的，除了日本公安的机密档案室和数据系统外不会有备份。
或许有人知道他是卧底，知道他是日本公安，但除了他的直系下属和上司，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琴酒完完全全地清楚他的身份，他似乎完全走入了对方的圈套。
波本敲了敲门，等待开门时，他不知为何开始变得紧张，这并非是身份暴露的紧张，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栗发女孩打开了门，带着淡淡的疑惑望向他。
她看起来不像是和黑暗沾边的人，不过波本无暇顾及更多关于她的信息，甚至于，这位出色的卧底已经无暇关注周围的任何事了，他的世界变得一片空白。
坐在后方正准备起身的男人愣了几秒钟，随后朝他露出笑容：“好久不见。”
零。
……
按理来说，组织行事还算低调，毕竟那位先生一不想毁灭世界二不想统治世界，和世界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的梦想只不过是长生不老而已，应该引不起官方组织的多大关注。
琴酒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官方确实应该抽不出这么多人手来才对。单是他进入组织的那一年，有官方通告记录的核危机就有三次，其他新式大范围武器危机九起，还有数不胜数的恐怖袭击……往后局势更是一年比一年恶化，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来关注一个并不显山露水的组织，和一个核心人员极少，尚未取得突破性进展，甚至根本没有泄密的制药计划。
组织势力庞大，但日常要做的不多，无非就是筹集资金以供给实验所需，这也是情报组设立的初衷，只是这活计不好干，总有人想着只要灭口就不会泄密，几番下来，情报组便又下署成立了行动组，后续才独立出来，权力低于情报组。
琴酒加入组织之后，进展缓慢的研究好不容易取得了阶段成果。
组织待他很不错，可以说非常好，那位先生对他的期许很高，也给了他充分的信任，要说琴酒的主观感受……他认为那位先生像是在溺爱孩子，溺爱与利用并不冲突。
组织的后续研究需要更大力度的资金投入，于是在那位先生的支持与朗姆表面不满实则暗许的同意下，他成了行动组的首领，同时，行动组的权力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位，组织攫取资金的效率也同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同时也开始缺人手了。
原因有二。其一，权力擢升，行动组的工作量也开始呈几何倍数增长，他们字面意义上的缺人；其二，虽说琴酒很靠谱，但他也还没有神通广大到一个人拖着一个小队全身而退，能完成任务已经是他能力的体现了，因此，减员在所难免。
行动组的人手完全入不敷出，连带着情报组也被琴酒崩了几个成员——给的情报不能说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也至少得是毫无关系。
朗姆失职在先，也无法和他起什么争执，只能老老实实同意去给他搜罗人员名单，后来更是揽过了行动组基层人员招人的面试职务，琴酒只需要负责代号成员的审核，他不太介意基层人员的更迭工作，只要朗姆不在其中刻意使绊子就可以，而朗姆不是会在组织事务上开玩笑的人。
在这一年的代号成员考核中，琴酒一眼就看出三人均是卧底，卧底等同于累赘，典型的琴酒一拖三，经典局，琴酒甚至不愿承认这种局面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能在代号考核出现这种情况已经让他无话可说，他只想问候朗姆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而更加令琴酒无语的是，波本和苏格兰显然旧交颇深，那些故作生疏的伪装在他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说不定前脚刚从警校分别，后脚就通过不同的渠道到组织这报道来了。
后来他让伏特加去查，原本没准备有收获的，毕竟伏特加不是多么高明的黑客，琴酒也只是准备走个流程，他的直觉才是处刑最好的证据。
最初确实没查到什么，倒是在警校毕业照上发现了端倪，琴酒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过他没有拿着证据去和朗姆对线，而是另有打算。
在组织的首席研究员死亡的这几年中，药物研究停滞不前，而组织做出的决定居然是将宝押在了那位研究员年仅十余岁的孩子身上。
琴酒可以理解组织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个小孩是个板上钉钉的天才，天赋可以抹去年龄和阅历的差距，更何况在此一途上本就没有什么取得卓越成果的前人；她又从小在组织长大，唯一的亲人也在组织的完全掌控之下，她所有的社会联系都来自组织，除了组织，她无处可去，也不会因他人而产生背叛组织的想法。
但这是组织的思路，琴酒只是能理解而已，不代表他支持。在他自己看来，这个想法轻率又荒唐，像是朗姆智商的倒数随年龄增长而呈指数增长的最新杰作。
宫野明美尽管加入了组织，但她的三观早在正常社会环境中就已养成，从她糟糕的任务完成情况也能看出，她仍旧心存侥幸，做着所谓“力所能及的善事”，却不知道自己本身早已不是什么好人。
可想要让宫野志保为组织效力，宫野明美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同时谁也无法保证，这个可以与外界接触的不安定因素会对宫野志保造成怎样的影响。
只要她没蠢到打算从组织带走她的妹妹就——说不准她就准备这么干呢。
从那时起，琴酒便决定要留后手了，他不在乎组织的研究成功与否，卧底越来越多，他只是不接受在外界看来，自己只与组织绑定。
U.N.C.L.E是绝密队伍，保密安全等级破例高于五十年解封时间，且在队伍解散后才生效，甚至当局为此才延续U.N.C.L.E小队到琴酒那个时期，自然就不用提对外曝光记录了。
而神盾局的就业经历，只要九头蛇的洞察计划没成功，它就不会有曝光的机会。直到看见相关新闻前，琴酒都以为这计划成不了，结果，世事无常。
他不需要做很多，只要能让人摸不清就够了。
于是他伪造了一份朗姆的情报——朗姆有时懒得去证实被处决者的背景，就让琴酒自己编个理由交差，反正他从没出过错，那位先生也从不过问。
身为行动组的首领，以及这次任务的组织者，琴酒想要替换子弹简直轻而易举，他指使几人的行动也全无疑点。
琴酒还认识这么一伙人，他们当中有人可以靠几个手势就催眠一个人，也就是栽在了不会中招的琴酒手中，不过琴酒也不是为了把他们缉拿归案，只是他们不巧看上了同一个目标而已。
他们最后各取所需，同意彼此“友好互助”，答应琴酒一个小小的，证明无害的长期心理暗示的请求自然不成问题，对方还感叹原来琴酒也有干好事的一天。
而琴酒回以冷笑。呵，他手拆核弹脚踢炸弹执行恐怖分子斩首行动阻止生化危机解决国家政治恶意夺权见人会说人话而不说谜语的时候，你还没出师呢。
他还曾阻止过一起刺杀天祥院家长子的刺杀，对方欠他一次人情。天祥院能搞定身份问题，也能确保人员保密性，在日本，没有什么是天祥院做不到的；而对方最近也需要一个人能够保护他好友的安全——校园霸凌，黑/道势力绑架，严重的心理创伤……
苏格兰简直完美贴合他的需求，琴酒想，就这么定了。
事后尸体的处理不需要其他二人负责，而是交由专门的后勤，伏特加到场说，交给我来处理吧。
伏特加搬尸体的时候感觉背后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他神经够大条，没考虑更多，只是心里嘀咕大哥为何这次要特意派他来处理尸体，不过他只是思考一下原因，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一旁，他从不反对大哥的命令。
自此，波本能够祭奠的，只有苏格兰的衣冠冢。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开始兼职的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