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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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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榆将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茶几上,随后拖着轻便的行李,轻轻的索好门。
他站在门外许久,许久,久到时间快要走到尽头。
屋内冷清凄凉,屋外灯火通明。
威榆和叶寒水就像鱼和水,鱼没了水活不了,水没了鱼倒也清净。
叶寒水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高强度的工作使他负荷,他看向私人手机,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收到那个人的信息了,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那个人都会给他打电话发信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直到他不耐烦的挂断电话。
最近几天却静悄悄的,这让叫叶寒水的眉头皱得更频繁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爷爷身边的管家南梁叔,
“少爷,老爷让我来请您回大院。事不过三,我已经是第三次来了,!请少爷不要让我为难。”
叶寒水脸色极差,回大院爷爷不过又想劝他和戚榆好好过,叶寒水对此极其抵触,但作为小辈还是要答应。
下午叶寒水披上大衣驱车回大院,老人家已经在后园等他了。
叶爷爷退休后在后院养了许多花花草草,闲暇时到小花园修修剪剪,摆弄摆弄。
叶寒水为他递上剪刀,让爷爷修剪枝叶树丫,
鬓边银发却仍然精神矍铄的老人,眉目温柔,和蔼慈祥。
“来了。”
叶寒水坐下,“小戚呢?”
叶寒水抿唇不答,
叶爷爷却以为他又不想回答关于戚榆的问题,
“老二啊,你的心是铁打的,小戚那么乘巧懂事,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他!”
“当初您用大哥的公司要挟我和他结婚,就该想到这样的结果。”
老人混浊的眼突然变得悲痛,喃喃道:“是我害了这个孩子。”
叶爷爷道:“你之所以会讨厌小戚,是因为那次宴会他给你下了药?”
叶寒水手筋突起,显然恨极了戚榆这种卑鄙下作的手段,
叶爷爷顿觉痛心难忍,他这个孙子,自小薄情,却得了戚榆那样痴缠的爱意。
“下药的根本不是小戚,是海昌董事长的女儿,那时候正撞上给你送衣服的戚榆!”
“我说替他作证解释,小戚说不用,他说‘阿水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如果这样他会对我负责的,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待在他身边了。’”
叶爷爷还能想起戚榆伏在他腿上跟自己说着叶寒水的事,
叶爷爷轻声呢喃:“那孩子只会乐可呵的把心掏给你,哪里会这种钩心斗角的事。”
叶寒水被这突出其来的信息砸得僵在石凳上,他恍惯回忆想戚榆刚到他家的时候,眼睛大大,脸圆圆的,短发柔软的垂下,泛着营养不良的枯黄色,见到叶寒水像见到光一样,欢天喜地的叫哥哥。后来知道叶寒水比自己小后,又懒着人想让叶寒水叫他小榆哥哥。
从九岁开始,一直到他出国,再到如今结婚六年,戚榆跟了他整整十五年光景,而他也忽略了这个人十五年。
老头子也问过戚榆:“那小子对你那么混球,你这样掏心掏肺值得吗?!”
戚榆那时怎么说来着,他说:“值的,阿水对我好过的,他那么优秀,是我配不上他才对。”
小花园寂静下来,叶爷爷道:“老二如果你不能好好待他,就和离吧,我会劝小戚和你离婚。
”戚榆颠沛流离了大半生,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归宿,
他欠那孩子一个家,当初就不该带他来见叶寒水,不该不阻止他和叶寒水结婚。
叶寒水突然想要回去,去见那个人,和他说清楚这件事,至少该和他说一句,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错怪你了。
揽胜在虹灯下疾驰,叶寒水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他不能想象,一个人被他误会,冷落那么久,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戚榆在他身边十五年,一腔爱意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该回心疼的吧。
到了别墅之后来开门的却不是满心欢喜的戚榆。
“他呢?”
叶寒水有些失望,站在玄关处迎接主人的吴婶欲言又止,
叶寒水自顾自的代入:“他又去超市了是吗?”他记得戚榆很喜欢去超市买东西的,一天能打几十个电话跟他说在超市买了什么蔬菜水果。
叶寒水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那个人,心情莫名的喜悦起来,“他在哪个超市,我去接他。”
换做平时,众人一定会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二少,戚先生已经走了,茶几上放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叶寒水换鞋的动作顿住,
走了?可能可能会走?!
叶寒水给戚榆打电话,显示关机,他不死心的一遍一遍打,正如从前的戚榆一样锲而不舍。
叶寒水越过茶几直接去到戚榆的房间。一直以来他从未踏足过那个人的领域。
戚榆的床单,戚榆的窗帘,戚榆的书桌,都是伐浅的暖色系,一如他为这栋别墅费尽心思的装潢。
他努力营造家的温馨,却总是被自己的冷言冷语打碎,过后又没心没肺的打电话跟他絮絮叨叨今天又添了盏台灯,放在书房,这样他办公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伤眼睛了。
叶塞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心疼了起来,
是他肆竟挥霍戚榆的温柔,如今又把他弄丢了。
叶寒水从戚榆的抽屉里看到一沓的珠宝设计图纸,他用文档袋装好,装进随身的公文包里,如果他喜欢做诛宝,就为他开一个私人的工作室,做自己喜欢的事。
叶寒水一直相信戚榆舍不得离开,他每天都给威榆打电话,得到的永远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公司里的人都发现了老板的失魂落魄,就连早上的例会老板都在盯着桌上的手机。
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等到戚榆的电话,那人就像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叶寒水终于惊觉,戚榆将要从他的生命里消失的念头令他慌张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他愈加的冷漠寡言,频繁的回别墅,躺在戚榆的床上,拼命的汲取被子上戚榆留下的味道,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叶寒水去找爷爷,戚榆没亲人没朋友,唯一的依靠就只有自己和老头子了。
叶寒水坚信爷爷一定知道戚榆在哪里。
叶爷爷用手杖把叶寒水狠狠打一顿之后,将人挡在门口外闭门不见。
叶寒水从早上跪到晚上,自始至终都在重复着一句话,
“我来带他回家。”
可他却不知道,那个人已经不能再跟他了。
大院的人于心不忍,南梁叔捧着一只檀木盒子出来,将他递给叶寒水,
“二少爷,戚先生已经去世了,这里面是他仅剩的骨灰。”
叶寒水看着那只精巧的盒子,。神情愣愣,年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
”南梁叔你在说什么?”
什么骨灰?谁的骨灰?
“我来带戚榆回去的,你把他还给我,我要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