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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地底人间 ...

  •   第二十五章:地底人间
      阿音克丝跟着楚玉年去到了郭诚的府上,她进到庭院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面和外面像是两个不同的季节,外面是初春之象,里面像是寒秋。
      郭夫人在正厅接待了阿音克丝和楚玉年两人。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但面色憔悴,一直不停地用手帕抹着眼泪,几乎是说两句都会夹杂着一声啜泣。
      “郭夫人,实在冒犯,为了令媛的安危,还请您一定要将实情托出。”楚玉年说到。
      阿音克丝注意到一旁的屏风后面似乎是有人影,她虚着眼往屏风的缝隙里看去,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狼。尤其是阿音克丝那双眼睛,看起来着实是像狼在狩猎。
      郭夫人抽泣了几声后渐渐平稳下来,她说道:“楚将军,不瞒您说,我知道自己教女无方,才让她闯下祸端,可我们都是做父母的,怎么不希望子女好呢……”
      楚玉年的手覆在了郭夫人的手上,她说:“夫人您的心思我明白的,令媛最后一次在家是什么时候?”
      郭夫人思索了片刻,才说:“应当是四日前,那时她被禁足在家,也是当天的夜里她出去后再没回来。”
      楚玉年算了算时间,和郭诚所说的时间是对得上的。
      “嗯,夫人,我能问问您,令媛平日都是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和谁密切来往过?”楚玉年问。
      郭夫人喝了一口茶水,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缓缓开口道:“小女平日都是在院儿里,无非都是玩些闺阁女子爱玩的东西,和家中的姊妹弟兄也处得融洽,就是性子骄纵了些。可自从那日去吴家祝寿后,小女结识了一名书生,自此之后……小女就……”她不忍继续往下说去。
      楚玉年咬了咬嘴唇,她总觉得从这个郭夫人口中得不到太多有用的话,她最后问了一句:“夫人可清楚那名书生的家世?”
      郭夫人眨了眨眼,她回答道:“我只听老爷说过那名书生姓裴,具体的我也很难多问了。”
      楚玉年对郭夫人说道:“夫人,莫怪在下无礼,在下可能需要与令媛的兄弟姊妹交谈一番。”
      郭夫人立刻摇头说:“怎么会呢,将军您只管问,我们定知无不言,只要能找到小女……”说着郭夫人又哭了起来。
      两人的谈话结束后,楚玉年和阿音克丝正要离开,阿音克丝捏了捏楚玉年的衣袖,小声说道:“楚姐姐,我看见那屏风后好像有人。”
      楚玉年偏头看了看,那后面的确是有个人,她还能看出来是一个女子的身影。想必应该是郭家的其他女儿,但楚玉年也不好下郭夫人的面子,便假装没看到就离开了。
      “楚姐姐,我总觉得这个郭夫人像是一问三不知一样。”阿音克丝说到。
      楚玉年也没有指责她的无礼,她说道:“没关系,不是还有别的人吗,这样吧,阿音克丝,你去问问府上的一些仆役,我去找郭夫人的几个子女再问问。”
      “嗯……好吧,不过万一我要是遗漏了什么……”阿音克丝面露难色地对楚玉年说到。
      楚玉年笑了笑,说:“没关系,他们如果愿意说,一定会把一切都说出来,若是不愿意说,你就算再怎么详尽地问,他们也有法子给你扯过去。”
      楚玉年现在打算去找方才那个在屏风后面的女子了。
      郭诚和郭夫人一共有五个子女,长子郭兴,次子郭蔼,三女儿郭念,四女儿郭兰,五女儿郭宁。而郭宁就是失踪的那位姑娘。
      楚玉年向下人问了问郭念和郭兰所住的院子,她在想刚刚在屏风后的那位应该是谁呢……忽地她有了主意。
      “这位妈妈,请问郭三小姐在吗?”楚玉年问。
      那位在庭院里清扫落叶的粗使婆子说道:“噢,三小姐正在更衣,您稍等片刻吧。”
      楚玉年笑了笑,她心想自己运气不错,一来就遇上了自己想找的人。在等了几分钟后里面的丫鬟就请楚玉年进屋内了。远远的,楚玉年就认出了这个郭念就是方才在屏风后面窥探的女子。
      “这位就是楚将军?”郭念走到了楚玉年的身前,向楚玉年行了个礼。这郭三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和楚玉年这种常年舞刀弄枪的人不一样,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温婉贤良之感。
      “郭三小姐不必多礼,在下只是来问一些事情,叨扰了郭三小姐。”楚玉年说到。
      郭念让侍女给楚玉年奉茶,并说道:“楚将军请坐吧,像您这样的巾帼英雄也是我们闺阁女子常常谈起的。”
      “郭三小姐谬赞了。”楚玉年说到。
      楚玉年并不想花时间在这些大户小姐的寒暄客套上,她只想尽快了解清楚事情,她直接说道:“方才在屏风后面的,是郭三小姐吧?”
      就这么一句话,把郭念镇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郭念一改方才的和善,问到。
      楚玉年微微一笑,说:“郭三小姐不必紧张,在下是个军人,侦察出身,是猫是虎,我一看便知。”
      郭念也弯了弯嘴角,说:“不愧是巾帼将军,瞒不了您的眼。”
      “想必,郭三小姐是知道些什么,才来看看吧?”楚玉年说到。
      郭念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对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便低头离开了,整个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楚将军,多的话我也不和你客套了,我家小妹性子骄,我行我素,但她绝不会做出与人私奔之事。”郭念说到。
      楚玉年问:“噢?也就说,你认为她不是因为裴书生而失踪的?”
      郭念摇摇头,继续说道:“我曾见过那位裴书生,也从旁人那里打听过,这位裴书生虽然家境贫寒,但却有青云之志,为人慷慨善良,与人谦和,定不会做出害我小妹之事。”
      “那郭三小姐的意思就是,令妹的失踪,和这位裴书生无关?或者说和他们私会之事无关?”楚玉年说到。
      郭念一直凝着眉,她显然有些慌张,她对楚玉年说道:“我不敢说完全没有关系,但绝不会是爹爹所说的,被裴书生拐了去,这其中定有隐情的。”
      “嗯,郭三小姐的话的确有道理,那郭三小姐可知道这位裴书生家住何处?”楚玉年问。
      郭念找来了纸和笔,用娟秀的字体在纸上写了写,说道:“楚将军您按这个地方去找。”
      阿音克丝那边不像楚玉年这边一样有重大收获,她听到的无非就是府里的家长里短,还有些仆役的抱怨哀叹。她发现这个宅子实在太大了,她走了好久才绕出了一个院子里。而这个时候,她听见前面有人在说话,她躲在拐角处探头一看,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和郭夫人。
      “您还去找她做什么!把家里的脸都丢尽了,与人幽会还夜半逾墙,这传出去,让郭家的脸往哪儿搁?”男人吼着说到。
      郭夫人满脸的心痛和无奈,她近乎是哭着在说:“她可是你妹妹啊,不论怎么样……”
      “妹妹?我没有这样的妹妹!让她自生自灭吧!”男人打断了郭夫人的话。
      阿音克丝转回身,她大致猜到这个男人应该是郭家的儿子,要么是长子,要么是次子。可她很讨厌这个人说的这番话。因为曾经在突铎王宫时,卡尔坦也曾这样对别人说,他没有这样的妹妹。她不明白,为什么卡尔坦这么讨厌她,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哥哥宁愿让自己的妹妹死在外面,他们不是血亲吗?阿音克丝脑子里像是有一柄大勺在搅来搅去,她什么也想不清楚。
      “诶!”
      阿音克丝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吓了个机灵,转头一看,是楚玉年。
      “你在这儿干嘛呢?问完了?”楚玉年说到。
      阿音克丝点点头,说:“问完了,几乎一无所获。”
      楚玉年笑了笑,说道:“没事,不过接下来,我们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了,你愿意去吗?”
      听到‘危险’二字,阿音克丝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感到新奇,她说道:“什么地方?”那双眼睛都睁大了。
      楚玉年摇摇头,说道:“哎呀,恐怕你这个小公主可不太愿意去那种地方啊。”
      阿音克丝挺直了身子,说道:“怎么会!我在沙漠里见过风暴,还和我阿姐阿兄去猎过狼的。”
      楚玉年看着阿音克丝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她说道:“你可确定?”
      阿音克丝忙点头说:“当然!”
      而楚玉年和阿音克丝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并不是沙漠,而是京城的地市。
      “楚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阿音克丝一直抓着楚玉年的手。
      楚玉年也猜到她会害怕,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没事,你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这里和京城的街坊上完全不一样,像崇义坊朱雀大街那些地方都是各有各的繁华,不论西市还是东市都熙熙攘攘。而这里,就像是一个残破的人偶,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没有像样的房屋,地上满是泥水和污垢,来往的人都穿着破烂,蓬头垢面,看样子像是饥荒时的流民。
      这里就像那繁荣京城的另外一面,而且是最阴暗最可怕的一面。
      街道上时不时会有一些男人向阿音克丝投来轻佻的目光,那眼里藏污纳垢。好在楚玉年在旁边,那些人似乎都有些怕她,便不敢向她们动手动脚。
      这里地形的复杂程度不啻于大内,阿音克丝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跟着楚玉年走,一步也不敢落下。
      终于,她们走到了一个破屋子前。楚玉年忽然说道:“你比你哥可勇敢多了。”
      阿音克丝不解,歪着头问:“嗯?为什么呀?”
      楚玉年低低地笑了起来,说:“李虞北那时候来这里都被吓到哭鼻子了。”
      听到楚玉年这话,阿音克丝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她又意识到这样嘲笑自己的哥哥是不妥当的,便说:“那应该是哥哥一个人来吧。”
      楚玉年摇摇头,说:“才不是呢,是他和别人一起来,结果自己走慢了,找不着路。”
      阿音克丝抿唇笑了笑,她又说:“也许那时候哥哥还小吧。”
      楚玉年眨眼思索了片刻,说:“也不算,也就十四五岁吧。”
      “十四五?”阿音克丝惊讶地说。
      楚玉年点头,她敲了敲眼前的破烂木门。她说道:“是啊,那时候他才来神麟府。”
      阿音克丝忽地想起了那日李虞北对她说的那些话……原来他那么小就从军了啊。阿音克丝这般想着。
      这时,一个满脸污泥的中年男人来开了门,这个男人身形佝偻,身上穿着的都不能称之为衣服,完全就是破布。他开口一句:“谁啊。”话毕定眼一看,立即把门关上了。
      阿音克丝愣了愣,装过头看着楚玉年。
      楚玉年好似对此游刃有余,她喊道:“我数三下,一!二!”
      果然,门又开了,男人开了门,说道:“又是你!你怎么老来啊?”
      楚玉年轻笑道:“我可没有老来,你这破地儿我可不愿多待。”
      男人把门完全打开了,站在一旁,伸出手,说道:“请吧。”
      屋子内十分昏暗,仅有一个蜡烛支撑着唯一的光亮,这里到处都在滴水,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阿音克丝都觉得恶心。
      “说吧,你来干什么啊?”男人说到。
      楚玉年却看向阿音克丝,对她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老霍。”
      阿音克丝本就不会以貌取人,她见着这么一个男人,也没有露出任何鄙夷的神色,听楚玉年介绍后,她还十分有礼地对此人抱拳道:“霍先生。”
      老霍笑了一声,对楚玉年说:“我看这个女娃娃比你好多了,要不让给我?”
      阿音克丝一听这话神色都变了,她正想问楚玉年什么,而楚玉年就开口道:“你要是不想我抓你回神麟府,你就给我管好你的嘴巴。”
      老霍走到阿音克丝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还越凑越近,用鼻子去嗅阿音克丝身上的味道。
      “哟,还是个胡姬啊。”老霍说。
      楚玉年一把揪住了老霍的后衣领,将他往后一拉,老霍就倒在了地上,楚玉年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被我抓回去,你就给我老实点。”
      老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说道:“行行行,算我服了你了。李敬岳给我个人情让我还到现在,还真有你们的啊!”
      楚玉年挑眉一笑,说:“你要不想被我抓,那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
      老霍不屑地冷哼一声,对楚玉年说:“嘁,李敬岳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徒弟。”
      “那是自然,名师出高徒嘛。”楚玉年说。
      老霍白了她一眼,坐在那生霉的木凳上,说道:“你找我干什么啊?”
      楚玉年说道:“向你打听最近这边的买卖。”
      “难不成你还想来参一脚?”老霍从他那破衣裳下面掏出了一个羊皮囊,猛地灌了一口。
      楚玉年说道:“那倒不是,我只问你,你们这边有没有经手过人牙子,特别是良家女子,大家闺秀。”
      老霍眼睛一眯,吧砸了几下嘴,说:“大家闺秀?我们这儿哪儿敢打那群大老爷的主意?”
      “好,那下个问题。”楚玉年说。
      老霍不乐意了,他跳起来说道:“诶,楚玉年!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楚玉年抬眸望了他一眼,她活动了几下手指,说道:“看来,你是想跟我回去喽?”
      老霍气不过,又只得乖乖坐下了。他说道:“我真是欠你师徒俩的!”
      楚玉年继续问道:“找你打听个人,姓裴,是个书生,家住城西近郊。”
      老霍歪了歪嘴,他想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这么倒是有这么一号人,我前些日子听别人说起过,说这个人四处找人借钱,是不是个白衣书生啊?年轻得很,家里又穷。”
      楚玉年皱紧了眉头,问道:“借钱?”
      “是啊,但不知道借钱来做什么,许得欠了账吧。”老霍说。
      楚玉年频繁地眨着眼睛,她又问:“他是找的你们的人借钱?”
      老霍点头,说:“对啊,想必也是个亡命之人,敢来找我们这儿借。”
      “不对,不对……”楚玉年念叨着。
      老霍无奈地说:“你自己可以去找大钱问,他应当是知道的。”
      楚玉年起身对老霍说道:“行吧,今天放过你。”
      老霍一脸不满,但又不好发作,他说道:“真是,李敬岳都死了,我还得伺候着他徒弟。”
      阿音克丝听到这话,她看了楚玉年一眼。楚玉年那双眼盯着老霍,她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是阿音克丝都没见过的那般威严。
      “我警告你,小心哪天舌头被人拔了。”楚玉年说到。
      老霍见楚玉年是真的生气了,便赶紧服软,说:“行行行,姑奶奶,你赶紧走吧啊。”说罢他又转过头看着阿音克丝,说:“这个胡美人儿,也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
      两人离开老霍家之后,楚玉年带着阿音克丝往方才老霍所说的那位大钱所在的地方走去。阿音克丝这会儿稍微没那么害怕了,她只是跟在楚玉年身旁。她问楚玉年:“那位裴公子为什么要四处借钱呢?”
      楚玉年也还记得在郭府的时候郭念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在想,要么就是这个郭三小姐看走了眼,要么就是这个裴书生另有隐情……可为什么偏偏是在郭家小女儿失踪的这几日找人借钱呢?难道是为了逃命吗?但她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阿音克丝,你觉得,一个人什么时候最需要钱?”楚玉年问阿音克丝。
      阿音克丝舔了舔嘴唇,她想了一会儿,说道:“嗯……我觉得应该是必须要用钱来解决一些事情的时候,或者说,生死攸关的时候?”
      楚玉年微微点头,她认可阿音克丝这个说法。她觉得,如果这个裴书生是为了逃命,那他大可以直接离开京城,不需要在这里冒险筹钱。那就应该是遇到了生死攸关但又必须用钱来解决的事情……
      “那你觉得,什么叫必须要用钱来解决的事情呢?”楚玉年又问。
      阿音克丝被楚玉年这个问题问得摸不着头脑,她皱眉想了想,开口道:“这个嘛……也许是家人生病了?或者快要饿死了,又或者……被人要挟了吧?就像之前的龙先生和白先生。”
      楚玉年似是灵光一闪,她拉着阿音克丝快步地往前走。
      “诶,楚姐姐,你慢点。”阿音克丝一下子还没缓过神来。
      老霍所说的这个大钱是整个地市里负责放印子钱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用小钱换大钱。楚玉年找到他的时候,大钱正带着几个打手在对一个瘦弱的男人拳打脚踢。是阿音克丝上前制止了他们。
      “哎哟,哪儿来的这么个漂亮美人儿?还是个胡人呢。”一个打手色眯眯地看着阿音克丝。他正要上手去碰阿音克丝的时候,阿音克丝直接扭住了他的手,疼得他哇哇直叫。那群打手见状就要动手时,楚玉年走了过来。
      “怎么,上次的事情还没长记性吗?大钱。”楚玉年说到。
      大钱立刻让几名手下退下。
      “楚将军,别来无恙。”大钱说到。
      楚玉年双臂交叉抱胸,她冷笑一声,说道:“别来无恙啊大钱。”
      地上那人趁此机会已经跑掉了。楚玉年也没去管,她看了一眼大钱身后的那些打手,微微抬首示意,大钱便命令那些手下到别处去等他。
      “楚将军是来执行公务吗?”大钱问到。
      楚玉年深吸一口气,说:“那当然我不会是来找你喝茶的。”
      “你想问什么?”大钱说到。
      楚玉年开口道:“城西近郊的裴姓书生。”
      大钱皱着眉头,他似乎不理解楚玉年,但并不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说道:“一个小书生也值得楚大将军大驾光临,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楚玉年直接问:“他为什么来找你借钱?”
      “缺钱呗。”大钱回答得很干脆。
      楚玉年继续说道:“我是问你他为什么缺钱。”
      “这我哪儿……好吧,我听他说是为了救人,他可把他家的田地祖产都压给我了。”大钱略有得意地说到。
      楚玉年心里已经有几分底了,她和阿音克丝离开地市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
      “楚姐姐,那个裴书生,真的是为了救人吗?”阿音克丝问到。
      楚玉年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论,不过,至少我们可以确定,裴书生和郭家小女儿的失踪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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