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场》孤寂客

3、第 3 章

　　许心缘跟李健请假，今天相对比较清闲，李健爽快的答应了。许心缘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十二点，时间早着呢，许心缘找了一家快餐店吃了午饭，吃完午饭才十二点半，许心缘又点了一杯咖啡，慢慢喝着来消磨时间，她实在懒得去逛街，可能是在密室里待的太久了，连阳光她看了都感到烦躁。
　　秦亦飞一直没打电话来，昨晚他临走说的话可能就是一个借口，一种托辞，如果他中意自己，晚上他就应该给她电话，关心一下她是否安全到家了，也许临时有工作也是他编的，他就是想快点离开她，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许心缘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热闹非凡，而自己却像个局外人，是孤寂的。许心缘的头又疼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片，随着咖啡吞了下去。
　　“请问需要续杯吗？”一个服务生走到许心缘旁边询问。
　　许心缘看杯里已经空了，就说了一声：“好的，谢谢。”
　　慢悠悠的又一杯咖啡喝完，许心缘看看时间已经两点，这里离那个婚纱店还有一段距离，走过去应该时间正好。
　　许心缘逛到婚纱店前，时间是两点三十五分，婚纱店的名字就叫《幸福》，许心缘看到有一个女孩站在婚纱店的门口，正在东张西望。许心缘走近一点，看清了这个女孩的面庞，确定她就是胡昆的爱人刘璃，看着刘璃那焦急的神态，许心缘的心里一阵疼痛，她停住脚步，犹豫该不该把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她。
　　刘璃在婚纱店前来回踱步等着胡昆，许心缘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也在来回踱步，纠结了好久，她想到胡昆的期待和那哀求的语气，终于下定决心向刘璃走去。
　　许心缘走到刘璃的身边，问：“你好，请问你是刘璃吗？”
　　刘璃明显吃了一惊，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你好，我叫刘璃，请问你是？”
　　“哦，我是胡昆的同学。”许心缘随口编了一个谎。
　　“啊，原来是昆的同学，是他叫你来的吗？”刘璃兴奋的说。
　　“是的，他叫我。。。。。。”许心缘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把那个项链拿出来。
　　刘璃突然开心的差点跳起来，她挥着手向许心缘的身后呼唤，“昆，这里，我在这里。”
　　许心缘顺着刘璃的目光转过身，她看一个男子也正一边挥着手，一边向这里奔跑，等这个男子跑到她俩身边，许心缘看清楚后，差点晕了过去，虽然她只看见胡昆的半边脸，可她确定胡昆的模样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的样子。
　　男子跑的满头大汗，他的眼睛只看到刘璃，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等急了吧？临时有些工作，我急着做完就过来，还是迟到了。”
　　刘璃拿出面纸温柔的把男子脸上的汗擦掉，说：“没事，我不急，你一定没时间吃午饭吧？”
　　男子说：“我不饿，我知道你为了穿婚纱好看，最近一直在节食，你肯定也没吃午饭，等试完婚纱我俩一起去吃。”
　　刘璃甜甜的笑着，说：“谁不想在婚礼那天成为最美的新娘。”
　　男子深情的说：“你什么时候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刘璃笑的像喝醉了酒，“我们进去吧。”她看到许心缘，说：“你同学在这，你怎么也不招呼？”
　　“我同学？”男子一愣，他疑惑的看着许心缘，“你是我同学？”
　　刘璃说：“不是你叫她来的吗？你不知道？”
　　许心缘尴尬的笑着，说：“我叫许心缘，是你小学同学，你忘了，那时你就坐我后面。”
　　男子盯着许心缘看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说：“还是没记起来，对不起，可能因为时间太久了。”
　　刘璃说：“他啊，唯一的缺点就是忘性大，你不要见怪啊。”
　　许心缘说：“对不起，我刚才撒谎了，我是别的同学那里听到你俩要结婚了，今天刚巧路过遇到，就过来招呼一下，我提前祝你俩新婚快乐，那我走了。”
　　说完，许心缘转身就走，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谁知刘璃急忙跑过来拉住她，“心缘姐，你不要走，昆，都怨你，即使一时不记得，也不能对老同学这么冷淡。”
　　这个同样叫胡昆的男子听了连忙换张笑脸，“都是我的错，一时脑子有点懵，没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你就坐在我前面，啊璃，你不要生气，这个送给你，就当做我向你赔不是。”
　　胡昆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刘璃，刘璃接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项链，许心缘也看到了，这条项链和她口袋里装的一模一样。
　　刘璃看了惊喜万分，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条项链的？”
　　胡昆说：“那天你盯着它看了好久，我就知道你喜欢，所以我就偷偷买了下来，惊喜吗？”
　　“太惊喜了，谢谢。”刘璃说。
　　“谢什么，你就快成为我的老婆，对老婆好是应该的。”胡昆说。
　　“对了，胡仲呢？他不是说也来看我俩试婚礼服吗？”刘璃问。
　　胡昆的语气一下冷淡下来，“我不知道，我打过他的电话，关机，不知他干嘛去了。”
　　“心缘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是哪里不舒服吗？”刘璃看着许心缘关切的问。
　　许心缘顺势用手撑着脑袋，强迫自己安定下来，她说：“是啊，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头晕乎乎的，我还是先走了。”
　　谁知刘璃又拉住她，并贴近她低声的说：“心缘姐，你不要走好吗？帮我一个忙，在这帮我挑一下婚纱，你知道男人的眼光总跟咱们女人不一样，他们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
　　许心缘说：“他这么爱你，你穿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刘璃说：“这个我知道，可我想要所有人都喜欢，我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清，就帮我参考一下吧，求求你了。”
　　许心缘看着刘璃撒娇似得的请求，不知道再如何拒绝，只好无奈的答应，刘璃开心的拉着许心缘就往店里走，胡昆跟在后面，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在婚纱店里，刘璃开始试了几套婚纱都不满意，许心缘也没看中，这几套都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款式老旧，一点都不新颖。店员又重新拿来几套让刘璃试，许心缘陪着刘璃到试衣间更换，这期间她感觉到胡昆一直在偷偷的观察她，这使她心里慌的很，她只想赶快回去，问那个躺在殡仪馆里的胡昆到底怎么回事。
　　“你和胡昆认识几年了？”许心缘一边帮刘璃整理身上的婚纱，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快五年了。”刘璃说。
　　“哦，那对他一定非常的了解，你俩刚才说到的胡仲是谁啊？”
　　“是他的孪生弟弟，本来说好今天也来的，可能有事来不了，可惜，要不你也能认识一下，他兄弟俩站在一起，你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那你能分辨出来吗？你有没有感觉到眼前这个胡昆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吗？你看出什么了？”刘璃停止了动作，看着许心缘。
　　许心缘低下头去看下面的裙摆，说：“没什么，我印象中的胡昆以前特调皮，好动，哪像现在这么沉稳。”
　　刘璃笑了一声，说：“你认识的胡昆还是个孩子，调皮是孩子的天性，人随着长大总会变的，我对他兄弟俩非常的熟悉，这样说吧，他俩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我都能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要不我也不会嫁给他，不然那还不乱套了。”刘璃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声笑起来，脸上微微泛红。
　　“好了。”许心缘站起来，看着刘璃身上穿的这套婚纱，由衷的称赞，“好美。”这套婚纱简洁、轻盈、飘逸，又完美勾勒出刘璃这极好的身材。刘璃照着镜子，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情，可她还是不放心的问：“真的好看吗？”
　　许心缘说：“当然，我都开始嫉妒你了，你快出去给他看看，保证能把他看傻了。”
　　刘璃双手提着婚纱走出试衣间，果然没错，胡昆看见刘璃，当时就呆住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璃忍住笑，走到胡昆身边，伸手往他身上轻轻捶了一下，“发什么呆呢？”
　　胡昆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把刘璃搂在怀里，喃喃的说：“啊璃，你太美了。”
　　刘璃推开胡昆，娇羞的说：“别这样，旁人都在看着。”
　　胡昆说：“这有什么，我俩马上就成为夫妻，别人有什么可说的。”
　　刘璃说：“好吧，那就选这套。”
　　刘璃叫来店员订下了身上这套婚纱，她又叫店员把她以前看中那套淡蓝色的礼服拿出来，然后她叫许心缘去试穿一下，看可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这是做什么？”许心缘不解的问。
　　刘璃诚挚的说：“心缘姐，我喜欢你，现在我真挚的邀请你做我的伴娘，这是伴娘服。”
　　许心缘看了胡昆一眼，说：“这。。。这个不太好吧？”
　　刘璃抱住胡昆的胳膊，说：“昆，我看见心缘姐就感觉投缘，很想让她来做我的伴娘，她是你的同学，你就帮我劝说一下吧。”
　　胡昆也有点无奈的说：“请你一定帮这个忙，不然她会跟我不依不饶的。”
　　许心缘只好到试衣间试穿了一下，还挺合身，刘璃连声称赞漂亮。接着，刘璃陪着胡昆去试穿他的服装。这时，许心缘坐在店里顿时感到百般无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手机响了，许心缘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第一反应不是推销的就是诈骗，许心缘没有接就把电话挂了，没想到这个号码又打来几次，都被许心缘直接挂了，谁知这个号码就跟牛皮膏药一样，不停的打来，许心缘想着推销电话哪里会有这样的韧劲，就接起电话。
　　“你怎么才接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急促的男人声音。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接你电话？”许心缘没好气的回答。
　　“啊，我是秦亦飞，你忘记了？”
　　许心缘的心脏一下“砰砰砰”跳动起来，她稳住心情，说：“原来是你，我当然记得。”
　　秦亦飞说：“打这个电话就是跟你道歉的，昨晚走的太匆忙，一直忙到现在，这才能联系你，对不起。”
　　“没关系，是工作，也不是你自己能够决定的。”
　　“你不知道，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哦。。。你母亲不骂你，你还不会给我打电话吧？”
　　“不是，不是，我本来就准备给你打电话的，另外我还要跟你道一次歉，我本来是要约你今晚一起吃饭的，可是这突然又来事，只能取消了，实在很抱歉。”
　　“不用，我没收到你的邀请，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约会，所以你也没有必要道歉。”
　　“那不行，我既然在心里想好的，对我来说就是定下来的，这就是我失约，必须要道歉的。”
　　“可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呢？如果我没答应，你也不算失约。”
　　“你会拒绝吗？以后我邀请你，你也会拒绝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可能我今晚有事没时间，约人不都是提前约的吗？哪有临时约的。”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提前约的，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在婚纱店里。”
　　“婚纱店。。。。。。”
　　“你不要误会，我是陪一个同学来看婚纱，是她准备要结婚了。”
　　“真是一个小小的惊吓。”秦亦飞爽朗的笑起来。
　　“秦亦飞，走了。”有人在喊他。
　　“我要走了，先挂了，记得以后不要再一直不接我电话。”
　　“好，我也不。。。。。。”没等许心缘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
　　看着手里的手机，许心缘迷惘起来，感觉刚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像是她打了一个盹，偷偷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