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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白云道观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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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 芳雁楼。
老鸨花娘媚气洋洋地带着几个柔魅的女孩子在门口揽客:“哟,这不是王少爷么,王少爷今日也来做客,那可是我们这的福气呐!我们小香还念您念的紧呢,方才还问我您今夜还会不会来赏分薄面,这可不您就来了。小香,今晚一定要好吃好喝伺候好你这如意郎君王少爷呐。”
小香嘻嘻笑抱上王少爷的胳膊带路去二楼包厢,说:“王少爷,您可真是想死我了。”
“哈哈,本少爷也是想你想的不行啊。”手上动作不老实的摸上了小香。
也是豪气地撒了钱,开开心心又迫不及待地搂着怀中美人儿进了厢房内。
后厨房打杂的梅儿小丫头这时却慌里慌张的跑过来,一路碰撞了几个恩客又不小心摔了老鸨花娘。
花娘扶着她那圆桶似的老腰骂骂咧咧地戳了梅儿一脑袋:“干什么吃的你,走路不着路,不知道今日是什么重要的好日子吗!还敢从后厨房跑出来,王福贵那老家伙没看着你?活都干完了?!”
梅儿完全心不在焉,是又哭又怕地浑身颤抖地说:“死,死人了!福贵叔,福贵叔...他...”
“什么死人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晦气不晦气!”
这时旁边几个恩客的桌位生起了躁动:“虫子!怎么这么多虫子!”
“好恶心啊!这好好的妓院下酒菜里居然有这么恶心的虫子,晦气的很,不吃了,走!”
“什么狗东西,给少爷我吃的饭菜里还混了虫子,你们芳雁楼是不是不想在临趾干下去了!”
花娘心里听了心里头顿时就慌了,今晚请来的可都是临趾城有名有姓的大人物,这要是得罪了这些少爷们,她这芳雁楼是别想在临趾城好好开下去了。
花娘当即撂下梅儿赶忙过来这边:“各位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动起气来咯?”
其中一个面貌最为粗犷的中年大汉说:“老鸨子,这几道菜里都有虫子,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招待吗!”
花娘忙赔笑说道:“爷,别生气,别生气,肯定是我这打杂的没上心整错了菜肴,这样,今晚几位爷的开销全免了,我让烟媚几个上等的好姑娘来陪几位爷吃喝,这些菜肴现在就换最好的,最新鲜的!!”
几人这才好了一些脸色,只哼几声也就作罢了,毕竟这芳雁楼作为临趾城最好的妓院确实各项花销都很高。花娘先离这边几步,再招来梅儿,让她去后厨重新上菜,可梅儿怎么使唤都不肯再动一下,花娘在方才卖脸陪气时间心头里也早起了火气,见一个下贱丫头都不听她的话了,便直接上一巴掌把梅儿打翻在地上。
“贱丫头,我买你可不是白养的!刚刚说什么死人的晦气话,现在还敢用这当借口不想干活,我看你是找罚呢!”
“福贵呢!王福贵呢!死哪儿去了!”花娘还在骂骂咧咧,这时候连声尖叫响彻整个芳雁楼。
“啊!死人了,死人啦!”
“死人了!花魁死了!”
“后厨的王福贵也死了!”
花娘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到了新继花魁的闺房内去看,花魁身上遍处恶心赤虫,把她自己也是吓得不轻,整个人都被刺激的昏了过去。
新继花魁宋颜儿,年芳十六,清婉可人一姑娘此时却是身上爬满了蠕动的赤虫,面容也是变得棕黑而狰狞可怖,额头、双颊皆起明显褶皱。
翌日,临趾支系祝氏便紧急派了人来调查死因,却是怎么也理不出个所以然。芳雁楼死了花魁这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临趾城,老百姓们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这种妖魔横世的世道,死个人也不算罕见。再说,芳雁楼那种地方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仙家的龌龊事都不一定呢,普通老百姓又有几个想去深究多管闲事的。
所以没几日,芳雁楼很快就迎来的新的花魁替代了宋颜儿,年纪更轻,容貌也更俏丽,只是,还是出了意外,新花魁又死了,而死状与先前的花魁并无二致。
这时,芳雁楼的顾客才少了一些,花娘便只好等过了半月,风波停了,才又重新办起了花魁出闺日。
这消息一出,从曲川来的早便听说了芳雁楼的事情的能人奇士、散修在当日都不约而同的去探查了个究竟,结果也都是无功而返,而这新花魁也还是没有意外的死了。
接连三个花魁死在芳雁楼,导致芳雁楼一时之间也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城主也禁令芳雁楼再开张做生意,芳雁楼是去不了了,于是最后的飞花轩便成了男人们的唯一选择。
......
巫马鸾月说:“我知晓了,不过那三个死去花魁的尸身我须得看看。”
花娘:“这...仙长您是有所不知,我们临趾城有个白云道观,一直做着火化尸体的买卖,这尸体也不能一直停放在我这院里,如今也恐怕早已被火化了,现在应该是见不着了。”
不说还好,一提这倒是提醒她了,之前遇见的那一老一少结合其中言语,这两个道士应该就是白云道观的了,得去探探虚实才好。
于是她便问:“那道观现在何处?”
花娘答:“就在城南,处的偏僻,仙长不是本地人士不太清楚,那片地域有一些观里道长栽种的奇草异毒,还是得我让梅儿领二位仙长前去方好。”
“也好。”
城南。
这里距离着实荒僻,一路上都没见到有何行人,巫马鸾月不解,为什么这里明显地势风水最好,却是成了人烟稀少之处。
丫头梅儿解答了她的疑惑:“以往来过临趾的大人们都有过同样的困惑,这里的地势按道理来说不说是最好的,却也应该能烟火繁盛,但在三十多年前,这里的土地一夜之间所有菜叶草木都枯萎了,更有甚的是河床也全部干涸了,即使逢雨天,积累的雨水在河床里也都会消失无踪。这些都是我娘还在世的时候和我说的故事。”
梅儿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这么小的孩子在巫马家还是父母手掌心的宝呢,再不济也能受到家族的资源指导修炼。巫马鸾月心里有些可怜这女孩儿,被身边的祝芙落看在眼里,心绪不明。
周围的桑树越来越多,更为茂密了,小路也是愈来愈难走,因为前日才下过一阵雨,又连续阴绵不放晴,导致泥巴地有些湿泞不便行走。
巫马鸾月此时才发现身旁的小姑娘一双竹青色翘头履已经沾上了些许泥垢,小丑貂却还好好的窝在祝芙落的怀里睡的香香的。
“等等。”祝芙落喊住了梅儿。
梅儿小姑娘不解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巫马鸾月问道。
祝芙落目光不善地盯着前面带路的梅儿,说:“梅儿姑娘,这里的树木生长朝向反了,怕是走错了路吧。”
树的朝向?巫马鸾月靠近最近的一棵桑树详细观察了一会,如祝芙落所说,这确实不对。树木的枝叶生长一般来说,南方的阳光照射最强烈,因此树木枝叶朝南的生长也最为茂盛,据此也就能分辨出东南西北的各个方位了。
可她们所走的这条路的桑树茂盛枝叶生长的朝向与她们去往的方向的完全相反的,也就是说,刚来的时候是朝南的不错,但中途梅儿带她们走了远路,绕往北边来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巫马鸾月心下懊恼,居然没有注意到,于是她质问道。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打不过你,不过你身边的同伴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嗖嗖嗖”几声,速度快的巫马鸾月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类似长条形状的东西从桑树上冲出,拉扯住祝芙落的双脚,将她整个人抛向半空。祝芙落一个不妨,恐慌的惊呼出声,怀里的小丑貂被惯性地掉了下去,“啪”地一下摔在地上,疼得小丑貂直跳脚。
“谁,谁要谋杀小爷!”
既然小丑貂还能生龙活虎地跳脚,那应该没事,巫马鸾月也就不担心它了,目光一凝,在那一霎,脸色不好地朝梅儿动手。
一把半圆红纸扇抛掷朝梅儿冲去,刮起了一阵阵灵气风刃,巫马鸾月并不觉得这样就能拿下梅儿,只是做个拖延罢了。
如她所料,梅儿不慌不忙地阴笑着摆手,又是几个枝条从树林里穿出竖立成屏障,为梅儿挡下了风刃。
巫马鸾月挥手,纸扇便回到了她的手中,回身一转,袖中红绫却如脱缰的小马儿一样串出来绕了祝芙落的腰肢一圈又一圈,红绫不受控制的朝南飞去,那是白云道观的方向。
梅儿皱眉看了一眼那女孩儿被绑去的方向,心下不顺意的郁闷感让她眼神凶恶的盯向了与她对峙的巫士。
“看在你是巫马家的人的份上,劝告你一句,别掺和这件事,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你这般说,莫非这花魁的事端背后另有其人?”巫马鸾月更肯定了,这些事情恐怕背后之人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